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彷徨,无助,恐惧,蕾娜尝试着挣扎,可双臂与双脚被拇指粗的铁链硬生生锁在了十字架上。姿势如同受难记中的耶苏,只是耶苏面对的是一群无知的民众,而蕾娜要面对的是一群饥饿的禽兽。
为了他们什么可笑的祭祀,原本身上的学生装已被脱去,全身只有一套性感的黑色蕾丝文胸与底裤。幸好室内温度早就被这群混蛋弄热了,否则甚至能看见蕾娜雪白肌肤上的鸡皮。不过此刻,她同样是在瑟瑟发抖,因为恐惧。
脸上化着妖艳的装束,厚厚的粉底硬将蕾娜自然的脸庞涂抹的和吸血鬼一般苍白。
“放开我!!”仿佛没有意义的呼喊,全被吼叫的人声埋没在了空气中。但许哲却听见了……
看着蕾娜滑过脸颊的泪,冲淡了黑色的眼影,在那美丽的脸上流下了两条黑色的痕迹。这群混蛋,用的是低廉的化妆品,吝啬的让人讨厌。
挣扎的并不是只有蕾娜一人,在她两侧稍微小一号的十字架上,同样束缚着两个只穿着内衣的女孩。样貌也是格外出众,只是少了蕾娜一份纯洁感。
“先生们,女士们!现在让我们欢迎扎非大人来帮我们做开牙仪式!”dJ沙哑的嗓子拉长音的宣布着。
周遭的众吸血鬼们越发的兴奋,好像欢迎神灵般的激烈。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欢呼,一个身影从半空落下,站立在了dJ台的正中。20岁左右的模样,脸带诡异的笑容,黑色的皮裤黑的发亮,上身未扣的皮夹克下暴露出一块块结实的肌肉。一头黑色短发像刺猬一样,血红的瞳孔透着恐怖气息。
向着空中抬起了双手,稍微的压了压,众人的欢呼会意的停了下来,比拿父母零用钱的孩子更加听话。
“各位,都想尝尝吧,尝尝这些处女的血?”狞笑的询问着众人,极限伸展着打着舌钉的舌头,舔拭着嘴角,扎非此刻就像决定生死的神。
“吼!!!!”又一次向天空挥动起了拳头,这群家伙变得越加兴奋。
“那么我们还等什么?开始吧!”一直带着放肆的狞笑,扎非转过了身去,血红的眼珠在颤抖的三人中游走。每每移动到蕾娜的身上时,都会多停留上几秒。
突然,扎非大跨步的走向了蕾娜右侧,站在了一位身高过一米78的高挑女人身前。
可怜的女人用法文乞求着面前的恶魔,不管扎非听不听的懂,看那副邪恶的模样,都是在享受着女人恐惧的眼神。
“闭嘴!”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女人的侧脸,强大的力量好像要将她的脑袋从身体上扯下来一般。
女人也被彻底的抽蒙了,连呼喊都已忘记。
一把抓住了女人的头发,将头硬扭到了一侧。
扎非极限扩张着双颚,露出了巨大的四颗犬齿,毫不犹豫就是一口。
颈动脉那薄弱的肌肤面对锋利的牙齿,如同一张脆弱的薄纸。所有人仿佛都听见了牙齿贯穿肌肉与血管的声音,鲜红的血瞬间如瀑布般涌出。顺着女人**的躯体向下流淌,雪白的内衣都被染成了红色。
“啊!”咆哮的拔出了自己的牙齿,扎非半正面孔都变成了血红的颜色,模样更加的狰狞可怕。
而再看那可怜的女人,充满泪的眼已失去了神采,身体本能的痉挛抽搐,血还在不停的涌着。
“轮到你们了!”解开了女人手脚上的铁链,扎非只用单手便将女人如饲料般抛进了舞池。
一是人潮涌动,无数的吸血鬼冲了上去,只求哪怕能咬上一口,尝上一滴。
许哲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每天打捞上来的尸体会被咬成那般惨像。这些家伙比起野狼更加贪婪……
踏着平缓的步子,扎非走到了蕾娜的身边。角度关系让蕾娜看不清那女人被咬时的模样,可被抛到舞池中供人撕咬的一幕,已让这不过17岁的少女全身无力。要不是铁链的紧锁,她都无法保持站立。
恐惧让蕾娜甚至都忘记了颤抖,麻木的看着满嘴是血的扎非走到了自己的身边。而不管自己如何挣扎,也无法让自己距离他哪怕再远上一公分……
“真是诱人的味道啊!”闭起了双眼,扎非大口的深呼吸着,就像在欣赏最美丽的名花,“好久没嗅到这么完美的处女味道了,和你相比,从前吃的一切女孩都是垃圾,真的好想将你留到最后来品尝。”扎非的眼中竟难得露出了温柔,“可我却压抑不住心中的**……放心好了,我不会将你分给那些贪婪的人,我会一个人吸干你身上的每一滴血,你将成为我的女人。成为黑翼宗家二代家主我的妻子,风光吧?”
“放开我,求……你了。”蕾娜用尽最后的力量乞求着,渴望身边男人的心中还存在一点良知。
“怎么可能?你可是我最棒的食材!”狞笑的抬起了右手,温柔的抚摸向了蕾娜的脖子。
无法逃避的命运让蕾娜闭起了双眼,害怕见到那可怕的人咬穿自己颈动脉的姿态。脑海中莫明的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闭目的瞬间,蕾娜好像看见了许哲就站在面前的舞池正中。
他正看着自己,平静的目光在对自己说着“没有关系,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哪怕是幻想,也让蕾娜的心稍微的平静了些许。
“啊”突然,一声愤怒的惨叫回荡在了整个酒吧,连还在撕咬的吸血鬼们都停下了牙齿,茫然的看向了面前的dJ台。
因为发出惨叫的正是那不可一视的扎非大人……
只见他那只本伸向蕾娜的手已缩回了身前,一把钝得都削不了铅笔的美工刀贯穿过了自己的手掌。
第一次,属于自己的血在向外流失着,估计扎非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吧?
