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钟馗传
“他妈的,僧神是不是又打盹了!?”虽然和尚不能犯嗔,但从来没有人将刀架在脖子上告诉过他们这样做不行,所以不少和尚心里都冒起了同样的疑问,顺带问候了一句僧神他妈。看那青光的成色,是个和尚都知道遇上了道门高手,指不定就是天道教的那几个老不死中的一个。这些道士他妈的也太贼了,居然不露声色就的搬出大人物。但是他们信奉的僧神呢,却为什么不保佑他们。
但是事到临头,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这些年大家见面就死掐,掐死一个算一个,若是要逃的话倒显得和尚不如道士了。
青光过后,原来金甲神人所在的地方凭空闪出一个中年道士,虽然不若金甲神人那般躯体宏巨,但气势可没差半分:“你们这些秃驴,怎的又没事找事,闹得爷爷难得安静几天。”声音隆隆而去,震得和尚个个叫苦不迭。
没有和尚答话,他们知道自己反正份量不够,说了也是白说,人家只不过想找个借口动手而已。
中年道士显得很不满:“小秃驴,贫道可是王天师,问你们话竟然不答,贫道可要替长辈好好教训你们一下。”说着随手祭出串铃铛,“叮零”一响,听者无不心头一紧,仿佛灵魂要被抽离身体一般。
对面的和尚更是脸色剧变,迅即靠到了一块,一起口诵佛经,周身泛起了层层金光,但嘴角却不断有鲜血渗出,飘飞在金光中。
中年道士脸色一喜,伸手一指,铃铛围着和尚们绕起圈来,边绕边“叮零零”响个不停,它每绕一圈,和尚身上的金光就薄上几分。
道士们倒是没再受铃铛的影响,开始津津有味的看着中年道士戏耍和尚。挟着沈山右手老道士笑道:“师兄,这些和尚也是活该倒霉啊,遇上了咱们王师伯,师父他们那一辈也就数他老人家最恨和尚了。看来师伯的摄魂铃又要进化了。”
另一个老道也打了个哈哈:“谁让他们无缘无故挑起争斗呢?亦心师弟他们不过是追杀那个至运老道,跟他们半点关系也没有,他们居然敢围杀了亦心师弟他们,这不是找抽么?”
“师兄,其实我有个疑问,虽然我们道僧两门一直不和,但除了千年前的道僧大战时,死了不少人外,最近千年来也没起过什么大冲突啊,像十人以上的冲突大家就会尽量避免了。可这次我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
“想不通的事情多着呢,你我修真有几百年了,可修真界这塘水的深浅你能说得清吗?”右边的老道有些深沉,左边的老道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是啊,多少师兄弟已零落,幸好你我听话,总算也活到今天了。”
“那你们只能活到今天为止!”沈山大吼一声,双臂剧振,两个老道粹不及防,化成流光,每人顶着七八个同伴飞了出去。
沈山浑身冒着七彩的光芒,散发出强烈至极的气势,没有被撞飞的老道们被他外泄的气劲抖然推出数千米,连中年老道都被推开了数百米远。他终于冲开了被锁的气窍,还因祸得福的将元灵丹的药力全部炼化了,生生不息的灵气运行于身上的每一处经脉,然后投入丹田形成浩然的元气;充沛的元气在丹田内阴阳交汇运转,边沿又化成灵气补充到经脉,敷布到全身滋养着经脉。沈山半是惊喜,半是愤怒的体会着体内渐渐流畅的元灵互化,一时没有了动作。
中年道士却充满了惊恐,他感觉到了沈山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越来越强,说明沈山的功力还在不断的提升中,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理想中的境界。他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断然收起了摄魂铃,对道士们叫道:“快走,走得越远越好!”
