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赤子之心 神秘主婢

蛮牛听完杨寰宇对老夫人的病情的诊断后,对杨寰宇说道:“小恩公,求求你救救我娘,小恩公能诊出我娘的病根,自然能治好我娘。每次蛮牛看见娘受苦,就恨不得让病痛长在自己身上。如果小恩公能治好我娘,我蛮牛以后愿意为小恩公做牛做马。”

说完,咚咚……竟然向杨寰宇磕起头来。

杨寰宇连忙上前去扶,却拉了几下也没拉起来,无奈他只好运起功力,生生将蛮牛提了起来。

那蛮牛惊奇地看着杨寰宇,脸上敬佩之色更浓。

杨寰宇安慰他道:“蛮牛兄弟,小可答应你一定将老夫人的病治好,但是你要答应小可,以后再不许这样。嗯……这样吧!以后你我以兄弟相称如何?小弟今年虚度十八零九个月,兄弟你呢?”

蛮牛一厅,两眼一直,伸出一只大手搔着脑袋,想了一阵,才傻笑这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本来一见杨寰宇时,打心眼里就有一股好感,适才又见杨寰宇对自己的病情的一通分析,更是觉得这俊美绝俗的少年不简单,她见杨寰宇竟然愿意与自己的儿子结交,那还不打心底里高兴。她一看自己儿子那幅憨样,就知道他又忘记自己的年龄了,于是啐了蛮牛一口,道:“你今年刚好十八岁,别人看你个子高大,都以为你有二三十岁了,其实你还不过是个刚长大的大孩子,现在还不快拜见大哥!”

那蛮牛一听,又待向杨寰宇跪去,可是杨寰宇却挽着他的手,不管他怎么用劲,就是不让他跪下去。

这时却听老夫人对杨寰宇道:“我这牛儿呀,自七八岁时起,便一年长高半尺,到了他十三四岁时,就已经比常人高出两尺,所以别人都以为他已经二三十岁了,其实呀!他还只不过是个孩子。”

杨寰宇先时一听说蛮牛只有十八岁,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但是这话却是从老夫人口中说出,他又怎能不信,只因天底下有哪个做娘亲的,会连自己儿子的年岁都记不清的。

于是,杨寰宇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蛮牛,忍不住打量了起来,想到几年前在凤来客栈中第一次遇见蛮牛时,蛮牛那高大的身形曾使他骇然一惊。

那蛮牛见杨寰宇这样看着他,扯了扯那件被割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又挠了挠那颗大脑袋,对杨寰宇傻笑道:“大哥可不要笑话蛮牛,蛮牛自小就饭量大,一顿能吃八大碗白米饭,现在……现在……呵呵……现在一箩米饭都不够了。”

杨寰宇一听,有些忍俊不禁,暗道:“难怪你能长成一座小山一样,原来一顿饭就是普通人家三天的口粮。”

他突然又想到,蛮牛应该是他的外号,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是什么?于是,便问道:“蛮牛兄弟,你的真名叫什么?总不能让小兄老是叫你蛮牛吧?”

老夫人连忙笑道:“哎呀!你看看,老妇真是糊涂了,竟连名姓都没说给相公听。”说着,她突然黯然接着说道:“唉!老妇夫家姓龚,是冀州人氏,老妇本姓裴,是从北方逃难到冀州的,大概二十五六年前与先夫结合,后来几年因为灾荒,便一直南迁,只是半路上丈夫因病过世,剩下当时大腹便便的老妇,只能随着一同迁徙的人来到这个地方。唉!到了这儿时,牛儿才出生几个月,连名字都没取……”

一旁的蛮牛突然咚一声跪在老夫人面前,大叫了一声“娘”,然后脑袋埋在老夫人胸前伤心起来。

老夫人婆娑着蛮牛的头发,又道:“牛儿本名青牛,是在老妇刚来到这儿时,一位老道长所起。只是这几年牛儿在外结识了几个街头混混,才被人起了一个这样的浑号。”说着,对蛮牛道:“牛儿呀!以后你可要听娘的话,再不要和那些人来往了,娘看那些人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你要是再跟着他们鬼混,总有一天遇上嫉恶如仇的人,说不定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你给害了。”

那蛮牛在她怀中连连点头,含糊说道:“不去了,牛儿再也不去找他们了!”