“咿呀!”紧咬着牙齿,发力的将掌中的刀给拔了出来,崎缺的刀锋仿佛要连筋脉一起带出一样。
“是谁?!”咆哮的扫视着拥挤的舞池,刚刚还兴奋不以的扎非现在就像一头发疯的野兽。
独特的身体结构让那掌心中的伤口迅速的愈合,可扎非心中的伤估计是好不了了。毕竟有人胆敢在自己的地盘挑战自己的权威,这是莫大的羞辱。
拥挤本分不出谁是谁的舞池骚动起来,一下子,站立在舞池正中的许哲被孤立的暴露在了空气中。身边的吸血鬼们全都退到了两米开外,展现着獠牙,好像看着勿入狼群的他族狼一般。
“你是谁?哪个宗家的?!”看着许哲满身是血的样子,扎非也当他是同伴。
“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是你们这种没教养的‘狗’。”眼角扫视了一圈,整个酒吧有不下两百双虎视耽耽的目光正看着自己,可在许哲的身上却找不到丝毫属于害怕的迹象。
“许哲!”无法克制心中的兴奋,蕾娜呼喊了起来。激动的眼泪又一次涌出。原来自己本以为是幻想的人,此刻却真实的出现在了这里,就像所有的英雄,绝不会让自己的公主受到分毫的伤害。
“笨丫头,这么晚还不回家?在外面乱晃什么?不知道现在的坏人跟禽兽一样多吗?爸爸和妈妈在家都着急死了。”本以为会得到一句安慰,许哲却像一位严厉的大哥哥训斥了起来,蕾娜只是如同愧疚的低下了头。
“TMd,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忽视我的存在,你知道我是谁吗?!”扎非真的生气了,作为黑翼家族的二家主,从没有人敢如此不把自己当回事情。
“你是谁我没兴趣知道,放了蕾娜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家里还有人等着呢,我不想为了杀你们浪费时间。还有一桌好餐,凉了就不好吃了。”许哲是在施舍,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施舍给这些无知的家伙一条生路。
可如此的态度,却让扎非如同火上浇上了汽油。
“给我杀了他”几乎是咆哮的下达着命令,扎非已不想再看见这狂傲的家伙哪怕一眼。
正对着许哲的一位肚皮滚圆的中年男人扑了上去,看那体型丢到曰本就是相扑好手。
“一群没有大脑的白痴……”淡淡的叹息,许哲是在为那座注定要冷掉的饭菜惋惜。轻抬一手向腰间的工具袋摸去,取出了一件“借”来的东西。
“唪!”一声刮过风的声响,那冲向许哲的大汉不过刚跑出两步便停了下来。
颤抖的微微低头看去,从许哲右手中延伸出一条银色的“线”,线贯穿过了自己的咽喉,血顺着线的两端流出。
突然,如同一团内燃的火,大汉惨叫的化为了一滩黑灰,连接触许哲的机会都没有。
手指轻带,“线”急速的回到了许哲的身边,如一条银蛇缠绕包裹在了许哲的右臂之上。
定睛一看,竟是一条九节银制长鞭,每一节鞭上都雕刻着精美的古代图腾,怪不得银店老板要为不过几十块一克的银去欲哭无泪了。
“银?!”认清了许哲武器的本质,吸血鬼们又骚动了起来,本能的恐惧让这群平时自以为天下无敌的家伙,了解到自己有多么的弱小。
包围的圆圈不自觉的又扩大了几分……
“谁给我不上,别怪我亲手杀了他。不过是个拿银鞭的人类,有什么好怕的,给我上”一声愤怒的训斥,扎非的话给这群家伙壮胆不少。
一时间,四面八方,咆哮的人潮如海浪般袭来。许哲也不怠慢,握紧缠绕长鞭的右拳冲了上去。
迎面的一只倒霉吸血鬼一头撞上了许哲挥出的拳头,整张本就难看的脸扭曲的连妈妈都不认识他了。
可这还没完,当身体上的伤口接触到银鞭的刹那,宛如病毒的侵蚀钻进了**,细胞像被辐射了一般的死亡,黑色的灰尘漫天飞舞。
“咿呀!”各种咆哮,呐喊,惨叫回荡在偌大的酒吧上空,汹涌的人潮甚至淹没了许哲的身影。
站立在远远的dJ台上,扎非得意的狂笑着。
而紧锁在十字架上的蕾娜却又开始了害怕,害怕的是许哲会受到伤害。
就在大堂乱成一片之时,没有人注意到,在酒吧无人在意的后门,三个身影如鬼魅般进到了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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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在密密麻麻人群之中,右手紧握着九节长鞭之首,如同紧握着一把匕首。从人群中寻找着缝隙穿过,切开手臂挥动轨迹上一切人的身体。
黑色的灰尘就像挥洒在半空的黑豆,一阵连着一阵的落下。地面上变换的彩灯仿佛又多出了一种黑暗的色彩?
“滚开。”一声轻语,拥挤人群中的许哲已厌烦了这种被包裹的阵势。不是命令,更像是对身边人的提醒。
可惜他们都没注意到,即便注意到了也没时间去躲避。
以许哲为中心,一道银白之光挥过,最近的一圈可怜家伙都倒飞到了半空,化为了无数落下了的黑色沙雨。
许哲身边又清出一块直径一米的空间。
再看此时的他,挥动的长鞭缠绕起了自己,这是刚才挥动的结果。右脚脚跟轻踢鞭头,长鞭反方向一个旋转,重新缠绕在许哲右臂之上。
这可怕的九节银鞭在许哲的手中,仿佛就是一条拥有了生命的银蛇,撕咬着一切许哲想让它撕咬的人,杂耍般的攻击方式让所有的人都怕了。
包围的吸血鬼们无法控制的颤抖着,全因为站在那里的人从开始到现在还未受过分毫的伤。这群可怜的吸血鬼连许哲的血是何等味道都不知道……
“还想来吗?”环视一周,刚刚还要生吞活拨了自己的家伙,现在一个个都像被打怕了的野狗,缓缓的退却着。于是,许哲的目光看向了dJ台上,“喂,你不会就嘴巴厉害吧?让自己的部下一个个的送死,自己站那么高看,也不怕摔死了。”
许哲的话有了效果,那些颤抖的吸血鬼们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冒死作战,可自己的老大却是连手指甲都未动上一下。
疑惑甚至略带不信任的目光看向了舞台之上……
“一群没用的东西,对付一个人类也办不到。先辈只给了你们贪婪的本性,却没有给你们一点自尊。”扎非气愤的大骂着。都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现在自己才知道,自己养的不过是群“米虫”而已。
力前跃到三米高空,风刮身侧,吹起上身未扣夹克,露出下方结实的肌肉,看上去是虎虎生风帅气无比。看的全场吸血鬼们无不崇拜,感叹与迷恋。
鄙视一笑,未等来人落地,前冲三步,身体急速回旋,飞起一脚正中扎非那暴露的胸口。
那万众注目的帅气人物,又是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倒飞了出去,一头撞在了五米开外的dJ台前。什么二代家主的风范荡然无存,狼狈不堪。
身边两位手下好心的想上前搀扶,却被扎非挥动着臂膀打开。
“都他妈给我让!!!!”气愤的近乎吐血,扎非咆哮的一跃而起,胸口清晰的一只拖鞋印还保留在那里,“混蛋的家伙,竟然不等我准备好,卑鄙!!!”
