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 部分

浑然前踏半步,只觉整套楼房都在随之颤动,收于腰间的右拳旋转的滑过空气。面前张牙舞爪的大汉,还未从囚困与战斗的情绪中转换过来,那许哲攻击的拳头已印在了蛮的胸口。

缓缓低头视之,被轰中的肋骨完全的凹陷了下去,没有任何的征兆,这两百斤的大汉倒飞了起来,如同被击中的足球。

不偏不倚撞上了三米开外的一根水泥力柱,激荡着积压了多年的灰尘仿佛气浪般向四周扩散。可有些东西却是用鬼魅般的身影来到了身前,许哲,不过几个踏步,已立在了紧靠柱子的妖怪身前,就像刚才对方被捆绑时的一样。

“我杀了你!”妖怪就是妖怪,即便胸中肺叶已爆裂了半边,依旧声如虎吟,气愤的挥动铁钳般的双手掐向了许哲的咽喉,以这大汉的力道可以毫不费劲的扭断他的颈椎。

“啊!!!”这不是杀人的怒吼,而是因为疼痛发出的惨叫,惨叫的正是那叫嚣要杀人的妖怪。虽距离许哲的脖子不过数厘米,可那前伸的双手定在空气之中,激烈的颤抖着。每只手臂上青筋暴露爬满了汗珠,每只手的小拇指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在许哲的牵引下已与手掌成为了180的翻转姿态。

“妖怪就妖怪,当初我被苏然那家伙这样制住时叫的比你还惨。”许哲的话可以算成一种钦佩。放开了自己所制住的双手,重新握紧的拳头,在一次呼吸后,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对方凹陷的胸口。

那抵挡着妖怪的力柱也是被震的一颤,接着,拳头便没有一刻的停息,一下比一下更沉,一下比一下更快。

由背面看去,边长两米见方的混凝土力柱如同被搏动的琴弦,演奏着一首残忍的歌。

乌黑的血跟随着许哲挥动的拳头甩的四处都是,黑色的血在地面上瞬间被无数的灰尘包裹,就像一颗颗磨沙的黑珍珠。

可飞出的牙齿就难以去形容了……

整整五分钟,许哲都未停过,最后一击,身体如满弦之弓,右脚后滑极限的后倾身体。

“轰!”一声沉闷巨响,那支撑的力柱终于支撑不住,背面爆裂出无数裂纹,碎屑四溅,如被卡车撞上了一般。

虽站在了十几米开外,可宙斯也感觉到了楼面的颤抖,就人类而言,许哲的拳头已相当的可怕,不过这也只是在人类世界中的概念而已……

平静呼吸的向后推开了数步,自然的甩动着双手,将那黑色的污血洒满身边的地面。可怜那拳头上刚换的白色绷带,现在已变成了黑色,恶心的粘稠感让手掌格外的不舒服。缓缓的解开,绷带如被削出的苹果皮般落下。

再看力柱前的蛮,已然一副血人的姿态,全身难以找到一块完成的骨骼,低垂着头,后背凹陷进了爆裂的柱子中,所以才能屹立不倒。

“你打完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之中,蛮在说话时还有黑血顺着嘴角流淌着。

“差不多,只是试下别人交我的弹雨拳阵,也就是说如何在5分钟中内轰出983次。换成其他生灵估计也挨不了这么多下?还是找妖怪当陪练最好。”无所谓的解完了右手上的绷带,缩放的活动了几下拳头,果然舒服了许多。

“真是让我失望……”挥动着骨骼已断成数节的手臂擦去了嘴角的血,也是在这简单的挥动中,手臂的骨骼已重新复原,“你不是一剑就杀了天狗大人的吗?想不到竟用人类这种腐朽的拳头,你就不能更厉害点吗?我是由天狗大人一手带出来的,对我来说他又像神灵又像父亲,我比谁都了解他有多强,我比谁都了解他的伟大……麻烦你更厉害点好吗?否则死在你手上的‘父亲’会羞愧的哭的。”

话语间,这看似已溃不成样子的蛮站直了身子,一双棕色瞳孔颜色骤变如自己血般的黑,澎湃的妖气都形成了风压,已自己为中心向四周吹去。连许哲都是微微侧目,不能正视。

健壮的皮肤在膨胀,一点一点如纸片般的碎裂。更健壮,粗糙,黝黑的皮肤从下露出,一条黑黄相间的长尾轻松甩动,硬生生斩断了身后那让自己受辱的力柱。

“还真是什么人玩什么鸟啊……天狗养出的家伙果然难看。”抬头仰视的感叹着,面前耸立的是难以形容的怪物。

魁梧上肢,足有百年树木粗壮,两米五的身高是巨人一样的存在,宽阔的胸膛可与小轿车比美。头顶上标志性的巨大犄角,还有那马般的长脸,摆在庙宇里就是标准的祭祀用牛头。

而这怪物的下半身却满是黄黑相间的条纹,一双雄壮的虎腿支撑起了整个庞大的身躯。

“牛鬼是吗?传说是上身为牛,下身为虎的妖怪,百鬼里你也算个有分量的角色了。”许哲似乎很满意宙斯的“考卷”?

