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步难行

姜寻前脚跑进去,那吓人的老头就把门重新锁上,身后一片黑暗,三步半的距离,进入鬼狱城一股腐朽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左右看去近十米的城墙挡住大部分的阳光,让人压抑,握着剑向前走几步,脚下的土地石子有了变化,是一种暗红色,像是被鲜血浸泡导致的,姜寻蹲下来查看,忽然头上降下大网朝他罩来,后背发凉,急忙闪躲,网子落空,从左前方的木头堆后走出一伙人,身着破烂,瘦骨嶙峋,比皇都中的乞丐还不堪,一人呲着牙看着姜寻,诡异笑道:“终于等到一个。”

几人提起武器就冲过来,一抹斜光见他们脸色毫无血色,是长期不见阳光的病态,冲在前面的的人手拿剔骨刀上面粘有黑乎乎的东西,眼露凶光朝姜寻胸口刺来,姜寻眉头轻皱,右手捏住那人手腕,用力一掰,这凶人惨叫刀也落在地上,姜寻回肘打击,将这人打飞出去,后面的几人,见势不对,急忙后退,沙哑的声音传来:“是个狠茬子,魏三,你怎么样了。”

魏三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吐出两颗牙,道:“没事,一起上,杀。”

拳脚打斗声不断,这一伙人都被打倒,姜寻步步临近,几人跪在地上磕头哭喊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

姜寻冷声道:“你我素未谋面,为什么想要加害我。”

“少侠饶命,我们想夺些钱财。”

姜寻皱眉问道:“就没有想夺我性命?”

几人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

姜寻冷笑:“招招要害,岂会信这鬼话,自废条手臂,便饶了你们的命。”

几人左右看看,突然捡起身前的武器冲上来大喊道:“变成废人便是要我们的命,兄弟们,杀啊。”姜寻心里动了火气,每个人的腋下都被重重一击,他们躬身倒地,再也拿不起武器。

继续往城内走,残破街道中每隔十几米就有一只蜡烛,烛光跳动,两侧是黏土盖得房子,姜寻见侧面房子中有人影,于是就朝土屋中走去,里面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姜寻抱拳道:“老伯,请问哪里有休息的地方。”

瘦弱老头拿着拐杖指向前方,姜寻道谢,转身离去,灰暗的空间中银光闪过,姜寻即刻折身,提剑挡住,刀弹飞出去扎在身边土墙上,拔出短刀,长有三寸,锋利无比,姜寻握紧拳头怒视瘦弱老头,见他颤颤巍巍的样子,心情复杂,不自觉的笑着离去。

沿着主路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抢夺货物,刀光剑影,比比皆是,迎面而来二十多岁的壮年被追着,眼看就要撞上,姜寻斜身让开,哗啦一声,钱袋被划出个口子,周围气氛诡异,低头看去并非碎银,成锭金子的在脚下,姜寻欲哭无泪,师傅应是早早想到故意坑他,急忙的收起金子,街上无论男女老少皆盯着他,没走几步,后面粗狂的声音喊来:“站住。”

姜寻停下脚步,回头打量,这人身材健硕,眉毛连成一片,手中提着狼牙棒,四周蠢蠢欲动的人看到他,都安静下来,常厉把狼牙棒放在肩上,不屑道:“小鬼,把钱交出来,让你离开。”

姜寻心中不耐烦狠声道:“滚开,我不伤你。”

周围有人道:“敢与常阎王这么说话,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想死,成全你。”常厉握着武器跑过来,壮硕的身体像是蛮牛般,一棒锤下,地面灰砖被打碎,姜寻跳出闪躲,常厉变了招式又横扫一棒,姜寻横剑胸前挡下这一击,顺势倒飞了出去,刚站稳脚步狼牙棒已经出现在面前,姜寻闪过,以手化掌集丹田之气,快步钻到常厉身下,重重的一次打在他的腹部,常厉倒退几步,坐在地上,周围一片唏嘘,姜寻面无表情道:“滚。”常厉面色痛苦,捡起狼牙棒,朝旁边小路,快步逃离。姜寻狠眼扫向四周,所有人眼神向下不敢对视,虽有贪婪但不似初见的疯狂,整理好身上的包裹,百米间,身后没有人找麻烦,但慢慢地跟着他,姜寻看到背阴处有一个大客栈,客栈两旁的大红灯笼十分显眼,姜寻走进去,柜前漂亮美妇迎上来,香味掩盖了鬼狱城的霉味中,道:“这位小公子,要住店吗?”

