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杜南风索药上门 阮中琴忍气吞声

司徒逸一听,就知道是杜家的人。师妹要出门,司徒逸拦住了她,取了解药,强撑着身体迎出门去。一见眼前人,心里已猜出八九分,拱手道:“杜少侠,久仰久仰。”

那人摆摆手,将雁翅刀立在地上,手撑着刀道:“客套话可以免了,把东西交出来!”

司徒逸将瓶子抛给他,道:“本有急事借用,如今用不上了,还给少侠,还请见谅。”

他提起大刀指着司徒逸道:“借用?不问自取就是偷。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司徒逸不想惹事,只连连赔礼,道:“是是是,任凭少侠责骂,是我等不该。还请少侠息怒。”

那人见司徒逸好说话,又连着道歉,气也消了。抡起雁翅刀,就着石桌石凳劈下去,像切西瓜一般碎成两半。那人方道:“见你这般知礼,我也不追究,这桌凳就算是个教训,日后休要犯我们岭南杜家。不然,不是被我的雁翅刀砍死,就是被一百八十种毒药毒死。”

司徒逸见他虽放狠话,但并无意伤人,只是劈了桌凳,两棵树罢了。他应声拱手,那人要走,却被突然蹿出的林书拦住了去路。

“是你们的毒,毒死了忆儿,你休要走!”林书盯着眼前这人,不肯放他走。

他笑起来,道:“小娃娃你好生奇怪,我何时毒死了什么忆儿?”

“不是你做的,却是你们的毒害死的。”

他越发觉得林书简直无理,不过看林书毕竟年轻,也不是江湖中人,遂道:“我知为何要来偷解药了,必是你们中有人中毒。但你们也赖不到我头上来。岭南杜家制毒已有百年之久,从来都是卖毒的。我们就是个生意人,谁出钱就卖给谁,就跟开药店是一个道理。至于买去的人要用来做什么,那是他们的事,与我们何干?就好比我这把刀,我若是现在用它来杀人,那人死了,还能怪锻造这把刀的人不曾?我知你现在定然难受,所以逮着谁就怪谁。谁下的毒你找谁去,冲我发什么火?”

林书被说得哑口无言,此人所言句句在理,冤有头债有主,的确怪不得旁人。一定是曹吉祥等人干的,可怜忆儿,原本只是个天真可爱,有时有些狡黠的孩童,如今落得个如此下场,毒液漫及全身,最终化为滩如熟透的梅子一般的黑水,实在令人惋惜。

那人见林书神色凄苦,心软道:“看你这般难受,虽不是我的错,但我也很抱歉。”

林书抬头看着他,问道:“既是如此,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把这花过苍穹卖给了谁?”

杜南风为难起来,道:“这个我们需保密,不能告诉你。”

任谦此时也跟他过来,杜南风发现了任谦,任谦身上挂着个八卦罗盘,杜南风觉得有趣,问道:“阁下可是会算命?”

任谦点点头,正欲张口,又摇摇头。

“那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任谦用力的摇头,杜南风这才作罢,转身离去。司徒逸在一旁看着,总算松了口气,回房对小师妹道:“日后只在此守护于冕公子,哪里都不要去。”

任谦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道:“我们早日回接了阮小姐回华阴吧。”

林书心里已经被恨充满了,道:“谁人害了忆儿,我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任谦又写道:“不要再纠结复仇了,回华阴方可避祸。”

“我不要避祸,正因为我一直在躲,所以才这么软弱。我不能就这样让忆儿惨死而自己躲在华阴过安稳日子,身是安稳的,心一刻也不得安稳。”林书越说越激动,任谦怎么也劝不住他,林书一怒之下上马跑了,任谦追也追不上,小师妹见了要去追,司徒逸道:“由他去吧,你若走了于冕公子就危险了。”她这才没有追出去。

任谦本以为他不过是一时生气,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可是林书直到掌灯时分都没有回来,任谦心里着急,生怕他碰上坏人,只能自己去寻他,什么也没带,自己有不会骑马。小师妹怕他危险,但见师兄眼神,亦未去追。

