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简云苓,那个早已被宣判离开这个世界的简云苓,毋庸置疑!
萧白的眼中顷刻经历了不可置信、惊喜、悲伤等种种情绪,好像一坛百味杂陈的佳酿,品不出其中深味。
简云苓落落大方地走到他面前,一身灰白破旧的襦裙穿出了金丝礼裙般的华贵优雅,洒然一笑,道:“萧老板,故人和故去的人都在这里,怎么。不认识了吗?”
萧白的面色瞬息万变,最后停在了愤怒那一页,怒然狠瞪她一眼,拂袖便走,阴郁的气场叫旁人退避三舍。
简云苓对着他的背影遥遥控诉:“喂,你不管我了啊。你没看到宇文……”侧首看了一眼旁边探出无数道好奇目光的长队,“徵”字咽回肚中,改了一个称呼,道:“没看到我夫君还躺在外面吗,他病了!”
萧白大步流星地重新走回来,从她面前经过,把她当做透明人般视若不见,径自抱起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宇文徵,却在进门的时候扔下一句:“让她进来!”方才离去。
门口的小厮张大了嘴,眼看简云苓熟门熟路地跟了进去,顿时产生了一种价值观被颠覆的错觉。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他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老板是亲自抱了一个男人进去吗?
他肯定是昨晚没睡好,产生幻觉了……
云楼分前楼和后楼,前楼是他们的经营场所,后楼是萧白的私人场所。简云苓的所有权也仅止于前楼,因为后楼是萧白专门找工匠盖起来给自己居住的,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当简云苓美滋滋地跟在萧白身后,想赶紧寻个好地方沐浴更衣,却被他关在了门外的时候,她只能束手无策地趴在门框上,一声接一声,气若游丝地哀嚎:“小白白,你给我开门啊!”
雕镂月季花的桃木小门门扉紧闭,隐约能传出叮当作响的忙碌之声,却无人应答。
“小白白,我好累,你让我进去歇会好不好?”
依旧无人应答。
“小白白,枉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忘恩负义!”
还是无人应答。
“喂!”简云苓气极,准备发大招了:“诈死这事跟我没有关系,是你家王爷一手策划的。我也是九死一生,刚从鬼门关前面走了一遭……”
控诉未罢,木门吱呀开启,萧白铁青的脸成了戏台上的包公。猛地把她拽进去,捂住她的嘴,低声警告道:“小点声,你想让所有的人都听到吗?”
简云苓扒下他的手,笑的得意而可恶:“嘿嘿,小白白,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萧白眼角抽搐,定定瞅她,半响骂:“你是故意的!”
简云苓无谓耸肩,耍赖道:“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样?”
萧白当然没办法拿她怎样,恨恨挣开,重新做回自己床边,床上的宇文徵安详平静,完全不被他们这一番吵闹所扰,沉于梦境。
简云苓收敛戏色,来到正为宇文徵把脉的萧白身侧,小心问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