“小子,留神点,他是力量与速度型妖怪,如果和他比这两样,很吃亏的。”远处的宙斯好心的提醒道。

“知道也来不急的!”脚下发力,牛鬼还真如猛虎扑兔般冲向许哲,挥动起的拳头像炮弹般加速。

根本没有逃脱的空间,或者说必要?轻点地面,许哲跳起,看着巨大的拳头轰在了自己刚刚站立的地面之上。可怜混凝土浇灌的楼面也承受不来如此的轰击,裂纹似龟背上的印记扩散开来,碎石四溅。

“再强壮,再快又怎样?”半空中,许哲鄙视的述说着,“要有脑子才行。”

身体急速旋转,小幅度的回旋踢也不减半分力量,正中那巨大牛头侧脸,强劲力道带着这庞然大物身体一甩。可许哲却也不能轻松落地了……

只见本该失去反抗能力的牛鬼一下抓住了许哲攻击的小腿,如挥舞的棍棒般摔向了一边的混凝土柱子。

许哲的身体可不比妖怪,看看那柱子九十度的利角,足够撞碎整条的脊椎。

一边的宙斯都有些不能看下去……

一次呼吸,膝盖极限弯曲,许哲如一条水蛇,紧紧帖服在了牛鬼粗壮的手臂之上,挥击无用。

没等这怪物反应过来,怀抱着牛鬼臂膀的双手发力,站近一点都能听见骨骼断裂的声音。

“啊!”一声嚎叫,疼痛使得自己不得不放了煮熟的鸭子,许哲轻松的落在了面前的地面之上。颤抖着乌黑的瞳孔,蛮不自觉的竟对这人类产生了恐惧,“你到底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妖怪是不可能感受到这般疼痛的触觉的!”

“不是感受不到,只是你们的神经比较迟钝。一般能让人类疼晕过去的感觉,借由你们的身体表现出来就像蚊子咬的一样。”说话之时,许哲那没有绷带的右手缓缓的背到了身后,些许细微的银白光斑在掌心中凝聚着,如同萤火虫般渺小,可看在宙斯的眼中却是格外的惊讶,“不过我的力道可不是想让你疼晕,而是痛到死为止。只需要巧妙的攻击身体最惧怕痛楚的点,足够让你胆寒。在Z国,我们称这样的点为‘穴道’。”

“去你妈的穴道!我一招就能杀了你!”痛楚不光能让人恐惧,更能让这怪物愤怒,迈着沉重的步伐,牛鬼已有觉悟,就是被折断了双手,也要用角顶死面前的混蛋。

如青松,屹立不动,那身后掌心中的萤光,已膨胀到了临界的点。所谓的“瞬”便是绝对的冷静,不管对手是人还是怪物,是弱小的绵羊还是百万雄师,心脏的跳动不许快也不许慢,身体的运动不许急也不许缓。终归一句,在混乱的战斗中找到制胜的点,然后一“瞬”决定一切……

顷刻,庞大牛鬼来到身前,挥动双拳,快的空中形成无数拳影,如一场密集的流星。

许哲不过轻闭双眼,身体左右极小幅度倾斜,在这拳影中躲闪的自在,那脚下的地面却被这暴风雨般的拳头轰成了碎片。

一寸一寸向前移动,当已近到这牛鬼胸前,猛然睁开双眼,许哲如柳叶般的动作骤停,挥动的右拳和第一次的攻击一样,打在了对方的胸口。

可效果截然不同,牛鬼连退都未退上一步,只是攻击的拳头停了下来。没有了愤怒,没有了恩怨,剩下的只有疑惑,牛鬼疑惑的看着面前矮小的人类。

“为什么……”颤抖的声音发问,牛鬼只想知道。

“什么为什么?”显然许哲并不明白。

“为什么从一开始你便能一招就杀了我,可却硬要和我浪费这么多的时间?”说这句话时,那恐怖的牛嘴中呕出了大量的黑血,再看许哲攻击的拳头,掌心中的银白光团消失不见了,而在牛鬼的胸口也出现了一个对穿的空心大洞。

“我只是讨厌用那家伙的招式而已,子涯的空灵劲,即便从我这个身体里发出,还是带着他的味道……”许哲不想承认子涯的优越,就像不想承认自己便是他一样。可时至今日,当一无所有时,子涯这直接轰击灵元的拳又是最好用的东西。

看着那狰狞的怪物在自己的面前化为湛蓝的光点,随风消失在空气中,许哲只觉得是浪费时间……

转过了身,颤抖的一步步走到了宙斯的身前,不过十来米的路途,许哲走的满头冷汗,脸色苍白的如死人一般。

“你不该强行催动体内灵的,它们本身都在拒绝着你,稍微控制不好,你会被自己给杀了。”宙斯的提醒很直接,并没有被许哲这强悍的空灵劲迷惑,发现了其中的弊端,“现在的你不适合使用自身的灵气,下次注意。”

“我的身体不用你来担心,你的‘考试’我做完了,不说拿满分,及格应该没有问题吧?告诉我,那潘朵拉的盒子在哪里?”大口的呼吸着,即便遥遥欲坠,许哲也要是在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以后……

“去澳洲吧,找一个叫珍妮。克莉丝丁的20岁女孩。”这是许哲应得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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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20岁?珍妮。克莉丝丁?就这些?”激烈的喘息着,许哲似乎还在奢望更多的东西。

“抱歉,这是我知道的全部,记得我告诉过你吗?为了避免你这样人和刚才被你杀死的那种妖怪的骚扰,我甚至不监视她的日常活动。”无奈的耸了耸宽阔的肩膀,宙斯笑的格外慈祥。

“去死吧,混蛋老头。”努力的对着面前的主神竖起了中指,许哲不能说“谢谢”,因为强行凝聚灵的行为已让体内的经脉如断裂般的疼痛,可以比喻成被吸干了的袋装牛奶。更因为,这所谓的主神才不是好心的要帮自己。

他有他自己的打算,他只是不想为那该死的九尾再浪费自己的时间,完全能用自己的办法简单的解决所有的一切。不过没有神会听自己的,在那虚伪的同盟状态下,自己是不能做出不服从议会安排的行为的。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一件好用的工具帮自己完成自己的理念,例如许哲……

当然,还需要另一个理由去面对天上同伴的质问,例如自己的弟弟对许哲等人造成的麻烦,自己需要给许哲一点回报……

到头来,那虚伪的微笑中隐藏的同样是颗自私狡诈的心,许哲的中指也是对被自己看穿的这一切竖起的。

跌跌撞撞走进了电梯中,没有等这老人的意思,毕竟他已没有再“下来”的理由。启动了按键,许哲独自的向着人类的地面降去。

站立在空旷的平台上,长长叹息的伸起了一个懒腰。

“最喜欢和聪明的家伙打交道了,因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在明知道被利用的情况下,还要继续的前进……‘信念’就是这么有趣的东西……”轻声自语感叹间,面前坚实的水泥地面上浮现出了一条通往天空的洁白楼梯。踏着平静的步伐,这希腊主神终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而许哲就没有那么光鲜亮丽的道路了……

