庚卷 第四章 回来

王广圻暗忖时,银安殿内的发言还在继续,此时只剩下谢缵泰、章太炎、杨度、岑炽四人。说话的是章太炎,他道:“若说日人如狼,那美人就如虎,德人若为豹,那英人则为狈。现在英日联盟,即是狼狈为奸,老虎尚幼、且民意难违,所以只能支持我国,以破开狼狈同盟。我们真要是把日人打回原形,其怨恨不说,也将招英法俄三国之忌,欧洲若德奥胜了还好,要是英法俄三国胜了,昔日有三国还辽,那今日必定有三国还琉。美人建议我国抢夺琉球、登陆日人本岛之议,实属挑拨离间之策。

经此一役,日人再难西犯,两国若是签订合约,可在谈判时要求琉球独立,以恢复旧状。琉球王虽死,但其子还在,即便是仅成为日人之保护国,名义上独立,也比我直接登陆琉球为好。须知琉球诸岛,海波之上,极为渺远,今占台澎已属勉强,琉球即便能占,也极难守。

当今战局既已如此,要做的当是联络日人,开始和谈。反正是一边谈一边打,若他不答应这些条件,那我们可打到釜山做登陆之状,现在日人陆军都已围困,料想其国内即便还有军队。也是巡警之类。但真要登陆日人本岛与其开战,那其政府正好可借此绑架民意,所以纵使日人不投降。我们也还是围困的好。”

“太炎先生琉球之议我极赞同,短期看。英国还是世界霸主,但疲态已现,欧战过后,更会疲惫不堪,所以我国最需要防的,还是美国。日本削弱太多,对美国最为有利,我国若与其交恶太深。那今日有日英联盟,明日就会日美联盟。”章太炎说完发言的就是杨度,他和章太炎在某种程度上是持相同立场的。

“有人说日人与我同文同种,但实际日本国内信服脱亚之说者甚众,诸人以为日俄之战乃黄种胜于白种,其实在日人看来是脱亚入欧的黄种胜了白种。日人既然已入欧,那就不能再以黄种之说视之待之。真正有可能与日本交好的原因,就是趁英法势疲,中日联合抢夺其殖民地,这是日本所希望的。就是不知我国以后在南洋如何定策…真要是存了心思,那就该放日军回国,好使其保持实力。以待他日黄种白种之战。”

杨度的心思和王广圻是一样的,不过他这般是直言不讳,而王广圻则给抢夺殖民地套了个好听的名义。他这边说完,谢缵泰问道:“皙子之议甚好,可台澎朝鲜当如何处置?战后和谈赔款又当如何定夺?再有,若是日本再次在英法等国的挑唆下敌对我国,那当如何?”

“日本和英国类似的,但和英国不同,国内俱是神道教信徒。真要是我国对其仁而不杀,他们是做不到英国那般势利的。台湾必定是交还我国;而朝鲜。以大义看,势必要使其复国的。但复国之后仍可回到当初甲午前之态,为中日两国控制;琉球其王已十几年前就死了,王世子现在是日本贵族院议员,之前琉球有自治之想,不过被日本所拒,我们敦促琉球自治便可,不可占领之,实际上我国也占领不了;最后那战后赔款,我看就将甲午年所赔的那两亿三千万两归还便可,庚子赔款部分牵扯各国,不再赔付便可,其他一切不平等之条款,一律取消便可。”杨度道,他明显是胸有成竹。

“此战之后,日本不是瞎子,是人当知西侵已不可能,真正之策唯有南下北上,俄国外东北虽是我国失地,但此地要想夺回不是那么简单,南下挑战英法美诸国之前,凭借蒙古铁路已通,中日联合先拿战后虚弱之俄国练手也未尝不可。俄国远东之地,主权归我所有,租权可交与日本,如此日俄之战其在华利益之补偿也是有了。

既定沙俄,那十余年后再南下驱逐英美荷兰等国,美国势大不可轻犯,使其中立便可,真要是美国对中日两国开战,以其政体,断断无持久战之希望。日本只是一岛,海战如果输了,那封锁便可使其投降,可我国地大物博,即便占了沿海,也还有内陆。美国人口一亿不到,真要是举国来犯,牺牲之惨烈其国内议会断无同意之可能,所以菲律宾我们不动,只驱逐英美荷兰诸国便可,甚至以美国门户开放之策,碰上犯傻总统还会支持我们驱逐英法荷兰等国……”

杨度一句犯傻总统,在座诸人都笑了,谢缵泰笑问道:“你说哪个美国总统是犯傻的?”