“你是不是脑袋淤血了?我有义务照顾你的耍帅吗?”许哲不以为然。
台上还被捆绑着的蕾娜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好像已经忘记了正身在的险境之中。
“咿呀!”紧咬牙齿,运气发力,双足下的玻璃舞台碎裂,扎非立于**钢架之上。一身肌肉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坚硬如铁,连许哲轻松的脸色都变了一变。
脚下不敢怠慢,又一次前冲,距离两米处时,身体空中回转,优美的如同在舞蹈一般。而手上缠绕的银鞭又如鬼魅一般直射了出去,瞄准的正是扎非咽喉。
“当!”的一声,所有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包括许哲也沉没了。
锋利鞭头硬被扎非用下巴夹在了咽喉间,等同巨毒的银却无法进入扎非身体分毫。
“硬气功?”许哲轻声自语,回带鞭头。毕竟下巴不是手臂,本被夹住的银鞭挣脱回缩。
一个不张眼睛的笨蛋,站在许哲身后太近,正被回扯的银鞭贯穿了脑袋,化为了一阵黑灰。
“算你还有点眼力,这具身体连子弹都打不穿,你那‘玩具’怎么伤的了我?”说完,扎非狂笑向着许哲扑去,每踏一步都沿着舞台钢架轨迹,因为脚边本能支撑数人跳跃的钢化玻璃全被震成了碎片。
立于原地未动,许哲脸上依旧看不见任何恐惧的神色,轻挥右手,灵蛇般长鞭倾斜而出。并未攻击来人,而是射穿了面前两米开外的玻璃舞台,缠绕上了支撑的钢架。
勇猛的扎非如同一辆发狂的卡车,根本不在乎许哲玩什么小把戏,只想亲手将他撕成碎片。
紧拽鞭尾,睡衣下的手臂肌肉鼓起,许哲眉头一重,硬生生将鞭子扯了回来,连带竟折断了支撑的钢架。等扎非注意到时已来不及,踏出的一脚正好踩在了断裂钢架之上。整个身躯又像爆胎的卡车,嚎叫的向前摔在了舞台之上,一副狗吃屎的悲惨。
周遭接触的一切玻璃地板都被震成了细小的颗粒,比那一脚一脚踏碎的更加“壮观”。
“混蛋”一次两次被如此羞辱,扎非的肺近乎要被气炸。咬牙切齿抬头看去,奇怪的是许哲已不在那里,再看身边所有的部下,全都是抬头看天。
随众向上看去,这一看扎非的眼睛珠子差点飞了出来。伴随着地心引力,已在三米高空的许哲加速下坠,双脚并拢,不偏不倚正中扎非腰系,强大冲击震碎了整个舞池上的每一块玻璃。一些站在旁边观看的吸血鬼来不及躲避,全都跌进了灯箱之中。
再看扎非更是凄惨,许哲的攻击近乎让他两头翘起,口中狂吐一口鲜血,身下支撑的坚固钢架凹陷出了一个人形。而许哲则是稳稳站立于扎非已断裂成两节的脊椎之上……
“千金坠,听说过吗?”缓缓的蹲了下来,抓着扎非乱糟糟的头发,许哲几乎是贴在对方的耳朵在“传授”,“玩Z国功夫,硬气功?你连皮毛都没学到。”
“你到底……你到底是谁?”炎炎一息的问着,扎非只想知道这强悍的人类到底是谁。
“一个赎罪的人而已……”许哲的回答估计扎非听不明白,环绕着酒吧的六只玻璃橱柜突然爆裂。里面已是脱光了的脱衣女郎跳了出来,张牙舞爪,在酒台之间轻盈跳跃,冲向了舞池正中。只是看那身手,就知道和那些围攻的垃圾不在一个级别,估计连扎非都比不上她们。
这就是家族的悲哀,二代往往叫嚣着自己多么多么的厉害,真动起手来则是垃圾中的垃圾。
趁着许哲由背上落下,准备应对围攻之时,扎非向着dJ台边,那通往二楼经理室的大门爬去。
“真是丢脸的废物!”站在二楼玻璃窗前,一位迷眼老头气愤的骂道。搀扶着一根绅士手杖,恨不得都要被捏成了碎片。转过了身去,看那副威严的姿态,似乎想亲手解决这件事情。
谁叫他正是黑翼宗家大家主,家人受到如此羞辱,自己还躲在背后不闻不问。传出去,自己还有什么颜面在吸血鬼中立足?