走出了这废弃的工地,许哲已失去了再支撑的力量,重重倒在了坚硬了地面上。

这一刻,许哲才明白,让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展示自己的力量,原来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情。

颤抖的掏出了手机,模糊的双眼都已看不清电话键盘。随便的按下了一串熟悉的数字,嘟嘟的等候声此刻听上去也像催命的闹钟。

“不管你是谁……麻烦到一个废弃的工地来……如果不想我死去的话……”没有等对方问侯出习惯的“喂”,许哲已沉沉的昏迷过去。冰冷的大地如同一块不会融化的寒冰,一刻不停的吞食着自己的体温。今天的许哲学到了重要的一刻,不要相信“奇迹”,那是欺骗小孩子的电影。真实的世界里,没有力量就是没有力量,不会有什么“小宇宙”突然燃烧的事情存在……

至少自己心中的“小宇宙”还是冰冷的厉害……

同一时刻,欧洲,英国,在那属于阿尔特的古堡中,特级的厨师正烹调着丰盛的晚餐,丰满的女佣小心的掸着古玩上的灰尘。

而桑美与桑斯则是手持兵械的把守在一扇紧闭的大门前,因为在这扇大门内的四人正在讨论着绝密的事情。

死静的会议室里,只有一张圆桌,四把椅子,一盏从天花板上拉下来的照明灯。桌子上摊放着巨大的是地图,地图上是如旗子般大小的黑色通天塔模型。以这五个模型为点,五条延伸盏开的线段构造了一个标准的五角星阵。

面对着这五角的星,桌边的四人全都反映异常。

端着红酒杯的阿尔特忘记了品位酒的芬芳,一饮而尽。

方向掏出了手中的计算器,不停的算着什么。

天使双手合十,顶着宽阔的额头不停的祈祷。

阎王则在等待,等待众人恢复正常……

“好了各位,该知道的你们都知道了,现在给我你们的意见,我需要你们的意见……”看了看腕上的卡通手表,阎王没有时间继续的沉没下去。

“27天后,彗星滑过天际,三界的屏障趋近于崩溃临界点。百鬼研究出了阵法,用五只通天魔塔撕裂天空,由九尾将核弹送上神界,然后蘑菇云爆破……恕我直言,我们还能有什么意见吗?”阿尔特轻叹的反问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你要我调查的事情我都已经调查了,五座黑塔全是有创始集团创建的五家新公司兴建。公司的名字你也知道了吧?‘八歧大蛇王’……‘冰凝雪女’……‘酒吞童子’……‘堕落黑天使’……‘冥王恭候中’……

他们是在示威,是告诉我们不要再继续插手他们的事情,否则便是和他们正面为敌……正面为敌的下场便是死……“

“确实如此,五座通天塔分别有这些混蛋在把守,继续下去也真是和他们正面交锋。可正是如此,我们才没有再退步的空间了。”阎王凝重的语气带着无奈。

“按照你刚才的话,只需要破坏这五座黑塔中的三座就能停下这魔法阵了,对吗?”爱丽斯不是没听清楚,只是想再一次的确认。

“没有错,而想等下一次彗星经过需要整整三百年。这一次如果能成功阻止他们,短时间内百鬼对神界再不构成正面的威胁。”这大概是所有事情中唯一值得阎王庆幸的了。

“终于算出来了。”一声长叹,方向趴在桌子上,竖起了手中的计算器给对桌的阿尔特观看,“这便是危险系数,与你给我的待遇相互比较后,我多赚你的部分……只有区区三美圆而已,真有些失落。”

“你算了九尾可能出现在你攻击位置的危险系数吗?”爱丽斯略带鄙视的讽刺着。

“当然算了进去,我们这些要去进攻的人,要明白对手不光是强悍的守塔妖怪,九尾也必须通过这塔上神界。也就是说,我们都有五分之一的几率……”做了一个手指拉过脖子的动作,方向可不是灭自己的威风,只是清楚谁是这“游戏”里不能碰的BOSS.

“你肯定漏算了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因素在里面……那便是关于许哲加入的因素……”说话之时,阿尔特侧头看向了“总指挥”阎王,而方向与天使也是默默的注视着她。

“你们应该都十分清楚,现在的许哲绝不能再暴露在百鬼的身前,他的贸然行动完全没考虑到后果,现在的他连一个普通人类的灵当量都达不到。除了被宰杀他已做不出任何的反抗……”阎王讨厌被人怀疑的目光,也讨厌提起许哲的名字,因为心中会莫明的悲伤。

“老虎不是因为有牙齿和爪子才叫老虎,没有这些它依旧是万兽中的王……在他死去前,他都是……”轻轻又给空掉的酒杯斟满,这一次阿尔特会记得慢慢的品尝。

“也许抽出轩辕之剑的许哲真的好傻,傻得我们难以理解。可我总觉得,正因为有他的存在,才让我在这该死的‘买卖’中看到了点希望。毕竟他证明了九尾也有惧怕的东西,也有无法计算到,无法控制的存在……”方向低沉的声音好像钥匙,打开了所有人心中隐藏的门,“是他给了我们希望,可以说也是他给了反抗九尾的神希望。人类之所以不敢挑战神,并不是觉得自己太过的卑微。而是害怕神那掌控一切的手,看穿一切的眼,不懂得恐惧的表情。而懂得恐惧的神也不再是神,是可以被战胜的了……”

“不要再讨论了他了,这次的行动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卷进他来……否则我们最后的一点‘希望’也会熄灭了。”阎王也认同方向的论点,许哲的重要性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大,“现在开始分工,五座通天魔塔,毁其三座,运气好我们并不会遇上九尾就完成了。”

“按照Z国的兵法,上等马对敌中等马,中等马对敌下等马……我们适合进攻的三座应该是‘八歧大蛇王’,‘冰凝雪女’,‘酒吞童子’这三座了。”阿尔特一挥手,将面前地图上的两颗“棋子”拿了下来。

“虽然不是小瞧日本的百鬼,可与神级的路西法,哈迪斯比起来,他们便是‘下等马’了……”阎王拿起了派克笔又开始在地图上画了起来,“冰凝雪女的塔在北极,谁来?”

