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休养,江浩然不在约束我的自由,也不逼迫我去外出旅行,放弃了寻找江城最好的心理医生给我疏导扭曲的人格。
我尽量调整自己的状态展现最好的一面,除了一大堆的药品之外好像也找不到其它的。
天气昏暗无比,乌云黑压压的笼罩在头顶上使人喘不过起来,阴暗潮湿的气息迎面扑来,身上黏黏的超级不舒服,江城就是这样的梅雨季节。
我关上窗户,盘坐在吊椅上闭目养神。
不知何时狂风大作,雨点拍打着窗户,窗外一片狼藉垃圾漫天飞。
我矗立在阳台上从上而下眺望着这个城市的容貌,被大雨冲刷过后依然崭新屹立在城市中央。
我轻叹,眉宇间有一丝笑意,我喜欢雨天。
客厅的座机急促的响起,保姆小声接起后,我只听到了声。“小姐在家,没有出去。”然后没了声音。
我有一丝丝的惆怅,这么多天过去了,父母竟然没有寻找自己是否还活着,我甚至在悲催的胡思乱想自己是否是他们亲生的?每每想到这里我身心俱疲。
手机赫然被人递到手边,着实吓我一跳。
“小姐,响了很久了。”保姆开口说道。
我点点头,保姆远去。
夏云?
我有些不情愿的开口问:“有事吗?”生疏的气息不由而来。
对方停顿了一瞬。
“我有事给你说,明天我去你的公寓。”电话断了。
我出神的盯着黑屏,能有什么事情需要她来告诉我?难道是她想通了依然不能放下黎晰?还是知晓我跟黎晰再无可能而向我宣战吗?
我一个简单的人,一般不去结交太复杂的人,可是人心难测,貌似我身边的人除了自己,其他的人都是深不可测,居心叵测,天知道有几幅面孔,现在我更看不透这个曾经最好的闺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夏云是我在她的研讨会上相识一见如故,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这些年过去了,当年的情景依然清晰,我的记忆力并不是很好,有些事情转眼会忘却,但是夏云我记得很清楚。
我跟她同年不同月,却个性迥异,在外人看来我们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
夏云苗条的身段,高挑的个头。微黑的皮肤并不影响她的美丽,反而增添了些秀色。黑亮的眼珠显得灵动俏媚,再配上一副淡紫边框的眼镜,俨然一小博士。一头秀发束在脑后,又似小淑女。
夏云在外人看来是极其不好相处,而且嘴巴不饶人,扼杀了不少条件优渥的男士的追求,我替她惋惜了好久,但是她对自己好的没话说,似乎比她的爸爸还有亲,对我的父母非常孝顺。
母亲很喜欢便认做干女儿,好像我成了母亲放养的女儿,跟母亲闹了几次别扭后,父亲取笑我,谁也代替不了你在我们心里的位置。
一眨眼好多年过去了,夏云一直没有结婚,在我认识黎晰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闺蜜有何异常,现在想想也许夏云一直在等待黎晰,却因为我无知的插足,导致我们的友情发生质变,是我错了吗?
如果当时夏云告诉自己好赌爱的人是黎晰,我会放手吗?我不知道。
第二天天气放晴,我准备出门时,发现书房门敞开着,难道他这会儿还没去上班?我好奇脱下高跟鞋猫腰进门。
咦?人呢?
书房干干净净,只有椅子上落下一件外套外,没有多余的东西。
我关上门时被身后保姆露出不善的眼光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我穿上高跟鞋,眼角扫了一眼站在原地的保姆,我不知晓她在门口站了多久,只是这种眼神似乎要一眼看穿我的心?
“你在监视我?”我冰冷开口,站直了双眼凌厉的审视着这个表面上对我恭恭敬敬,天知道她心里把我骂了千万变,难道是江浩然派她来监视我的吗?至于吗?书房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保姆低下头,我看不清楚她的脸。
“江浩然的意思?”我又愤怒开口,捏着保姆的下巴让她抬起头,倔强的保姆就是不肯,眼中竟然有着泪光点点。
我松开了手,难道我会错了意?转眼又想,不对?一定不是这样的?
“小姐,不是先生。”保姆立刻开口迎上我猩红的眸子后又低下头,双手搓着衣襟不知所措。
“是谁?告诉我,否则我让江浩然给我解释这一切。”我笑意朦胧道。
保姆使劲地摇头,然后跑开了,好好的心情就这样毁的一干二净。
出了门,我在大门外看到了躲在窗帘后的保姆闪过的影子,太奇怪了?保姆是谁?不会在我的药里面放了不该放的东西吧?我不由的惊出了一身冷汗,手中的电话滑落砸的脚背生疼。
眼看时间快到了,我也没能让夏云知道我在哪里,否则黎晰很快会找上门来。
在楼下,我徘徊了几分钟一步步走上楼梯。
老远听到了父母与夏云的谈笑声,何时他们这么谐和?对我来说是有多讽刺?
