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优这些天来很高兴的一件事便是吃饭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秦小桑那天来教室找她一块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她都有些爱宠若惊,愣了好一会,一边快速地将桌上的书本拨拢到一块一边抬头看向窗外笑着说,“等等我,马上。”。
整个过程秦小桑都是在安静地,直到黎笑优出了教室。
“你怎么也这么晚?”黎笑优讪笑着问。
“哦。刚才有点事。你呢?怎么也这么迟?”秦小桑平静地说。
“我,一般都这个时候,习惯了。”
“你怎么不和她们一起。”
黎笑优看着秦小桑略带疑惑的眼神,呵呵而笑。
黎笑优看着秦小桑淡淡地转头不语。她以为这去食堂的这一路会如往常一般安静,所以照例地看看路两旁的风景,想想事情。
“小优,”
好一刻黎笑优都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一片绿色,一时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怎么可能呢,她从来都没有叫过她的名字,更多的都是面对面心照不宣地称呼你。
“小优,我想我可能喜欢上一个人了。”秦小桑轻声说。眼波流转,脑颊微红,唇角勾出一点点浅梨窝,微低着头羞郝地笑。
黎笑优直到此刻才肯相信秦小桑真的是在叫她的名字,跟她说话。看着秦小桑垂着头头看她,发了好半天才将她的话消化。喜欢一个人,是陈大龙吗?愣了半响,才发出一个单音词,“哦。”。
秦小桑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甜蜜中,根本没空理会黎笑优的不解和冷场,抿着唇笑着继续说,“是最近在网上认识的。”
晚上?黎笑优越来越迷惑,干嘛是在晚上,白天也认识了啊。最近,那这个人……“不是陈大龙吗?”她曾经亲眼看见他们在一起的,难道是她看花眼了?不至于啊。那天唐四四也看见了啊,她总也不至于看花眼了吧。
“陈大龙?……”秦小桑一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笑着说,“哦。你说他啊。你是不是曾经听人说我们在谈朋友。”
黎笑优确定地点头,不只听说,还偷看过。
“其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他只是普通的朋友。”秦小桑笑着解释。
“哦。”黎笑优垂眸,随即又抬眸,“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连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将这句话问出了口,问完后意识到自己的八卦,还触及到别人的私密事,讪讪而笑。
她自认她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但是这一次却不知道为什么就问了出来,也许是女孩子天性使然,所以就这么自然而然地问了。但话已经说出口了,问也问了,便只能等着秦小桑回答了。
秦小桑顿了一会,说“那天,我心情很糟,于是就去网吧上网。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男生嘴叼着一支烟猛吸几口,再张大嘴吐纳而出,然后又将那烟卷转立过来,仔细地看了一会儿,似是不相信一般,之后又放进嘴里重复着之前的动作,烟蒂用手指夹着,尾上打着轻雾,一圈一圈地打成卷缭绕。其实我很久之就看过人抽烟,但是从来没有看见有人会去想那团烟雾从何而来的。”她似是突然发觉事情很有意思一般,眉梢也泛上笑意,“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就那么直接走过去就对他说,喂,给我一支烟。他被我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猛地颤动了一下,然后盯了我半晌,似乎是不相信。之后我又板起脸说,给我一支烟。这一回我直接把手都伸了出去。他似乎是从来没有看过像我这么厚脸皮的女生,然后他一本正经地说,女孩子不能抽烟。我说,你们能抽为什么我就不能,你给不给。然后他转头不理我,我直接推搡了他一下,说,你到底给不给。他犹豫了很久,从上衣的口袋一路摸索到了裤子的口袋,从揉得一团糟的软烟盒里小心地拿出一只烟,犹豫着要不要给我。我一看,直接就抢了过来。然后在他惊愕地眼神中学着他的样子把烟叼在嘴里。”秦小桑最后咯咯地笑出了声来。
黎笑优安静的听着她的叙述,料想不到竟然有人的第一次见面还是用这种方式的。简直不可思议。就像戏剧一般。
“那时候是初三的暑假,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再碰见他,直到后来在校园里才知道原来我们在上的是同一所学校。后来碰见就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有人说他跟我在谈朋友。”秦小桑耸耸肩,有些无奈地说。
“哦。”原来是这样。三人成虎,传的人多了不了解实情的人自然而然地就信了。
“你呢?按理说你这样的好学生不应该和他们走在一起。”秦小桑问。
“我,”黎笑优被问得哑然,支支吾吾地语不成句。“我,我跟朱述新是同桌。”
“同桌就同桌,你红什么脸啊,”
“我,”黎笑优快速地说。“天气太热了。”
这种借口黎笑优自己都觉得拙劣,看见前面蔓延出来的楼梯,暗松一口气,幸好到了食堂了。她是真的很怕秦小桑再问,那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讪讪一笑忙说,“不知道现在还有些什么菜。”
自从前段时间有同学反映来得晚没饭吃之后,食堂里每天都会多做一些,所以黎笑优她们来吃饭时还有好几个人的饭菜。
一般到这个时候吃饭的人都已经吃过走了,食堂里空寥寥的,没几个人在扒饭。就算有在扒,也是急匆匆地。似是不想落在最后。
幸而黎笑优和秦小桑都不挑食,什么菜都吃。所以并没有觉得如何。倒是打饭打菜的阿姨很热情,这一段时间以来皆是这两个小女孩最后来打饭菜的,所以印象颇深,打饭打菜的时候会笑着问,今天怎么又来这么晚了。然后会给她们俩特足的份量,直到她们连说够了够了。弄得每一天黎笑优和秦小桑都吃得饱饱的,硬吃不下相视而看要倒饭时都觉得自己是在犯罪,浪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