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想要夺得黄金宝物,需要闯过重重困难,不但要打赢对手,还要闯过军阵,但是,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这里的黄金那么多,他们也不须死磕,只需证明自己的武勇,令的对手胆寒,然后就可以放心闯过军阵,就算拿不到那三宗宝物,取几块金砖,那也是一笔天降的横财。
而且,刘尚此举,也不过是图个乐呵,激励士气,所以,也没有那种生死相向的紧张,所有人都可以放心大胆的上前,不用担心送了性命。不过,黄金有限,也不可能令的大家一拥而上。所以,在军阵之外,还有三十枚木牌,放在桌子上,只有得到木牌的三十人,才有资格挑战军阵,获得军卒保护的财物。
随着军中号炮的响起,三百甲士布好阵势,都是脸色冷漠,身上,自然而然的透露出一阵杀伐之气。
围观的百姓看见,许多人都是心惊胆战,不敢直视这些军士。也有人自恃武勇,取了各处武器架上的兵刃,就往上冲,这些武器,都是未开锋的,而且,大家也没有下死手的意思,凡是上前的武者都是很放得开,各展胸中所学,就开始争夺演武场各处放置的木牌。一时间,许多人刀来枪往,或者步战,或者马战,又有那擅于相扑的,就贴近了厮打,有那擅于拳脚的,往来腾挪。
当然,大多数的民间武者,都只是会些花架子,或者仗着力气大,乱打一气,真正打得精彩的,还是刘尚军中冲出的勇士,这些将士,杀过人,见过血,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尽管是切磋,依然招招不离要害,简单直接,凶狠,快决,他们一上场,许多的民间武者都是败下阵来,垂头丧气的站在一边观战。
看到场中已经开始混战,甘宁豪气顿起,看着眼冒凶光的杨阿若道:“你想怎么打?马战,步战,拳脚、相扑,随你选择。”
杨阿若大怒,装若疯狂,身上自然也露出那种凶狠的气势,大叫道:“休要卖弄,且吃我一刀!”
只见一道寒芒,从杨阿若手中飞出,又快又狠,从左到右,劈向甘宁的脑袋,这一刀要是砍实了,就算没有开锋,甘宁也依然会重伤倒地。
看到杨阿若一开始就下死手,城楼之上,刘尚脸色不禁一变。一旁刘七看见,不由尴尬的请罪道:“主公莫怪,阿若这身本事都是自小厮杀磨练出来的,他打起架来从不要命,不过脑子还是清醒,不会真的乱来的。”
看到杨阿若大刀劈来,甘宁也是脸色凝重,收起了轻视之心,笑道:“来得好,难的见到刀法的行家,今日岂不与你一战!”
说完话,也是拔出佩刀,随意摆了个起手式,就是挡住杨阿若的大刀。当啷一声,两刀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杨阿若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刀身传来,脸色不由大变,急忙双脚连蹬,卸去了身上的力道,然后一个后翻,躲了开去,甘宁紧紧追上,斜次里劈出一刀,就要趁着杨阿若停滞在半空的时候,一击制敌,好一个杨阿若,感到而恶风袭来,非但不躲,却是不可思议的往前面翻滚,正好与甘宁面对面,手里大刀高举过头,迎面就是一个狠狠的下劈,原来,他刚才往后翻滚,就是为了引诱甘宁赶来,然后才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
甘宁看见杨阿若使出这招,心里也是大惊,怒喝一声,仿佛狮虎之吼,手里大刀横举,挡住杨阿若的攻击,两人刀来刀往,斗有四十余合,甘宁越战越勇,手里的大刀仿佛洪水爆发,连绵,汹涌,任由杨阿若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是招架不住,只得虚晃一刀,败下阵来,那脸上,更是汗水涔涔。喘气道:“慢来慢来,且容我歇上一歇!”
甘宁也不紧逼,也是收了刀,喝道:“如今你可心服!”
杨阿若脸色一红,看看甘宁,战斗许久,脸不红,气不喘,明显还没有尽全力,心中不由咂舌,方知甘宁名不虚传,他也是痛快人,既然输了,绝无二话,只是跪下道:“甘大哥武艺,小弟佩服万分,如今,我心服口服!”
甘宁大喜,也觉得杨阿若干脆痛快,是个好汉,还能在自己手底下坚持四十余合,也是个好本事,心中也有了亲近之心,拉起杨阿若,道:“既然心服,随我同去面见主公,你之刀法虽然精熟,到底没有名家指点,气势散乱,等你入了军中,可来找我,我当指点你一二。”
杨阿若更是雀跃,那心中隐隐的束缚之感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当下,两人也不管场中争斗的众人,而是携手出了演武场,自有军士牵来战马,两人上马,一起进了城门。
城楼之上百官看了,同来贺喜。徐晃也道:“杨阿若此人,马术极好,其人既然已经服输,主公何不令其到我军中,帮助训练骑兵?”
