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
回到了十三这里,丫头说刚刚四爷派人来送了好些好吃的,还有酒,晚上也不用做了,我一看十三早就坐在那里喝起来了,就要上前去抢,“从容,这酒很不错,香味醇浓,我倒是头一次喝,该问问叫什么酒,来,我们一起。”
“十三,你的身体还没全好呢?不能喝酒。”
“错,是我的身体基本上好了,可以少喝一些的。来,菜也都是我爱吃的。四哥没有进来——”说着他自己又倒了一杯。
老四,提起老四,我的伤心劲又上来了。“他没进来,我也没遇到,好啊。”
“啊,你说什么?”
“没事”,我也倒了一杯,叫丫头也去吃饭歇了,我情绪低落,开始也喝起来,这酒带了一股特别的香气,我还真没品出来是什么酒。
十三吃得少,喝得多,开始提到伤心事了,我为了劝他自然不敢放纵地喝。“从容,给我细说说温恪当时是怎么样的?”
他的口气让我也含着泪,“十三,我们就当是一段回忆吧,我不想你难过。布泰对温恪很好,那些天布泰一直在她身边,她去的那天自己起来梳了妆,十三,她很漂亮的,对吧?”我停下来抹了眼泪,接着说,“她嘱咐我好些话,要我照顾你,还梦见你在黑屋子里,她说我是你的阳光,会温暖你的。十三,她说的对吧?所以过了今天你不许再为她伤心难过了,好吗?”
十三点头,我继续说,“温恪不知是留在蒙古还是回京,最后她还是选择回到这里,我知道她舍不得我们,所以我想我们要活得高兴叫她也欢喜,无牵无挂地上天堂。”
“天堂?”
“是啊,她那么善良美丽当然要上天堂做天使了,插着翅膀的能飞的,给人间带来幸福的守护爱人的天使。其实,我们之前还去看了草原,也算完成了她的心愿。”我放下酒杯也开始陷入回忆的痴迷状态,仿佛一幕幕就在眼前。
“从容,你在她身边真好,我想你若不去,她的遗憾就更多了。”
“十三,谁都有遗憾的,可是她更有我们的爱啊,明月千里寄相思,我想无论她在哪里都感受得到的。十三,我们为她的天使生活干最后一杯好吧?”
“好,为了我们的温恪是幸福的干杯。”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真的不假,我没喝多少却在酒精的作用下反复想起了白天听到的话,“十三”,我带着哭音喊了他,“你四哥他双喜临门了,你该祝贺他了。他就快有了两个最优秀的儿子了。”
“什么,从容你说你——”
他竟然以为是我,“你傻啊,哪里是我?是他府上的两个女人。”
十三听了也沉默起来,半晌说,“从容,不要难过,四哥必须得有子嗣。”
“哼,子嗣自然得有。可是我介意的是他在那一刻难道就不是心甘情愿,就不是什么销魂刻骨吗?”我伤心已极又端起酒杯,可是空的了,“十三,男人就不该对爱情坚贞吗?十三,你说是我太苛刻吗?十三,我是不是找不到想要的了?我不想找了,我也累了,就随他去吧。”
“从容,你不要放弃。”我想倒酒,他夺过我的酒杯。
“放弃?不是放弃,我是心死了,我以后谁也不想爱了。他还送酒来,是叫我喝闷酒吗?”我的哀伤早都就着酒喝进肚子里了。
我和十三开始时互相说着劝慰的话,后来说起了不搭边的话,有时我又听不见他的话,想着自己的事,有时我又想起了他的痛苦,总之头脑混乱,不只是酒精的原因,因为照往常的量来看这不及十一,更多的却是我这会伤心,心乱如麻。
渐渐地觉得浑身燥热,有一股子被憋住的痛苦想释放。“十三,我好难过”,声音出来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发现十三也满脸潮红,这酒的劲真大,没喝多少怎么连十三都着了道了。我伸出手去摸十三的脸,“好烫啊,你是不是又发烧了?好热啊?都怪你喝了这么多的酒。”
十三抓住我的手,“从容,容儿——”我一惊,心弦颤动,怎么了,难道是——,看十三的样子和自己身体上的反应,我忽然悟出我们好像好像,难道是那酒?还好我没喝太多。
我抽出手来,“十三,你清醒点,我是从容,你醉了就去睡吧。”我虽然这么说着,可是自己心中仿佛中了蛊一般,一反常态地想要更多的温存碰触。
这酒是媚酒?一定是放了东西的,竟然是老四送的,我一想到这有了恨意,心思清明了一些,站起来想扶十三去休息,可是这会十三看来比我糊涂得多了,我的手刚刚去扶他就已经被他抓紧,“容儿,我我——”
“十三,你听我说,我们好像中了媚药了,十三,你听到了吗?我们,我们不能——”
十三听见了我的话打了个寒战,他应该明白自己身体的反应了。他夺开我的手趔趄到了水盆那里,一盆水浇在自己的头上,我来不及过去就见他已经全身湿透了,心里一急,更加清醒,这可不行,他还没好利索,这会躁热的身体再浇一盆水不再发烧了才怪。
“不要——十三”,我奔过去,但已来不及,我扶过他,“快换衣服躺着去,你再发烧反复起来落下病根就不好治了。”
“不要,你别再过来。”
我心里又是感动又是着急,明白十三的心意,可是我该怎么办啊?他大概喝的太多,这样克制下去,两病交加,伤了元气可怎么好?可是我又能怎么做?难道给他找一个女人?该死,怎么有这种坏想法!
