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阅诸军完毕,江夏百姓大开眼界,心中对于刘尚的实力,也有了一次直观的认识。很多原本打算迁往他处的民众,也打消了避难的心思,现在这个时候,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难得能够在刘尚的统治下感受到一种安全感,谁又愿意离开呢。
百姓反应热烈,刘尚心中也是高兴,看看城外黑压压的大军,他的心中,也升起一股自豪感。笑着对身边的杨阿若说道:“壮士观我军威,比之西凉若何?”
杨阿若眼神复杂,看着下面肃穆而立的士卒,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敬佩,这样纪律严明的士卒,就是在西凉,那也是罕见,他苦笑一声,叹道:“此乃强军,现在比起西凉诸军,还有不如,不过假以时日,当更胜西凉诸军。”
刘尚暗暗点头,知道杨阿若说得是实话,毕竟,北方的士卒,天生的体质就要好于南方,而且,那里的人,因为条件恶劣,一个个骨子里都带着彪悍的气息,那里的民众,只要稍加训练,就是一支能战之兵,更何况自董卓之后,西凉战事频繁,那里的士卒日日战阵厮杀,其经验必定比起自己的士卒要老道的多。他想要练出一支无敌的强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一支支军队走过城楼,来到早就指定好的位置,正好把演武场围成一个巨大的四方形,四方形的最中央,一个土石搭建的擂台,台上,一些士卒扛着许多武器,放在两边,供对手选择。
杨阿若眼神凶狠,看到终于要开始比武了,身上的气势不断攀升,瞪着身边的甘宁道:“甘兴霸,可敢上去较量武艺!”
甘宁也是虎目一瞪,双目中突然爆出一团精光,刺的人心神动荡。他不接话茬,却是单膝跪在刘尚面前,道:“此事还须主公恩准!”
刘尚失笑,扶起甘宁,道:“你们尽管前去,只是刀剑无眼,需要点到即止,不可意气用事,伤了和气!”
甘宁点头,也不看杨阿若,快步就往城下走去,杨阿若不甘落后,也紧紧追上,两人仿佛比赛脚力一般,走的飞快,几个闪身,已经下了城楼,城楼之下,许多战马已经准备妥当,两人各自选了一匹,装束停当,然后军中号炮声连响,甘宁锦衣黑马,哗啦啦冲了出去,马头金铃响了一路。
听到铃铛响,首先反应过来的就是八百铃铛兵,他们齐声欢呼,双眼狂热的看着那匹疾驰的黑马,严密的军阵,也因为铃铛声的接近,放入潮水一般,往两边散开,军中,不知道是说,几乎同时呼喊着甘宁的名字,数万人的大汉齐声高呼,一声高过一声。
甘宁满脸红光,骑着黑马快速奔驰,看看来到擂台边上,好个甘宁,只见他松了马缰,站在马鞍上,任由马儿跑近擂台,然后一个空中翻滚,稳稳的落在擂台的最中央。江夏百姓见了,齐声喝彩,更有许多游侠儿,吆喝开来,显然,都是慕名而来的崇拜者。
杨阿若见了,心中也是不服气,他骑了一匹黄骠马,使劲在抽了一鞭子,那马儿吃痛,希律律就往外冲去,只是,马鞍上空空如也,见不到一个人影。江夏百姓一愣,不明白怎么出来一匹空马,却又眼尖的游侠儿,看到马腹之下,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原来,杨阿若却是使了个蹬里藏身的手段,大家都注意马上,马下却是被军士挡住,所以很少有人看到。不过,杨阿若露出这么一手,也着实惊人,但凡敢于这样做的,必须有着极为精深的马术功夫不可。
黄骠马跑了一路,从另一面接近擂台,看看近了,杨阿若身体一扭,身体飞速的从马腹下钻了出来,然后,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那匹黄骠马突然后蹄抬起,使劲往后方猛蹬,这样一来,马上的杨阿若就被战马突然传来的力量带着,飞射向擂台,看看就要撞到摆放武器的架子,许多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战马受惊,把这人甩了出去,哪里知道,半空中的杨阿若连续两个前空翻,稳稳的立在武器架的旁边,双手一抄,就取了身旁一把厚背环首刀,使了一路刀法,觉得满意,才收手站定了方位。
台下军民见了,都是欢呼雀跃,不管这人武艺如何,光是这身马上功夫,那也是极为的了得。徐晃就在刘尚身边,看到杨阿若露出这么一手,眼睛突然闪过一抹惊喜之色,急忙对刘尚言道:“主公大喜啊,此子马术之高,还在我之上,而且,观其举止,却是北方草原的手段,若能留此人在军中,教授士卒马术,破军营的战力,必定能够更强!”