我在门口轻咳了一声,笑嘎然停止。
夏云连忙向我走来,父母则恢复了笑脸回了卧室,这就是名义上疼我爱我的父母?
我坐到了沙发上,夏云挨着我,谨慎的看向主卧一眼后,又看了我一眼。
“说吧,我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我笑道,我也想知道是什么非要在家里说。
夏云松开了拳头,小声道。
“黎晰有一个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岳父前几天亲自上门让他兑现承诺,是双方父母以白纸黑字为凭。”
我脑袋一片空白,未婚妻?难道是去年那个陌生女子吗?
夏云继续道。
“冉冉,出差回来路过,所以听到他们的谈话,听说对方那个女人一直等着黎晰,一心要嫁给他。万一那个女人找上门来,你怎么办?”
我不可置信的盯着夏云的眼睛不知如何开口,一双温暖的手紧紧的握着我冰凉的手。
“放心,我站在你这边,黎晰他敢对不起你,我跟他拼命。”
“我们分手了,这是他自己的私事。你知道吗?争吵、矛盾、等等,我早已厌烦。他选择谁我已无权过问。”
我憋会眼中差点蹦出的泪水,故作轻松的开口。
夏云霍的站起来怒目圆睁,音调飙高。
“你疯了?怎能轻易分手,便宜那个
女人?”
“谁分手了?”父母不知何时从卧室出来已经到了沙发边上。
夏云为难道。
“冉冉跟黎晰。”
我恼怒的瞪了一眼,却没来的及阻止已经说出来了话。
父亲异常恼怒。
“冉冉你把话说清楚,前不久黎晰上门提亲,我跟你妈同了,准备下月把婚礼办了,能把婚姻当儿戏?”
我看着父亲。
“爸,我们不合适,结婚不可能,我提出的分手。”平静的说出来,抓起手包想离开。
母亲拉过我:“是不是黎晰在外面有人了?”
“没有,我也不能耽误人家,把聘礼退回去,我不知晓他上门提亲。”
我拉着夏云出了家门。
“你闹够了没有?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你告诉我父母让黎晰难堪是吗?我越来越看不懂你,我曾经认识的你好像已经不存在了,呵呵,你满意这样的结局吗?”我甩开夏云的手。
夏云第一次发怒眸子里全是伤悲。
“舒冉,是你堕落了,不是我变了,是你变的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楚。你仔细的想想我对你如何?对,我承认,我一直都以黎晰为榜样,可是你住进了黎晰的心里,再也拔不出来,没有人能住进去。我很早就知晓的事情,我夏云不会插足我最好的朋友的婚姻,不管你如何想,我还是那句话,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管以后发生任何事情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夏云驱车而去,扬起的灰尘落了我一身,我擦着手包上的灰,又回头望了一眼父母的窗户,快步出了小区。
在门口遇到了急匆匆而来的黎晰,表情沉重,叹了口气。
“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下来。”
我木然的坐在门口的木桩子上踢着小石头等待着,父亲怎会放过羞辱黎晰的机会呢?我加快速度赶到家里。
“黎晰你这是什么态度?滚出我的家,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父母把黎晰轰出了家门,曾经买的大大小小的全部散落在门口,甚是壮观。
黎晰晦暗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后再次低头清理着价值不菲的礼品,幸好不知那套按摩椅,否则真是不好收场。
的 “我很可悲,让你看笑话了,对不起。”黎晰抱着沉甸甸的箱子边下楼边说。
我跟在后面沉默一瞬后。
“你早有婚约,为何不告诉我?”黎晰身型一顿,快速的出了门。
我心里始终空了一片,心疼的难受,我一直低头跟着他的脚步。
“我不会娶其他的女人,即使你那么的讨厌我,厌烦我。”黎晰眸子全是悲伤,却不知如何安慰。
黎晰苦笑。
“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一脚伸进了车里,转头向我嘱咐道。
“这你如何解释?”我把一张便签纸跟照片伸到他眼前。
“你?你。”黎晰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伸手扑上空,我又装回了包里。
我摇摇头。
“你何时认识我的?为什么我没有任何的记忆?”
黎晰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驱车而去。
我伸出手又缓缓垂下来一直望着远去的车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