姜寻把一锭金子敲在桌子上,严肃道:“十天。”

美妇见到金子,笑的不拢嘴道:“公子,跟我来。”她拿着油灯,二人沿楼梯走上去,打开房门美妇道:“公子休息,奴家这就准备饭菜。”说完,扭着水蛇腰离开,客栈外面众人不甘心的等待,有个高瘦男子要转身离开喊道:“还围着做什么,是那夜叉婆的盘中餐了。”

洪亮的声音说道:“那小子实力不弱,等一会儿也许就打出来了,盗贼丁,现在都如此没耐心了。”

高瘦男子是笑声道:“我一个小小盗贼,只敢喝汤,哪敢吃肉,诸位仁兄都没有办法,回去睡觉喽。”

客栈中,姜寻站在房中隐隐听到打斗的声音,推开折窗,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小房子,向远看去灰蒙蒙的竟不见边际,没一会儿,敲门声响来,姜寻一惊,扭头看去,道:“谁?”

冷冷的男声听不出感情:“送饭。”

姜寻打开门,这次来的是个中年伙计,个头不高,脸上坑坑洼洼,右手手臂却像是七八十岁的枯瘦老人般,十分诡异,姜寻接过饭菜道了声多谢,转身关上房门,坐在桌前,看着白米饭及荤素两菜,菜香传进鼻孔,姜寻从布袋中掏出秦灵儿曾经送给他的银针在菜中试了试,针尖没有变色,收起银针,姜寻拿起筷子把盘中素菜被吃大半,荤菜则是一口没动,鬼狱城这种地方是否能捕猎还真是不好说。吃完饭没多久,中年伙计来了,弯着腰收拾碗筷眼底深处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凶狠,关上门姜寻拿掉包裹剑身的粗布,放在身边便在床上盘腿静坐,身体渐渐放松,脑袋昏沉沉的有要睡去的感觉,突然客栈外两把铁器碰撞的声音让姜寻惊醒,暗道不对,平常打坐的时候绝对没有困感,试着提丹田之气游便全身却发现气若悬丝,力不从心,急忙从包袱中拿出师傅做的百毒丸扔在口中吞下一部分又含在嘴中些。

房门外那美妇与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差不多了。”

冷冰冰的声音答道:“主人,听说这人来时与常厉一战,几招就打败了他,可见内力深厚,我们再等等。”

姜寻在屋中侧耳听着,心中着急,只能盼望百毒丸有用,半柱香的时间过去,毒解的差不多,心中怒火冲天,若不是带有百毒丸,只怕生死难料,屋中哐当一声,外面美妇一笑,推开门走进去,瞥了瞥姜寻,拿起桌上的包裹,翻出金子捧在手中,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道:“老柯,你去城主府找夫君,这回能换好多粮食了。”

伙计应了一声就退出去,美妇把黄金放在包袱中,走到姜寻身边看到圣影剑,拿起来摸着剑身,试着拔两次都没有拔出来,食指划过姜寻的脸喃喃道:“好东西真多,细皮嫩肉的,可惜来错地方。”说罢,从怀中拿出一把短刀,眼中的凶狠把美貌掩盖,刀狠狠刺下,姜寻猛然睁眼,握住美妇的手臂,怒道:“好一个蛇蝎妇人。”

美妇用力挣脱,手却如被铁钳夹住一般动弹不得,瞪大美目,回头焦急呼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咣的一声,门被踹开,数十个大汉就要冲进来,为首的是一个独眼龙,正方脸,胡子凌乱,声音粗狂道:“放开她,饶你一条小命。”

姜寻哼的一声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你敢。”

细腻的手腕中传出脆响,美妇一声惨叫,姜寻甩开她,看着独眼龙,声音在嗓中沙哑道:“不愿伤人,但别逼我。”

独眼龙大声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敢吓唬爷爷,兄弟们剁了他。”

众人一窝蜂的冲来,小小屋中顿时拥挤不堪,桌椅都被掀翻,刀光剑影,被褥划破露出整齐发黄的棉花,长刀直奔胸口,姜寻侧身躲闪,袖口的衣料被划下大块,地上翻滚两圈,捡起剑抵挡,又找机会在他们后颈重重劈下,几个来回,就有三人倒下,看着自己人倒下却不能重伤姜寻,独眼龙面目可憎,眼神通红,重刀横扫,姜寻躲到门旁,没等喘息,折掉手腕的美妇单手提刀朝喉咙处刺来,姜寻瞪大眼睛,反手用剑鞘打向美妇的短刀,短刀脱手向回飞去,在美妇的脸上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粉白的脸上流下鲜红的血液,美妇呆滞地捂着脸,指着姜寻道:“你,你。”随后一声大叫,在客栈外面的人好奇驻足又不敢进去。

剩下的人打的更凶了,特别是身手好的独眼龙,姜寻跑出房间,从二楼跳到一层,这几人跟着直接跳下来,把姜寻围在中间,打斗声不止,桌子被劈的粉碎,少有打斗经验的姜寻在你来我往中,越来越了解多年来所学的一招一式,没过多久,除了独眼龙都倒下或是躺在地上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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