刘尚正看的津津有味,杨阿若的表现,也超出了他的预料,心中也有了决定,对刘七道:“此人果然有些本事,你的眼光不差,既然如此,可把我准备的那三样东西宣布下去,也当是鼓舞士气。”
刘七大喜,急忙在城楼挥动令旗,城外的军中,鲁肃看到令旗,也是露出微笑,带了六个军士,每两个军士,抬了一个木箱子,箱子上,都用红布盖着,而且,箱子极为沉重,抬箱子的士卒都是满脸涨红,十分的吃力。
甘宁和杨阿若正要比斗,看见鲁肃带人上来,都不解其意,又见了三口大箱子,更是疑惑。甘宁问道:“鲁军师上来,却是为何?”
鲁肃神秘一笑,道:“此乃主公授意,给比武获胜的壮士添的彩头,兴霸,可先退后,容我宣布主公的命令。”
甘宁点头,退到擂台边沿,杨阿若尽管不满,也是退到另一边,场中,就只剩下穿着冠带的鲁肃,还有那六个雄壮的军士。
台下的军民,看到好好的比武,却突然上去一个文官,然后,双方就是分开,立在边沿,军中还好,知道鲁肃的分量,江夏百姓却是多不识得,虽然鲁肃面相逶迤,光是从衣着上,就能看出官职不小,但是百姓围观,这心里都是期望看一场龙争虎斗,这好戏正要开演,却陡然停顿,许多人都是不满,悄悄的议论。
鲁肃可不管大家作何感想,抬手举起一面红色小旗晃了晃,只听军营之中,突然擂了一通战鼓,台下军士闻听,齐声大喝,武器重重往地面这么一顿,碰的一声巨响,仿佛霹雳下九天,惊得人心头狂跳,都是不敢言语,直把眼睛看着鲁肃。
等到四面寂静,鲁肃方才令士卒把三口大箱子依次放在擂台的最高处,直到这时,大家才发现,这三口箱子,并不是一样高,而是高低起伏,正好形成一个阶梯。随后,那六个士卒分成三队,一个掀开红布,一个取走箱子的前后木板。只见红布之下,却有三样物事,最上面,一柄古朴的宝剑,剑身花纹已经多处模糊,但是,那上面的文字,依然苍劲有力,尽然是秦代的大篆。第二个箱子之上,却是一个大弓,弓身极长,通体黄金打造,极为的炫目,第三个箱子之上,乃是一只黄金斑斓猛虎,只是只有一半,另一半却不见踪影,这三样东西之下,就是堆放的整整齐齐的金砖,放了一箱子,这木板一拿来,那金灿灿的光芒,晃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台下军民见了,都是哗然,这么多的金子,别说见过,就是做梦也没有梦到过啊,没想到,现在,却整整有三大箱子就在眼前,而且,这样一笔惊人的财富,却只能放在下面,那上面的三宗物事,又是如何的珍贵?
看到众人的好奇心都起来了,鲁肃也不废话,选了一个嗓门大的小吏,在江夏百姓惊叹羡慕之声中,把上面的三样物事的来历逐一道来。
这第一件,乃是大汉朝淮阴侯韩信的佩剑,汉朝初年,韩信将天下之兵,所有军械,皆刻韩字,而这柄剑,就是韩信军中能匠,收集天下九天陨铁,费尽心机,历时三年铸造而成,剑名不攻,意为天下群雄已灭,攻无可攻,后来韩信坐罪伏诛,这柄剑辗转落入黄祖之手,却是家传的宝物。
第二件,来历更为的曲折,却是飞将李广所有,皇帝亲赐,名李广弓,弓身外用黄金,内用千锤百炼的精铁制成,足有五石之力,惯于穿金裂石,只是能够拉开此弓的人,却只有李广一人。
第三件,却是一枚虎符,这枚虎符,年代更加的久远,相传是秦朝蒙恬所配,征伐匈奴调兵所用。后来蒙恬身死,这枚虎符也随之下葬,是一名盗墓贼,冒死盗出,才使其重见天日。
这三宗物事,就是黄祖宝库中最重要的三件传家宝,在武者眼里,都是了不得的瑰宝,哪个不想得到,听完来历,不管是江夏百姓,还是刘尚军中将士,都是眼神火热,恨不能冲上去抢过来。更不要说台上的甘宁。杨阿若两人,见了这三宗物事,都是双眼里冒出红光,恶狠狠的打量对方。
介绍完三宗秘宝,鲁肃脸上带笑,把三件宝物分别放在不同的方向,宣布刘尚命令道:“宝物有能者居之,凡军中将士,江夏民众,又那自认为武艺高强者,看中了哪件,皆可上前争夺,内中黄金,只需闯过军阵,就可任君拾取!”
说完话,一批身着重甲的军士走上擂台,围在三个箱子旁边,看看人数,每一个箱子边上,刚好是一百人守护,也就是说,想要取得宝物,或者获得黄金,必须闯过军士的围攻才行,好在,这些军士的周围,都用白线画圈,他们只能在白线内活动,绕是这样,想要冲破百人甲士组成的军阵,那也须得武艺出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