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痛。
伴随着跳动的节奏,痛如病毒般侵蚀着身体。
当看着许哲停下了攻击,当看着那魔界帝王挥动的手杖贯穿过了他的胸膛,莫小小只觉得好像那被贯穿的是自己的身体。
真的会死的,连一丝反抗也办不到。这是心告诉给莫小小的秘密,仿佛是那撒旦趴在自己耳边在如此的说。
他的力量是见不到底的深渊,即便付出了50%,剩下的一半也足够让他杀死除九尾外的任何一个生灵。
不对,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与九尾战斗的原因?他也是一个三界的“玩家”,不会考虑后果,不会在乎他人的牺牲.某种程度上,撒旦和九尾是一样,都是自己世界里的王,都是足够震撼三界的噩梦……
可即便是这样的撒旦,并不是没有“弱点”的啊……
莫小小听见了,虽然声音是如微风般的细小,可莫小小相信自己听到了。
“玛雅……”挥手一把扯下了身上属于许哲的黑皮风衣,莫小小的目光改变了。
“你想干什么?”玛雅完全分析不出来,只见莫小小脱衣的动作并没有停,继续解开了和服厚实的腰带。
“当然是帮忙。”莫小小的回答是那么的坚定,直到脱得只剩下内衣,她才又穿上了属于许哲的衣服,这才是真正战斗的姿态。
“帮忙?”看了看刚才那还在许哲身后的撒旦,玛雅都不知道如何去将“帮忙”这个词语和“撒旦”联系起来,“你想要准确的数据说明吗?科学上,人体对物体来袭的正常生理反应速度为0.5秒。而像许哲那样的怪物近乎能将身体反射弧速度降低到0.02秒,这已经不是人类可以做的事情了……
可刚才那家伙,看上去矮小的身躯短短的脚,却是达到了百米0.01秒的移动速度。当然刚才他与许哲的距离不到百米,所以他才在0.01秒内完成了奔袭,停步,攻击,所有的过程。
不管许哲是多么想抵挡,0.01秒的反应差距,这是无法逾越的境界。”
“许哲不会输的,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现在的许哲是最厉害的,因为他答应了带我‘回家’。”拉上了风衣前的金属拉链,莫小小倾斜着身躯,拼劲全力的向着撒旦的方向扑去。
空气中,一点点的东西从这女孩的身上溅了出来,溅到了玛雅的脸上。
随手的抹下一看,“是血?”玛雅茫然了,此刻才发现,从莫小小的双耳中,鲜红的血在流着。
莫小小不会再去捂住双耳了,不会再去回避撒旦的心之声。即便声音是那么的刺痛,莫小小只想听的更多,听的更加清晰。因为莫小小再也不想成为许哲的累赘,一定有些事情是只有自己可以做到的,为他……
许哲低头看去,鲜红的血正顺着贯穿胸膛的棍首,滴答滴答的落在身前的大地之上。
站立于身后的撒旦没有攻击得手的喜悦,脸上反倒多出了些许的疑惑。
“好奇怪?我记得我是瞄准心脏的,但似乎有点刺偏了?难道说我老了吗?”撒旦努力的思考着,完全没在乎自己一只手所握的手杖还停留在别人的身体内,“对啦!还有一种解释,你的身体反应已经快过了大脑所接收到的信息。即便眼睛跟不上,身体还是能最大限度的躲避攻击,你挺厉害的嘛!”
