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袁谭看到这仨个人的时候,顿时就愣住了。
他惊疑不定的看向陶商,奇道:“丞相,这三个人是?”
陶商微微一笑,指着田丰等三人道:“他们和兄长一样,也都脱离泥道,弃暗投明,从袁氏麾下归顺了朝廷,兄长这次讨伐袁熙,我派赵云和许褚领兵同往,然后再派遣这三个人为辅,他们都是智计百出之人,想来一定会对袁兄讨伐袁熙有所帮助。”
袁谭疑惑的点了点头,然后眯着眼睛瞧向三人。
却见田丰迈步出来,对着袁谭道:“袁公子不要误会,田某当初从袁氏背反,早就投到了丞相的麾下,说起来,我和公子也是同病相怜,日后咱们也算是同僚了,还请公子多多照顾才是。”
田丰诈降之事,乃是袁绍和沮授等人暗中定计,并未昭告诸人,如今袁绍和沮授都死了,他自然是想怎么说怎么是。
袁谭看着田丰,道:“袁某占据邺城之后,曾查点了邺城的牢狱,发现元皓公的家人亲眷都被囚禁,并未死去……”
田丰对此早就有所准备,却见他浑身一震,激动的言道:“大公子此言当真!”
田丰嗓门极大,却是将袁谭吓得一激灵,暗道这老鬼咋咋呼呼要吓死人吗?
本公子却是差点没吓尿了裤子。
接着,便见田丰老泪纵横,哭嚎道:“大将军啊,是田某对不住你啊!想不到您居然没有害我的家人,我却怀着一腔恨意在报复您啊……如此说来,我田丰当真不是个人啊!”
田丰声泪俱下,其表情和哀伤极具感染力,似乎当真是在深深的怀念袁绍。
但这当中,实则有七成以上的感情是真的,只是被田丰以另一个角度表现了出来。
众人一顿安慰田丰,郭图和逄纪随即将他搀扶了下去。
袁谭拉过陶商,道:“丞相,您这是作甚?为何要让他们几个跟着我!”
陶商伸手拍了拍袁谭的肩膀,道:“其实也没别的意思,袁兄也看到了,这几个谋主刚刚投诚,但却还是心念旧主,心里还是装着你爹,没有我,我不服啊……你说话最有说服力,你拍拍良心说句公道话,对你而言,我跟你爹比我差什么?”
袁谭砸吧砸吧嘴,总觉得这话哪里听着不太是滋味。
总有股被占了便宜的感脚。
“丞相让他们跟我去讨伐袁熙的用意是?”
陶商对他解释道:“我想借着此战,让他们参与其中,若是杀了袁熙,他们从此跟袁氏的关系就彻底断了,另外再加上袁兄乃是袁氏中人,兄长直接调动他们,总比我现在就指手画脚要好些……我希望你帮我收服他们的忠心。”
袁谭闻言哼了哼道:“干什么那么麻烦,直接杀了便是!少沾染些是非。”
陶商低声道:“有些事情,哪里光是说杀便杀了的事?这几个人在河北都有些根基,我想借助他们的威望,替朝廷在河北竖立新风,这样兄长日后替坐镇邺城,办事也顺手些、方便些。”
袁谭的表情依旧是老大的不乐意。
但陶商直接拿出杀手锏,让袁谭转阴为情,差点乐出屁来。
“兄长,你看这是什么?”
袁谭接过陶商递给他的一卷锦帛,读了一下上面的字,顿时愣住了
“这、这是敕封我为冀州牧,武平侯的诏书?”
陶商点了点头,轻声道:“就差玉玺在上面盖一个大公章了,只要兄长替我办成这件事……”
话还没等说完,便见袁谭吧诏书卷起来,塞回到了陶商手中。
陶商一时误会了袁谭的举动,诧异道:“兄长不想要?”
“那怎么能不要?我是请丞相赶紧派人送回去盖!”
陶商转诧异为微笑:“兄长想要就行,你放心,讨灭袁熙,荀谌等人之后,这诏书之上,自然便会有天子的玉玺盖章了。”
袁谭哈哈大笑:“快哉!此事交给袁某便是……至于那三个,自有为兄替你收服。”
陶商的嘴角挂起了一丝莫名的微笑。
……
袁谭利欲熏心,当天便找高干,让他点兵派将,纠结并州军准备追杀袁熙。
而赵云,许褚等人也是收拾兵马,随同袁谭一同出征。
田丰,郭图,逄纪则是随赵云军马出征。
出征的当晚,田丰将郭图和逄纪找到自己的身边。
仨个人的关系原本不怎么好,因此在单独会面的情况下,场面多少显得有些尴尬。
田丰来回看着两个人,慢慢的道:“说实话,田某从没瞧得起你们俩人。”
俩人顿时怒了!
这哪是商量事的态度?
这特么专程糟践我们来了!
郭图冷哼一声,道:“你瞧不起我?我还瞧不上你呢!田元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整日摆出一副长者贤者的模样?忒的恶心。”
逄纪也是不善的瞧着他,满面都是讥笑:“伪君子!你也好不到哪去!”
田丰也不以为意,道:“咱们三人,平日里互相瞧不上,往日里明里暗里也没少的对彼此使过绊子,过去如此,今后亦是如此……但唯独这一次,咱们要替陶丞相办成这件事,所以咱们必须通力合作。”
郭图哼道:“这还用你说?长公子虽然与我有些交情,但丞相既然决心以定,那便留他不得……不过田元皓,我们二人替丞相行此事,乃是用以为近身之资,你如此为陶商尽心尽力的办事,却是为了什么?”
田丰很是直截了当的道:“我要为先主报仇,替天诛此逆子!”
听了田丰的话,逄纪和郭图心中不由感慨。
瞧不上田丰是瞧不上田丰,但他们不得不承认,田丰对袁氏的忠心程度还是自己所远远不能及的。
“不过要杀袁谭,不可肆意,不然便会给陶丞相召来恶名,这也是丞相让我们这些袁氏旧臣替他动手的原因,如此今他便可以借故避嫌,推责于我们身上,不过此事该当如何行事,丞相却是没有说。”
田丰淡淡道:“大致的计划陶丞相已经全部告知于我,你二人回头依照我的计策去行事便是。”
逄纪睁大了眼睛,道:“丞相单独告诉你?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田丰没有回答,但是他那嘲讽的表情,似乎是说明了一切。
你们两个人,值得相信吗?值得托付大事吗?
将二人该做的事大致吩咐完了知乎,田丰一挥手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老夫不想跟你们多说话,瞅你们腻歪!闹心!赶紧滚!”
郭图重重一哼,起身拂袖离去。
逄纪却是没有动。
田丰斜眼看向他:“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老夫可没有闲钱请你吃饭!”
逄纪出奇的没有出言与田丰争吵。
“田元皓,依照你的性格,你是不会背叛大将军,投降陶商的……你当初是不是诈降?你现在又打的是什么主意?你和陶商究竟算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