杨寰宇觉得,这蛮牛本姓纯善忠厚,断不会主动与那胜大哥等几人混在一起,一定是那几人看上了蛮牛的一身本事,故意对蛮牛施以好处,这才让蛮牛依赖上了他们。

可是,这蛮牛一身佛门金刚元气又是从哪你来的呢?

这时,却突然听见龚老夫人又是一阵重咳,那蛮牛又连忙为她顺了一会儿气,才见老夫人渐渐缓和了下来。

蛮牛转过身来,对杨寰宇说道:“恩公大哥,求你快开药方替我娘治病吧!”说完,又要跪拜。

杨寰宇连忙扶着他道:“青牛兄弟,你请放心!小兄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办到。”

蛮牛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可是又见他傻傻一笑,对杨寰宇道:“恩人大哥还是叫我蛮牛就好,青年牛听起来……呵呵!”

杨寰宇见他这样,也微笑道:“好!好!那蛮牛兄弟以后就不要再恩人长恩人短啦!”

蛮牛一听又呵呵笑道:“好!以后蛮牛就是你的小弟了,你就是蛮牛的大哥。”

杨寰宇笑了笑,道:“蛮牛兄弟,此处有没有笔和纸,小兄……”

“有!有!有!大哥等一等,马上就有!”蛮牛说完,就冲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只见蛮牛手上抱着一沓纸,另一只手上拿着笔和墨合。

杨寰宇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取过一张还算干净完整的纸,接过笔墨,就在桌上写了一副药方,然后递与蛮牛道:“蛮牛兄弟,请你去药铺里就着药房抓三服药来。”

那蛮牛一听说这是药方,如获至宝,转身拔腿就跑,等他快出门口时,杨寰宇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将他叫住。

只见蛮牛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问道:“恩……大哥还有什么吩咐呀?”

杨寰宇没说话,从怀中取出一锭碎银,抛于蛮牛道:“快去快回!”

蛮牛接过碎银,才愣愣的道:“呵呵!我怎么忘了已经没钱了!谢谢大哥!”说完,呼的一声便没了影。

杨寰宇看了微微一笑,暗道:“好一颗赤子之心!”

那龚老夫人一直看着两人,此时见蛮牛去抓药,便对杨寰宇叹道:“杨相公,老妇虽然识人不多,可是自从老妇第一眼看见相公,便知道相公绝非普通人家,我儿憨厚,而且对人毫无心机,老妇希望将来相公能多多关照我家牛儿,免让他被人利用就好,如此老妇就是死也安心了。”

“老夫人快不要这么说,惘说小可已经与蛮牛兄弟结拜,就算是萍水相逢,小可也会助他一把。而且,老夫人虽然身体羸弱,但是只要将病根除去,身子很快就会好转的。”说到这,突然想到一事,那便是蛮牛身上具有上乘功力之事,他本想借此时机向龚老夫人打听,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只因适才说了这么久,龚老夫人始终未曾透露一点相关之事,或许这是他们家的秘密,如此自己又何必探人的私密,让人家为难呢?

