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购物欲爆发,一路零零碎碎买个不停,想着送这个那个,买了许多蕾丝书签、刺绣手绢儿、杯盘碗盏、甚至玻璃做的耳环。她在自己脖子上比划让Sebastian看,耳环虽然只硬币大小,工艺却极其复杂,无数颗花形马赛克一般拼在一起,再用透明玻璃包裹起来,做成圆盘状,最外面用银镶边,在阳光下呈现出五彩的光芒,在耳朵下面晃荡,俏皮得很。
“你连耳洞都没有,买这个做什么?”
“送给Olivia,很久没见她了,怪想的。”
“回法兰克福请她来玩儿啊,我们新家她还没来过呢。”
Sebastian替她拎着一大包伴手礼,苦笑,她是要整个办公室的人都送吗?利他主义者,她只有为别人花钱的时候最大方,她本人却朴素得很,她放在抽屉里的几块手表都是她自己在跳蚤市场或者古董店淘来的旧货,最贵的也没超过一千欧。衣柜里一些略华贵些的衣物鞋包还是Lapo买给她的,这就是全部。她现在身上最值钱的东西都是他送的礼物,百达翡丽的情侣手表和卡地亚的钻戒。
她本是造物主精雕细琢的得意之作,值得被细心呵护,他想着到达米兰之后,还要好好给她置办些行头。在威尼斯住了一夜,他们启程前往米兰,这座时尚之都的空气里飘荡着奢靡的味道,就连米兰大教堂都比风格极其相似的科隆大教堂显得更加瑰丽华美。
Sebastian迫不及待地带着羡君可去范思哲店里买新款香水,度假期间她可以性感一点儿。意犹未尽,他要继续为她采购手袋和衣服。
“不用啦,Sebastian,我们在罗马已经买了很多东西。我的工作性质不需要盛装打扮,这些东西对我而言已经太奢华。”
他叹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崇尚奢侈品?”
“我知道你买名牌就像我去超市买菜那样容易,可是我还没到可以锦衣华服招摇过市的程度,也许三十岁以后再尝试一些贵重珠宝和手袋?”
他微笑着吻她的额头,低声说:“希望你别误会我是个挥金如土的花花公子,我只是想节约时间成本和降低选择风险。诚然在中档价位上也有很多不错的商品,可是需要火眼金睛去慢慢尝试。我没有那么多空闲,因此我选择品质信誉都有保障的名牌,额外支付的高价其实是缩减了我挑选的精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懂,对真正的有钱人而言,时间远比金钱重要。对你而言效率第一,宁可在一家名店里一小时刷几万欧买下心仪的东西,也不愿花半天时间货比三家,慢慢挑选。就算因此付出的金钱多十倍,但是你避免了额外付出宝贵时间,以及杜绝万一商品的品质不够理想的遗憾。我太忙的时候也愿意去精品店买东西,省心省力。”
“你懂我。好,那我买什么你可别嘀咕。”
Sebastian买东西的速度奇快,他准确知道他要什么,去哪儿找。在一家著名文具店,他用手指在货架上点了几样,售货员迅速包好。一个笔记本就几百欧?什么纸这么稀罕?就算是真皮面也太贵了吧!羡君可忍着没吭声。
Sebastian问她有没有喜欢的本子,她忙摇头说:“公司定期会发笔记本,不需要额外买。”
第二家是鞋店,Sebastian俨然是老主顾了,店家有他的尺寸,他只需要选定用什么颜色和皮革,配何种鞋带,半小时就确定了两双。他习惯穿手工制作的真皮鞋子,一双好鞋,往往比婚姻还要维持得长久,还要妥帖。
“要不要给你订做几双?你的脚那样娇小,在德国不好买鞋。”
羡君可见这家店根本不标价,就知道不是一般人消费的地方,忙说,“不用了,现有的足够,Lapo给我买了几双新鞋子还没穿。”
他不强迫,随她决定。他给她自由,自由才是真正的奢侈品。
逛了一天有些疲倦,他们早早回到住处歇宿,羡君可直打哈欠,Sebastian体贴地没有求欢,安排她享受酒店附设的Spa和精油按摩,他独自在酒吧喝了一杯酒,回房间看书。虽然时间还早,可她回房后洗了澡就睡觉。他抱她在怀里,点一盏暗暗的台灯翻书。
固然Sebastian是个精力旺盛的男人,只要她身体允许,他能没日没夜地和她做爱。可是不做那事儿的他更让羡君可着迷。无论如何放荡不羁,骨子里他仍然是个绅士。她身上残留着精油的香气,躺在他温暖的怀里。俩人风平浪静,他的手若有似无地抚摸她,玩着她的长发。外面起风了,能听见树叶沙沙作响。可是这一点儿都不影响一室温馨,所谓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就是如此。
她完全放松下来,渐渐入睡,Sebastian却舍不得睡,这样比云朵还悠然比春风还醉人的时光,怎么舍得睡觉呢,他恨不得彻夜守着她,看着她微微翕张的鼻翼,看她在睡梦里踢被子,也许她说梦话的时候会唤他的名字呢!