他的话提醒了道士们,也叫醒了沈山。沈山冷冷一笑,双手环抱,看着如丧家犬般急争逃走的道士们,也不急,仿佛天地尽在手中般。
中年道士没走,咬了咬牙,再次祭起摄魂铃打向沈山,他想替晚辈们争取点时间。摄魂铃仿佛知道主人的心情,发出了更为急促尖厉“叮零”声,围着沈山急转。
可惜的是对沈山的没有半点效果,他手一招,摄魂铃如被扯住了般,停在了空中,然后慢慢向沈山移去。
中年道士只觉报魂铃剧震,仿佛要脱离自己的控制般,心下大急,右手虚抓,想控制停在空中的摄魂铃,同时左手并指一指,脚下的那把黑漆漆的长剑突然就出现在了沈山胸口,身后是一道青光。
眼看长剑就要没胸而入,沈山不慌不忙,似缓实疾的一侧身,让过剑尖,顺手握住了剑柄,空着的左手也没闲着,同样虚虚一抓,将已经慢慢移向中年道士的摄魂铃定住了。
沈山已经控制了长剑与摄魂铃,中年道士额冒冷汗却舍不得放手;沈山阴阴一笑,双手突的交互一旋,中年道士如同陀螺般被转动起来,摄魂铃与长剑同时失去。沈山放在握剑的右手,不待剑落就在剑身上一拍,长剑再次带起青光飞了出去,不过这次它要收割的对象不再是和尚,而是道士。而最先遭殃的就是它的主人——中年道士连轰出五拳加上两张禁制符仍未能阻止长剑从他胸口穿过,然后追向已经逃远的小道士们。
沈山双手合什将摄魂铃合在了手中,运起了掌心雷,一下就震碎了中年道士留在铃上的神识。
中年道士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神再次露出了痛楚的神色,但很快他就感受不到痛苦了,沈山祭起了摄魂铃,开始收集附近的魂灵,道士们颜色或黄或青或黑或白或红的魂灵都被飞舞追逐的摄魂铃一一收了进去。也就两三次呼吸的时间,道士们的失去生命力的躯体纷纷坠地,摄魂铃发出最后一声轻响,然后没入了沈山的手里。
和尚们早已停止了诵经,但却不敢动,他们怕引起沈山的误会。
见沈山收拾完了道士,和尚们推出了一个代表,而这个代表就是华兴帮曾经的太上帮主明善和尚。当然这不是因为明善在其中地位最高,而是明善最擅长与世俗之人打交道。
在沈山冷冰冰不含半点感情的色彩的眼神中,明善硬着头皮飞到了他面前,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贫僧明善,我等对施主绝无恶意,只是有些问题想请教施主一二。”
沈山瞄了他一眼:“哼哼,贫僧贫道,一路货色,你们都很穷吗?”一句话把明善噎得半死,半晌无语。过了好一阵才又强打起精神道:“小僧不过想请教些问题,如果施主能不吝赐教,小僧以及小悟门都将感激不尽。”
见他脸色红中发青,沈山倒也不再戏耍他:“说吧,什么问题?”
“请问施主师承何人?”明善摸不清他的喜怒,不敢再跟沈山绕圈圈,战战兢兢直奔主题,“不知在何处修行?”
沈山有些奇怪,这些和尚道士怎么对自己的师承如此关心,便道:“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明善愣了下,回头看看又道:“不瞒施主,我们从您身上发现了最纯正的灵气,这种灵气只存在于远古时期,现在就算某些深山大泽里都已经见不到如此纯正的灵气了。如果施主能够将修行的地方告之的话,今后我们小悟门将唯施主及尊师马首是瞻。”
沈山似乎明白了什么:“哦,想必你们也在其他地方发现过同源的灵气吧?”
明善这次没有停顿:“不错,数日前我们在反击天道教时,在他们追杀的一个道士身上也发现了类似的灵气,然远不如施主身上的纯正,所以我们并不敢认定。”
沈山这时的神色就有那么一点让人寻味了:“老和尚,既然你清楚当今世上已经没有远古那种纯正的灵气了,那就真是没有了。我只不过机缘巧合,服用了几枚元灵丹而已。”
“元灵丹?”明善想是没听说过,但沈山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他内心挣扎了一下,终是抵御不了贪婪诱惑,悄悄道:“施主,不知能否转让一枚,小悟门愿用镇门之宝来交换!”
沈山摇摇头:“可惜我手里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明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不过有个人那里多的是。”沈山又吊起了他的胃口。明善果然精神一振道:“何人?”