于是,连忙改变话题道:“要除去老夫人的病根其实并不难,小可曾经追随过一位武林前辈学过几手专治内伤内症的功夫,只要老夫人服下小可开的药,再让小可为老夫人以习武之人所说的内家真气将药力行开到全身各处,便可将寒毒拔除。”

那龚老夫人听说自己十余年的顽疾这么容易就可以治愈,虽然她对杨寰宇已经完全信任,可是仍然禁不住疑虑。

杨寰宇自然知道龚老夫人所想,于是连忙解释道:“老夫人的病若是光靠药石的话,就算对症下药,恐怕没个三两个月也绝难根治。因此,虽然小可将老夫人的病根拔除,却也不能立刻让老夫人康复,仍需休养半个月才能完全康复。而且,小可的药方中列了一种极为名贵罕见的草药,料想此地也没有这种药材,因而小可恐怕还要让老夫人多委屈几天。另外……”

他说着,见老夫人脸上有沉吟之色,不明所以,却听老夫人突然抬起头说道:“杨相公说还缺一味药材?”

杨寰宇听得一愣,不知道龚老夫人之意,以为龚老夫人担心找不齐药而治不了病,他连忙说道:“其实这一味药材可有可无,若是真没有这种药材那也无妨,只要多吃几服药也是一样。”

他一边说,却见龚老夫人在床上乱摸乱找了一阵,只见她摸出了一个小木盒子,递与杨寰宇道:“杨相公,这里面还有一颗丸药,这是大约九年前一位怪头陀经过老妇家门时所赠。本来那怪头陀当时送了两颗这种丸药,只因老妇当时实在没有钱买药,而且都已经剩不了几口气了,这才服了一粒。不想,服了那药丸后,老妇的病就好了一大半,虽然当时还不能行走,可精神却好了许多,那时老妇便知那丸药一定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药,说来也多亏了那一粒丸药,否则老妇也不会活到今天了。

当时老妇也不知道怎么报答那怪头陀,那怪头陀也真是奇怪,他只说让我家牛儿跟他学几天武艺便算是报答,老妇本来也看得出那怪头陀定不是一位普通人,就想等着将来牛儿长大了再报答他也不迟,于是老妇便答应了他的要求。可是,牛儿去了几天就回来了,还说那怪头陀嫌他笨,仅教了他打坐睡觉的功夫,只嘱咐他必须天天练习,便把他给赶回来了。老妇也无可奈何,只怪牛儿太不争气,受了人家的大恩却不知道报答,唉!”

说着,苦叹一声后,又道:“对了!杨相公,你看这丸药是否用得着?”

杨寰宇到了这时,已经知道为何蛮牛会有这么一身功力,原来是受了高人的指点,想来那位老夫人口中所说的怪头陀定是一位奇人。心中疑团解开,杨寰宇看着手中的小木盒,却见这木盒也没什么特别,便将木盒打开。

才打开一点,一股刺鼻的怪味使他连续打了几个喷嚏,这哪里是什么奇药,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种灵药有这样浓重的刺鼻怪味的。

但是,听龚老夫人说,这丹药的功效确实可以起死回生,因此他也不敢妄加断言。仔仔细细打量那颗药丸,发现这颗药丸却是一颗母指大小的黑色丹丸,杨寰宇不用凑近木盒就能闻到那股刺鼻的怪味。

可是,怪事发生了,只这么一会儿,原来还弥散满屋的刺鼻怪味竟然变成了淡淡的清香,这一下变化可把杨寰宇惊愣在那里,他把木盒凑近一嗅,果然那满屋的清香确实是发自木盒中的丹丸。

杨寰宇嗅得一阵,实在想不出这丹丸是何种药材所炼制,不过他想到这丹丸既是奇人所赠,而且又救过老夫人一命,自然不是一般的丹药。

于是他将木盒合起,递回给龚老夫人道:“老夫人请将这丹丸收好,小可见识浅薄,实在看着不出这种丹丸的来历,可是这丹丸既然能曾救过老夫人之命,定然不是一般的灵药。而且,老夫人此时的病也不需浪费这种救命奇药,请老夫人收起,以免暴殄天物。”