司徒逸道:“师妹,你有没有觉得你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不知师兄为何突然这样说,司徒逸道:“你现在变得比以前更关心别人的私事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师兄不说,她自己发觉不到,真的如此么?似乎是真的。

林书一路快马加鞭,他对此地也不熟悉,加上意气而为,一路也不看地名,竟跑到太原来了。自己心中苦楚无处诉说,跑了许久,人困马乏,马不愿走,遂在一客栈落脚。抬头一看,竟是当归客栈,林书吓得一激灵。如此熟悉的名字,当初在当归客栈还遭到谢一枝痛打,想来都有阴影,自己莫不是跑到宁城来了?再向四周看,是太原府不错,难不成这当归客栈还是个连锁店?

他也不多想,走了进去,小二替他将马牵到后院,他点了几样小菜,要了两壶酒,自己喝起来。待到付钱的时候,发觉自己又没有带钱,只能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但小儿一看没钱,请来了老板娘,林书心下慌了,道:“我莫不是和这客栈有缘,看来又免不了一番痛打,这次可要好好护着脸。”

林书闭着眼睛不敢看,却听有人欣喜喊道:“原来是你小子,从宁城吃到太原,坚持不懈地吃霸王餐我还是头一回见,不错不错,勇气可嘉呀!”

这声音有点熟悉,他睁开眼睛瞧,不是别人,正是谢一枝。正所谓他乡遇故知,虽然曾经被打,但见到了认识的人还是顿感亲切。

谢一枝自宁城后对林书态度转变,今日见林书,又吩咐手下人上好酒好菜,两人攀谈起来。原来谢一枝离开宁城后,因先皇下旨诛武林,自己一路辗转到了太原,开家客栈过活,后来开下去竟生意不错,因此长留太原。谢一枝问起林书近况,林书转喜为忧。将自己所经历一一告知,谢一枝拍案道:“竟有这等人!早就听闻曹吉祥徐有贞之流心存歹念,自他们掌权以后,赋税加重,各地大小官员四处敛财孝敬他们,着实可恨!”

因见林书孤身一人要前往京城,忧道:“你既不会武功,又不得宠于皇上,去了难不成要肉搏么?”

谢一枝所担忧的,林书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什么都不做,实在委屈。谢一枝遂道:“许久未出去走动了,也罢,我同你走一遭,若是能惩戒几位狗官,也是为民造福,好事一桩。”

林书喜出望外,有谢一枝相助,总比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要好。谢一枝遂将店里的生意就交代妥当,次日便带上些许银子同林书进京。两人倒也快,不消几日就到了京城。

正是清明节时候,郊外多是踏青的游人,祭祖过后尚能领略春光。付玉筝已是七个月身孕,阮中琴与她作伴,倒也不孤单。阮中琴怕她闷,开了竹格子窗让她看看窗外的景色。因是在阁楼上,见到几对年轻夫妇游玩,付玉筝有些羡慕,问道:“有首唐诗,写一女子见春色而忆起丈夫的,叫做什么来?”

“是王昌龄《闺怨》一首,上头写道‘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阮中琴笑着答道。

付玉筝也笑起来,道:“我这不是‘悔教夫婿觅封侯’,我这是‘悔教夫婿下江南’。空那江南美女,婀娜妩媚,让乐不思蜀。”

“郑大哥忠厚,不是这样的人,姐姐莫要忧心。”阮中琴见话锋不对,忙安她的心。

付玉筝却道:“打发去取四时果子半日了,怎还不来?我去瞧瞧。”她正要起身,阮中琴扶她坐下,道:“姐姐歇着,我去看便好。”

下楼梯,越回廊,正去后厨间,却听得假山后头有人说话,阮中琴本不注意,却听她们说到自己,遂驻足听下去。她识得那是付玉筝贴身婢女春儿的声音,另一个不甚熟悉。

春儿道:“在这一住就是半年,居然也是个官宦人家的小姐,竟也不知羞。既不是小姐的血亲姊妹,又不是郑姑爷的血亲姊妹,巴巴地赖在这不走,引得小姐偏听她的话。”