“我去好了,虽然我更想交手的是路西法……”天使先一步的举起了手来“承包”。

“酒吞童子的塔位于中东的沙漠上,谁去?”阎王又圈了一块地。

“哪里会不会很热?”微笑的举起了手,方向为了“三美圆”的利率拼命了。

“好,剩下的就是八歧的塔了……真是讨厌,竟然是在亚马逊的丛林里?这次衣服又要弄脏了。”没等别人举手,阎王先已定了下来,毕竟阿尔特才不会去挑战根本打不赢的怪物。

“像从前一样,我依旧是你们坚强的后勤,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微笑的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阿尔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们想过没有,要是这些名字只是欺骗你们的代号,雪女那其实是路西法,童子那其实是冥王怎么办?”

一句话让一双双不爽的目光集中在了这吸血鬼王的身上。

其实这也是大家一直在回避谈起的问题,即便大家都清楚这样的可能性非常之高,但也只能如此的回避了……

因为没有空间再给自己去思考对手的阴谋诡计了,一切就当成一种赌博,是输是赢估计天都难以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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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床头讨厌的闹钟叮叮当当的响起,郁闷的转身一把拍停了它。朦胧的睁开些许的眼角,透过窗帘照射进的眼光格外的刺眼,只看见指针停在了6点的位置。

许哲有点无奈的想笑,因为自己好久没这么标准的起过床了……从八年前开始吧?

突然,如同神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睡意瞬间消失,一下子从床上坐立了起来,难以置信的扫视着只有十多平米的房间。

原来熟悉的不光是起床的时间而已,那满是伤痕的闹钟,天蓝色的窗帘,天蓝的墙壁,全都是熟悉的如同刻在记忆中一般。

就连墙壁上贴着的几张素描作品也透着熟悉的味道,看其中的每一笔,每一画,每一根线条……格外的幼嫩,却能体会到隐藏在其中的天分。

画的角落还有像模像样的落款,相比画的美丽,那字更是潦草难看的厉害——“许哲,8岁作。”

猜到了吗?没错,这正是许哲的房间,在许哲还是纯粹“许哲”时的房间。

拿起了床头的手机,查阅起了通话记录,不用太过的刻意便找到了自己最后拨打的号码……

看着那熟悉的号码,许哲真的有些苦笑不得。因为这是自己家中的电话……

缓缓的走下了床铺,自己的衣物就放在床边的椅子上。和八年前的每一天一样,衣服已被洗的干干净净,折的整整齐齐。连满是灰尘的休闲皮鞋也被擦的可以反光……

自然的换上,在衣服接触皮肤的瞬间,一种说不出的清香扑鼻而来……

“还是喜欢用自己加了香料的洗衣粉,说了多少次了男孩子香喷喷会被笑,就是不听……”轻声的自语,许哲的声音都在不易觉察的颤抖着。

当站在偌大的穿衣镜前整理好了领口,一次深深的呼吸,许哲扭动开了门把,走到了客厅中。八年了,这个家没有一点的变化,每一件摆设,每一块地砖,每一个角落,全透露着自己的气息,连空气中都漂散着饭菜的味道……

一个女人正在厨房中忙碌烹制着早餐,两个溏心鸡蛋,一点咸菜与稀饭,早上总能吃的人中午都没有食欲。

看着那女人的背影,熟悉的围裙,熟悉的身高,可背影却变的好陌生……

那原本齐耳乌亮的黑发,现在已是银色多过黑色,原本光滑的手掌,现在也已满是皱纹。

“别再弄溏心蛋了……麻烦煎熟点好吗?我讨厌那像吃黄色鼻涕一样的感觉。”轻声的提着要求,许哲坐在了餐桌前。

“傻小哲,你妈妈做的溏心蛋可是出了名……”那八年前几乎每天都会说去的对话,此刻的母亲条件反射的说出了一半猛然矗立不动。连自己手中的油锅都被彻底的遗忘,那原本拿手的溏心蛋终于成为了熟透的荷包蛋……

妈妈比平时弄得花了更多的时间,大概因为自己已退休,不用再忙着赶上班?大概因为许哲已不再是小孩,不用赶着上学?

大概因为八年没有如此的弄过,生疏了许多?

反正当妈妈端着熟悉的饭菜上桌子时,许哲差不多又睡了一觉。

“来,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坐在了对面的位置上,妈妈微笑的将菜盘子向自己推了推。

正视着面前的女人,许哲终于知道,岁月这混蛋在这慈祥的母亲身上做了什么。眼角已无法掩饰的鱼尾纹,额头上如用刀刻出来的抬头纹。原本明亮的双眼,现在也架起了厚厚如啤酒瓶底的老花眼镜。

妈妈老了,这八年来她老的好快,许哲能感受到他体内的灵比常人散发的要更多。只有爱哭,悲伤的人才会这样,灵会不自觉的伴随着泪水流出身体。

“多吃蛋,不要再吃什么咸菜了,伤身体。妈妈也不年轻了……”再自然不过的将鸡蛋的盘子又推回了母亲的面前,还是和从前同样的语气,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温柔。许哲不是要刻意的模仿,而是在这样的场合,面对这样的人,只有这样的话最为合适。