我还是走过去,扶着他坐下,伸手去解他的潮衣服,可是被他挡回来,“那你自己换吧?赶紧躺下!”
十三点头,脱下了湿衣服钻进被里。
我怎么办,这么晚了去找大夫吗?那不就闹大了,十三会不会被人抓了把柄,老四会不会——,我心里犹豫不决,强按下去生理的反应,可是我脑子不灵了,来来回回就是这几个念头,竟然一点想不出怎么办了。
“从容”,十三在喊我,他的声音有克制却很痛苦,我过不过去呢,“十三,我该怎么办?我去找太医还是——”
“不要,别去,也许是有人有人……,让我自己静一会。”
听到这句我思索了前后的事,也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也许现在外面就有人盯着我们呢,只是禁地不敢闯进来。看他痛苦的样子,我突然念头一闪,下了个决心,走过去,“十三,我来帮你。”
“不要,从容,你干什么?你走开!你离我远点!”十三蜷缩在那里却大声地喊着。
我泪水已经滑落,“十三,没关系,我有办法,相信我。”
我用坚决的语气说,“十三,一切由我来,你要克制自己不要动好吗?”前世欢爱的经验告诉我这个时候我大概该因势利导,叫他快点发泄出来,神智清明也许就是解药了。这样没人知道,他也不会受到伤害,一切以最好的方式平息了,而我也并不在乎。
“你要干什么?”
“给你解药。”
我俯下身子,吻住了他的唇,十三瞬间的抗拒又迷失了,我感受到他的力量,提醒他,“先不要动,不要太用力。”我的手碰触到他的身体,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悸动,抚摸着他的小腹,然后紧紧抓住他已经膨胀的□。
我当然并不是初经人事的小姑娘,熟悉的感觉借着酒意也让我颤动不已,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如果我也迷失了,我害的就不知有多少人了。温软的唇瓣碰触的湿滑感觉让我腹中热流串动,我抵制着,手却反复逗弄他,嘴唇渐渐滑过他的颈部,用舌尖摩挲他胸前的凸起,“十三,现在不要克制,发泄出来吧。”
十三此时已经被我折磨得要发疯了,双手想抱住我还努力克制,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尺度了,想要他快些入境,可又怕他过火,自己的心还催逼着我想要他的抚摸。我在这种情况下都要哭了,真是一场奇怪的肩负使命的欢爱,想到这又要笑,当然笑不出来了。
我柔滑的舌尖和手的抚弄让十三带着克制的呻吟听起来格外有冲击力,自己的身体自然是青涩的,可是对这种诱惑是熟悉的。我甚至已经感觉到他的手在我的腰际游移,这样的天气我穿的也不多,那手带着热力到了腰臀的际线让我一阵颤抖,呻吟的声音竟然不由自主溢出来,我吓坏了,不行,最后的底线一定不能破掉。
我们都有压抑,但神智都不完全清醒,时而游离走,时而被唤回,我想着老四时就会好一点,大概十三也是。
“十三”,我叫他,他的手不动了,可是我知道自己的声音反而更叫他刺激,怎么办,我该停下来还是继续?我是不是该更加媚惑让他快些发泄?好吧,就这样好了,这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我柔声喊他,“十三”,我吻向他的耳朵,那是个敏感点,他全身颤抖,还不敢用手抚摸我,我知道他的难过,我把呼吸带给他,“不要觉得对不起我,我要——救你,不能让你陷于险境。十三”,我用了自己的经验——最娇媚的声音叫他,轻咬他的耳垂,吻到嘴上,逗弄他的舌头,吸吮他的柔滑的唇瓣。
我的手也并没有停,温柔的抚弄带着一波一波的快感冲击着他,我感受到他的呻吟的声音,感受到力的绷紧,一边亲吻,一边用声音刺激他,“叫我一次胤祥吧”,“胤祥——最好的十三——”,好了,结束了,他埋在我颈窝里再也不抬起头了。
“十三,不要这样,你没有对不起我,我是心甘情愿的,而且我们也没,没做什么啊。我我还是——”唉,我的话他该明白,“你不要自责,快,快收拾一下啊。”
我把他扶起,自己走开。可是我心里知道,这媚酒也许因为我是处女,对我的作用力小,况且我喝的不多,可是对他,也许不是一次能了结的。
十三的心情我自然明白,后来我扶他躺下,“十三,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你也不用这样对我。以后我们也是要相见的,这个只是我们的秘密好吗?以后都不要再提了。至于你,如果一会你,我不要你最后弄了一身病,告诉我好吗?”