撒旦在称赞,这可是难得的事情,因为被他夸赞过的人没几个是活着的了……
“给我滚开!”强行的挥动起拳头,许哲不偏不倚一拳锤在了自己的胸口,锤中了那穿透而过的棍头,就像从体内轰出钉子一样,震得撒旦也是手臂一麻向后退了两步。
挥动着绅士手杖顶在了地面上才停下了步伐,棍身上的血顺着光滑的表面流淌着。
“你真的该注意一下自己的修养与礼仪了,毕竟能使用轩辕的人并不多,你要珍惜自己的荣誉。”撒旦很反感啊,“最讨厌没有礼貌的家伙,就算拥有力量,也只是乱咬的狗而已。”
胸前的伤口在愈合,许哲转身,握剑的手变的好紧,轩辕在发光,纯白的光晕照耀着腐朽的大地,虽然面积远不及在非洲时的模样,可同样能让人感受到圣洁。
一次呼吸吐纳,许哲双手紧握着剑柄,死死盯着面前的撒旦,奔袭的身姿,一看便能感受到会卷起呼啸的风来。
可惜的是,许哲没有机会前踏半步了,因为撒旦已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甚至都感觉不到移动的痕迹,好像他本来就站在那里一样。
“我体会过你两次的力量了,两次都被你所推动。礼尚往来,我该还你一次才对。”世界仿佛是静止的,许哲听得见撒旦的声音,虽然极力的想去做点什么,但身体却完全追不上撒旦的速度。
只见这瘦小的孩子,用那瘦小带着白手套的右手,只是食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许哲的腹部,感觉是在触摸垃圾一样难受,撒旦是那么的不情愿。
可就是在这偌有似无的触碰后,许哲的身体扭曲了,毫无还手之力的倒“射”了出去,远比他的奔跑来的更快。一直飞出了十米许哲才勉强挥动着手中的轩辕,**了身下的地面,强行缓冲停了下来。和撒旦完全不用缓冲的停止不同,许哲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裂痕。不是地震来袭的征兆,而是恶魔来了的证明。
“再来……”许哲重新抽出了地上的剑,刚想继续,可前踏了一步才发现,呼吸是那么的不畅,人中的位置暖暖的。挥臂抹过,是鼻血。
“噗!”一瞬间,虽然许哲极力的捂住了嘴,鲜红的血还是从指缝中喷了出来。双脚好沉,许哲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一下跪倒不起。
“没有‘再来’的机会了……”十米开外,撒旦在笑着,“不要觉得我会像那些垃圾神一样的无能,我摧毁的是你全部的内脏器官。力量贯穿过体,撕裂你的肾,肝,脾,肺,胃,十二指肠……
不过你强大的灵救了你,在心脏被完全摧毁前修复了部分受损区域,所以你还能跪在那里吐血。”
“怎么……怎么可能?”看着所发生的一切,玛雅无法克制的颤抖着,“明明两个都是灵动值X的怪物,许哲竟然连还手也办不到?那小孩甚至……甚至还没有使用过灵……”
“当然有差别。”一直默默呆在玛雅身边的黑猫说话了,同样是猫眉深锁,惆怅的很,“在布纳诺身边学习时,那老家伙每天都会对小向说一次,魔神绝对是比神更可怕的生灵。
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神界的秩序,也没有人界的法律。那是一块只信奉强者的土地,因为魔族生灵的思考能力不健全,大部分是像没有脑袋的白痴。可正是如此的优势让他们的灵魂成形时间是神与人无法比拟的短暂。基本只需要一年的进化轮回期,细菌的灵会成长为植物的灵魂,再过十年,植物的灵魂便可成为魔族的兽体灵魂。
正是这样的优势,让他们可以毫不顾忌的杀死其他的同类,即便杀的再多也不会有绝种的危机出现。
魔界的每天都在发生着战斗,每一个生灵的一生也都是战斗。他们不会停,也不会退缩。
比起和平度日的神,战斗中走出来的魔神便是强者中的强者。
而撒旦,更是那个世界里的‘王’。”卡比在担忧着,因为自己的主人已成为了撒旦的契约媒介。布纳诺担心与期待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不能只是看着”这个想法在方向的脑海中凝结成了实质,即便是能使用的东西本来就是对手的兵器,方向也要用这“撒旦的右手”帮助许哲拖延哪怕1秒的恢复时间。
方向明白自己的身躯已比不上许哲神般的体格,只要拥有足够的时间,许哲便能重新的挥动轩辕。
为了这样的信念,方向决定去阻止自己召唤出来的魔王。
可大概是受伤的关系,他奔跑的好慢,甚至慢过了从自己身边经过的莫小小。
她比任何的人都要更快,更快的冲到了许哲的身边。
“你没事吧?”看着那跪立于大地上的许哲,捂着嘴的手早被自己的血染成了红色,莫小小突然觉得自己的问题是那么的愚蠢。
“走啊……”许哲下达的是命令,早在出发前就已说好,自己的命令她必须要听的。可当许哲看见莫小小的眼神时,自己知道,她又要乱来了,毕竟她是人类,无法坚持自己的承诺,也是可以理解的啊。
“对不起,我不能一个人走的……我们是搭档!”身子站的好直,张开了双臂,面对着撒旦,莫小小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挡在许哲的身前。就像从前,每一个莫小小想帮助许哲的从前。
“人类?”撒旦疑惑了,因为莫小小身上的味道,更因为她镇定的模样,“你难道想阻止我吗?虽然说绅士不打淑女,可不懂得收敛的女人只算是‘泼妇’而已。”撒旦的意思是,杀了你也不会破坏自己绅士的风度。
