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江汉源找上门来,以及他的表现跟杨家大伯说了一遍,宇文山问他的意见是什么。
杨胜利听完宇文山的叙述好一阵无语。
“江汉源这人太过跋扈了!……你放心,我已经跟他们部委的甄部长,沟通过了,对于我们的好意,甄部长已经领会,他不会放任这件事成为部门的丑闻。再说了,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他想抵赖也不可能!”
结束与杨家大伯的通话,宇文山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已下定决心,如果最后江家父子侥幸逃脱,以他们父子的操行,以后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不知还会正处什么幺蛾子,为了自己、家人和朋友的安全,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也会直接动手,让这对父子永远没有办法威胁到自己。
把这些恼人的事先放到一边,宇文山开车来到暗影小队驻地。
秦云川腿伤的快速回复,以及接受宇文山调理后,大家身体素质的提高、暗疾尽去,让队员们非常期待,宇文山将要传授给他们的功夫。此时应宇文山和章伟的要求,大家都等在驻地。
宇文山挨个把清心诀的运行法门教给他们,并用自身真气帮他们打通几处重要穴位,再引导自身真气在他们体内运转几周,让他们熟悉一下运行路线,清心诀就算教给了他们,至于以后能有什么样的成绩,还要看自身的天赋和努力程度。
其实,宇文山做到这些已经让队员们受益匪浅了,重要的穴位已经打通,只要产生内息,沿着宇文山帮他们打通的路线运行,待到丹田成形,就算入了门了。延年益寿、进一步提升身体素质水到渠成,这会让他们受益终生。
清心诀教授完毕,宇文山又把简化版的伏魔拳交给了他们。经过提炼的伏魔拳简练,却威力强大,追求一招制敌,很受章伟这些职业军人喜欢。等他们一一记住,并演练纯熟,已是华灯初上时。
和队员们一起吃过晚饭,宇文山回到民安饭店。
第二天,宇文山来到驻地,继续督促他们修习清心诀,为他们纠正伏魔拳动作。中午,汗流浃背的众人正在餐厅吃饭,宇文山接到了郝剑飞的电话。
“小山”电话里,郝剑飞的生意充满疲惫和懊丧:“老哥我对不起你了!”
“郝哥,此话怎讲?”郝剑飞的语气让宇文山困惑,他直接问道。
“唉!”郝剑飞叹了一口,愤懑地开口道:“……那盒对指证江涛来说,最重要的录音带,损毁了……”
听完郝剑飞的陈述,宇文山既气愤、恼怒,又像吃了一个绿头苍蝇一样恶心、无语。
原来,就在昨天上午,国安技术处的一个叫魏新民的副处长,打电话给他,向他调阅阿迪里刺杀宇文山的证据。虽然不是一个部门,但国安的性质特殊,加之阿迪里又有新独份子的身份,国安要调阅证据也合情合理。另外,魏新民副处长正处级的身份,也让郝剑飞没有多想,他痛快地答应了,把证物交给了国安技术处一个中年办事员。
可是,不到两个小时,就接到了魏新民录音完全空白、无用的电话。
心急火燎的郝剑飞直接赶到了国安,谨慎验证后,无奈接受了最重要的录音证据损毁的事实。按照魏新民的说辞,他接到证据后,当着众多同事打开录音机时,就发现了这一点。而后,那名中年办事员,也承认了自己在路上打开过录音机,可能是中间不当操作,洗掉了那份录音。为此,中年办事员接受自己工作失职的指控,已经引咎辞职。
取回证据后,郝剑飞想尽了一起办法都没能恢复录音,无奈之下只能通知了陈奇峰和宇文山。
连宇文山都明白这是糊弄鬼呢,更别提作为老刑侦的陈奇峰和郝剑飞了。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问题出在哪里,但就是没有办法,奈何不了人家。
郝剑飞当时恶心的要吐,他一语双关地怼魏新民说:“魏处长,你的人还真的能干呀!”
岂料已是“地中海”的魏处长微微一笑,回到:“哪里、哪里,一般、一般!”
摆明了把无耻顶在了头上,郝剑飞差点没一巴掌拍在他那张虚伪的胖脸上。
感受到郝剑飞电话中的愤怒和无奈,宇文山安慰他道:“郝大局长,您别这副样子好不好?没事,你相信我,我照样弄倒他们!”
“唉,没有那份录音,要想定江涛的罪就难了……”
宇文山安慰他好长时间,他才心情好一点,半信半疑地挂断了电话。
结束和郝剑飞的通话,宇文山把章伟叫道一边,耳语了一番,章伟随后带着两名兄弟领命而去。
宇文山则继续督促大家练功、答疑解惑和纠正伏魔拳动作。
下午五点多,宇文山接到了章伟的电话,挂断后匆匆离开了小队驻地。
在第一医院的住院部楼下,宇文山见到了章伟。
“宇哥,不出你所料,他确实突然多出30万元的存款。分四个存折,存在不同的银行里,我记下了存折信息,也拍下了存折的照片,……”
“好,章哥干得漂亮!”宇文山忍不住对章伟挑起大拇指。
他听到录音被洗掉的消息后,就猜测到中年人肯定收了钱才会去干这种事的,所以他要章伟他们去查中年人的存款记录,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消息。
“那,他人现在在哪?”宇文山问章伟。他要去会会这个中年人。
“现在就在楼上!他老婆住院了……”
“好,我去见见他。你们在这等我就行了!”问清楚病区和病房号后,宇文山直接进了电梯。
在住院部大楼一条走廊尽头,宇文山找到了那位中年人,他正一个人站在窗口,愁眉苦脸地抽烟。
宇文山慢慢走上前去,中年人感觉有人靠近,转过头来,他看到一双如深潭一样幽深的眼睛,闪动着妖冶的光芒,同时伴随带有奇异韵律的说话声,让本就有些失神的他,一瞬间就深陷其中。同时,夹在手上的香烟直接掉在了地上。
“你累了,你是好人,你从不撒谎……”
“我是好人,我不撒谎。”中年人盯着宇文山的眼睛,木木地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魏鸿。”
“在什么地方工作?”
“国安技术处。”
“那份录音是谁让你洗掉的?给了你什么好处?”
“魏新民,他给了30万……”
宇文山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后,“咔哒”一声关掉录音机,同时打了一个响指,移开自己的视线,收起神识,结束了对魏鸿的催眠。
魏鸿陡然清醒过来,他疑惑地看看面前的宇文山,又看了看自己空着的右手。水磨石地板上,还在燃烧着的半截香烟,冒着袅袅的青烟。
宇文山冲他笑笑,转过身向电梯走去:“魏先生,你真的不应该撒谎!”
“额,撒谎?撒什么谎?你是谁……”望着宇文山消失在电梯里的身影,魏鸿感觉这口气、声音非常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听过。
下楼与章伟等人汇合后,宇文山带着章伟等人匆匆离开了第一人民医院。
魏鸿也算是一个可怜人,老婆肝癌住院,没有公费医疗,还要供养两个正在读书的子女。宇文山决定,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揭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