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漠北夜谈

静谧的林间小道上,铺满了深秋时节凋零飘落的黄叶,远远的望去小道上就像是铺上了一层金黄色的绸缎般,偶尔有深秋清冷的风从林子间吹过,顿时间满林子里都响起了沙沙的声音;

风吹过林间,有枯黄的树叶被吹向了高空上,就像是大海里漂泊的一叶扁舟,落叶在凛冽的风中沉浮着、盘旋着。

这里是城郊外的小道,荒芜至极;平常时候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有的茅草已经长到有一人高了,原本荒凉而静谧的小道上,此刻却有陌生的客人在此驻足歇息。

这一行有四人,坐倒在篙草间休息,身上的衣服很是干净像是刚刚换上去一样,脸上尽是疲惫之色,在那满是疲惫之色的脸上,隐约有擦拭过的血迹,在不远的地方三柄长刀跟一柄长剑插在了地面上,刀剑上的血迹尚未凝干,刀剑上的缺口咋一看就像是四柄锯齿刀插在地面似的,有数件沾满血迹的破烂衣服被扔在了刀剑旁,那些口子明显是被利器划破的。

林子间寂静无比,静到只可以听到四人之间粗重的喘息之声,刚才四人显然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搏斗,此时四人早已疲惫不堪,静静的躺在篙草间,闭目调息着,偶尔还伴随着冷风吹过林子间树叶跟篙草发出的沙沙之声。

许久之后,经过四人一番调息显然都恢复了一些元气,相继从调息中醒转过来。

“今日之事多谢舒晋、程啸二位将军救命之恩” 万安楼、伍怀征二人相继抱拳对舒晋、程啸二人感激道。

“没什么,无情曾经亲手斩杀了鼎剑侯爷的头颅,我们二人只是去替侯爷报仇罢了” 舒晋、程啸二人还礼。

“现在武安侯爷想必早已遇难了,不知道二老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舒晋问道。

万安楼叹了口气,“如今遇到这样的变故京都是呆不下去了,”万安楼突然顿了一下,与伍怀征对视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决定到敦煌找梁将军去,我们之前曾都在老侯爷部下效力,敦煌离此天高皇帝远的希望梁老弟没事。”

当年老武安侯爷纵横沙场数十载,可谓勇猛无敌,被封为常胜将军;凡是他出现的地方敌人无不闻风丧胆;先皇登基之后,便被赐封为了武安侯,意思是以武安邦定国。

在老武安侯爷一生的英雄事迹中,有一点不容忽视;那就是有武安侯的地方,就有八神将的身影,这八神将其实是武安侯部下的八大副将,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之辈,在军中享有八神将称誉。

这万安楼、伍怀征、梁羽封就是其中的三人,都是从战场上共患难过来的;因此他们之间交情甚深。

“那我们就此分别,我跟程老哥要到鼎剑候爷坟前去拜祭一下”程啸大舒晋几岁,因此舒晋每次都叫他程老哥,在说到鼎剑候的时候舒晋眼中有一丝悲恸闪过。

“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二位的救命之恩我们只有来日再报了” 万安楼、伍怀征二人突然拜倒在舒晋、程啸二人面前,“二位如若不弃他日可到敦煌城来找我们”。

“二位老哥千万不可” 舒晋、程啸二赶紧将万安楼、伍怀征二人扶起“他日若无安身之所,必前往敦煌寻二位老哥去”。

“那我们就在敦煌城静等二位恩人到来,就此别过,二位恩人保重。”

“保重”。

告别了舒晋、程啸二人,万安楼、伍怀征穿过林间向着小道的远处行走而去,从羽林卫那里夺来的长刀也不要,没办法羽林卫那长刀上面可是有特殊记号的,如果随身带在身上必会给自己招来杀身大祸的。

望着万安楼、伍怀征二人远去的背影程啸突然叹了口气“虽然斩杀了无情替侯爷报了仇,可惜那八十七位兄弟却全部葬身于南阳坊军械厂。”