“在此,我命令你,不许伤害许哲!”莫小小很严肃的说,并不是说笑。她没有用敬语,也没有破口大骂,而是完全如主人在命令着仆人一般?这是自三界诞生以来,谁也不曾,也不敢对他使用的语气。
“我决定了……你就算是淑女,我也要杀了你。”撒旦的眼神改变了,变的第一次真实的想杀死某个人。
甩动的绅士仗在半空中做着80度的前后摆动,伴随着撒旦清脆的脚步声,向着莫小小的方向走去。**?三极小说免费提供本书TXT电子书下载?**
还是那张幼嫩的脸,现在的撒旦却比任何时候看上去都要危险。因为他的笑容变了模样,微微翘起的嘴角露出了一颗洁白俏皮的虎牙,但让人联想到的不是什么可爱的生物,而是狰狞的狼。
“让开……‘累赘’,我自己解决。”许哲用剑做支撑的想要站起,可惜他太高估自己的恢复能力了。即便轩辕通过魂魄铁链一刻不停的将灵灌输进许哲的身体,但只怪撒旦破坏的太过严重,严重到轩辕只能救许哲一命,而无法创造“奇迹”。
“累赘就累赘吧,我已经不在乎了。不管你如何的说,今天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战斗。”莫小小成长了,至少已认识到自己与怪物的差异,自然也认识到什么是自己可以做的,什么是不可以做的。
“该怎么杀了你呢?扭断脖子吗?不,死的太快了。掏出心脏?不,会弄脏衣服的。对了,听说人类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去?如果我杀了你想保护的人,不知道你会不会有‘碎掉’的感觉?”撒旦在选择着,难得如此认真的想杀死一个人。也许连撒旦自己都忘记自己剥夺了多少人类与魔族的性命,但对他而言,从前的杀戮全没有杀戮的感觉,如同人走路时,永远不会在乎自己踩死了多少只蚂蚁。
“撒旦,你谁也伤害不了的……不,也许该称呼你‘洛克先生’?”莫小小在说着奇怪的话,可她的话却像具备最强杀伤的子弹,贯穿过了撒旦的胸膛。使得本一心思考如何杀戮的撒旦竟呆立在了原地,瞪大了金色的瞳孔仿佛见鬼般,凝视着距离不过五米的莫小小。
“莫小小……”依旧跪立在这不听话搭档的身后,许哲似乎发现了一些异样。虽然莫小小看上去波澜不惊,但她应该也在害怕吧?许哲觉察到了他身体细微的颤抖,还有那双耳中流出的血。在莫小小说话之时,血竟然还在流着,顺着光滑的颈脖,在漆黑的风衣下滑过整个**身体,然后一直从脚踝流到大地上。莫小小所谓的战斗,便是与那强悍心之声的战斗。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难道你从前‘那个时候’见过我?不,不可能的,你是人类!那可是六百年前的事情,你最多也就20来岁?!”撒旦不认识九尾,也不关心人与神到底在玩什么游戏。所以心之声的事情,他无从了解,更别说了解为什么莫小小能知道自己的秘密。
“洛克先生真健忘,难道连亚莲也忘记了吗?或许这能让你想什么?”说着,莫小小向着撒旦亮出了自己的右手手腕,手腕上那水晶珠手链并没有因为面对的是恶魔而黯然失色。
“亚莲的手链?!!!!你……你到底是谁?!”撒旦的脸上第一次毫不掩饰的展现着自己的愤怒,狰狞的脸已可用扭曲形容。能让这魔界的帝王如此的愤怒,这也是一种能力吧?
“我便是‘继承者’,来找你要回属于亚莲的‘三个愿望’。”莫小小没有倒下,因为后面还有需要保护的人。可愤怒的撒旦却还是让莫小小的心跳加速,这是本能的恐惧。
“继承者?”方向疑惑的自问。
“亚莲?”玛雅也糊涂了。
“三个愿望?”许哲并不知道莫小小了解什么,可那一定是非常特别的故事。
“简单点说,面前的撒旦也遇见过无法杀死的人。并不是对方拥有多强的力量,也并不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只是那个叫亚莲的女人做了一件谁也办不到的事情……她偷走了撒旦的心……”是啊,这便是莫小小所听到的,谁也无法想象的,属于撒旦的秘密。
一段动人的爱情,发生在了一个魔王与人类女孩的身上,没有《罗密欧与茱莉叶》那般的浪漫,也没有《梁山伯与祝英台》那般的悲惨。却是比《美女与野兽》那般更荒诞的组合。
可当那段故事发生时,一切又都是那么的自然……
1350年,在欧洲,人间的地狱还在进行的时刻。黑死病这种死亡率高达80%的瘟疫成为了噩梦一样的杀手。成千上万的民众无辜的死去,全身长满黑斑的尸体堆积的如同山峰般高耸。
焚烧的火焰甚至可以长达三天不灭,产生的恶臭能让人十年不想进食,浓密的黑烟也遮盖了天空。
对于那时的撒旦来说,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到处是哭泣与悲嚎的声音。父亲看着死去的孩子却不敢上去拥抱一下,心爱的妻子可以亲手杀死得病的丈夫。
撒旦相信,就是在地狱也看不见如此美妙的景象,仿佛整个欧洲,每一处都在演出着人间的悲剧。
可惜撒旦只有一双眼睛,已经欣赏的有些应接不暇了。不过撒旦并没有兴奋的忘记自己的“工作”,那便是收集那些因为黑死病死去的人类灵魂。
于是在瘟疫肆虐的那些年,独身来到人间的撒旦一边徒步旅行,一边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沿途除了欣赏各处美丽的风景,便是欣赏不同地区相同的“地狱”。
天上的神灵虽也是看得义愤填膺,可“观望”的协议在那时还属于生效期中。主神们也只能叹息,将一切归说成是人类必须承受的劫难。
没有了神的捍卫,撒旦在人间的暴行也更加的肆无忌惮,或者说他从没有在乎过神会如何?
