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人一阵沉寂,顾任远不由得慌了,赶紧解释道:“属下已经用尽了办法,实在是那个女人嘴太过硬了,怎么都不肯开口。”刚开始他还是胸有成竹的,以他的手段,别说是一个女人,就是一个彪形大汉也要乖乖就犯;可当他亲自审了那女人不出半天,就不由得慌了神。
近几年来,那些抓起来的暗探、革命党之类的人,骨头硬的他可见得多了,这姓温的弱女子初时看上去挺温和,身子也孱弱得很,可身上的那股硬气却是令他始料未及。他用尽了手段,让这个女人痛得死过去、活过来的,活过来,又死过去;如此耗了这两日,也不见逼拷奏功。
她死不松口,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回被钧座主动召过来,他心中已暗叫不好,知道这男人定已是耐心用尽,等得不耐烦了。
前方的男人冷冷地回过身来,那深邃英挺的五官没有一丝表情,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顾任远不由得为自己暗暗捏一把汗,好半晌,才听得男人缓缓地开口道:“身为华北十六军副参领,你就这点本事?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顾任远知道这个男人怕是对自己失望了,一旦得不到这男人的赏识,自己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一回自己怕是要栽在那女人的手中了,想到这,顾任远不由得脸色越发的难看,他见那男人冷冷地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双眸淡淡地扫了过来,语气平静地说道:“这事,你若没把握,我就将它交给许中官接手。”
顾任远闻言不由得一惊,让一个待从官接他的烂摊子,传出去岂不是笑话。他心不有甘不由得咬牙说道:“请钧座再宽限两日时间,两日后,属下一定会给钧座一个满意的答复。”
男人看了他一眼,随即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来,拿起书桌右方的一份文件开始细细地看着,好一会才出声道:“就两日,出去吧。”
“是!那属下告退。”
男人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
顾任远悻悻地转身,举步走了出去,步出军统办公室,他的脚步越发的沉重起来,虽然他已经为自己争取了两日时间,但他心中却一点把握也没有。
这事要是给办砸了,恐怕日后自己的能力在那男人心中就大打折扣,那近年来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想到这,顾任远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阴狠---该死的女人,敢碍着他的前途,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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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一阵高扬刺耳的车鸣在冀公馆院门外响起,倾刻间就打破了这座院落应有的宁静。
守在门外的一名守卫不由得皱眉望着门前那辆小轿车,这是一辆喷着崭新油漆的陌生小轿车,白色的车身极为张扬。
是哪个不识相的,敢在冀公馆门前大鸣喇叭?
门卫眯起眼来,透过车玻璃望过去,但见一张极为熟悉的脸皱成一团,表情极不耐烦地用力按着喇叭,这刺耳的喇叭声变得急促了,一声接一声的,震耳欲聋。
门卫不由得苦笑:也就只有这小祖宗才敢在冀公馆门外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