说起来都怪自己这孩子不争口气,什么不好干非要开什么吸血鬼酒吧?本为秘密行动的族群,太过大张旗鼓干扰人类社会,必然出现这样那样的变数。
可既然自己已点头开办了,自己也只有帮忙将其完善,害的老头连三天前的集体会议都没出席。
本和其他十宗家说好合力劝说阿尔特与百鬼合作,现在弄得自己还亏欠了八歧一件“人情”。
只好等今天的事情处理完毕后,再去和八歧联系,表示点点歉意了。毕竟每年拿别人上亿的好处,也不是白拿的。
一边想着一边走向了经理室的大门,大门却先一步的由外向内的开启。
一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老头的面前,他的出现让老头顿时忘记楼下还在进行的打斗。
“阿尔特?!”眼见披挂着一身黑色长袍的大家主,老头是怎么都想不到。
毕竟平时这十二宗家大家主高傲无比,从不主动与任何一位家臣来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是派信使传达自己的旨意,真把自己当成了权倾天下的国王。
“好久不见。”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今夜的阿尔特是那么的亲切。不过老头却是在骨子里发毛,这是最**的恐惧。
“大家主亲自到这里找臣下,真是让臣下受宠若惊。”惊讶过后,老人不敢怠慢的跪了下来,恭敬行礼。
“不用那么客气,起来吧,怎么说我们也有几百年的交情了。十一个宗家里,只有你让我最为满意。”拍了拍老头的肩膀,阿尔特微笑的走到窗前,也是颇有兴趣的欣赏起了酒吧中的打斗。
“谢谢大家主赏识。”得到了阿尔特的允许,老头才敢站了起来,“请问您这次前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臣下去办吗?臣下保证完成大家主的嘱托。”
“这个嘛到没有,我只是来宣布一件事情而已。其他那几位在上次的会议中已经知道了。因为你未到,所以我就亲自来传达一下……”虽然如此的在说,可阿尔特的目光却完全的被许哲所吸引。见那瘦小的人类,独自挑战6位战士型二代吸血鬼,竟游刃有余,一来二去已将两人化为了黑尘。阿尔特已经许多年没见过如此厉害的家伙了,虽然教廷的除魔师从没有停止过对吸血鬼的追杀,可那些只会用什么银子弹,大蒜汁的家伙,根本就没几个敢像楼下的男人一样,独自近战众多吸血鬼。
特别是那双乌黑的瞳孔,阿尔特敢发誓从未见过人类杀戮时能拥有如此平静的眼。宛如一尊真神,杀戮中没有激动,没有恐惧,没有脆弱,甚至没有心。
“请问是何事情?”老头也真的好奇起来,恭敬的走到了阿尔特的身后。
“其实也没有什么。”阿尔特的语气是那么的轻松,“就是阿尔特财团从两天前开始实行资产私有化,十一宗家彻底被取缔。通外敌的你们已经没有再存在的价值,你们的历史结束了……”
老头的瞳孔顿时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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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的向上艰难的爬行着,靠着冰冷的墙壁,扎非激烈的喘息不停。断裂的脊椎虽在强大修复体质下迅速的还原,可仅存的痛感神经还是恨不得要了自己的性命。
额头上满是痛苦的汗水,现在的扎非只想得到父亲的爱抚,躲进他的怀抱享受庇护。
也只有父亲能帮自己,把那该死的人类五马分尸,替自己报仇。
所以,举目看向不过四,五米远的经理室大门,对于扎非来说如同通往天堂的大门一般。
咬牙又是向上冲了几步,伸出的手臂终于抓住了把手,扭动锁头,扎非来到了期待的经理室。
可看见的并不是自己想看见的……
父亲无力的下垂着双手,正背对着自己微微的抽搐着,高昂的头露出了苍老的脖子。而一个男人正提着父亲的衣领,深咬着他的咽喉,吸吮着属于十一宗家最正宗的血脉。
父亲两只眯着的小眼已经失去了原来的神采,又是激烈抽搐了两下。吸食的人放开了父亲已无力的身体,丢弃在了扎非的面前。
“真是讨厌,你爸爸没教过你进门前要敲门吗?”看阿尔特的脸色,似乎并不喜欢被人看见自己进食的样子。绅士的掏出了雪白的丝制手绢,擦去了嘴角残余的血迹,“下次可要记得。”
“爸……爸爸……”眼前的一目让扎非手足无措,那在自己心目中天下无敌,为众吸血鬼领袖的父亲,竟当着自己的面被同伴吸干了血液,这可是打死自己一万次都不敢相信的事情。可现在一切都在这里,真实的让人可怕,“你……你是谁?!”
满怀愤怒与恐惧的眼,终于注意起了陌生的阿尔特。这传说中的吸血鬼之王,虽是所有吸血鬼族的神,却并没有几位真正见过他的模样。除了十一宗家家主,也只有自己身边的仆人,知道他是何等高贵不容许侵犯的存在。
“我吗?你还不够资格知道我是谁。”阿饵特不屑对这种垃圾小辈通报自己的身份。
“我杀了你!”最终,对阿尔特的愤怒掩埋了对他的恐惧。眼含泪光,不顾腰上的伤,扎非冲了上去,握紧的拳头灌注硬气,就是打在钢板之上都要留下个窝窝。
现在的扎非只想打烂阿尔特那张英俊的脸,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可惜愿望永远美好,现实永远残酷。
没等扎非近身,天花板上一个身影落下,正挡在了阿尔特的身前。
一身无袖雪白旗袍,上等丝绸在灯光下闪动着柔和光泽,旗袍之上是用金丝刺绣出的一条Z国腾云之龙。大腿两侧的开插一直到了大腿根部,格外的诱人。
一张冷漠的脸颇有江南水乡女子一份娇柔,纤瘦之感。一头本为黑色亮丽的长发,却在脑袋两边扎成了两个包形,露出了雪白悠长的玉颈。
换在任何时候,丢在任何地方,她绝对是可人的尤物。
但也只有现在,冷偌冰霜的脸,配合上单手轻提的一把夸张的青龙偃月大刀,全身散发凌厉杀气。只叫人望而生畏……
“滚开!”愤怒的扎非咆哮着,愤怒让他蒙蔽了双眼,一点都没发现这女子的危险。
没有任何的语言,一个前扎马,女子身体压低,手中大刀舞动,快得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青光。
整间办公室内,四散的文件如雪片般旋转飞舞。
当女子的刀口轻点地面之时,愤怒的扎非终于停下了步伐。
茫然的看着面前,一片飘落过的白纸由中被一分为二,轻柔的落向地面。
猛然,一道清晰刀痕由扎非天灵盖笔直下裂,身体如同被硬撕开般向两侧弹出半米倒下,满地尽是鲜红之血,一片狼籍。
“桑美,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直接斩脑袋就好,不用特地将他斩成两半,弄得肠子啊,胃啊都掉出来了,恶心的很。”阿尔特皱起了眉头,似乎很不满意部下的行为。
“是,以后属下会注意的。”恭敬转身行礼,桑美就像一具听话的机器。
“真是讨厌的两个人,打扰了我看‘表演’。”叹息的重新看向了舞池中的战斗,不知不觉,挥动长鞭,最后一个飞扑向许哲的女郎被长鞭穿喉,无奈的化为了黑尘冲刷过了这“恶魔”的身体。
站立在舞池之中,环视了一周,所有的吸血鬼像被死神看过了一般。
突然,不知道谁领头撞开了酒吧的大门,仓皇的逃了出去。一群恐惧到极点的家伙仿佛找到了一丝的生机,蜂拥的冲向了大门。
一时间场面乱的难以形容,不知道有多少可怜的家伙被同伴踩得残不忍睹,强大的生命力又让他们趴起继续冲向出口。
重复着这样的过程,巨大的酒吧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已经人去楼空。估计以后再也没谁会到这里来“享受”了……
“一群垃圾……”挥袖擦去了嘴边恶心的黑灰,这是许哲对他们的评价。
转身走向了dJ台,一个跳跃轻松跃到了台面之上。
“哲,你好厉害啊!就像电影里的超级英雄,一个人打败了所有的坏蛋。”现在,还被捆绑着的蕾娜已经完全忘记了危险,兴奋的像小孩子一般。也是真心的觉得幸福,因为“英雄”救的人是自己。
“笨蛋。”走到了蕾娜的面前,板着脸的许哲并不是像英雄一样给公主一个深情的吻,而是用弯曲的手指敲了下蕾娜的脑袋。许哲有用力气的,蕾娜停住了兴奋,疼的都快哭了出来,“以后看你还敢不敢晚上到处乱跑,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人类在地球上其实才是最弱小的族群。不懂得保护自己,用警惕的心看待身边的一切,连自己怎么死得都不知道,记得我的话了没?”