也是在这一声“妈妈”的呼唤后,一滴晶莹的液体滴落进了母亲面前的稀饭中。

“是我的小哲……真的是我的小哲回家了……我一直以为我在做梦……我一直以为我是不是疯了……整整八年了……我等了好久,等你回家,我的孩子。”无法再压抑那压抑了八年的思念,一位母亲的愿望到底是什么?金钱,虚荣,权位?不,真正的母亲只需要孩子那一声妈妈的呼唤,即便为此死去,也不是什么荒唐的事情。这是一种愚蠢的行为,特别是在看透三界的人眼中,母子的关系其实不过是一种天安排好的延续规律。上辈子有错的灵魂,这辈子便会成为女人,用生育的痛,教育的苦,来加以惩罚。却不知道这样的惩罚,只会锻炼出一位位远比男人更坚强的女性。

可女人又是那么的脆弱,同样可以因为孩子的一声呼唤神经崩溃。

“抱歉,一直没有打电话回来,我这八年都非常的忙。”许哲则没有想象的激动,大概在他的眼中,面前哭泣的女人只是生物学上的母亲,而本质上,和自己的灵魂没有任何的联系。自然的沿着碗角一点一点吃面上的稀饭,味道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好,妈妈的手艺一点没有生疏。

“没有关系,只要回来了就好。看看我们家的小哲,长高了也长帅了。”挥动的老迈的双手,用掌心拭去了脸上的泪水,那一直没有消失的笑容是这八年来,母亲笑的最多的一次。

“爸爸呢?上班去了吗?”许哲自然提起了另一个熟悉的人,想想他的模样应该也改变了许多。

“不要再提他。”妈妈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眼神中流露出的恨,“就是他……就是他硬要将你送进了疯人院!不管我如何的劝阻,可他就是不肯听我说一句。在你从疯人院失踪之后,我已经和他离婚了。”

“也不能怪他,谁叫我总是说爷爷的灵魂趴在他肩膀上的话……”许哲从没有怪过自己的家人,如果一切都是天安排的剧本,那么父母也不过是被混蛋天利用的工具而已。

“别说这些了,回来就好,我们吃饭。”母亲一刻也不愿意谈起不开心的东西,吃起了混合着自己泪水的稀饭。

整整昏迷了两天,许哲也是饿的厉害,连吃了两大碗才算饱了,靠在已有些松垮的沙发上拨通了耗子的电话。

“不管你是谁……我还在昏睡里,过半小时回你。”话筒中,耗子懒洋洋的声音就像冬眠的熊。

“起床了,我有事情找你做。”看着母亲脸带笑容的收拾着碗筷,许哲从没见过妈妈笑的如此灿烂,“帮我查个人,户籍澳洲,20岁,女性,叫珍妮。克莉丝丁。需要多久?”

“妈的,臭小子,现在才打电话给我!都两个月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显然现在的耗子比刚才清醒了多,怒骂间还搀杂着敲击键盘的声响,不过区区的三十秒种后,“算你小子幸运,整个澳洲竟然只有一个叫这名字,在这年龄段的女人。现在居住在澳洲北部的凯恩斯。想要更详细的情报就要花点时间了……”

“暂时不用,有这么多就够了。现在还有两件事,帮我查在全BE最好最快的纹身师傅,还有用我的银行卡号和密码取些钱出来,我知道上次在酒店开房时你就记下来了。”许哲可没有怪罪的意思。

“被发现了吗?我还说钱不够花的时候找你‘借’点呢?”耗子扣着后脑的抱歉着。

“办完这些到我这里来,和你谈了这么久的手机,你应该知道我在哪吧?”说完,许哲已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靠?你怎么在自己家里?”只是几个按键,耗子便锁定了许哲,可当看见那熟悉的地名时又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盘腿的坐在了自己的床铺上,长长的叹息,许哲也不知道怎么会回到了家里?那不自觉按下的电话号码,就像心中隐藏的秘密般,终于还是在称为家的城市重新的翻起。

看己真的是一个纯粹的人类……

取下了墙壁上熟悉的画板,拿出了床边抽屉中的铅笔与橡皮。许哲熟练的绘画起了“需要”的图案。

而妈妈此时,也是擦去了手上的水迹,悄悄的走进了房间,安静的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孩子。

许哲画得不是她,可母亲却是最标准的模特。坐在窗边,一动不动,只是微笑的凝视,像一座最慈祥的雕像。

不过半个小时过去了,身边的手机想起。只是看了眼号码,许哲没有接,挂断了电话走下了床铺。

“妈妈,我们出去走下吧……”将那画好的画收进了自己背上的行囊中,许哲牵起了自己的母亲。

“恩,我们去散步,随便买你最喜欢吃的烤鸭。”高兴的解下了腰上的围裙,母亲还特意理了理花白的头发。

走出了家门,走出了楼道,果然没有变化的只有自己的家……

周围一座座,一排排的楼房就像要**云里一般的比着高,地面也扑上了美丽的地砖。

一直温柔的搀扶着妈妈的手,这是许哲从小便养成的习惯。走向小区出口的一路,那些应该是街坊和邻居的人全都是像躲温神一样的躲避着这一对“母子”。那种害怕的眼神如同在看着疯子……

一直来到了路边,耗子和他的黑珍珠已经停在了那里。看这小子,还穿着白色的睡衣,白色的拖鞋,也算是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给你,你要的东西。”随手甩动的丢了一个手提箱在许哲的怀中,耗子还在打着哈欠。

打开一看,满是崭新的人民币,一达一达足有数十万之多。

“小哲,这是你的朋友吗?快给妈介绍介绍,等下一起吃饭吧。”妈妈热情的招呼着。

可许哲却是突然的转身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母亲,用自己最深情的方式,最温柔的语气说着,“妈妈,对不起,你的儿子现在在做大生意,需要出去一段时间。不过你放心,我会回来的,等我做完这件事后就退休,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一起生活。这些钱你拿着,等我回来,好吗?”