那时候的欧洲成为了这魔王的游乐场,他要让悲剧成为这块土地唯一上演的歌剧。
可也只有一处,一个渺小到甚至没有准确地名的村庄近郊,撒旦突然惊奇的发现,原来还有人能在噩梦中放声的去笑?
那一天,游历了大半个欧洲的撒旦来到了这没有名字的村庄。荒凉的街道,空荡荡的酒廊,大白天便萧条不见人影的景象,着实让撒旦好好的高兴了一把。
在这个时候,撒旦用的是一具年轻吟游诗人的模样。穿着一身风尘仆仆的肮脏麻布般的外套,背负着断了根弦的小吉他,带着破烂的草帽,一点也没有绅士该有的模样,邋遢的即便没有得病也没有人愿意靠近。
收集完全了这小村庄中所有死者的灵魂,撒旦在一家甚至没有厨师的小店里吃了点硬绑绑的面包。
又是迅速的开始了自己的旅程。
伴随着头顶明媚的阳光,撒旦走出了村庄向这另一个城市进发。可不过离开了满是悲哀村庄不过数百米的位置,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吸引了撒旦了注意,本来爽朗的心情一下子变的郁闷惆怅。
顺着扰人的笑,撒旦来到了一座森林边小小的山丘顶端。撒旦永远记得当时的情景,自己就站在一棵苹果树下,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影在脚边留下了班驳的痕迹。微风吹过了翠绿的草地,空气中带着点点野花的香,弄得鼻子痒痒的。
而就在不远处的山丘顶上,一辆破旧的马车正停在那里。马车前摆上了十几个木头钉成的小板凳,一群有男有女的小孩子围坐在车前,聚精会神的看着“她”的表演。
一身朴素的暗红色连衣长裙,看上去比撒旦的麻布外套好不上一点。
皮肤泛着些许的黄,没有化妆的脸干净且清醇,两只黝黑的麻花辫子在脑后一直垂到了腰系。
她好美,美丽的是那脸上的笑,不带任何复杂的情感,只是单纯的快乐而已。她便是亚莲,吉普塞民族中最伟大的占卜师。
可看看她到底再做什么?竟在为小孩们表演着粗糙的魔术。在撒旦看来,她不过是从塞满手绢的袖子里一条一条的抽出来而已。
不过那些车前的小观众们却是在拼命的鼓掌着,好像看见了什么奇迹一样。
快乐的欢笑听进撒旦的耳中只有刺刺的感觉,决定要让欧洲全沦为人间地狱的撒旦,要说有什么不能允许的,那便是快乐。
一步步的靠近马车,撒旦要亲手杀光每一个脸带笑容的家伙,即便是小孩也绝不会手软。
正巧撒旦赶上了魔术表演散场的时候,亚莲还是脸带微笑的拥抱每一个小孩,分发一些糖果与面包,没有收取分毫的“演出费用”。
当注意到所有的小孩都满脸黑斑时,撒旦被震撼了,呆立在了原地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
撒旦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那吉普赛的女孩正在亲吻着染上了黑死病的孩子,而从她的表情上看不出分毫的不愿意,或者做作,就如同在亲吻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拿上了亚莲分发的食物,孩子们高兴的手牵着手,转身跑向的不是村庄,而是漆黑的森林。似乎那里才是家的方向?