羡君可真的做梦了,她喃喃地喊了一声:“黎昕!”Sebastian搂在她肩上的手不由得紧绷,竖着耳朵,疑心他听错了。
好死不死,她再唤了一次:“黎昕……不要走……”
他摇醒她,问她梦见了什么。她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
“你到底做了什么梦?你在唤那个男人的名字!”
Sebastian的眼睛冷得像冰,大手捏着她的胳膊,有点疼。她定了定神,仔细回想,一五一十地说:“我确实梦见了从前,黎昕抛下我一个人回国去找工作,我刚开始读硕士,孤单一个人,心里难过得要命,我在机场哭着求他不要走,可是没用,他头也没回。”
他叹息,过了这么些年,还是忘不掉初恋吗?即使她戴上了订婚戒指,即使她睡在他的怀里。他转身埋头在被子里,伸手关上了床头灯。羡君可忙打开灯,掰过他的脸。他没有哭,可是一张脸比哭泣更悲伤,他在强忍内心的波涛汹涌。
她急了,慌乱地吻他,揉他的身体,在他胸膛磨蹭。
“不要生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梦见他。我早不爱他了,说直白些,我恨他入骨。”
“恨就是忘不了,真正的放下是冷漠,从此和那个人再无半点瓜葛。你心里还有他吧?”
“不是这样的,Sebastian,我忠于你,忠于我们的感情,我绝对不会背叛你。”
“精神和肉体都不会?”他要她的承诺。
“对,我发誓,如果我违背誓言,罚我……永失所爱!”
他起身抱住她,长长地叹息,在她肩窝里埋着:“我需要安全感,君可,你明白我是什么样的男人,我要的是百分百的占有,绝对的控制,你心里除了我不能有任何男人的影子。”
他的吻自大而狂妄,攻城略地,简直要吃掉她。这就是他爱的方式,磅礴汹涌,席卷一切,蛮不讲理。他强硬,她就柔软下来,她以玫瑰的姿态把自己摊开,所有的柔情都释放出来。为了爱,她随时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
他脱掉她的睡裙和内衣,全扔到地毯上。他抱她站在地毯上,面对着穿衣镜。她羞涩地低下头,他搂着她的腰,紧贴他的胸膛,他身下的勃起硬硬地抵在她身后。他眼睛看着镜子,撩开她的长发,吻她的脖子,一下一下吮吸得很用力,留下一朵一朵红印,她感到疼,忍不住哼哼。
“我很不开心你在梦里呼唤别的男人,就算做梦,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记住了吗?”
他咬她的耳垂,一阵携裹着疼痛的颤抖席卷全身。
“Sebastian,我只爱你,请你相信。”
“我信,但爱情是善变的,所以我要一遍一遍地确认,直到你的身体里每根神经都牢记,我是你的男人。”
他的双手慢慢抚摸,停留在她的锁骨:“他亲过这儿吗?”
她不说话,Sebastian的手滑下去,捏住她的乳:“他碰过这里吗?”
她的头垂下去,咬住唇。他的身体滚烫,手指发抖,他掰过她的脸,逼视她的眼睛。手指去了最敏感的地方抚弄:“他让你疼了?你忘不掉他对你做过的事情对不对?”
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拽住Sebastian的手:“你明知道你占有我的第一个男人,为何要说这样伤人的话。如果你那样在乎我的过去,你就不该向我求婚!去找一个白纸一样的女孩吧!”
她扭动着身体挣扎,他抱起她,坐到床上,把她压在大腿上动弹不得,他用力打了她的屁股几下。真的疼,就像小时候做错事被父母惩罚,火辣辣的,她哭出声来。他把她翻过身:“你知道我爱你爱如同爱生命,因此嫉妒得发疯,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如果我在梦里呼唤别的女人的芳名?君可,你有时候太……粗糙,或者,是我太敏感。你是我的全部,可是我是你的什么?是百分之百吗?我要你,你必须给我你的所有。”
他起身拿出一卷绳子,红色的绳子,他要绑住她,绑住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女孩。他用眼神锁住她,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要求饶吗?让他今夜不要用激烈的方式占有她?
他眼睛是熊熊燃烧的火,此时如果她拒绝就是火上浇油,羡君可脑子里天人交战,选择了服从。他将两条绳子分别绑在她的脚踝上,然后推着她的膝盖往上叠,一直压到胸口,然后把左手腕和左脚踝捆在一起,右边一样。她动弹不得,仰面朝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