那龚老夫人本来还想说什么,却在这时,只见蛮牛气冲冲地跑了回来,才一进门就听他骂骂咧咧道:“那死老头子说找不到什么凤尾草,我蛮牛就是不信,赏了他一巴掌他就乖乖拿了出来。哼!这死老头子还当我蛮牛好欺负。”

杨寰宇听了倒是吓了一跳,他是惊讶于这么一个小小的普宁镇竟然有这样名贵的药材,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于是,急忙拿过蛮牛手上的药包,打开一看,果然和自己以前看过的药书上说的一模一样,这下他可是有点懵懂了。不过,既然有这种草药,那就再好不过了。

此时,却听龚老夫人对蛮牛训道:“牛儿!你怎么又胡乱打人了?自从你认识了那几个人,整个人都变了,你是不是要把娘给气死呀?”

蛮牛一见自己娘亲伤心,连忙跪在龚老夫人面前,哀求道:“娘,牛儿都是因为担心娘的病,而又气那药铺掌柜的有药不肯卖,这才气他不过,打了他一巴掌。不过娘请放心,牛儿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龚老夫人听了蛮牛的话,也只能无奈叹气。

杨寰宇不忍再看他们母子两悲伤,连忙吩咐蛮牛道:“蛮牛兄弟,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你快去准备熬药吧!”

蛮牛应了一声,看了龚老夫人一眼,才抓起要把走出去。

杨寰宇怕他有什么闪失,只得在旁指点着,不过杨寰宇这些担心倒是多余的,只因看蛮牛那娴熟的手法就知道,蛮牛对这熬药的功夫可是比他还在行。

正所谓勤能补拙,蛮牛虽然生相驽钝憨厚,却也不是一个完全没有心思之人,他常常为自己娘亲熬药,而他又是一个极为孝顺之人,总盼望着自己娘亲的病早日康复,因此在这熬药的功夫上确实下过一番苦工。

药已熬好,却已是未时。让龚老夫人服下药后,杨寰宇便吩咐好蛮牛接下来的事,而后他才把龚老夫人扶坐起来,自己则坐在床沿上,左手抵住龚老夫人的后心,运起搜经过穴疗伤心法开始为龚老夫人驱寒毒。

不到一会儿功夫,只见龚老夫人额头上、脸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龚老夫人的一件中衣已经被虚汗浸透,只见杨寰宇撤掌让龚老夫人躺在床上,长长吁了一口气,对蛮牛道:“蛮牛兄弟,老夫人的病根已除,再服几次药、休养几天就可以康复了。小可……”

他还没说完,却听咕咚一声闷响,只见蛮牛双手按住腹部,看着杨寰宇,神色一片尴尬。

到了此时,杨寰宇才想起,自己连午饭都没吃,不过看现在的天色,也快到晚饭的时间了。

杨寰宇看了看蛮牛,又看了看床上的龚老夫人,他知道龚老夫人过不了半个时辰就会醒来,到时她便能下床行走,而且看样子也很久没吃东西了。

于是,对蛮牛说道:“蛮牛兄弟,你在这里照顾老夫人,过一会儿老夫人便能下床吃喝了,小可就先回客栈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塞给蛮牛后,自顾自地走了。

只剩下呆站在那里的蛮牛,蛮牛呆了一会儿,突然“哎呀”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叫道:“我这买药还剩下不少钱呢!”说着,就追了出去,可是哪里还有杨寰宇的身影。

回到客栈中,杨寰宇舒舒服服沐浴过后,换了一身白色的儒衫,顿觉身心一阵清爽,而且想起蛮牛母子的事,内心更是说不出的快慰。

晚饭就叫店小二送到了房中,吃饭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今晚的灯火大会,他白天听那胜大哥等人说,在灯火会上要去劫持今年的花魁,此时没有了蛮牛的协助,也不知道他们会搞出别的什么名堂。

只是此时估计着时辰,那灯火会怕不已经结束了,就算自己有心助人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因此,也就只能等到明天再去打听了,而且他明天还要到蛮牛家中看看龚老夫人的病情是否有变。

