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外30里之内除了一棵高大异常的巨树之外一片开阔,这棵估摸有800岁以上年轮的巨树害了病,大量枯死的枝叶使得这棵树不再繁茂不能再为行旅提供歇脚的地方。但一群又一群乌泱泱的老鸦来树上落了脚。
薛丁山勒住马头,那是一匹身如火焰的烈马,躁动的四肢撅动起飞扬的黄沙。他望着30里外的金陵城,大刀横在身侧。当年他告别义兄秦昊独自西行镇守玉门。没想到今天再回来就是十年以后。他也忍了十年。
“薛将军”,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薛丁山望着少女,她的美丽让人不可亲近。这一路的护送和陪伴让他从心底里生出一种别样情愫。他戎马一生未曾成家,无儿无女。
他的眼睛里多了些温柔,“公主,前面就是金陵城了”,薛丁山不忍再看少女,他望向金陵城,“你怕吗?”。
少女抚了抚头上的鱼形发簪,“不怕”
李煜看了一眼萧风胸膛的伤口,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条。萧风服下一颗归元丹,李煜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一股电流传遍萧风全身,他全身僵直。寺丞呆呆的看着两个男人......
李煜双脸透红瞥了一眼寺丞,“你来”,手里布条往寺丞怀里一塞,吹着口哨踱步离开。
地牢中塞满了以各种名目下狱的死刑重犯,在金陵的百姓心中大魏国的忠臣良将也都尽在于此了。三人一路来到地牢最底层,地牢的中间是一口深潭,一串串斗大的气泡从水底浮上来。萧风看着寺丞,“它被关在何处?”,寺丞老老实实的指了指深潭。“你走吧”。寺丞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被一掌击飞了回来。
“上官雁”,萧风一点也不吃惊。
上官雁审视了一下萧风,脸上惊异之色瞬间消失,“你应该叫伯父”。
李煜拍了拍萧风的肩膀,“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你先走,我挡住他”,李煜手中出现了一把墨剑。
萧风相信李煜的实力。他转身跃入潭中。这潭下是构造复杂的天然洞穴,洞穴越向下空间越大,大概半炷香的功夫,萧风潜到了洞底。洞底处另一边传来光亮,他判断洞穴联通的是洞天湖。他现在是在湖底的一个巨大洞穴之中。借助微弱光亮,数十条碗口粗细的精钢锁链深深嵌进四周的石壁当中。
这些锁链都伸向幽幽黑暗之中。黑暗中隐约悬浮着两盏泛着微微红光的巨大“灯笼”。
金陵城中门大街人头攒动,人们都想瞧一下传闻中美绝天下的古月公主。在众人的注目下一队人马从知天门缓缓进入。打头和殿后的是400名皇城禁卫军,由禁卫军头领亲自带队,中间的是薛丁山以及手下50名亲卫,身后紧跟一架高贵的鸾轿。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轿子上。
一只纤细的玉手轻轻拢开帷帐,人群马上沸腾起来,但马上就安静了下来。当那顶轿子已经走出很远人群还是一动未动。这天上的人儿怎么会到人间受这奴役之苦。
大殿之外群臣垂首,殿外龙座上端坐一人,九龙黄袍裹身,受万人朝拜,但那人始终不发一言。一名身着蟒袍的冷峻中年男子珊珊来迟。他立在龙椅前侧,目光阴沉。大殿之上,天空暗沉下来,风卷携起铅云,一声惊雷,大殿一角一只张牙舞爪的石龙被削去一只犄角。 众人瑟瑟。
薛丁山大步走向大殿,他身后跟着那个少女。中年男子目光更加阴沉。薛丁山离龙座十步远,中间闪出一个身裹银甲的禁卫阻止他继续上前。但他身后的少女被暗示继续向前。他看了一眼少女。少女冷静又沉着。
中年男子向薛丁山走来,他和少女擦肩而过,女子娇弱动人。薛丁山正视眼前的男子,梅长生,10年前从先帝身边的一个小宦官一跃成为当今地位仅次于龙座上那位的权臣。
“薛大人劳苦功高,可以先退下了”,梅长生似笑非笑。
“梅大人,当着满朝文武百官我有话要说”
薛丁山冷冷看了梅长生一眼,转过身去面对百官,满腔激愤,“十年前,我奉命镇守玉门关,可谁知我刚走义兄秦昊和小侄被楚人所害的消息就传到边塞。此仇不报我夜夜不能安睡。我苟活十年,只盼得哪天挥师南下,杀尽敌人头。但万幸上天垂爱,小侄秦风还侥幸留活。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今日才有机会公开.”薛丁山转身怒视龙座, ”秦昊,我的义兄,打下如今大魏国半个江山的盖世功臣竟是......”薛丁山愤而凝噎,“竟是被当年的太子也就是今天龙座上这位所害”。众人皆骇。
梅长生脸色平静,眼底一丝红光闪现,“薛丁山犯上作乱,大逆不道,拿下!”
10名金甲禁卫随即持戟上前,薛丁山仰天长啸,“天地不仁,世无明君”,周身爆发猛烈罡气近身的金甲禁卫被击飞数丈。薛丁山怒视龙座那人,”魔君,今天让天下人看看你的真面目“,他坚毅的看着离龙座只有几步远的少女,眼中还有深深的怜爱。
梅长生大惊失色,但为时已晚,眼睛的余光中他看到那个娇弱动人的少女从头上取下一枚发簪,不,是一把鱼型匕首,那把匕首利落的插进龙座那人的胸膛。在众目睽睽之下,龙座上的“君王”像泄了气的皮球萎靡在龙座上,身上股股黑气爆出,转眼就只剩下一张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