翠绿的草地上,一下子只剩下了亚莲与撒旦了……
再自然不过的四目相接,撒旦看见的是一双清澈的棕色眸子,漂亮的撒旦恨不得挖下来随身携带。
“我……我是来杀你的。”撒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显得慌张,语无伦次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在这里等你……魔界的帝王,撒旦。”轻轻的拨开了被风吹乱的刘海,亚莲在微笑着。
安静的凝视着不远处的莫小小,她依旧没有妥协的意思,那一份面对自己威胁的勇敢,真的有几分亚莲的影子。
“你手上的水晶珠是我送给她的礼物,能还给我吗?用它换取你和你身后男人的命。我用自己的名誉担保,你们可以活着离开。”淡淡的叹息,叹得是那么的惆怅,向着面前的女人。撒旦抬起了右手,就像迫不及待想得到属于自己东西,可他依旧保持着绅士的风度,语气柔和,镇定的等待着。
“如果……如果我说‘不’呢?”大口的呼吸定神,莫小小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
“你依然坚持自己是继承者吗?听着,那不过是我在亚莲死时,安慰她的承诺。水晶珠我早已跟随她的遗体埋在了地下,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继承者,光是你夺取死者物品的行为已足够让我杀你千万次。”撒旦显然不受任何的威胁,也从不受任何人的威胁。
“水晶珠名为‘妖灵’,是你收集封印或直接或间接死于黑死病的人类灵魂的工具。而灵魂的数量为……5321万4千7百2十2颗……还想知道更详细的信息吗?”莫小小在听着,将撒旦内心的秘密全挖了出来,如同一台准确复读的机器,“1350年,你与亚莲相遇。当时的你是在为收集死者灵魂而旅行,而亚莲却是用无人可及的占卜力量预测到了你的行踪,她要做的便是阻止。
本来你可以杀了她的,但你没有,你想看她有什么能力可以阻止你这魔界的王。
每当你在为杀戮而欢欣雀跃的时候,她却是在拯救着苦难的灵魂,为可怜的病人提供一些基本治疗的药品,哪怕明知道对方只有一天的生命,她也从不肯放弃让对方笑着死去的信念。
她是真正上善的灵魂,她的善良让你迷恋,让你沉醉,可意外的是你并不会有任何想吞噬她的欲望。
直到你冒着天下大不为向这人类女孩求婚之时,她也是意外爽快的答应了……
而代表订婚戒指的,便是我手上的‘妖灵’。
你便用‘洛克’这个名字与亚莲定居在了人间……
可惜她终究是人,抵御不住岁月的侵蚀,史上最优秀的占卜师,终究输给了时间,衰老而死……
明明你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让她永远的活下去,但她却不愿意拥有这样的生命,她也不想成为‘人’以外的任何一种生灵。
晚年的亚莲接受了与你结合的天谴,疾病缠身,是在痛苦中走向死亡的。
也是为了安慰她,妖灵成为了你对她承诺的信物,你给亚莲许三个愿望的机会。你其实只是想亚莲拜托你让她活下去。如果是你的话,任何疾病一根手指便能全部解决。
不过她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笑的离开了人世……”
“所以才说没有什么***继承者啊!!!!!!”低垂着头,第一次,撒旦破坏了自己绅士的形象,咬牙切齿的骂着。
有些爱情只存在四目相接的一瞬间,当转身之后,爱也消失了。可有些爱情,即便过去了数百年,颜色还是像血般鲜艳。永恒的生命意味着便是……永恒的思念,“亚莲已经不在了!没有人可以再阻止我!即便杀光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我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什么他妈所谓的天谴,只是欺负那些脆弱的灵魂而已。
为什么要折磨亚莲?!明明她谁也没有伤害过,她比神更伟大,从我手上……从我手上拯救了那么多的人命……天谴?如果‘天’真有公道,为什么我杀戮了那么多的人却不给我天谴?!!!!!”
“所以我才来了,白痴!”擦干了嘴边的最后第一滴血,许哲终于重新站了起来,所有的伤痛都已消失,握剑的手变的更紧,再自然不过的挡到了莫小小,用身体在对那个保护了自己的女人说着,“已经够了,接下来是我的‘工作’。”
“恢复了吗?没关系,再杀你一次就好了。”拉低了头顶上的帽檐,撒旦恢复了魔王的冷,周身肆意的杀气,是黑色的。
“等等,你难道想违背自己的承诺,我的愿望是……”莫小小只想阻止即将发生的战斗。
“不用了,莫小小。他那样的家伙,根本不可能用拳头以外的东西让他明白自己的幼稚。只不过为了报复天而去屠杀无辜的人……没有比这更幼稚的事情了,看来他的心和自己的外表是一致的。”挥动着带血的手指,许哲在那宽阔的轩辕之上书写出了新的五行禁咒,硕金之符的光辉耀眼爆发。
“说我幼稚?你凭什么资格?”撒旦在鄙视,鄙视那说大话的人。
“资格?我证明给你看!”双手拖行着金色的长剑,许哲奔跑的冲了上去。
金光中,撒旦也是毫不避闪的迎击。挥动的剑与直刺的绅士仗交汇。
撒旦还是像从前一样的准确,用棍首顶住了狰狞的轩辕,和刚才撒旦被打飞不同,这次魔王稳稳立于大地之上,就是强若许哲也无法再推进分毫。
“你想证明什么?自己的脆弱吗?轩辕剑又怎样?你以为我会怕包裹的像粽子一样的废铁?”嘲笑,撒旦拥有嘲笑任何人的资格。
“证明给你看,你不过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痴!”许哲在咆哮,双臂上的经脉膨胀的如同要爆炸了一般,天地金之灵找爆发,不停下的咆哮,就像不能停下了辉剑。刺眼的金光中,还是在那抵挡棍首与剑锋间,一样异样的事情在发生着。本牢牢抵挡的棍首竟硬生生被许哲的剑分割成了两半,“***爱别人就别做让她伤心的事!不愿意接受你的帮助因为她只想帮你承受本属于你的罪过。她不求你能明白!只想让你知道她多爱你!