收服了杨阿若,刘尚脸上也带出喜色,笑对徐晃道:“公明不说,我也当令其为你副手,如此人才来投,实乃我之幸也。”
话音未落,甘宁已经带着杨阿若前来,这一次,杨阿若明显恭敬了许多,看到刘尚,纳头就拜,道:“在下杨阿若,拜见辅国将军,若蒙不弃,情愿随在身边,执鞭坠镫,绝无二心!”
刘尚更喜,亲自起身,扶起杨阿若,又介绍徐晃给杨阿若认识。杨阿若见过徐晃骑兵,知道其人了得,又见徐晃呼吸绵长,也是一个武道高手,更是郑重。见礼已毕,刘尚当场封杨阿若为骁骑校尉,随在徐晃之后,训练骑兵。
这一切忙完,城外的比武,也是接近尾声,看看场中,还在争斗的不过五十余人,自己身边,一个个将校却是身体晃动,咬牙切齿,刘尚微笑,道:“场中勇士虽多,恐少有人能闯过军阵,你们可下去助兴,令百姓知我军威!”
众将早就看的心焦,只是没有刘尚命令,才强自忍耐,刘尚这一发令,在坐的众将仿佛打开了笼子的野兽,纷纷快步下了城门,寻了战马,一路飞奔进入演武场。这些人,就是那恶虎冲进了羊群,把场中众人一顿好打,结果三十块木牌,都被他们得了,又各自选了方向,开始冲阵。阵中军士,看到各自的将官前来,先就怯了,不过,还是记得刘尚的命令,不敢直接认输,只是硬着胆子,拼死阻拦,一时间,倒也打得极为的热闹,博得喝彩声无数。到底,军阵虽好,却是人数太少,不多一会,也被众将攻破,甘宁就取了不攻,太史慈得了李广弓,徐晃摸着那枚蒙恬配过的虎符,也是心满意足,其余将官,多少得了些金砖,乃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偏生,这个时候,却又一个大汉,领了数十个从人,从远处急冲冲赶来。他别的不瞧,单单看到徐晃手中虎符,脸上不由大怒,拍马舞刀就是冲出,厉声喝道:“兀那汉子,且留下虎符,免得讨打!”
徐晃正在欣赏虎符,冷不防见到百姓中间冲出一匹骏马,那马上,还坐了一员大汉,看身躯,极为雄壮,长的也是威武,豹头,狼眼,手里提着一柄大刀,飞速朝自己冲来,有那军中士卒阻拦,也被其人用刀背拍飞,竟然硬生生的冲破数百军士,直朝自己杀来,不由吃了一惊。
一旁杨阿若做了徐晃副手,还没有表现的机会,看到那人冲来,不禁大喜,也是拔出大刀,拍马就迎了上去,嘴里大喝道:“你是何人,敢直冲军阵,速速下马伏罪,免得累我出刀!”
那人暴怒,骂道:“无名小卒,也想知我名讳,我且问你,辅国将军曾言,但凡自恃武勇者,场中财物任人领取,此言可当真!”
杨阿若一愣,道:“我主金口玉言,当然是真!只是比武已经结束,你却是来晚了!”
那人闻言,不由哈哈大笑,大声道:“英雄未到,比武怎能结束,莫不是怕了我不成?”又看着徐晃,冷笑道:“蒙恬遗物,非英雄莫能持有,你可敢同我赌斗,就以这块虎符为赌注?”
徐晃大怒,就要上前,一边杨阿若忍耐不得,却是抢先出手,拍马舞刀就要厮杀,道:“想要虎符,先斗过我再说!”
那汉子看到有人迎战,不慌不忙,道了声,“来得好!你既然出头,就拿你立威!”
杨阿若怒发如狂,一柄刀拼命砍过去,那汉子眉头一挑,也举刀架住,江夏百姓看到又有人出手,都是精神大振,纷纷前来围观。杨阿若更是来了劲头,抖擞精神,与那汉子斗有五十余合,却是战之不下,心中大惊,冷不丁那汉子手快,一刀振飞杨阿若手中大刀,轻猿舒臂,就要来捉人。杨阿若更惊,如何敢在众人面前被活捉,出此大丑,急忙使了个蹬里藏身,钻入马腹,那马儿不消吩咐,几个起落,跑出战圈。
那人一惊,也没有想到杨阿若马术如此了得,也不追赶,反而横刀立马,大声邀战道:“那白脸汉子,可敢同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