“程老哥不必如此,我想兄弟们如果泉下有知的话,知道他们是因为替侯爷报仇而付出生命的,他们也会欣慰的” 舒晋拍了拍伍怀征的肩膀安慰道,然后抬起头,望着林子上空被深秋的冷风吹向高空中的落叶,就像是一只只黄色的蝴蝶在林子的上空翩翩起舞着,他只是不想让在眼眶中打转的温热液体落下。

刚才南阳坊军械厂校场那一场可谓是相当的惨烈,几十号的人被九千多名的羽林卫团团围困在南阳坊军械厂的校场中,是那些兄弟们用自己的尸体为他们杀出了一条惨烈的逃生之路。

那是怎样的一条路?路上铺满着都是他们兄弟们的尸体,流的都是他们兄弟的血,有的人身上受了几十处的创伤但是在临死之前也要再拉一个羽林卫垫背,一时之间那些羽林卫被他们的血腥与凶狠给慑服了,他们都是曾经从战场摸爬滚打过来,他们都曾是老鼎剑候的旧部,而羽林卫虽然个个都是高手,但是他们毕竟都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每天养尊处优的呆在皇宫中,又怎么可能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浓得呛人的血腥味开始在南阳坊军械厂校场的上空弥漫开来,有淡淡的血云在校场的上空凝聚而起。

最终,他们在自己兄弟用身躯与鲜血铺就的道路上,拼尽了最后一口真气终于拼杀出了一条生路,一条用血与尸体铺就的路,一条他们不堪回首之路。

敦者,大也;煌者,盛也。自从丝绸之路开通后,每年有无数的驼队和商旅从这里经过,阳关和玉门关成为中原通向西域的两个边塞,而敦煌,便成了这片空莽苍黄大漠里,古道上最重要的一个古城,扼守着丝绸之路的咽喉。

敦煌城,整个皇朝靠近漠北的最后一座古城,也是重城,在战乱时代这里是防御西域诸国入侵的重要关卡,敦煌若沦陷就相当于是打开了入侵皇朝的一扇重要门户,而和平盛世时代在这里却可以见识到各种不一样的异域风情,在敦煌城中随处可见大食国的商人,波斯的舞姬还有回纥、狮子国等异域风情,敦煌也可以说是一处鱼龙混杂之地,什么三道九流的人物都有。

尽管敦煌城中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但是却没有人刚在这里闹事,敦煌城主梁封羽的三万神威军和五万的铁甲军镇守在这里,没有人敢放肆,虽然平时神威军与敦煌城中的居民很友善,但是一碰上闹事之人,就会受到神威军的血腥与残暴的镇压,用敦煌城主梁封羽的话说,此处位于西域与中原的要塞,鱼龙混杂,各种三教九流,各种能人异士多如过江之鲫,就要采取铁血治城,不然如何慑服他们。

此时虽然已经是三更,但是敦煌城的将军府中的书房里却是灯火通明,早已过半百的敦煌城主梁封羽还在文案前处理着今日敦煌城里的事务。

案头的烛火渐渐的由原来的明亮,变成了昏暗,正在埋头批阅下面递呈上来文碟的年迈老将军舒了口气,将狼毫笔搁在了桌上的墨砚上,取下灯罩将桌边的一把银色剪刀拾起拔掉已经燃尽的灯芯。

重新亮起的火苗突然激烈的飘忽了起来,就像是有风吹过一样,年老的梁封羽将军满是褶皱的脸上突然变色,书房四处密不透风,何来的风?

