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因为外婆的病, 这段时间莫顾和涂思及的关系日益亲密,原本所设定的假扮情侣也渐渐变了味。而且涂思及外婆俨然已经把莫顾看做外孙媳妇了,经常拉着她的手把涂思及从小到大的糗事翻出来说一遍, 连涂思及七岁时还尿床的事都告诉了莫顾。

涂思及趴在床上看书, 偶尔抬头看看笑的乐不可支的莫顾, 忍不住抱怨:“外婆算是把我的到底都揭了……”

莫顾嘻嘻笑着凑到床边, 蹲下来安慰他:“没事的, 我告诉你啊,杨琮他八岁时还尿床呢!”

涂思及扑哧一声笑出来,问道:“你连人家这个都知道?”

莫顾索性坐在地板上, 边笑边捶地:“是杨琬偷偷告诉我的。他尿床后死活不愿意去上学,旷了一天的课, 等晚上他爸爸回来后, 狠狠的打了他一顿!只可惜我没亲眼看到他的窘样, 哎!”

涂思及伸手敲她的头说:“生理失误而已,每个人都会的, 有什么好笑的!”

莫顾扁扁嘴,勉强的点头答应不再笑了。涂思及挠挠她的头,为了提高她的兴致,故意逗她:“外婆还告诉你我什么糗事了?我做好被你嘲笑的心理准备。”

“嘁,我什么时候嘲笑过你?”莫顾一皱鼻子, 不满的说。

“这么好?真不嘲笑我?”涂思及笑着刮她的鼻子。

莫顾乖巧的点点头, 涂思及满意的伸手把她拉到床上来一起趴着看书。

其实莫顾怎么会嘲笑他呢?外婆不仅说了涂思及的糗事, 还说了一些涂思及自己永远也不会说的事。

小时候涂思及的家庭非常幸福。涂正博和司思是大学同学, 一同考研究生, 一同留校当了老师。结婚二十年,照样是人人称赞的模范夫妻, 外人没看到他们红过脸吵过架。涂思及在家族这一辈里排行第三,上有一个哥一个姐,下面还有两个妹妹,所以从小比较受宠。

学习好,性格乖巧懂事,不用大人操心,涂思及是在长辈的称赞和同龄人的艳羡中长大的。大学毕业后直接出国,本来他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但偏偏家里出了事。

八年前,涂正博下海经商了,生意倒是做的挺大挺成功,但人心也越来越大……最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挺着个肚子哭着找上了司思。

从那以后,这个家就没有安宁了。

“我们几十年的感情,抵不过你短短几个晚上?涂正博你够狠!”三年前,司思的这句话为他们经营了二十八年的婚姻画上了句号。

从那以后,涂思及基本很少回北京来,也就过年回来看看几个老人。一直到去年,因为工作他才回北京来。不过回来了也不住在家里,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

从外婆那听来这些事,莫顾难过了很久,她想不出总没个正经成天脸上挂笑的涂思及竟也有这么一段往事。她真心的心疼他,但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们都是很骄傲的人,宁愿笑着去流泪,也不会哭着说后悔。

其实,我们之所以能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眼泪,是因为他的故事正好戳中了你的泪点。

涂思及像是打定主意要把莫顾拉入自己的世界,他和哥们儿聚餐时也会把莫顾带上。第一次是因为莫顾正在附近逛街,刚巧被他看到了,被他骗过去的。

他那几个哥们儿一到周末就直接给莫顾打电话要她一起去钓鱼爬山之类的。莫顾脸皮薄,每次都拒绝不掉,而涂思及也一副“就当出去透透气”的语气把她哄出去。一回生二回熟,次数多了,莫顾和他们也都混熟了。