瘪着嘴巴的点了点头,蕾娜真的听进去了。
“好了,回家了。”终于,许哲还是露出了蕾娜喜欢的微笑,为其解开了金属的铁链。仔细看一下,因为捆绑的时间太久,手腕与脚脖上都留下了几道血痕,只是轻碰一下蕾娜都疼得呲牙。
“还有我!还有我!别丢下我啊!”一边,另一个幸运的人类女孩尖叫着,生怕自己被忘在了这里。
要不是她的尖叫,许哲还真把她给忘记了,顺手解开了她的锁链。这女孩竟连一具谢谢都没有,穿着一身血红的内衣疯了般的冲向了大门。
许哲并不怪她,看见了如此多的恐怖画面,还能这样迈力的奔跑已经很不错了。
脱下了已脏的不成样子的睡衣为蕾娜披上,许哲甚至脱下了拖鞋让给了身边的女孩。
搀扶着受了一夜惊吓的孩子,向着大门,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可还未走下dJ台,许哲却突然停下了步伐,表情异常严肃。
蕾娜本想问发生了什么,可发生的事情就在自己的眼前。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高耸的天花板直落而下,下方已跑到舞池正中的女孩根本没注意到头顶上的变化。
她太渴望早点离开这可怕的位置,专注的**双足,在舞池已破碎的钢架间穿行,双脚已被满地如钻石般的玻璃割得血肉模糊。
但不管她有多么的想离开这里,现在她都办不到了,哪怕再前行一步都办不到……
一把蛇矛由背后贯穿了女孩的胸膛,似乎伤到了肺,女孩激烈的喘息起来,赤红热血不住的从伤口涌出。
紧紧的将蕾娜抱在了怀中,将她的脸贴在了自己的胸口,许哲只是不想让这女孩再看见如此血腥的场面。
当蛇形矛头从这可怜的身体中抽出之时,女孩无力的倒在了地面之上,血泊渐渐的形成了。而屹立于纤细钢架之上的,还是一位女子。
如果许哲见过刚才的桑美,一定会惊讶的发现,两人除了握着的兵器不同,样貌,发型,身材,衣着全都一模一样。
“没有阿尔特大人的命令,任何人类禁止离开,违令者,杀。”冰冷的宣读着主人的旨意,女子“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蕾娜,答应我,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要害怕,也不要乱跑,就站在远地别乱动。”轻轻的在蕾娜的耳边嘱咐,蕾娜仿佛要因为这温柔的话而融化了一般。
“恩,可你不许丢下蕾娜不管。”点了点头,蕾娜只要许哲的一个承诺。只要他如此的说,蕾娜就相信他一定办得到。
“当然了,家里还等着我们回家吃饭呢。”理所当然的放开了怀中的人,一个跳跃,许哲重新落回了构成舞池的钢架之上。
已经是赤足的自己也只能在这光秃秃的钢架上移动了,毕竟许哲可不想脚上满是玻璃碎片,连鞋都不能再穿。
“听着,我不管你说的那家伙是谁,也不关心你是谁。如果你肯让我们走,我想我会很感谢你的。”许哲虽如此的在说,可手中的九节银鞭却没有放松过半分。
“没有阿尔特大人的命令,任何人类禁止离开,违令者,杀。”还是刚才一样的回答,还是刚才一样冷漠的表情,女子没有半分可商量的余地。
“所以说最讨厌听不懂人话的家伙了。”身体前倾,脚下发力,许哲急速的冲了上去。虽然脚下支撑的只有一条纤细钢架,可看他的步伐比雄狮更稳健,比猎豹更快。
同样立于钢架之上,女子回身出矛,动作快的估计就是张飞见了也要胆寒。那柄恨不得比身体更重的蛇矛在这女子手中,好像如柳叶般轻盈。
笔直前刺一矛,强劲力道足以贯穿万物。
比起矛的突刺,许哲的动作稍显慢,攻击路线被完全封锁,凭借惯性,许哲也难逃长矛穿脑的厄运。
可比反应,许哲却不见慢到哪里,双手握鞭两端,将那银鞭绷的笔直,硬卡于如蛇信般的矛头之间。
嘴角露小笑,双手旋转扭曲,顷刻间,恐怖矛头被九节银鞭锁的死死,无法再显丝毫锋芒。
“要动真格的了……”二楼的阿尔特得意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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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迟,那是快,胜与败,生与死往往只在刹那之间。
谁能掌握刹那,谁就是站立的王。
而现在,这个刹那似乎属于那稳如泰山的女子?虽前刺之矛被锁,可双手猛然发劲,安静蛇矛扭曲旋转起来,霸道之力硬生生绷裂了许哲手中长鞭。
一节一节的碎片如断线的珠帘,四散弹开。
作为武者,失去手中兵器已等同失去了自己的性命,可惜许哲却不觉得属于那种老古板的范畴。动作未因为对手而慢上半分,压低身子已冲到女子身前,挥动的紧握右拳结结实实打在了女子漂亮的侧脸之上。
力道之大让这瘦弱的女子都飞了来,背部撞击落到三米开外,滑行了两米才停下了步伐。
虽迅速重新站起,可鲜红的血迹正顺着娇唇流下。而站在刚才女子所在位置的许哲,却是轻松的丢弃了手心中一直紧握的半节鞭尾,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
自此,才明白。阿尔特所说的动真格了,其实是在说许哲。
“桑美,说说这一次交手桑琪败在什么位置?”阿尔特颇有兴趣的询问起部下的意见,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部下受挫而郁闷。
“是。”看向了舞池中,桑美冷漠的分析起来,“全因桑琪太在意对手手中兵刃,对手牺牲兵刃攻击性在远距离锁住桑琪的攻击,所以桑琪借攻破敌人防御,决定在远距离解决战斗。可对手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与琪远距离交战,瞄准的就是近身。丢弃兵器换这一拳,是早在心中打好的算盘。交易看似极不划算,不过那家伙,却是真的想仅用这一拳结束战斗。
要不是桑琪身体强壮程度远超常人,就是换成刚才那小子一样的吸血鬼,三小时内都修复不完全受损细胞。”
“你分析的太复杂了,在我看来他可没考虑的这么全面。”阿尔特有自己的见解,“他是想着如何将对手打倒而已,用最直接,最快速,最有效的方法结束战斗。别忘记了他刚才还说过,‘正等着回家吃饭呢’……”
“大人,需要让我下去帮忙吗?桑琪独自战斗有些麻烦。”恭敬的行礼,桑美请求着主人的命令。
“别激动,多看一下,说起来你们也有一百多年没像这样认真的打上一场了。不遇见一个能打得自己遍体鳞伤的对手,人又怎么会成长?”阿尔特的意思是再等等,等等看两人还会如何的继续下去?