母亲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眼眶却是在不自觉的湿润着。放下了满满一箱的钱,许哲转身跳上了那黑色的跑车。耗子发动了引擎,带着好不容易回来的儿子消失在了母亲的视线里。

呆立在路边,母亲就这样笑着哭泣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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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坐进了车中开始,许哲一直侧头看着沿途飞速向后奔驰的街景。

一边驾驶的耗子本想找些话题来谈,可在查阅了许哲家庭资料后,现在的自己也再想不起任何可以谈的话题了……

那对外绝对保密的资料,也只有自己在删除时私自的看过,全因为自己要隐瞒许哲的的身份。

这是连许哲都不完全知道的东西……

八年前,在小雪葬礼后的一个礼拜,许哲获得了察觉灵魂的能力。情绪一直无法稳定的他,也不肯再去上学,父母为此心急如焚。

规劝,哭闹,打骂对其没有任何的效果,他却总是坐在窗边冷冷的说着姥姥一直趴在妈妈的肩膀上的话……

一天一天的过去,一天一天沉重的压力,让这位母亲也到达了崩溃的边缘。于是,她拉扯着如死尸般的许哲硬将他丢进了精神病院。

不管父亲如何劝阻,不管周围的朋友如何的求情,母亲也不肯罢休,只是一种接近绝望的失望……

其实真正抛弃许哲的是母亲,而不是爸爸。在许哲离开后的那些日子里,爸爸一直守侯在妈妈的身边悉心的照料。不想精神病院中却突然传来了许哲失踪的消息,毕竟院长不能对父母说许哲被国安局带走了吧?

突如其来的母亲终于被从崩溃的悬崖推了下去,失去儿子的痛让这位母亲患上了精神分裂。

爸爸迫于无奈与母亲离婚逃到了其他的城市,而母亲也只想呆在家中,不肯移动任何一件摆设,不肯更换电话号码。即便别人家中已看上了液晶电视,自己家中还是满屏雪花的17寸老彩电。更是不肯搬家……

她相信,自己的孩子有一天一定会回来的,那个时候自己一定要在家里,要为亲爱的孩子打开家门……

侧头看看身边的许哲,耗子已不用告诉许哲这些了,因为他已知道。那滴落在膝盖上的眼泪,那默默抽搐的身体,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证明了他已明白……

“虽然知道……这是天已经安排好的命运……虽然知道这辈子所受的苦全是上辈子的罪……可妈妈……妈妈疯掉了……”双手环抱住了自己的身体,许哲的述说无法克制的颤抖着,即便知道了一切的因果,悲伤还是会自然的充实进心脏。

八年以来,耗子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伙伴哭泣的如此伤心,那脆弱的表情简直就无法想象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看透了三界又怎样?跳出了三界又怎样?所谓的家人不过是上辈子不相干,下辈子也不相干的人又怎样?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母亲,是在母亲的怀抱中长大的孩子。就算上辈子是她杀死了自己,这辈子你在她的脸上也只能找到疼爱的笑……

“不要伤心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安全局禁止你过问自己的家事而已。”轻轻拍着这同伴的肩膀,耗子难得如此亲切的安慰人。

“都是他妈该死的天!是他安排了这一切,安排了我身边的人都不能得到好的结果,都是他妈该死的宿命!”除了憎恨自己,许哲还能憎恨的只有称为天的命,“如果有机会见到安排这一切的混蛋,我会亲手扭断他的脖子……”

“哭一下子舒服了吗?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去哪了?”耗子的心终于平静了些许,只因许哲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

“去你查到的纹身师傅那。”挥袖擦去了眼角为这悲哀的命流下的泪,现在要做的便是面对这样的人生,用最坚强的表情与最坚强的心。

“你想干什么?”耗子不明白许哲的目的,就自己了解的许哲最讨厌别人碰自己的身体了,上次自己不过心血来潮拉他一起去打耳钉,他却把敢拿耳钉枪对着自己的家伙打翻在地。

“去借一点‘力量’,这样的身体既然不能使用自己的力量,就借用别人的力量好了。”这是在那昏迷的两天中,许哲得到的答案,毕竟自己无法一次又一次尝试的发动自身的灵。就算不会死,可每次都要昏迷上两天……太浪费时间了……

“你吩咐,我照办。”微笑的催动引擎,耗子驾驶的车向市郊驶去。

当车再停下时,许哲只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乡下?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浓郁的泥土气息,远处还能看见农民伯伯正鞭策着水牛犁地……

而就在这样的背景中,路边只有一家破旧的门面。那架在门口的招牌一般都会写着补胎或洗车怎么的?可它却是用错别字写着“文身”两字。

“这就是你找的店?”许哲直直的看着身边的兄弟,有种被出卖的感觉……

“别看我,我可是上国内最大的专业纹身论坛上找的,他们懂行的人称这里的师傅叫‘纹霸’。不光说他纹的好,脾气也很古怪,每天个月只接一次活,从不多做,。做一个就要1万来块,还要预约。”耗子虽然如此的解释,可当自己回头看了看那店面时,声音也在发虚。

“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了。”背上了自己的行李,拿起了车内另一只公文包,和那只留给妈妈的一模一样。许哲自然的走下了车,“关于我要你帮我查的那个女人,可以开始整理详细的资料了,我大概明天会去找你拿。还有,科里的大伙如果需要钱用就从我那帐号里取好了,反正不是我的钱。不过不要告诉铁锤,那家伙给他一座金山也能用完。”

“呵呵,好列!”兴奋的调转了车头,耗子终于给自己那冻结的零用钱找到“合法”的替代品了。

“耗子。”在这朋友离开前的最后一刻,许哲叫住了他,眼神格外的复杂,“有时间的话去照顾下我的妈妈,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我在这里先谢了。”