次日早晨,杨寰宇在大堂用早饭时,就听见有不少人在议论昨天晚上的灯火大会,从那些人口中可以得知,昨夜的灯火大会还算完满,并没有发生什么变故。

于是,他便安心地向蛮牛家中走去。才走出小镇不远,便听见前面的树林中传来一阵说话声,杨寰宇凝神一听,这声音中赫然有那胜大哥的声音,而且还有女子的声音。

杨寰宇轻身走近,他不知道情况如何,所以不想贸然现身,只好隐身在一片草丛后。

树林中,五名高矮肥瘦不一的汉子围住了两名年在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只见其中一位身着百褶罗裙,头戴金簪,长发披肩,面如傅粉,一道柳月眉轻描淡扫,凤目如珠,瑶鼻微翘,一张红菱小嘴;另外一位则青衣打扮,头挽丫鬟髻,一望而知是个女婢丫环。

此时,只听那胜大哥说道:“魏小姐,在下对小姐的风姿仰慕已久,对小姐的真心更是可昭日月,只是小姐却从不给在下好脸色。自从去年小姐来到本镇,在下便时刻关注着小姐,只盼能与小姐……”

“住口!你这不要脸的老癞蛤蟆,也不到粪坑里照照自己,凭你也配仰慕我家小姐。”那青衣女婢怒喝道。

那胜大哥神色一变,就要发作,但是不知怎的却又忍了下来,却听他干笑一声,说道:“青梅姑娘,在下在和你家小姐说话,似乎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插嘴。”

那青衣女婢似乎火气甚大,没等他说完,娇喝一声,道:“你以为姑娘不知道你们的底细?哼!你们只不过是普宁镇里的几个地痞流氓,凭你们也敢来打我家小姐的注意,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杨寰宇看了树林中的情形,又听了他们几人的谈话,已经知道了原来这被那胜大哥几人围住的,正是普宁镇今年的花魁魏小姐主婢。

此时,只听那一直没有说话的魏小姐开口道:“这位胜大爷,小女子本是无家可归之人,本以为到了这边远小镇就可以安心度日,却不知道哪里冒犯了大爷,偏让大爷编了这样一个借口来欺负小女子?”

她的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杨寰宇听得心中一荡,暗道:“以她的容貌,加上她这甜美的声音,别说是这小小普宁镇的花魁,就是在扬州这样的大城镇中也可以当得花魁之称。”

那胜大哥听魏小姐说话,两眼更是放光,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只见他跨前一步,故装大方道:“魏小姐说哪里话,小姐又哪里得罪在下了,在下是真心倾慕小姐,在下做梦都想着能得亲小姐的芳泽……”

“呸!混账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那青衣女婢大骂道。

那胜大哥的脸色一沉,却见他旁边的胜二哥阴声说道:“大哥,何必跟她们废话,反正她们是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了,我们把她们捆回家去,大的给你,小的我要。嘿嘿!我就喜欢这样的泼辣货。”

那青衣女婢一听,粉脸唰一下气得铁青,魏小姐却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只听她轻叹一声,说道:“小女子一介弱质女流,各位大爷难道就不能放过我们吗?”

杨寰宇在草丛后倒是为这主婢两人担忧起来,看那胜大哥几人的阵仗,似乎志在必得。

此时又听那胜二哥阴声道:“大哥别啰嗦啦!那小丫头倔得很,小弟一定要好好调、教调、教,等玩腻了再送到窑子里去。”

青衣女婢此刻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实在找不出什么恶毒的话来还击,只能恨得银牙都咬出声来。

只见那胜大哥沉吟一下,又对魏小姐说道:“魏小姐,你若是此时自愿跟在下走,那就可以免去一番皮肉之苦。”

到了此时,杨寰宇实在有些按耐不住,他正待现身,却听那魏小姐轻叹一声,突然面向杨寰宇藏身的草丛,幽幽道:“看来小女子只有认命了。”

这一下倒使杨寰宇惊讶不已,他实在不敢相信,这魏小姐看来并不像是那种委曲求全不顾廉耻之人,怎的这么快就屈服了?难道她使得是缓兵之计?