看着不过五米开外的许哲,桑琪原本冷漠的瞳孔中出现了一些异样的东西,那是久未见过的愤怒。
矛头重新缓缓抬起,握矛之手变得更紧。拖行蛇矛,桑琪一跃又上钢架舞池,连一句不服气的怒骂都没有。因为手中的矛将成为替自己掏回自尊的工具……
刹那已到许哲身前,回身扎马一枪由下向上挑刺,专杀马背之上骁勇。
极限后仰下腰,许哲是看着锋利矛身由面前滑过,所带风劲吹乱了一头黑发。
刺停,攻未停,丈八之矛笔直从天借势下斩,许哲无奈双手交插于头前,硬接住了要命矛身。
可接触的瞬间已开始后悔,看似普通矛身,怎料沉重异常。许哲只觉是一辆卡车从天而降,压的胸中一阵郁闷。
脚下支撑钢架可承受不起如此冲击,应声断裂。许哲也是从开战到现在,第一次硬生生被压在了地面之上,后背顿时被碎片扎出血来。
“给我下来!”微微低目,支撑桑琪身体的钢架支架就在自己脚边,许哲也不客气,一脚踢断。下压之力还未收劲,脚下根基一断,桑琪一个狼狈前扑。
就地双足三百六十度旋转运劲,许哲借力倒立向上踢起。
无法躲避,郁闷的桑琪不得双手交叉于胸前受这许哲一脚。
霸道力量绝不比自己差上几分,顺着踢腿角度,桑琪又倒飞至半空,连自己的长矛都不得不脱手。
“还给你!”一个收身打挺,许哲重新站起,拔出身边已**混凝地面中三尺长矛,如标枪般投向还围落地的桑琪。
后者也不含糊,竟强行扭曲旋转娇躯,在半空接下了许哲“送”来的兵器。落地横目冷视之……
一来二去,谁也没占到太大便宜。
“一百年了,你是第一个伤到我的人类。”挥手擦去了嘴角残余的血,桑琪终于开**谈了。
“是吗,有什么奖品可以拿吗?”许哲可不觉得这是份殊荣。
“‘奖品’就是我将亲手要了你的命。破天!”一声惊呼,桑琪原地跃起,双手紧握长矛尾端,极限向后收缩着身躯,沉重一矛直打在地面之上。
诡异的是一道气浪直线前冲,许哲也是倒吸凉气侧向跳起。雪白足有半米高气浪如激光刀般将钢架舞池一分为二。
各种碎片与玻璃残屑更是如子弹般被气浪卷起四射,dJ台上的蕾娜还算反应及时,一下抱头趴了下来。
等到一切结束,许哲重新站起之时,整件酒吧已面目全非,空气中弥漫着半人高的灰尘,天花板上各种被碎片打烂的射灯滴落着火花。
钢架舞台正中留下了一条清晰的长达八米巨大裂痕,连下放的地面都是被硬生生炸出了裂缝。
说是“破天”,还真是极为贴切,那霸道的力量宛如真的能破开天地一般。
“桑琪,你太乱来了。竟然在这里用‘破天’,影响到大人了。”二楼之上,桑美站在已被完全轰烂的玻璃幕墙前,严肃的训斥着。只因为桑琪肆意的攻击,差点伤到观战中的阿尔特。
“请宽恕属下的卤莽,只是太过激动……”恭敬的道歉,看桑琪的表情,竟带上了愧疚。
“没关系,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吧,越认真越好。”微笑的缓缓站起了身,阿尔特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态。前迈了一步,顺着破裂的窗口缓缓落下了一楼,正落在了dJ台上。
连趴在地面的蕾娜也感觉到了身边的异变,抬头看去,一个英俊挺拔的身影正屹立在一侧。
没等自己完全明白过来,后颈上便被一只大手紧握,阿尔特像提只小猫一样的把蕾娜拉了起来。微微拨高了头的角度,温柔的在那条雪白的脖子轻轻的嗅着。
“真是动人的味道,让我都忍不住的想亲自咬上一口。想不到在现代这堕落社会里,还能找到一百多年前才能嗅到的,极品处女香?看来人类世界还没有想象的那么差劲嘛?”阿尔特笑了,是对人类的夸赞。可看在许哲的眼里,足够让自己动手杀了他了。
刚想上前,将阿尔特的臭手从蕾娜的身体上拿开,遗憾的是许哲已无法再前进半步。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桑美已站在了自己的身前,平抬的宽大刀口正,“只要再前进半步,我就杀了你。”
桑琪也是提着自己的蛇矛站到了桑美身边,形成了一堵看不见的坚固城墙。
“放了她。”许哲的身体在颤抖,可以感觉到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颤抖。不是在交涉,而是带着命令的口吻,脖子前的刀完全没在他考虑的范围内,好像掌握一切的一直都只有自己。
“放了她?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毕竟刚刚我才吃饱。”阿尔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面对许哲已渐露憎恨的目光,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不过我就在两天前参加了一场‘赌局’,一万个人都说这局一定开‘大’,不过我却将所有的东西都压在了‘小’上。包括我自己的性命……”
“你听不懂人话吗?放了她……”低垂下了额头,许哲没在颤抖了,可桑美与桑琪的脸色同时一沉。
是灵气,在空气中弥漫起浓郁的灵气。而散发这股气息的便是面前的许哲。从始至终一直用人类姿态而战的许哲,此刻已分不清他是妖是人还是仙?