“臭小子,跟我还客气,放心好了。”微笑的催动油门,拖起一片灰尘,耗子离开了这荒凉的位置。

一次深呼吸,推开了店面那未上锁的大门,门上的铃铛提醒着主人有客到。不过十几平米的空间环视了一周什么都一览无疑,果然简陋的不光是外表……

房屋四周老久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种纹身的样图,许多已经因为岁月而褪去了颜色。而在房间的正中摆放的是一张都生锈了的手术台,头顶上的无影灯大概是唯一看上去“年轻”点的东西了。

就在许哲进来的同时,那手术台上平躺的一位五大三粗的中年胖子爬了起来,一件黑皮的坎肩,配着一条拥挤的黑皮短裤。这家伙暴露在空气的每一寸皮肤上都纹满了各种纹身,从耀武扬威的龙,到让人无语的蜡笔小新,就像一面活的招牌。

“你预约了吗?”胖子没好气的问着,看不出想做买卖的样子。

“看看这个,你能纹出来吗?”没有理会对方的质问,许哲反倒自然的放下手中的行李,拿出了那张自己在家中的素描,交到了胖子的手中。

“画工不错,虽然有点复杂,但没什么问题。你先交三千的押金,三个月后再来。”看着那白纸上的图案,胖子有些舍不得放下的意思。即便自己也纹过许多顾客自己设计的图案,可和手中的这幅相比起来都是垃圾。

“我没那多的时间。”说话之时,许哲已走到了手术台前,打开了那只银色的手提箱,一甩手就是三万摔在了台面上。

“真是麻烦啊,好啦好啦,让你插队了,不过你的要求有点难为我了,满足你开的条件至少需要整整1个月的时间。”突然胖子发现,在纸上不光有着图案,角落处还写满了一大堆的要求。

“我说了我没时间了,只给你一天。”说着,许哲直接将钱箱翻转的倒在了手术台上,几十万的现金像砖头一样的落下。

“别把我的地方弄乱了,你直接说不就好了吗?”郁闷的上前,快速的捡起来,胖子爱财,可看不出脸上露出的贪婪,这一点到让许哲有几分欣赏,“先去后面洗个澡,记得认真的洗,还有要提醒你的是,我这里没什么麻药,如果怕痛我可以先打昏你的。”

“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什么叫做最疼的状态了……”拍着胖子的肩膀,许哲走进了后面的浴室。

“这年头,真是什么疯子都有?”又看了看那张纸上的要求,胖子还真有些以为是写错了的数据……如果没有写错,这绝对是自己这辈子接过的最大的“活”。

不光因为那高昂的报酬,也因为巨大的工作量……

站立在澎湃的淋浴喷头下,温热的水从头浇灌而下,洗涤着肮脏的身体,却洗涤不了自己的灵魂。

双手支撑在发黄的瓷砖墙壁上,许哲再一次尝试的去触摸那心中像圆球般凝聚不散的灵,结果和从前每一次的尝试一样,自己的力量依旧拒绝着自己。

真是件可笑又可悲的事情……

萧雨寒出品]

分秒流逝的时间,在悄无声息中进行。对人类来说,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的习以为常,生活也许难免磕磕碰碰,不过只要心胸开阔当然也没有过不去的坎。

可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流逝的时间就像倒计时的钟表,提醒着那个可能是毁灭之日的靠近。因无法确认百鬼的通天魔塔到底将撕裂的是哪一处的空间,使得预防比想象的更加困难。各神族的战斗系天神全发动了起来,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所有神都是一副岌岌可危的模样。

不过负责指挥的哪吒则不然,相反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毕竟久违的九尾将再一次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自己完成一个三千年前的“遗憾”……

时间定格在了距离彗星到达前25天……

清晨,黎明悄然降临,远处蔚蓝的海平面上,一轮金色的太阳冉冉升起,仿佛没有边际的地平线也被染成了同样绚丽的颜色。

这里是澳洲,位于北部核心度假州昆士兰的重镇——凯恩斯。想前往著名的大堡礁便必须从这里经过……

可这座城市的美却一点不输于大堡礁的梦幻,那如丝绸般细腻,如雪般洁白的沙滩,总能吸引人在上面走过。而仿佛比天空更蔚蓝的大海,清澈见底,缓缓的海浪平静排击着洁白的沙滩,冲上来许多精美的贝壳。

那随风摇逸的一排排棕榈树,用沙沙之声演奏着安静的歌。干净整洁的街道,宽阔的游艇码头,热情好客的居民,除了让许多游客对此乐不思蜀,也让众多外籍留学生喜欢上了这片土地。先不管这里的大学如何,能传授给自己点什么,至少在这样环境中的学习,心情都会不自觉的好起来,再苦闷的求学生活也能过的如同度假一般。

所以,一所位于凯恩斯郊区的阁斯达大学院,也成为了世界闻名的留学胜地。除了少数本地的大学生外,大多数都为其他国家来留学的“游客”,一个校园内放眼望去,各种肤色,各种头发的学生搀杂在其间,如同一个小型的联合国一般。

而宽阔的教学大楼,广阔的草地与操场,大小不同,名目众多的社团,让学生们除了学习外也有了更多展现才华的机会。

不过回到这大学主教学大楼前,众多的学生已开始向大楼内赶去,毕竟上课的时间快到了……

可就在这大楼前,却有一位女孩怀抱着两份讲义焦急的来回跺步着。时不时看着腕上的手表,而心情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紧张。

就连身上的短袖T恤都被汗湿,一半因为这里该死的天气,一半也因为自己的紧张。

那一头乌黑的爆炸头,让这白种女孩在人群中格外的另类。

终于,如丧钟般的铃声响起,女孩长叹一声,转身绝望的向着大楼走去,突然,又好像发现了什么,回头看去。

只见,一辆飞快的单车冲了过来,钢架单车甩尾的停在了大楼前。

“你饶了我吧,珍妮,都什么时候你还敢迟到?再旷任何一门课你今年就要重修了啊!”站在大门口,爆炸头女孩感谢着上帝。

“抱歉,起晚了,你知道,我的房间看不见太阳的。”一副轻笑的面容,女孩从单车上一跃而下。仔细的打量,那金色披肩直发,头带棒球帽,身穿露脐T恤,到膝牛仔裤配网球鞋,怎么也看不出女孩该有的乖巧。