十三在听却不看我,他眼角湿润,“十三,不要哭,这不是你的错。”
“从容,我,你不如叫我死了好?”
“不,十三,你活着最重要。你放心,我们不说谁也不知道的,况且又没有证据的。”我后边说得很小声,十三咬着嘴唇不答。
那个晚上他后来的紧绷我还是发现了,“吻我一次吧,十三,最圣洁的吻,十三——”,十三含着泪吻我,我尝到了他泪水的味道,和我的混合在一起,流入彼此的口中,很舒服的刺激着味觉,我伸出舌头来舔舐。他亲吻我的脸,来到舌齿,他带着克制温柔的吻仿佛净化了我一样,我微笑着承受,这次的感觉与第一次不一样,我拉过他的手,“十三,我,我希望你更刺激,但不许过界知道吗?你要忍着,还要快些。”我想自己说的这什么话啊。
他答应我,“从容,容儿,谢谢你。”我了解他身体的反应了,知道怎样刺激他,甚至自己的呻吟声也分不出是真是假了,但理智上还是希望快点结束。
他的手顺着腰线上升就要抚上胸前,不禁让我颤抖起来,嘴唇的吸吮更带来一阵战栗,我真怕自己也控制不了,停下来喘息却更难受只想要更多,是药力被这种刺激勾起来了。我知道如果他的手和唇到了胸前,哪怕是稍一碰触,我一定会崩溃了,我只有不断提醒自己,再不敢冲向顶峰了。十三看我的样子也停了下来,可是这不前功尽弃了,理智和本能交织控制着我们。
“十三——,手不要再动了,求你了。我来,你不要动了。”我的渴求却又制止的声音其实是一种诱惑,可我只能这样做。我用最大的温柔,反复轻轻撕咬他的嘴唇耳际,辗转流连他的唇瓣,他的迷离让我一阵阵沉醉,赶紧收起心思想这只是我的任务,我要叫他快些达到刺激的顶峰。我的手滑向他的腹部,在他平滑的腹部停留一会,他紧绷着在等待,越来越迫不及待,我才轻柔抚摸上去,我们的呻吟声纠缠在一起,我用温热的喘息刺激他,他终于再次低声咆哮出来。
其实我很想说,那一刻十三真的只是个男人,我对那熟悉的英俊的脸庞和充满力量的身体,甚至是那灼热的手、那温软的唇,只能筑起防线来抗拒。他实在是太有魅力了,低吼的声音险些让我再次封住他的唇,如果那样又会一发不可收拾了。我压抑自己,慢慢熄灭心中的火焰。
静了好久,直到我觉得可怕,我想从他身边站起,他用手拉了我,“容儿”,他这次直接改了称呼,“容儿,我娶你吧,只要你愿意跟现在的我。”
“不,十三,不是现在的你不好,而是我不需要你负责,我没有受你的欺负,我虽是女人,可你知道我没有平常女人的心思,我敢做的愿做的不要别人负责。何况,我怎能叫你一辈子负了最爱的四哥?让你们彼此难过生了嫌隙?放心,我死也不会说这次的事,你也要这样,答应我,否则我就去死。”
“容儿,我,我也不只是要负责任,你知道我——”
“我知道,你对我多么的好,你也知道我多么看重你,你的分量不比你四哥轻。可是,十三,现在我还是心属你四哥的,不能叫你们反目,那我不如现在就死掉。所以就听我的,忘记一切,求你了。”
“好,从容。可我是个小人。”我听他唤我知道他会听我的,但他有心结。
“不,十三,你不是。我怎能眼见你再病一次,如果你不发泄出来,淋了冷水,会比之前更重的。这次是我勾引你的,其实是我对你太没有抵抗力了,你知道你太帅了,你永远是我心中的温暖十三,永远是最君子的。”我笑笑说。
我想即使十三体内的药还有些微作用,十三也会努力克制的,而现在估计应该不会伤及他的身体了。“十三,会不会还不舒服?”