什么都不懂的你,不是幼稚是什么?!”
剑跟随着许哲的话语笔直的劈裂了阻挡的棍,挥动的金剑斩向了撒旦的脖子。
为什么?撒旦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无法躲避,明明以自己的速度可以轻松的在瞬间杀了面前的男人。
可撒旦却发现,自己连正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眼前全是亚莲死去时苍老的脸,她已没有了年轻时的美丽,只是那动人的笑容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温馨。
也许许哲真的是对的啊……
挥动的剑终究没有杀死撒旦这魔界的王,轩辕在接触撒旦之前已恢复成了普通的颜色,跟随着昏厥的许哲一同的倒在了冰冷的大地之上,倒在了撒旦的面前。
世界一下安静得只剩下了几个人紧张的呼吸声……
“真是乱来的人,用人类的身躯承受那么可怕的灵压,战斗这么久就是神也承受不了的啊……”低垂着头,撒旦在叹息,随手丢掉了绅士棍的碎片,双手极不绅士的**了裤袋之中,仰手看向了乌云密部的天空,“亚莲啊?当时的你真得是这么想的吗?为了救赎我罪恶的灵魂,愿意自己承受一切的死去……
真像你的个性啊,永远都喜欢乱来,包括嫁给我这恶魔做妻子……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是泪,晶莹的泪竟滑过了撒旦的脸庞,证明着恶魔也和人一样,是拥有感情的生灵,“我又做出让你伤心的事情了,如果你能看见,原谅我好了,反正你已经原谅了我无数次。”
莫小小在许哲倒下了瞬间已开始了奔跑,冲到了许哲的身边,跪于地面上,抱起了这疲惫的战士。
轩辕的剑跟随着许哲身躯上回缩的铁链被拉进了许哲的身体,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当撒旦低头看向莫小小时,莫小小抱着许哲的手变的好紧。
“女人,不用害怕,我承认了,承认你是继承者的身份。现在给你许三个愿望的机会,你就代亚莲做点善事好了。”撒旦在微笑着,幼嫩的脸看上去是那么的高兴。
“真的可以吗?”莫小小还有些难以置信这魔王的转变。
“当然,我可是说话算话的绅士。”双手整理了下衣领处乱掉的蝴蝶结,撒旦很是严肃的说。
“那好……”一次深深的呼吸,平视着面前的魔王,莫小小早就想好了该说怎样的愿望,“第一,不许伤害我的同伴。”
“聪明的女人,一个愿望已经救了无数的人,也就是说被你认定为同伴的人都不可杀吗?”撒旦并没有因为莫小小的“狡猾”而生气。
“二……”这一次,莫小小呼吸的更为深沉,“成为我们的同伴。”
世界应该都因为莫小小的愿望而震撼,因为魔王将成为人类的同伴了……
“你想借助我的力量吗?”撒旦显得有些疑惑,“首先说明,我可不会‘拯救’这种烦琐的事情,会得只是‘杀戮’而已。”
“对,我想借助的就是你杀戮的力量。对付下界的神,还有人间的妖怪,只凭许哲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如果能让人类在神与妖的战争中还拥有活下去的希望,哪怕和魔王做同伴,我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莫小小代表着所有脆弱的人类决定了,将魔界的生灵也拉入这场战争。
反正战争到现在已经是混乱不堪了,不差再多个谁出来。
短暂的思考后,单手护于腰前,撒旦标准的对着莫小小行了绅士的礼节,“你好,我叫撒旦,以后请多指教……”
12月15日,在大板的风波过去了三天后,本以为会平息的骚动在三天后终于扩展到了全世界的恐慌。
只因为网络上,无数的视频文件在各大网站传播。不是别的,正是大板城中关于许哲,众神,还有那魔界之王的战斗场景。
原来百鬼早在大板市民撤离之时,已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装上了摄像镜头,所有发生在大板的一切全被360度全方位的摄象机拍摄了下来。