梁老将军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人物,很快就反应过来,将手中银色的剪刀向自己头顶快速的挡去。

只听叮的一声,然后有火星迸射出来,只见在梁老将军头顶一寸处的地方,一柄闪着森寒光芒的长剑从虚空中突兀的出现,向着梁老将军的脑袋上直刺而来,一剑直斩要害可谓是狠辣异常,幸亏梁老将军反应过快,若再慢一分梁老将军势必丧命于长剑下。

原本正端坐的梁老将军突然暴起,右脚后勾,坐下的太师椅被他踢起,只听砰的一声,那把被他踢起的太师椅突然碎裂了开来,一把斩向梁老将军后背的长剑正好斩在了那把太师椅上,此时剑势顿时一缓,梁老将军趁这个机会整个人突然跳跃了开来,避过了那致命的一击。

刚落地,梁老将军就将手中的银色剪刀抛向了书房中某一处的虚无的黑暗之中,银色剪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白色的光芒,只听噹的一声传来,在那边虚无的黑暗之中有火星迸射,然后是闷哼一声,一道黑色的身影掉落在书房铺着波斯真丝地毯的地面上。

而几乎在同一时刻,噗的一声,一柄长剑从梁老将军的前胸贯穿而入,直透后背,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从梁老将军面门前的虚空中走了出来,那道人影就像是从虚无的空气中凝聚而成似的。

“你们、、、是、、、东城阁、、、的人?”梁老将军在出现书房中的四道黑色身影的身上逐一扫过,艰难的开口道。

咔咔、、、

砰、砰、、、

梁老将军的话音刚落,突然书房中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是齿轮转动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根根有拳头大小的铁棍出现在书房中,几乎是在刹那间就在书房中构成了一个囚牢,上面、左面、右面、前面、后面全部被封锁住,而那四道黑色的身影正好就在囚牢之中。

就在此时砰的一声,书房的门突然被撞开了,有数人从门外鱼贯而入;望着那当先进来一人的时候,那四道黑色的身影突然眼神一紧,来人不是别正是梁封羽梁老将军,在他的身后还跟随着两个身穿盔甲的中年将军,还有一个身着异域服饰的老头跟随着。

而书房中那位被刺杀掉的梁老将军身体上异变突起,在众人的注视下,那具身体却如光雨般的慢慢的消散在书房中。

此时,原本黑漆漆静悄悄的书房外面此时亮如白昼,无数的火把在闪动,还有沉重而有节奏的脚步声在书房外响起,隐约间还伴随着盔甲之间相互碰撞而发出的金戈之声,在那短暂的一瞬间,数千名的神威军手持火把将整个书房围了个水泄不通,有肃杀之气从书房外面传来。

整个将军府中似乎早有准备,数千的神威军能在瞬间就包围住了将军府的整个书房,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们事先就已经埋伏好在书房的四周。

刚进来的梁老将军望着囚牢中被困的四大杀手,突然发出一阵长笑“辛亏我早知道你们会来这一招,早有防备,不然今夜老夫就要死在你们的剑上了”

梁老将军说罢,突然转过身拍了拍那个身着异域服饰的老头说道“沙曼大师这次辛苦你了,要不是你的幻术骗过了他们的眼睛今夜岂能引他们中计。”

“能替将军效力是卑职的荣幸”那个叫沙曼的老头用不太标准的中原话说道,同时右手放在左胸口向着梁老将军行了一礼。

被困于囚牢中的四个黑衣杀手没有言语,浑身散发出了冰冷的气息,他们相互间对视了一眼;诡异的事情突然发生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们四个人的身躯刹那间变得虚淡了起来,然后消失在了囚牢之中,就像是四个活生生的人突然一下子就化成了空气一样,梁老将军身边那个叫沙曼的大师突然双手捏了一个诡异的印诀,口中念念有词,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不是中原文,似是波斯文。

几乎是在四道身影消失的一刹间,有四道红光在书房的空中一闪而没,随后四道闷哼之声突然传入众人耳中;四道身影又出现在囚牢之中,像是受到重创一样,四道身影直直的掉落到书房的地面上,就在他们身躯将要接触到地面的时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囚牢之中书房的地面整个都向着地下沦陷下去,顿时一个巨坑出现在囚牢中,就像是书房的地面生生被掏空了一个巨坑出来,坑里插满了各种利器。

噗、噗、噗、、、四道身影被各种利器瞬间插成刺猬,一道道利器贯穿了他们了他们的身躯。

望着坑中面目全非的四具尸体,梁老将军叹了口气,在转身离开之前对身边一个将领吩咐道“韩莫俞叫人把那四具尸体收拾一下然后埋了,”然后转过头对着沙曼道“大师也先回去休息吧。”