“崂山鬼王。”沈山淡淡道,“他手里有个百宝囊,是从我这里抢去的,当时我功力未大成,不是他的敌手,故而只能拱手相送;当然就算是现在,我孤身一人也未必是那老鬼的对手,只能念宝兴叹而已。”
“百宝囊?”明善念叨了几句,猛然想起,“莫不是传说中的乾坤袋?若是那件宝物的话的确有可能藏有远古流传下来的灵丹妙药,因为它本身就是远古流传下来的数件宝物之一。”
明善合什一礼道:“多谢施主直言相告,今后如有用得着小悟门处,只需一纸相召。”
沈山笑笑,也不说话,扭身向大府市去了。他很清楚明善的话跟放屁没什么两样,不说明善首先份量不够,就算是由小悟门门主说出同样的话,利字当前时也不会比蛛丝更重。如果小悟门能够不时去找找崂山鬼王的麻烦就算是帮了他大忙了,谢周三死了,罗峰与邵刚又已经离心,他不可能也不想再做个普通的警察。他不可能以警察身份去教训那些自以为是的人。
谢周三的遗体不比他前世的好上哪怕一分,如果不是连续撞击在高楼外墙上,也许要想拼凑起他完整的遗体都件为难的事情。沈山没有再与任何人见面,偷偷的看了谢周三的遗体一眼,然后又回自己宿舍取了一些东西,最后恋恋不舍的看了书架一眼,终是离开了这个住了近一年的家。
谢周三并不是混沌体,沈山没有找到他的鬼魂,只好自己出马将沈山数年积下的工资七万多块钱送到了他家,了结了自己做警察的最后一点牵挂。
出了谢周三家,他两手再次空空如也,如果他是沈三儿的话,自然是不用担心住宿问题了,但他还需要以沈山的身份做很多事情——他主要的思维仍然是现代的一个成熟的少年,而不是创立他所练习功法的远古修真者,即使这些人强行灌输了无数记忆片断给他。
江成山,是这个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引起了这一系列惨案,既然他那么想化白为黑,沈山决定还是好好满足一下他的要求。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崂山鬼王那里有小悟门甚至整个修真界去招呼了,他倒是可找点轻松一点的事做。
夜,这个销金窟自江复古死后已经数度易手,却仍然门庭若市,沈山甚至还知道它的幕后老板始终只有一个——华兴帮。当然华兴帮表面上已经成为了历史名词,但在江成山的直接领导下,在华兴帮近十年累积的巨额财富开路下,现在的华兴帮反而更加精练强大。
沈山站在了夜前,别人不知道华兴帮的总部就在地下的第三层,但半人半鬼的沈山没有理由不知道。他甚至曾经在里面目睹过江成山与他的同志们纵情*,当然后果是整整恶寒了差不多一个星期。
黑帮的效率或许是所有的现今组织里效率最高的,沈山不过在夜前站了一分钟,两名带着墨镜的男子就恭恭敬敬的将他请进了贵宾包厢里。
不过让沈山有些意外的是在包厢时等他的并不是江成山,甚至也不是华兴任何一个高层,而是大府市最有名的尤物,他的老熟人——柳荃。
看到沈山相当明显的讶色,柳荃有些得意,吃吃一笑,优雅的一摆手,示意沈山坐在自己对面。
沈山很快恢复了平静,坐在柳荃对面的沙发上,很随意的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尽量让自己舒服一点,但没有说话。
柳荃也靠在了沙发上,轻笑道:“沈警官,没想到吧?我们又相遇了!”
沈山点点头:“我承认有些意外,但我能接受,包括你,其实抛开某些因素,我不介意自己的床上有你这么一个女人。甚至我有可能会做得比江复古更绝。而且我也不会害怕张志鹏,而是他要害怕我。”
柳荃一下愣了,她准备好了一肚子说词,想不到沈山竟然不给她机会说,幸而应变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沈警官,请别忘了,您可是个警察,说如此下流的话,不怕我去投诉你吗?”
“投诉?请便!忘了告诉你了,我已经不是什么沈警官了,听说华兴帮缺个帮主,我正巧闲着,顺便过来当当这个帮主,弄点钱花花,然后多找点漂亮女人玩玩。对了,你们几个以后不要再打柳总的主意了,她我可是订下了。”沈山懒洋洋的看了柳荃一眼道。
“你说什么?”柳荃粉面生威,柳眉倒竖,抓起了眼前的红酒杯,就想泼往沈山身上,但想了想又放下了,柔柔一笑道:“如果你真愿意出任华兴帮的帮主,你的想法也不是不可以,我当然也愿意你成为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
“哦,不过我听说现在*修补术很高明的,你又不缺那几个钱。”沈山上下打量着,仿佛要看出柳荃是不是真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个处女。
“你!”柳荃这次可忍不住了,还没松开的手一抖,小半杯红酒发出妖异的光芒飞向沈山。
沈山安稳稳的坐在沙发上,随手一拦,红酒一顿,随即消失了。只听柳荃发出一声尖叫,忙不迭的找东西擦脸,红酒一滴不剩的上了她的脸,有那么几滴还悄悄而坚定的向下流入了她的丰满的酥胸里。柳荃慌乱的叫着,抽了一张又一张面巾纸,沈山坐在她对面一幅爱莫能助的无辜状。
好一阵,柳荃才擦干脸上的红酒,但胸口仍传蚂蚁叮咬般的麻痒。她双的一按,从沙发上蹦起来,脸色铁青的指着沈山道:“你……你……你……”
“够了,荃儿,你先下去!”这时包厢一侧的阴暗处传来一声不大,却尽显威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