百鬼也算用足了心思,只要涉及到己方的部分,全被剪切的散除了,只剩下了其他人的战斗画面。
托尔那划过天际的“天雷灭世”,海格可怕的轰天之劲,爱丽斯华丽的三副巨翼……
玛雅与身体不符的巨型电磁炮,方向狰狞的血红厉爪,撒旦从魔法阵中爬出来的姿态……
当然镜头最多捕捉到的,还是许哲战斗的场景,不管是超凝聚的高温火之灵,还是手握轩辕硬战撒旦的强悍,镜头中的许哲就像真正的战神,永不休止的攻击着。
看来百鬼确实已放弃了一向安静隐秘的作风,人类也终于开始了解到自己的世界远没有看上去的平静。
那些在战斗视频上出现的人,人们全给了他们相应的名字。
托尔被称为了“闪电小子”,海格则为“金刚”,爱丽斯拥有着不变的名字,“天使”。
玛雅因为自己的装束成为了“送葬女”,方向被叫成了“怪手”,撒旦也拥有了不错的代称,“小绅士。”
只有莫小小的名字稍微有点让人茫然——“无能女”,毕竟镜头上从没有她战斗的画面,最吸引人眼球的也只有“换衣服”的那一部分。
至于许哲,他是这些人中最先拥有自己称呼的人——冷眼先生。
不过在通过大板一战后,他的名称也变为了——愤怒的冷眼先生……
一个又一个亲切的名字带给世界的不是快乐,而是恐惧。人们开始害怕,害怕那些拥有人类的外表却拥有非人力量的家伙。
在那些视频中,所有的人都如同怪物一般,轻松的一个动作,便是制造了一片的废墟,一个眼神便能摧毁他们盯上的任何物品。
世界末日论用一种空前的形式在人类社会中流传。不知不觉间,每天前往教堂与寺庙的人多了起来。好像除了乞求神明的保佑,人便什么也做不到?
要是人们知道这些破坏的家伙中神占去了一半,不知道人们还会不会去祈祷了?
不论如何,关于神,妖,人三方面的战争还在继续的进行着。
神的方面,长期聚集占据着紫禁城呈现按兵不动的状态,是在休养生息,也是在等待着人类奉上那一亿五千万牺牲者的名单。
而妖的方面,百鬼除散播关于真实世界的视频外,再无其他的动作。创始集团还是按照着从前的步调进行着运转,没有任何的变化。要说唯一的变化便是,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九尾的踪迹了。不光九尾,就是她身边的八歧,童子,凝,路西法,哈迪斯,也同样没有他们的消息。
好像面对即将到来的神之战争,百鬼阵营已呈现出了害怕的姿态。
人类方面,曙光在位于伦敦的总部,属于调整分析资料的阶段。耗子帮忙调配着技术人员通过全球定位卫星着百鬼的行踪,虽然忙活了3天可一点成绩也没有。
玛雅回到了美国,因为机械故障,在与海格的战斗中,玛雅受损严重。
方向受伤不轻,三天来一直躺在床上,靠古怪的巫药帮助着恢复,当然他也是在第一时间要到了阿尔特承诺的支票。
最后,人类突击百鬼总部的行动终究以失败告终,人类的危机依旧没有得到解决。
被认为是人类唯一希望的许哲,从回来后便一直昏迷不醒。使用不完全的轩辕,虽然不至于引发致命的危险,可依旧对体能的消耗巨大到难以附加。有人细心的计算过。,许哲在抽出了灵魂中的长剑之后,一直战斗了长达一个多小时。
他应该很累吧?不然不可能一点知觉也没有的。
12月15日是个晴朗的日子,本已经习惯了多雨,潮湿天气的伦敦市民,难得的看见了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而在郊区,一片森林边的古老城堡中,一间温暖客房里,一直昏睡的许哲终于睁开了双眼。
看着完全陌生的天花板,许哲应该会很高兴吧,因为能看见,证明着自己从与撒旦的战斗中活了下来。
支撑着疲惫的身体,许哲缓缓的坐起,窗台边随风舞动的白纱窗帘,屋内地板上太阳光形成的斑驳全然没有了战争的紧张感。
“又活了下来吗?”许哲轻声的自问着,在为自己的运气震惊的同时,也记忆起了自己还有一件必须去做的事情。
这是从九尾告诉自己那可怕的“秘密”后,必须去做的事情。
许哲相信,九尾早已算透了自己所有的行动,就像操纵棋子的棋手等待去看棋局的发展。
一次淡淡的呼吸,许哲走下了床铺,穿着睡衣与拖鞋,去找那个可以帮助自己的存在。
不用任何人的带路,只凭心中所感应到的气息去行走。