而纯正小麦色的肌肤,隐约还能看见肌肉的轮廓,代表的是健康。

“走吧,朱蒂!”笑着一把从那等待的同伴手中拿过了自己的课本,珍妮向着教室跑去。

“等我啊!”朱蒂叫喊的跟了上去。

这是一对大学中再普通不过的学生,可“普通”的也只在“他”出现之前……

来到了宽阔的阶梯教室,这里已是人满为患,几百个座位坐无缺席。没办法,谁叫这门“旅游历史学”是众多科目中,唯一不用写论文就能过关的。不过这也使得教授对出勤的状况格外注意,时不时愿意花半堂课的时间搞点名……

不用太过紧张要站着听课,作为这里的“老”学生,珍妮她们有着自己的专座,在正中间的位置,很好的将自己隐藏在了人群之中。

“终于赶上了。”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珍妮长叹了口气,庆幸的看着那头发花白的教授才走上讲台。

“你还赶说,我送你了三个闹钟都叫不醒你,再这样下去,你非留校不可了。”身边的朱蒂无奈的感叹,毕竟今天的安全“达垒”不证明下次也行。

“那种东西早被我拍烂了,下次买点结实点的。”轻轻拉低的帽沿,珍妮已做好了补觉的准备。

“当当当。”讲台上,教授用教鞭敲击着黑板,“安静了,安静了,现在开始点名。”整了整脸上的老花镜,那厚厚的名册说明了今天教授又想“偷懒”了。

而一些没来的同学则要倒霉了……

“让我看看,喔?今天又有新同学加入了吗?这名字怎么念来着?詹姆斯。邦德?”当老教授疑惑的念出时,教室中笑声不绝,只因为这家喻户晓的间谍专用名。可见这同学的父母要就是缺心眼,要么就是超级007间谍迷。而父母的兴趣也直接带给了孩子被嘲笑的借口……

可也在教授点名完后,一个身影却自然的站立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包括正准备睡觉的珍妮……

这站起的男生距离自己没有多远,不过是右手边后面第二排而已。净面的白色长袖T恤,已发白的牛仔裤,黑色的头发与黄色的皮肤,全说明了这“詹斯邦”的亚洲血统,。还算干净的面孔上带着一副斯文的眼镜,那副打扮格外的……不伦不类。

毕竟在这平均气温三十度的地方,长袖的T恤只有笨蛋才会穿。

当珍妮注视着他时,突然发现原来他也在注视着自己。

“那么,‘007’同学,跟大家说说,你为什么要来修这门旅游历史学吧?”教授颇有兴趣的问着,反正也是浪费时间……

“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这门课最无聊,教室应该很空,至少能安静点。谁知道无聊的不光是课,人也这么多……”冷漠的环视了一周,取笑的声音终于结束,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双不满的目光,连教授的小胡子都有些气歪了。

不管如何,至少教室安静了下来……

“呵呵,这家伙挺有趣的?”珍妮到没有被讽刺的不高兴,因为这007说的只是真话而已,坐在这里的人确实是无聊的学生。

“还有趣呢?一句话得罪这么多人,以后只有被排挤的份。”朱蒂就不如此认为了。

“好了,你坐下,继续点名。”从教授的脸上已能感觉到他的不爽,看来007以后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时间就在这种无聊中流逝着,当半节课的点名结束后,同样醒着的也只剩下了半教室的人。还不算给情人发短信的,偷偷玩PSP的,聊天的,打混的……

再看认真写讲义的……没有了。

单手支撑着侧脸,珍妮也是缓缓的进入状态。突然,一个纸团打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力道大的恨不得脑袋都要起包了。

气愤的拿起了桌面上的纸团,根本不用特别的找,正是那凝视着自己的007丢过来的。

从那双眼睛中如同知道了什么,珍妮打开了纸团,里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你是谁?”

愤笔急书,将纸团重新握成了球,珍妮又抛了回去。

侧身回避,纸团正好打在了007身后睡着同学的脑门上重新弹回了自己的桌前。那家伙没有醒,或者是已经昏过去了?因为许哲是看着珍妮将一颗纯铁六角螺钉包在了纸团里面,而那张珍妮面前的桌子,则少了“些许”的支撑……

打开了纸团,上面的回话也是让人好笑——“你搭讪的技术太烂了,记得下次别用这么大的纸团,否则你就死定了!”

自然的在纸上又写下了新的句子,这007的脸上没有应该出现的笑容,或者是搭讪失败的沮丧,自然的将纸团又抛了过去。

“‘你是谁’?不是我该提出的问题,而是你该自问的问题……学会问自己吧,‘你是谁’?”

“神经病。”将那通讯的纸团撕成了碎片,趴在了已冰冷的桌面上,珍妮又一次的睡去。

“真的是她吗?还是我被宙斯耍弄了?竟然一点异样的灵波动都没有?再观察几天好了。”叹息的取下了脸上的平光眼镜,007叹息的揉捏着发酸的鼻梁,显得有些疲惫……

下课的铃声是解救的圣音,无聊的上午课程终于结束,同学们欢喜的向着室外走去,等待自己的将是快乐的校园生活。

而教授也同样高兴的离去,作为全学院“最受欢迎科目”的讲师,也真是难为他了……

“珍妮,下课了。”推着自己的伙伴,朱蒂发挥着和自己送出去的闹钟一样的作用。

“下课了?”伸着懒腰站起,没等朦胧的视线恢复,珍妮已看见了那粘在自己帽檐上的纸条——“别忘记了问自己,你是谁?”

愤然的扯下了帽子上的纸片,又一次的撕成了碎片,等珍妮再回头看去是,那007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了空空的座位。

“朱蒂,记得提醒我,007是个讨厌的疯子。”珍妮相信今天一定是自己为数不多的郁闷日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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