“依我看,当今威尔逊就有些犯傻。支持我国战胜日本便是不智,此战之后,我国民士气鼎沸,复兴指日可待,中国不崛起还好,一旦崛起,整个东亚乃至亚洲势必成为我国之势力范围,这虽然打击了日本、驱逐了英法,可对其介入东亚反而不利。”杨度道,“当然以琉球、朝鲜挑唆中日两国相斗是他的补救之策,可若是我们不上当,那美国终究会有一日后悔的。”

杨度说完,也就谢缵泰、岑炽两人没有说话了,见谢缵泰笑而不语,岑炽清咳之后道:“我之认为,若我国实力未超英法者,那日本是断不会对我国友好,也不会与我国合谋夺取南洋。北进抢夺俄国远东是好,但唇亡齿寒,英法必定不会坐视不管。此战之后,我国对日本即便再仁慈,新上台的日本内阁也会学欧洲英人之策,局外中立。再与英法结盟以抗我国。

以英国立场试想,东亚虽失,但还有印度。以保全印度计,将几块殖民地转交日本又如何?毕竟我国才是死敌。日本只是协从。一旦如此,中日之盟,便会转变成英日法俄之盟。我国与日本结盟,与英法与日本结盟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国不能将本国土地交与日本,但英法却可将南洋殖民地交与日本。

此战过后,日本陆军必定衰弱,但海军实力却是无损的。而海军又正是其保卫英法殖民地之保障,且大战之后,不管对我赔款多少,日本都急缺资本,英法若是能适当资助,那彼等之间的关系将更加密切,真要是欧战长久,日本抽调本国壮丁入欧协战以做练兵也未尝不可。要知日本至明治维新起,就已经不再是亚洲之国,而是欧洲之国了。他今日败于我国之手。其更可能会仇视我国,以今日之败为耻。”

岑炽一口浙江话,虽然在京多日。但口音依然沉重,谢缵泰、杨度听的很是不明,可语句不明,但意思还是明白的。今日之决断,说到底也就是联日和仇日两种,之前诸人都乐观的相信此战之后,略加示好日本即将对华友好,甚至会两国结盟一起对付英法等殖民者,但这在岑炽看来完全是一厢情愿。

略略想了想岑炽之意。杨度问道:“那先生以为当如何?”

“我之以为和诸君无异。”岑炽出人意料的说道。

谢缵泰追问道:“先生想法大异我等,为何又说和我等无异?”

“若是没有美国。那此战应趁英法诸国无力东顾,恢复琉球。并灭杀其国,即便不能灭杀其国,也当将日本烧为白地,使其十数年内不可再复元气。可真是如此,那美国就不必再支持我国了,而我国百废待举,此战之后,英法诸国一定敌视我国,要想大建实业,定万万不能,也就唯有美国是我国获援希望之所在。

欧战之后,我国即便能挣到不少钱,可也要有西洋之技术、西洋之机器才能大兴实业,留下日本就是留下美国助我之可能。以今日观之,没有二十年,我国万万不能挑战西洋诸国。二十年休养生息之后,日本是与我国联合也好,是联合英法诸国也好,都已不再是我国大患,倒是是战是和,听之任之好了。

今日之中华,二十年后之中华,完全是不同的。当今之战,又是实业之战、机器之战,我国真正要做的,不是合纵连横,而是休养生息,夯实基础。我之提议,扑杀日本撤退之希望后,便与其和谈,合约不必太过苛刻,废除昔日所签马关条约,交归台澎、独立朝鲜,偿还旧款便可,琉球之事不必多提。二十年后其要战则再战,要和则再和。”

岑炽建言之后,也按照惯例退下了,屋内剩下的唯有谢缵泰、章太炎、杨度三人,沉默中,杨锐终于道:“大家看辄任先生所议如何?”