然而,使他更惊奇的事还有,就在那魏小姐话音刚落之时,却听数声令人毛飞骨悚然的惨叫声倏然响起,同时传来那魏小姐的声音道:“青梅不可!”。然后就是连续几声“噗通噗通……”

杨寰宇没想到,在这一分神之际,竟然变生肘腋,他不由得惊呼出声。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一声娇叱“什么人?”

然后他就见那青衣女婢突然对着他藏身的草丛一扬左手,但见一缕寒光激射而来,速度迅猛绝伦。杨寰宇没料到这青衣女婢竟然是个会家子,而且发暗器的身法竟然如此高明,无奈之下他只好纵身窜出草丛。

他身形掠出,双脚还没落地,就听得一声惊“咦”,这声音出自那魏小姐之口。杨寰宇一下就落到那胜大哥的身体旁边,他在下落的同时就已经眸向那胜大哥的身体,等他脚落实地时,不由得惊退了一步。

只见那胜大哥的一张胖脸上已经变成了绿惨惨的颜色,双目泛白突出眼眶,而眉心处钉着一枚比绣花针略粗的钢针,在钢针处还缓缓渗着一缕黑色的血迹。

杨寰宇一看而知,这胜大哥已经身中剧毒而死,而且看这眉心处的钢针就知道,这钢针剧毒无比。

再看其他几个倒下的人,死状与那胜大哥一模一样,杨寰宇心中有说不出的惊骇,他没想到这青衣婢女会如此狠毒,竟然令这胜大哥几人就这样瞬间悉数惨死。虽然这胜大哥几人为祸一方,还干出这种强抢民女的勾当,确实应该受到惩罚,但是那也不该就这样取了他们的性命。

杨寰宇不觉得重新打量着这主婢两人,刚才他远在十丈多以外,看的不是很真切,此刻相距不到两丈,却发现那魏小姐比刚才看的还要美艳,而且还多了几分娴静。再看那叫青梅的婢女,只见她此时俏脸带煞,隐有几分恨厉之色。

杨寰宇在打量人家,可人家也没有直愣愣的站着让他看,只见那魏小姐一脸惊异地看着杨寰宇,秀目中透着一抹异彩,那青衣女婢青梅可就不同了,只见她脸上充满敌意,双目冷冷的盯着杨寰宇,似乎随时都可能再赏杨寰宇一记毒针。

杨寰宇见那青梅一出手便要人命,而且刚才不分青红皂白就向自己下杀手,想到这,难免心中有些气愤。于是,俊脸一沉,责问道:“姑娘不嫌出手过于狠毒些吗?虽然这些人都不是好人,但是姑娘也不应该这样就将他们残杀吧!”

那魏小姐见杨寰宇如此诘问,欲言又止,却见那青梅冷哼一声,嗤道:“这又与你有何相干?姑娘没杀你已经是手下留情,若是让姑娘知道你与这些人是一伙的,哼!可别怪姑娘没说清楚。”

杨寰宇实在没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人,他冷笑一声,道:“在下与这些人根本就毫无关系,更不可能是一伙人,姑娘连人都没看清楚就痛下杀手,这又是何道理?”