另一个道:“一个住客,也要当主子伺候,又不得半点好处,此前因新衣服不曾送去,惹得小姐来骂我。”

两人又说了许多,阮中琴心已受伤,自己在此谨小慎微,尽量不使唤下人,一切从简,为的就是不给他们添麻烦,遭人闲话。如今听到这些话不免难受,流下眼泪来,又怕人瞧见,再惹人恨,这寄人篱下的苦楚谁人知。一心又盼着林书能早日安顿好华阴之事,来接自己去华阴,那时就算是浣衣纺纱,也好过如今遭人闲话。自己哭过一阵后擦了眼泪,去厨房取果子,婢女涓涓见是阮中琴来,指着桌上示意她自己去拿。涓涓有个小妹来,因见那些吃的眼馋,毕竟年纪小,伸手要拿。阮中琴见她可爱也准备给她一个,谁知涓涓狠打小妹的手背道:“你当这是你家啊!整日就知道吃,那是小姐们吃的,也是你这个下人配吃的吗?”打骂得她小妹当即嚎啕大哭起来。

阮中琴如何不知涓涓在指桑骂槐,只能忍着,快速离了厨房,再上阁楼上,付玉筝道:“怎去了这么些时候?”

阮中琴不想她担心,道:“因见杏花开得好,忍不住看了一会,遂迟了些。”

付玉筝也不放在心上,待晚间阮中琴一个人在被窝里淌眼泪,付玉筝来唤她同睡,春儿晚间不仅要伺候小姐,又要伺候阮中琴,心中怨恨更深。

林书同谢一枝到京城时,已是傍晚。林书问谢一枝可有何计策,谢一枝道:“曹吉祥在深宫之中,若要取他性命恐难,不若先去徐有贞府中,需知晓究竟是何人下毒。待我去问他一问。”

“有劳你了。”

林书遂在原地等候,却有人向他走来,推他肩膀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义兄任谦呢?没和你一起来么?”

眼前人除了陈遗爱还能是谁,林书亦喜,见了她才想起软中琴来,阮妹妹还在等着自己呢。莫说接她,自己也没回华阴,陈遗爱问他,他一一都答了。那陈遗爱最是个容易激动的,道:“简直目无王法,陛下判了于冕公子刺配龙门,这些人仍不甘心,竟要制他于死地,还阴差阳错害死了林忆,不惩罚他们,他们真的要无法无天了!”

谢一枝到了徐有贞府上,近日陛下宠信徐有贞胜过曹吉祥等人,三人心生嫌隙。谢一枝还未动手,就被蓝棋发现,两人过了几招,谢一枝虽功夫不错,然日月同辉是双人招数,一人只能做一半,她一个人不是蓝棋的对手。

谢一枝微怒道:“蓝棋,你功夫这般好,为何要替徐有贞卖命?你也只他不是什么好人,再助纣为虐,简直就是武林之耻。”说罢又要出手,蓝棋右手抵住了,道:“前辈莫要怪罪,我不能让你伤害徐大人。”

“蓝棋呀蓝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谢一枝声音大些,蓝棋沉默不语,谢一枝无奈道:“也罢也罢,你可知林书的小堂弟林忆已死。”

“什么?”

“没错,是被毒死的,下毒的人最开始是想害死于冕,结果阴差阳错死了林忆。”

蓝棋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谢一枝继续说道:“很显然是朝廷中人下的手,你只需回答我,徐有贞同此事可有关系。”

蓝棋犹豫了一会道:“上次大人派我去刺杀于冕,我未得手,大人没说什么,却似乎不太相信我,此后派人去了一趟岭南,余者皆不知了。”

“那便就是了,西厂的人归曹吉祥管,总而言之,是他们两个害死了林忆。”

谢一枝说罢要走,蓝棋叫道:“前辈何苦掺和进来,现在局面越来越混乱,每一步都很危险。”

谢一枝冷笑一声,道:“蓝棋,人各有志,好自为之!”

蓝棋目送她离去,天上有几只鸟飞过,也不知是什么鸟,蓝棋自言自语道:“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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