吸血鬼是感染了病毒的人,并不意味他们就散失了生物的本能。相反,拥有了更长久生命的他们,靠吸食人血,已等同妖怪一般的存在。
所以对灵的反应自然比人类更加敏感,许哲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灵气,已让桑美与桑琪真实的触摸到了危险的边缘。
“知道为什么所有人买大,我却买小吗?”看着面前异变的男人,阿尔特没有丝毫的紧张,相反更加的高兴,“一是我讨厌选择别人选择的东西,二是讨厌听人的指使,三便是……‘小’这一边并不是一丝的希望都没有。你要证明给我看……到底有多少的希望能开出‘小’来?”
猛然,一阵无形气劲以许哲为中心向四周吹过,硬生生逼的桑美桑琪倒退三步。如此浑厚的灵气劲,两人只认识两个人办得到。
一个是魔神级的八歧,一个便是他那修炼数千年的随从,童子。
“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如果你是逼我杀了你,你完全可以放了蕾娜。因为我已真的想杀你了……”一个眼神,天地之间,空气骚动,一声由远到近的呼啸之声,仿佛震得整个酒吧都在发抖。
顷刻间,天花板上,贯穿一洞,一道灵光滑过空气从天而降,直直插在了许哲面前的地面之上。
当一切都平息之后,才发现,那是一把剑。银白剑刃泛着些许血红之色,哀怨之气充斥着本就已极度复杂的空间。
谴责之剑,终于又有了用武之地。
桑美,桑琪严整已待,却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挡住现在的许哲。
“以灵御物?!想不到竟有人类能达到这样的境地……我好像买到一把不错的‘好牌’?”阿尔特也真正被许哲所震撼了。
“你们三个一个也别指望走了……”说着,自然的抽出了面前的精钢长剑,当剑一触许哲的掌心,本游离在空气中的灵气瞬间回缩,完全贯注进了剑身之中,“我要杀了你们。”
这一刻,被控制在阿尔特掌心中的蕾娜,第一次觉得许哲比身边的恶魔更加可怕……
萧雨寒出品]
以灵御物,既为使用者强行贯注自身灵进物体之中。并非滂湃如浩瀚汪洋,更似绵延如小溪。即便物离己万米,灵不断,物不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使用者对灵之认识的一个升华,走出了空洞追求量化的怪圈,转向对质的发展。
而此技术,也是对使用者最严酷的考验,对物体输入灵的当量需持续且稳定。
愤怒,彷徨,激动,一切的情绪都不允许影响这条平静的“小溪”。即便是睡眠,在思维停止运动时,身体依旧会按照本能继续的蔓延。
当人与物达到某种程度的默契,使用者会忘记了什么是**,什么是物体?御物的境界便已成形……
回想过去,整整三个月的时光,看似盲目的沉静在不变的生活,看似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与责任的人。联系起这把可以意念驾御的剑,又觉得是许哲给自己的修行?
不管如何,重新握起了锋利的剑,许哲已绝不是那坐在岸边安静为人画画的街头艺人,而是真正能取人性命的除魔师。
“大人,您先走吧!”桑美冷酷的请示着,目光不敢从许哲身上移开半分,手中青龙偃月刀刀锋直指面前之敌,“等下可能会有些麻烦。”
“大人,请您先行离开。”一边的桑琪挥动起粗壮蛇矛,同样摆出极度认真的战斗姿态。
“没听别人刚刚说吗?我们一个都走不了。”无所谓的笑了笑,阿尔特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小子,让我看看五行禁咒吧?你们古Z国号称连神都可杀的技巧。”
“你们……还不够格。”脚下轻点地,仿佛最轻盈的蜻蜓点过最宁静的湖面,不被察觉。又如同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平抬剑锋,剑尖直指dJ台上的嚣张家伙,许哲“跳”了过去。
他的动作太简单,他的意图太明显,他的速度太快!