“可行。”谢缵泰道,章太炎和杨度也点头。“竟成是怎么看的?”他再问。

“我,我对日本素来不信,也仇恨的极深。我的意见是带有成见的。”杨锐说道,此时香烟被他夹在手中,烟丝袅袅升起,“说来说去,还是发展最重要,没有工业基础,一切都是虚的。对日,保留其元气越多,美国助我就越多,无他,远交近攻罢了。我们真正要提防是,日美之间和解,这才是自可怕的。”

“日美和解?”刚从杨度说日美结盟大家不在意,但杨锐判断素来准确,他如此大家都很惊讶了。“日美势同水火,怎么可能和解?”章太炎问。

“只要我们对美国的威胁超过日本,那么势必会日美和解。”杨锐道。他是对后世的世界格局印象太深了。“现在看来就是两个意思,三种方案,晚上讨论之后确定吧。散会。”

半个多小时的会议即刻便散了,杨锐虽然没表示自己是趋向中日友好还是中日敌对,但在心中他对日本的定位却越加清晰。为了发展,日本是不可太过削弱的;而有外力因素在,日本将很难和中国结盟,比如后世欧盟,衰弱的英国唯有独立于欧盟之外,才能获得最大利益。此条也是符合以后的日本。

章宗祥认为日本对华不友好的原因在山县有朋,可在杨锐看来,只有山县有朋这样扩张主义者存在。那么其挑战英美法荷利益时才能与中国结盟,可这些人偏偏会在战后下台。战后真要是文官政府和财阀获得国内大权。那日本必定先联英法、再联美帝。二战后,其获得美帝产业转移,又将是世界第二经济大国。这说到底,还是海权和陆权的争斗,为了遏制大陆国家,英美这样海权国家必定会扶持些大陆边缘的岛国,使其成为海上力量投放基地。如此,才有日本战后的繁荣、才有什么四小龙的繁荣。以此看,朝鲜南部最为要紧,卡住这里,中国势力将直抵日本腹部。

想到海权陆权,杨锐忽然想到了自己那弱小的无比可怜的海军,当下问一边的徐敬熙,“巡洋舰队和邓子龙汇合了吗?”

徐敬熙受到的总参转来的信息很多,但海军的事情却是最重要的,杨锐一问他就道,“还没有。”

“还没有?”杨锐看向屋子里的座钟。已经是六点了,他道。“天黑前能汇合吗?”

“怕是不能。刚才总参的消息说,他们相距还有一百多海里。”徐敬熙说到此神色一暗。道:“巡洋舰队估计是被日本海军发现了,南下的去路被堵着了,现在他们正在极力迂回,天黑之后才能向南航行。”

“他们在哪?”杨锐闻言也开始有些担心,四艘巡洋舰,上面的都是海军挑选出来的尖子,只要被日本人灭了,那问题可就有些严重了。

“在……”徐敬熙指着地图道:“这里,冲绳县附近与日本海军兜圈子。”

“冲绳?”杨锐看着徐敬熙指着的方向。淡淡说了一句,“真要是缠上了。那也要想办法把人救出来。人比船重要。”

“明白,先生!我会告诉海军的。”徐敬熙点头。

太阳落下去的时候。被日军两艘巡洋舰在南面堵着、身藏于北大东岛近海的巡洋舰队代司令刘冠雄终于是歇了口气,前日凌晨决定驶向日本的时候,他便起了不成仁便升官的心思。当然,甲午之仇、民族之义也是使得舰队官兵听令东驰的原因,可是民族之义能当饭吃么?日本和满人无非是一个还未成事一个成了事罢了。满人坐天下两百余年,脑后辫子留了两百余年,磕头也磕了两百余年,汉人还不是这么过来了,谁当皇帝不给饭吃、不给官做?

当今之世,其他都是虚的,出人头地、升官发财最为要紧。朝廷是存在心思打压海军中的闽人,比如现在,潜艇部队里面全都不是闽人,海军学校里虽说择优录取,听上去冠冕堂皇,前年一考下来,全国二十余省,闽人学生人数还不到两成,要知道当初全国海军各学校闽人不占七成也有六成,长此以往,海军里能只说闽南语吗?

既然朝廷不想再借重闽人,那自己好不容易得了代司令这个位置就要做出些事情给中枢看看,程璧光已死,粤人当中能出其右者再无他人了,说不定自己这代司令的代字回去便去除了……

海筹号舰桥上,与众人烧香祭拜完妈祖祈求突围成功之后,刘冠雄看着远处受伤的海琛号,再次理了一理自己的思路——赌注是下了,若是能活着回国,京里头总是要意思意思吧。

“子英,海琛号打旗语说锅炉所损严重,航速不能超十二节,接下来该怎么走?”舰队参谋长郑祖彝问道。

四个小时前,在奄美大岛洋面,舰队突遇日本海军千岁号巡洋舰和白秒号驱逐舰,双方一照面便挨了千岁号一顿炮击,最南侧的海琛最为倒霉,一发六英吋炮弹击中舰身,副炮炸掉一门,而后一边靠潜艇掩护,一边靠释放烟雾,这才逃了出来,但海筹海琛毕竟是老舰,锅炉多年得不到保养,是以强压通风下,海琛号的锅炉受热管居然破裂,这真是霉运当头,阎王缠身,一个不好一千多人都要交代在这里。

“死了几个人?”刘冠雄想着该如何突破日舰封锁逃到南面去,但又要顾及着海琛号上官兵的士气。

“死了三个,伤了七个,还有一个掉海里了,估计也死了。”郑祖彝道。“林船主现在可是怨气冲天啊!”