“卑职告退”沙曼向梁老将军行了一礼然后退了下去。

走出书房呼吸了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梁老将军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抬头望着月朗星稀的漠北天空,此刻梁老将军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腾着,说不出的莫名情绪涌上心头,若非数天前在京都的探马接连传来兵部侍郎宋大人已及武安侯爷被灭门的噩耗,今夜他想必也要命丧东城阁杀手的剑下了,想着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明昭那孩子俊朗的脸庞今日却已天人两隔了,心中不禁一阵的发堵。

明昭自幼就聪慧无比,学什么都很快,而且又很有礼貌,因此甚人喜爱;虽然如今早已年过半百,但是一直膝下无子,他早已将那明昭当成了自己的义子来看待。

记得第一次与明昭那孩子见面的时候,是他到敦煌城驻守后第一次的回京述职,面圣完之后,就直奔武安侯府拜会老侯爷;却不曾想当是年幼的明昭却把自己当成了是到武安侯府求武安侯办事的人,因此对他表现出了一幅很冷漠的表情;

在得知真现后,那明昭便开口梁伯伯闭口梁伯伯的,叫得甚是亲热;在得知他曾跟随自己的父亲征战沙场数十年后,年幼的明昭便一直缠着他让他教他武功。

曾经与那孩子一点一滴的记忆,此刻在年迈的老将军脑海中慢慢的闪过;

岁月沧桑,不曾想命运既然如此残酷,如今那孩子既然与自己天人永隔了,年迈的老将军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将军今日虽然设伏解决了前来刺杀的东城阁的派来的杀手,但是将军千万别掉于轻心,今日他们任务失败,保不准东城阁接下来还有什么动作”此时一直跟随在梁老将军身边身着盔甲的中年将军突然提醒到。

“江湖传言这三年来东城阁接下的生意不下上万件,从来都不曾失败过,都是一击即中的,自从三年前延续百年的杀手组织三巨头皇朝、紫夜、凶器消失之后,东城阁一跃成为了杀手界排名第一的杀手组织,再加上这几年来东城阁发展迅速,如今东城阁的实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如今就算是执武林牛耳的几大门派都不敢得罪东城阁,这样的庞然大物绝对是不允许任务失败的这样事情发生的”。

“这个老夫早已想到,所以早有所准备” 梁老将军一幅胸有成竹的道“有沙曼大师在我保管他们来多少就要死多少,一个不留”。

“将军沙曼此人的阴阳邪术厉害,将军可要当心,用久了小心伤到自己”中年将军突然压低了声音在梁老将军耳边说道“此人可用死人作为傀儡,再用障眼法之术幻化成将军的模样,就连末将都难辨真假,单凭这一手此人就是一个极度可怕而危险的人物,此人是回纥人,近些年来回纥对我中原一直是虎视眈眈的将军切记要谨慎”。

“我们中原地大物博,江山如画,人杰地灵,土地肥沃是为天朝,回纥一直以来将我们中原大地视为猎物,近些年来甚至一直游说大食国、波斯等西域诸国,企图将西域诸国联合到一起,等待有朝一日起兵踏破我敦煌城,挥戈直指帝都,入主我中原,”梁封羽虽然人老,但是他那一双闪烁着精芒的眼睛却并未浑浊,对如今天下大势依旧了如指掌。

“如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西域诸国对我天朝还有忌惮,故尚且还不能一心;西域诸国就好比是一盘散沙一样,若散之可视无物,若凝之必是我朝大敌啊!”望着深邃的夜空,梁封羽突然长叹一声,西域诸国的事似乎一直以来都是他心头上的一块心病,即无法摘除,也无法治愈,“不过既然我敢用沙曼,那么我也自有应对之策,罗将军勿忧”。