有一天,他们又给莫顾打电话,但有点神神秘秘的,非要她单独出来,不能告诉涂思及。莫顾顶不住他们的哀求只能单独出去见他们。

结果这几个人是密谋给涂思及过个难忘的生日,毕竟三十了,男人的大生日。他们也没让莫顾做什么,只说一切听他们安排就好,莫顾没想太多只说一切配合他们。

到了生日那天,他们的确给了涂思及一个惊喜,也给了莫顾一个惊吓。

其实他们的终极秘密礼物就是莫顾。

莫顾拿着他们准备的秘密礼物在卧室里等着,等了半天就等来一个被灌醉的涂思及。他们几个把涂思及推给莫顾后,一个个贼笑着关门离开了,留下莫顾不知所措。

“你先躺会儿,我给你泡蜂蜜水。”莫顾架着涂思及吃力的往床边走。

涂思及还算比较老实,不吭声的躺在床上。等莫顾泡了蜂蜜水回来,他都睡着了。莫顾叫了他几声都没反应,她也就不折腾了。给他盖上被子,坐在床头看着他睡。

晚上外公打了个电话过来问她怎么还不回家,莫顾很纠结的撒谎说今晚在朋友家睡了。

她开始是坐在床边,困了就搬个小凳子趴在床边打瞌睡,打着打着就睡着了。醒来时还是因为涂思及半夜醒了想喝水,不小心把她弄醒了。

“怎么不上床来睡?”涂思及把她抱到床上,替她揉着麻了的腿。

“不小心睡着了,”莫顾红着脸小声说,“啊对了,你渴了吧?我泡了蜂蜜水。”

“贤惠的小姑娘,给我做媳妇吧?”涂思及捏着她的脸逗她。

“呸。”莫顾不理他,红着脸翻身背对着他。

涂思及笑着起身去端凉了的蜂蜜水,喝了几口想递给莫顾让她也喝几口。手刚探到她的腰部,莫顾像是触电一样,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因为动作太大……半杯蜂蜜水全洒在两人身上。

“我……不是故意的……”莫顾结结巴巴的道歉,慌忙收拾擦着被单上的水。

“好了好了,别管这个了,你先去洗澡。”涂思及把她拉起来,半杯水一大半都洒到她自己身上了。

涂思及换好新的褥子和床单,莫顾也洗完澡出来了,水滴顺着发尖流进细长的脖子里。这一幕看得涂思及鼻血上涌,把莫顾推到床边说声“睡觉吧”就慌忙的闪进浴室里。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克制住,不能吓到她。可在他看到莫顾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时,一瞬间理智开始崩塌……

这一晚,他虽然体内有酒精作祟,但人是清醒的,而莫顾则更是清醒的了。

他亲吻着莫顾时,她虽然颤抖虽然有抗拒,但并不激烈。轻微的抗拒和扭动,更要命的挑起了他的欲望。

在莫顾低声的哭泣中,涂思及彻彻底底的拥有了她,从心到身。

第二天,莫顾醒来后,侧头看到涂思及□□的胸膛,她脑袋一炸,昨晚的娇喘□□瞬间在耳边重新响起。她抱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三步并两步冲进了浴室。

“怎么办怎么办?”莫顾顾不得浑身酸疼,穿上衣服在原地一圈圈的打转,思考着是逃跑还是当做正常的一件事,最后她还是决定逃跑吧。要她面对涂思及那张脸,她就不免的想到昨晚他迷离中带着诱惑的眼神和他随着律动晃荡的头发……

“啊啊啊啊啊……”太要命了,莫顾捂着脸,简直不敢睁眼看镜子里的自己。她悔恨怎么不是自己喝醉酒了……

洗漱完,连包都不想拿了,莫顾拉来门就想直冲玄关而去。可一步没迈出去,她一头撞到了涂思及的怀里。

涂思及早在她慌张爬下床时就醒了,看她在浴室里呆这么久就知道她在琢磨着逃跑的念头呢,所以一直守在门口,果然抓个正着。

“吃干抹净就想跑?门都没有!”涂思及敲着她的头,语出惊人,“你要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