他本来就对这青梅姑娘没什么好感,而他此时也并非真正的气愤,只不过是气不过这青梅不问青红皂白就对他出手,才不想给她好脸色看罢了。

那青梅可不管杨寰宇有意还是无意,她刚才受到屈辱,似乎杀了人还不能解恨,此时又见眼前这不知哪来的少年竟然这样指责她,她哪里还受得了。只听她怒喝一声“找死!”。

但见她左手对着杨寰宇一挥,便见一道寒光从袖中飞出,与此同时,又见她举起右掌对着杨寰宇拍去。

这一着实在够狠毒,她这一挥手之间也不知道还能射出多少毒针,拍出的一掌无论杨寰宇如何躲闪,都始终指向杨寰宇的前胸,而她另一只手的袖中却不时射出一枚毒针,使人防不胜防。

杨寰宇闪身避开她的数枚毒针后,倒是渐渐地动了真怒。其实,以他此时的修为,何消一个回合便可将青梅击倒,他之所以一直忍让,是希望青梅知难而退。毕竟青梅只是一个婢女,在她的主子面前实在不好拿她怎样,只是令杨寰宇想不到的是,这青梅竟然得寸进尺,一连对他紧追不舍。

忍无可忍,杨寰宇一边闪避一边说道:“姑娘若再不知趣,莫怪在下无礼啦!”他虽然提气说话,却不见他的身形有任何迟滞。

那青梅听了杨寰宇的话,反而怒哼一声,身形动作骤然加快。

杨寰宇不由得暗自气道:“看来不把她制住,她一定会继续纠缠下去。”

于是,身形突然然一变,用出了幻影迷踪步法,但见他一个身形突然间变成百数十道身影,只在那青梅的周围晃了一晃,便见青梅右掌前探,身形定住,僵僵的定在那里。

这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那一直站在边上的魏小姐始终关注着两人,当她看见杨寰宇突然幻化出百多道身影时,禁不住惊呼出声,等到惊魂甫定,杨寰宇已经神情淡定的站在她的身前。

杨寰宇见她花容失色,对她微微一笑。

可是,他这一笑却使得魏小姐又一次心神巨震,身体就像遭到雷击一样。

杨寰宇见这魏小姐一副惊恐慌乱之色,还以为她误会自己将青梅怎样了,连忙解释道:“姑娘请放心,青梅姑娘只是被在下点了穴道,并未受到伤害。”他说完,等了半响,却只见魏小姐微低着头,双手在身前揉搓着,似乎身体极不自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又过了半响,才见魏小姐轻抬黔首,可是当她发现杨寰宇一直在注视着她时,又急忙把头低下去,而且可以看见,她俏脸上从脖子到耳根一片粉红。她自知从来没有如此惊慌失措过,而且她见过不少俊美的的男子,却从来在那些人面前都是不假辞色,冷傲异常。可是在眼前这位少年面前,她竟然连说话的勇气都提不上来,甚至连正眼都没敢看一下别人。

不过,她到底不是普通女子,只一会儿,就见她双目盯着脚前,对杨寰宇福了一福,声如黄莺出谷,道:“公子见笑,嗯……青梅她任性妄为,连贱妾都管不了她了……这几个人虽然罪有应得,但是青梅却也不该下此重手,公子教训她正是应该。”

杨寰宇自从知道她便是今年普宁镇的新花魁,也就是帮助蛮牛母子的那位魏小姐后,便对她有了几分好感。只不过他心中对这位魏小姐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魏小姐的身上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而且他此时竟然看不出这位小姐到底会不会武功。

这时,却听那魏小姐又说道:“贱妾真是失礼得很,竟忘记了请教公子的尊姓大名。贱妾贱姓魏,名媛媛,本是流落到这边远小镇的落难女子。”然后又见她妙目定在杨寰宇身上,说道:“公子刚才使的身法好生奇妙,如果贱妾猜得不错,公子应该与武林五奇中的癫僧前辈有很深的渊源。”

杨寰宇闻言,心神一震,他感觉到这魏小姐更加神秘而高深莫测,而且从此点来看,这魏小姐不仅武艺不凡,连见闻都非同一般,要知道癫僧的幻影迷踪步法其实在江湖上甚少使用,知道的人并不多,当年癫僧传授杨寰宇这套步法时,便告诉了他,可是却没想到会被眼前这魏小姐看出来。