“将军英明,罗岩佩服”那中年将军突然对梁老将军抱拳道,这个年迈的老将军一直是他心中一座永不朽的丰碑,在丰碑前,他看清了自己的目的,自己的理想。

中年将军的眉宇间似乎有一丝忧色一闪而过,再次开口说道“如今西域诸国虽不堪忧,但是朝廷那边将军还是得小心,前些日朝廷又从各处增调了十万兵马到阳关和玉门关二处,如今两处人马一合有近二十万,将军曾经是老武安侯爷部下,如今武安侯爷出事,那些兵马显然是冲着将军而来的。”

阳关、玉门关二处的守兵一般情况下只有各四万兵马,这是太平盛世的情况下,若是到战时,则视情况而定,增加守兵;而如今正是太平盛世时节;就在十日前二处的兵马突然就多出了十万,都是从各地抽调过来的。

梁封羽突然拍着罗岩的肩哈哈大笑道“罗将军最近脑袋是越来越灵活了” 梁封羽边说边朝前厅走去,叫罗岩的中年将军紧紧跟随着,身边时不时有神威军经过,看样子都是奔书房方向去的。

“这个你放心,如今朝廷尚不敢动我,那新调来阳关和玉门关的十万兵马都是朝廷从各处增调过来的人马,如今就像是一盘散沙一样,而原先阳关和玉门关的两处人马原本战斗力就远不及我们神威军,如今却掺杂到各处增调来的人马中其战斗力势必大大的降低,故不足为虑。”

“此处是塞北边关,土地贫瘠不像江南鱼米之乡,如今阳关和玉门关二处近二十万的兵马粮草供给方面就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再派大军前来粮草供给就是个问题,路途遥远从中原到塞北运送一次粮草少则三、四个月,多则便需半年之久,”梁老将军细说道,眉宇间毫无忧虑之色。

“再者说了,我梁封羽在敦煌城经营已有几十年,根基可谓稳固,此处又天高皇帝远,敦煌城已是我的地盘;俗话还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我想朝廷也是懂得” 梁老将军突然停下脚步,双眸凝望着帝都的方向;似乎要望穿远在万里之外帝都沉重的夜。

借着不远处廊下的风灯昏黄的光线,可以看到梁老将军布满岁月划痕的脸上平静如常,双眸宛如星空般深邃,又如深渊般不可见底,让人无法捉摸到此刻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许久之后才再次开口道“所以如今朝廷暂时还不敢动我”。

梁封羽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中年将军说道“对了罗将军,在武安侯出事那天,跟随在武安侯身边的周剑武给了我一封密信,说是出事那时郡主不在侯府内,因此郡主逃过了一劫,出事那天侯爷让周剑武护送郡主到敦煌来找我,当时周将军给我的密信虽然是他亲笔书信但是字迹甚是杂乱无章,显然是当时情况紧张时间紧迫,周将军只能草草写完,而且帝都离此处路途遥远,万一路上出了什么变故,到时候我该如何向老侯爷跟侯爷交待啊!所以我担心”说到这里梁封羽的脸上有一丝暗淡之情闪过,担忧之色流露于表。

“将军是否担心郡主的安危”中年将军似乎猜到了老将军所担忧的。

“侯爷这一事件对方是准备了多时,确保万无一失,才雷霆出击;他们肯定不会允许有落网之鱼的情况出现;在神刑台抄了侯爷府后发现郡主已经安全逃离了侯爷府后,肯定会下令通缉郡主,到时候郡主就危险了”梁老将军的眉宇蹙起,闪过了深深的忧色。

“末将曾跟随将军到帝都面圣见过郡主一面,不若末将带几名神威军里手脚麻利的兄弟分成几路前往中原去接应郡主?”

“此计正合我心”听了中年将军的话,梁老将军点了点头,显然那也正是他想说的“那罗将军此去中原一路小心,碰到事情切勿冲动,要多思虑”。

“末将领命,末将一定完成任务,势必将郡主安安全全的护送到敦煌城,亲手交到将军手上”中年将军突然向梁封羽行了一礼“罗岩去了,将军多保重”。

“罗将军一路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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