本为主人坚固城墙的桑美桑琪,此刻却真的像寸步难移的城墙般,眼睁睁看着许哲脚尖轻点地,从两人中间穿过。
或者说连眼睛也未能追上许哲的动作?以许哲的角度来看,自己不过是在漫步,而全世界却因为自己的漫步停止了……
当到桑美与桑琪紧张的转身再追时,许哲已蹬上三米开外的台面,手中的剑刺向了阿尔特的笑脸。
所有人看见这一目,都会认为阿尔特的故事结束了,可却有两个人知道远没有想象的简单。
一个正是被攻击的目标,阿尔特。
另一个则是进攻中的人,许哲……
“当!”一声清脆的响,如同醒世的钟,让所有人忐忑的心平静,让那要命的剑停在了距离阿尔特眉心数毫米前的半空中。
再看许哲,和进攻时的样子没有什么不同,目光中依然保存着杀人的**。不同的是,谴责的剑锋上多出了两跟幼嫩的手指。
是它阻止了许哲的杀戮,而它的主人许哲更不会陌生……阎王。
还是那身洋娃娃般精致的黑色长裙,还是那双忽闪忽闪的美丽眸子。身高的关系,让这小女孩模样的阎王站在剑下,高举右手才到达了阻止许哲剑的程度。
如果许哲再将剑抬高上几寸,或者阎王再矮上一点,让人思考阿尔特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幸运。
“从刚才谴责落下时就知道你在了,这么喜欢藏,最后却露出破绽,真不像你。”鄙视的收剑回身,许哲知道,有这家伙帮忙,自己想杀阿尔特已经是渺茫,“放了我的人。”
恭敬的点头示意,阿尔特估计是人生中第一次如此听话的放开了蕾娜。
被吓坏了的女孩一下窜到了许哲的身侧,紧紧抱住了他的一只臂膀,生怕再有谁将自己与许哲分开。
“并不是我想露出破绽,只是你的成长让我惊讶而已。”阎王是实话实说,“想不到你只用了三个月便能让灵达到质的变化,这可是普通修行者,可能花上数十年都难以触及的境界。”
“已经很差劲了……和他们比起来,我不过像蚂蚁一样渺小。”许哲所说的“他们”,便是九尾与子涯。毕竟比灵的量,九尾深似海,而比质,子涯细如丝。自己什么都不是……
“不认识到自己的渺小,人是长不大的。比起站在顶端的变态,仰望顶端的人才有更可怕的冲劲。”阿尔特的话是一种赞美,紧张的桑美与桑琪已经回到了主人的身边,还未放松手中的兵器。
“你到底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别乱发表意见。”许哲没好气的问着,谈不上任何的尊敬,连一点的礼貌都没有。
光是听见这样的语气,阿尔特的双胞胎护卫就想发动,被其按了下来。
“忘记了自我介绍,阿尔特,人类界的身份为欧洲阿尔特财团首席执行长。而在我的‘世界’,我是夜间的主宰者,吸血鬼现在唯一宗家家主。”平静的述说着自己的身份,换成另外的人早就听得心惊肉跳,可许哲却如同心已死般,连眉宇也没跳动过分毫。
“想不到天上的混蛋们也堕落了,为了对付九尾甚至愿意和这样的恶魔合作?你们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许哲的话带讥讽,不过更多是讽刺那些高高在上的神。
也许是太过于了解自己所在的世界,许哲已找不到什么善与恶的界限……
“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对付九尾,一切能借用的力量,我们悻然接受。而且这也是得到吸血鬼死敌,上帝首肯的计划,本身不存在必然的矛盾。”阎王似乎并没有当许哲的讥讽是一回事。
“换句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阿尔特说着,看向了许哲。
“我可没说要和你们参合在一起,不管做什么,别计划我那一份。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如果再有下次,什么帝来也停不下我的剑。”转过了身去,带着身边的蕾娜,许哲没有兴趣再呆下去。
“许哲,你是在欺骗我们,还是在欺骗自己?”看着那熟悉男孩的背影,阎王疑惑了,“如果你真忘记了从前的一切,真的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为什么拿起剑的你,能奔跑的那么流畅?屠杀时的表情能那么平静?许哲就是许哲,你是异世界的战士,拿上画笔也改变不了你的身份。”
“使命是你们给予的,不是我。”微微的回头,这是许哲的回答,听不听的明白,许哲并不关心。
“算了……”一次叹息,阎王还是用接剑的手指打了一个响指。**上身的许哲重新拥有了自己干净的睡衣与拖鞋,而一边的蕾娜也穿上了自己的校服,连书包都被上了肩头。这就是神的便利,“你们那样回去还不‘惊天动地’啊?不管你接不接收邀请,明天晚上八点的飞机,我们就会前往罗马,开始我们的计划。对你的‘期待’也只能持续到那一刻了……”
“我可从没要你们等过我。”冷漠的就像寒冬的风雪,许哲带着寻找的人离开了这吸血鬼的酒吧。
一时间偌大的dJ台上只剩下了微笑的阿尔特,遗憾的阎王与两位长松一口气的美女护卫。
“阎王,你觉得他会来吗?”阿尔特颇有兴趣的问道。
“他是跳出三界的生命体,八年前开始已无人能知晓他的行动,一切只决定于他自己的选择。”阎王也猜不透,这样的人将选择如何的未来?说不准真会坐在岸边,一直画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
“我到没你那么悲观,他会加入进来的。”阿尔特看上去如同认识了许哲几十年的知己,“因为他的打斗一直都在对别人说,还不够快,还不够强,还不够超越那个想超越的人。自己需要更多的战斗,更多的成长……”
夜晚的威尼斯有着白天不会拥有的宁静,等许哲离开酒吧时已是9点。这是威尼斯城沉睡的时间……
漫步在狭窄却空旷的石砖小路上,许哲的动作很慢,也很温柔,虽然家中还有人在等待,他也不情愿更快一些?
因为背上背负的蕾娜正静静的趴抚着,不知道是否已经睡去?但许哲并不想震荡到她。
双脚脚踝捆绑了太久,只是走路蕾娜都会痛的说不出话来。
于是在这种沉没中,许哲再自然不过的背起了这可怜的女孩,像一位哥哥疼爱自己的妹妹一样。
贴抚在许哲那温暖且宽阔的后背上,蕾娜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好像即便全世界所有的不幸全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只要许哲不将自己放下,不幸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哲,你的后背好暖。”侧脸靠在许哲的肩膀,蕾娜情不自禁的感叹着。
“好暖是吧?等你回家爸爸打上你两下时,你也会‘暖’起来了。”许哲难得吓唬起小女孩来。
“才不怕呢,爸爸不舍得打我,妈妈每次说要打我,下手也跟摸一样。”蕾娜得意的炫耀着,又往许哲背上窜了窜。
“傻丫头,记得这次的教训,我可保证不了每次都能如此及时的出现。”话说的有些重,许哲只是想背上的普通人类知道事情的严重。
“我知道了,你的话我会牢牢的记住,永远都不敢忘记。”环抱许哲脖子的手变得更紧,紧得甚至影响到了许哲的呼吸。许哲也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确实把这小女孩吓的够呛。虽然自己及时救下了她的性命,可恐怖的记忆看来要伴随这花季少女一辈子了……
“对了,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忽然,许哲莫名其妙的问着。
“对啊,你还没有说,你怎么找到我的?你竟然比警察还厉害,这么快就找到了我。”说到了有趣的话题,蕾娜马上又恢复了属于自己的活泼。
“看上面。”说着,许哲的目光看向了皎洁的夜空,美丽的星星交替的闪烁着,“是星星,星星告诉我的。他们对我说,你有危险,所以我就去救你了……”
“骗人,我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能听见星星说话,那你不是天使了吗?”蕾娜快乐的笑了起来,“如果你是天使,那你一定是神看蕾娜好乖,派你下来特别保护蕾娜的。”
“你就臭美吧……”
恐怖的夜就在这种轻松且温暖的气氛中被遗忘,家的灯火依稀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