离开了房间许哲才明白了自己在一个怎样的地方,古老的砖形墙壁,地面上松软的血红地毯。阿尔特的古堡庞大到能让GPS吐血而亡。错综复杂的阶梯,一间并着一间的房间,随处可见的美丽女仆与礼貌的侍从。只要看见许哲的人都会无比恭敬的鞠躬行礼,毕竟阿尔特贵宾的身份让许哲在这里宛如“国王”一般。
当谢绝了第十六个主动上前请求帮忙带路的侍从后,许哲来到了一间双开大门的雅间前。
没有敲门,推开了紧闭的大门。宽敞的房间中,只有矮小的撒旦与阿尔特两人。
看看他们的模样,似乎都很喜欢对方,相对的坐于沙发之上,品尝着精致陶瓷茶具中的美味红茶,就像多年不见的朋友。
“许哲?醒了吗?”侧头看向了门口,阿尔特微笑的打着招呼。
“原来你叫许哲,过来吧,阿尔特伯爵有很不错的红茶,一起品尝下。”撒旦自然的发着邀请。
“撒旦大人最好还是别用伯爵称呼了,在下可受不起。”阿尔特谦恭的退让着。
看着一个吸血鬼王与一个魔界的帝王如此的交谈,许哲便觉得全身都不自在。
“你们感觉很熟的样子?”许哲无所谓的加入到了这两人之中,毫无礼貌的坐在了阿尔特的身边。
“当然,毕竟这个时代真正还懂得贵族礼仪的绅士已经不多了。阿尔特先生是少有的绅士。而且深明代客之道,任何方面都做得无微不至。如果早知道你们的阵营中有这么好的人,也许就没有我和你的一场决斗了。”从话语中,可以感觉的到撒旦对阿尔特的赏识。
“哪里哪里,撒旦大人过奖了。”阿尔特微笑的继续谦让着。
“别在这里没有意义的相互吹捧了,撒旦,其实我有事情找你帮忙。”说着,许哲的面容严肃了起来。
“那么我先告辞了。”心领神会的阿尔特站起了人,独自离开的房间,反手关上了大门,将这里让给了许哲与魔界的王。
“真是意外,轩辕唯一的拥有者竟找我帮忙?先说明,除了杀人我什么也不会喔。”轻尝了一口清香四逸的红茶,撒旦满足的微笑着。
“找你是想问你……有什么方法可以去另一个世界,而且是不付出力量为代价的方法……”许哲平静的一句话语,却让对面的撒旦一怔。缓缓的放下了茶杯,单手支撑着印刻着666字样的额头,撒旦若有所思的打量起了对坐位置上的许哲。
“当然有,那便是北欧神族奥丁的冈格尼尔之枪,三界中唯一可切割开结界壁的神兵。”撒旦回答的是一个众所周知的标准答案,“不过听说它已经被九尾给抢走了?在你昏迷的三天我已经听人将现在世界的格局讲给了我听。原来在我在魔界里无所事事的时候,神界与人界却发生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
说起来九尾也真是厉害,竟然敢只身前往神界,凭一己之力灭了一方神族?估计就是我也做不到她那般的彻底吧?”
“我当然知道冈格尼尔很好用,可我要的是实际的,我能使用的方法……”许哲的意思是自己没开玩笑。
“实际的方法吗?在我回答你以前,你也该先回答我的一个问题,你是想去哪?魔界里可没有什么好玩的观光景地给你看啊……”撒旦微笑着,虽然已猜到几分许哲的想法,可还是想听他亲口将疯狂的念头说出来。
“当然不是去你统治的魔界,我要去‘上面’。”竖起了一根手指,许哲指向了头顶,那是神界的方向。
“神界……”撒旦的笑容消失了,轻闭着双眼,应该是在思考吧,“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那个世界,不过我知道那里绝对不是你该去的地方。这样跟你说吧,拿你与神相比,没错,你已具备一级神格才有的力量。可在上面,一级的天神何止数千,更别说还有像我这样主神系的大神,九十九……现在是九十八位……
你不是九尾,任何生灵也无法成为九尾那样的存在,擅闯神界的罪名,愚蠢的天神们根本就不会听你说完自己前往的目的,已经开始发动攻击了。”
“无论如何,我都有必须去的理由,否则人神两界都将被某些混蛋的诡计拖进战争的深渊。”许哲镇定的目光证明了自己的决心。
“是九尾吗?应该不用太过担心,三为主神下界应该有能力与之一搏。”
“不……我说的不是九尾……”这便是许哲了解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