见杨寰宇俊脸一片惊异之色,那魏小姐的秀眉微蹙,似乎后悔说出刚才几句话,只见她连忙打破沉寂道:“啊!青梅太任性了,下那么重的手,一下就闹出了人命,这可怎么好呢?”说完,双眉紧蹙,满脸惊慌。

杨寰宇见魏小姐的神色,心中感到有些不忍,一连几次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可是确实想不到有什么话能安慰她,只能瞪着眼不知所措。

其实,这也怪他江湖阅历太少,不会对别人言语神色进行观察,更不懂得半点心机。

那魏小姐一见杨寰宇如此摸样,心中一阵暗喜,她已经看出眼前的这位俊美少年只不过是个初出江湖的雏儿,只见她微微一笑,手指着青梅道:“她是贱妾自小一起长大的婢女,叫青梅,皆因从小就被贱妾宠坏了,所以才养成她这种蛮横无礼的性格,还请公子不要深责。”

她的声音的确动听,杨寰宇听着,心中倒是有一股甜蜜之感。看着魏小姐轻颦浅笑,更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见得她此时敛容端立,自有一种让人看了不敢轻浮的端庄和秀丽。

听人家一个大姑娘家自报闺名,自己却愣了这么久,心中暗叫一声惭愧,觉得人家这样落落大方,自己堂堂仰藏七尺,此时看来倒是有些小气了。于是,不好意思再怠慢,说道:“小可姓杨名寰宇,适才……”

他才说到这里,却听到从身旁的树林中传来数声吆喝,只一会儿,就见从树林中一连跳出了几位手执刀剑的青衣短装汉子。

这几个汉子一出来,便将杨寰宇团团围在了中间,只见那为首之人走近魏小姐,对着魏小姐躬身行礼道:“令……令……啊!姑娘没事吧?小的来迟,让姑娘受惊了!”然后,又见他转身指着杨寰宇,对其他几名青衣汉子道:“还不快将这人拿下!”

“且慢!”只见魏小姐突然说道:“这位公子并不是歹人,若不是青梅鲁莽下了重手,这位公子便已经挺身而出了,你们快别误会!”

到了此时,杨寰宇才意识到,原来在自己藏身草丛之时,那魏小姐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到来,刚才她对那胜大哥等人虚与委蛇只不过是缓兵之计,希望自己能挺身而出。想到这里,杨寰宇越发觉得这魏小姐当真是个厉害人物,心中对这魏小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而且他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不过这只是一种感觉罢了,并没有深思。他从这几个汉子适才从树林中跃出的身形看出,这几个汉子都不是弱手,对付那胜大哥几人是绰绰有余了。

正当他沉吟之际,却听那为首的汉子道:“是!是!是!姑娘没事就好!” 说完,连忙躬身退了开来。

那位为首汉子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又对魏小姐恭声道:“姑娘,这几个人都是镇上有名的无赖地痞,他们可都是青梅……青梅姑娘下的手?”

魏小姐只在鼻中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只看着杨寰宇这边。

杨寰宇见这情形,觉得似乎这魏小姐的身份不简单,不由得心中一阵好奇。不过,他虽然没有什么江湖经验,却看得出这几个刚现身的青衣汉子都是江湖中人,而且他知道江湖上最忌讳打探别人的隐私。

从刚才这几人对魏小姐的言语,似乎有意隐瞒了互相之间的称呼,杨寰宇当然看出了自己确实已经不便再留下来,于是便对那魏小姐说道:“既然事已至此,此地也没有小可的事了,小可便此告辞,青梅姑娘只是被普通手法制住了穴道,很快就能自解。”

那魏小姐听得一惊,呆了一呆,才愣愣地道:“啊!杨……杨公子就……就如此走了?”

她的声音到了最后已经几乎微不可闻,而此时杨寰宇却已经转身走出了好几步,根本就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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