听闻林葆怿怨气冲天,刘冠雄只是笑笑。他相信都现在这时候了,林葆怿再怎么有怨气也要逃出生天再说,他不接这话。而是道:“告诉他们,朝廷在美国新买了一条万吨多的大舰。离我们还有已不到百余哩,只要我们能到宫古岛附近洋面,那事情就好办了。”

总参的电文是通讯官直接交给刘冠雄的,他这么一说,郑祖彝马上道:“真的假的?是美国人远东舰队吗?”

“不是美国远东舰队,是我们自己人,只是新舰还没有入役,对了。叫做邓子龙号!”刘冠雄补充着,目光只看向发黑天际下几公里外的海琛号。

“什么?!万吨大舰?”消息传到海琛号司令塔,本在唾骂一心想升官发财死全家箍桶匠的林船主立即狐疑道,“真的假的?不会哄老子吧。”

“海筹是这么说的。”大副陈季良道,“说是京里头刚买的新舰,船名叫邓子龙号,就在南面百余哩的地方等着我们。”

“邓子龙号……”林葆怿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面色阴晴难定。他是读过书的,知道这邓子龙不单是明朝海军将领,还是赣人。以此推断,确实应该是温树德那个海军叛徒为讨好当朝总理而取的名。他此时倒没去想为何海军买万吨大舰却不和舰队商议,也不抽调官兵去接舰。而是问道:“既然是万吨大舰,为何不直接前来解围?”

“这……”陈季良刚收到消息很是振奋,根本没想这个问题,日本人是知道巡洋舰队要南下的,现在正堵着南面,这邓子龙号要是过来,定可以将那几艘日本巡洋舰驱散。

“这个海筹号倒没说。”陈季良道,“我们呆在这里越是久,围的越是死。还是要早些突围的好,不然……”

“突围个屁!”林葆怿指着刚冒出来的月亮。“就这么个天,能突围吗。一出去遇上那几艘巡洋舰,其他人能逃,咱们速度慢,一定是死。发信号给海筹,现在锅炉受损,既然南面有自己的大舰,那就让它过来接应我们。”

天色已黑,无法用旗语传递消息的海琛只能是发灯光信号,收到此信的刘冠雄也不意外,不过总参发来的电报已经明确告诉他,邓子龙号是一艘飞机母舰,上面只有小口径自卫火炮,于是他当下就否决海琛的提议,命令其一小时后马上向南突围,否则后果自负。

巡洋舰这边协调好,情况通过无线电直接发送至邓子龙号上,此时那两个中队的鱼雷机已经整备好停在甲板上了。虽然航母不能直接北上支援巡洋舰队,但鱼雷机却是可以出击协助他们突围。此时海面风平浪静,月明星稀,只要运气不太差,还是能找到那些舰船的,十六架鱼雷机就是十六枚鱼雷,即便不能重创日舰,也能给巡洋舰创造机会。

“能回得来吗?”舰长朱天森问向作战指挥官谭根中校,很是担心。夜间出航在秘鲁时虽然训练过,但危险性极大,特别是容易迷航。

“应该能回得来。”谭根不动声色的说道。“我会亲自带着他们飞的。”

“你也去?”朱天森吓一跳,“你要是去了,出事怎么办?”

“我为何不能去?”谭根反问,说罢将军帽摘了下来放在桌子上,“我技术是诸人里最好的,飞行员也是我教出来的,我去了不但能保证大家活着回来,任务也能完成的好。你就不怕他们一去不复返?”

“你!”朱天森看着他轻松的样子有些生气,但知道他说的没错,有他去中队飞回来的可能性大的多,唯有叹气道,“你去吧,但一定要活着回来。”

“这个放心,算命的说我八十三才死,现在还早的很。”谭根中校笑道,说罢就出去换飞行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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