他摇头,“我已经对不起你了,我不要再做错事了,从容,对不起,如果我,你就杀了我吧。”
“什么话?杀了我也不能杀你啊。”我的话逻辑不对,自己不觉得,继续说,“你知道我向来不看重该死的贞操的。你的身体最要紧,十三,你说这酒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开始也以为是四哥派人送来的。看来是有人预谋,从容,有人要害你或者是我,当然还有四哥。”
“十三,难道是老八他们?他们”,我又咬起牙来,“十三,那么我没有去找人是对了?”
他点头,“如果你出去,也许有高手会暗算你,让我们真的——,那么大家就都知道了,四哥也许——;不过他们以为你不出去也是好事,因为那就证明你我也——”
“真是好毒的计啊?你等着,我——”
“明天一早你再出去应该是安全的,但凡事要小心,来找你的人不论是谁你要小心应对。”十三恢复了睿智。
“好,十三,你确定明天你不用看太医吗?要不要我弄些药来?”
“不,从容,不要找人,一旦叫别人知道了你,你就——,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会没事的,但是我得多喝些茶,你也要多喝,药力会渐渐没了的。”
“好。十三,我们说好了,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他点头还想对我说什么,“不要说了。十三,我明白。”
他眼里的柔情叫我想低头,不要变质,不要变质,我祈祷着我们的关系不要改变。十三转过头去躺下,我就给他盖好了被子,看他睡着,只不知他是不是装的。
我并不担心这个秘密的保守,更担心的是他的心,因为这次之后十三会不会有了心结呢?算了,两害相较只有如此了。
第二天一早我出去,路上倒是安全,不过遇上了老四,“我问你,你昨天给十三送酒了吗?”
老四见我劈头就问很奇怪,“没有啊。怎么了?从容,你好像不太对,干嘛这么急?”我心里有了底,不是他,会是谁呢?
“啊,没事,昨天十三自己喝了酒,非骗我说是你弄来的,所以我才让他喝的。不过他喝了,倒睡得安稳多了。老四,我看十三差不多好了,不过还是吃点清淡的好。你往这里走,想偷偷看他吗?”
老四说,“我是想远远也许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但其实怎么可能呢?又想着也许可以遇见你,就来了。”
我对他笑笑,“不要担心,他快好了,我们不就心情轻松了?好了,去上朝吧?我去忙早餐,你下了朝过来。”
老四走了,我去御膳房的途中却又发现了老九,他似乎有点反常,“容,容儿,你没事吧?”他竟然叫我“容儿”,我瞪大了眼睛,“什么?我有什么事啊?”问完这一句,我一下子明白了,“你,你,那酒竟然是你?我——我恨死你了。胤禟,想不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来,我再也不要见你了。”我伸出手去想打他一个耳光,没打,我恨恨转身就走。
心里起伏不定,想不到那酒是他送的,大清早来看我是为了证明我和十三,他竟然这么利用我对付十三和老四,还不惜我的身体,我的泪水啊,不要掉下来,不要为他流泪,我在心里说。我找人给十三送去了吃的,自己是再不想动了,在湖边瘫坐下来,想不到紫禁城里还真是龌龊啊,曾经的爱也可以这么被亵渎。我大概坐了多久自己也不知道,直到李德全来找我。
“从容,你怎么在这里啊,快啊,皇上找你。”
“谙达,什么事这么急,劳您来找我啊?”
“从容,有事,是宜妃,宜妃来了,然后皇上就传令找你呢,我也不知道,还有啊,九爷也进去了,看样子是大事,你心里有谱吗?”
我脑袋如被雷击,稳稳心思想了一想,看来有人要跟我撕破脸了,我还求找不着人报仇呢,好,你就等着,早晚收拾你。“谙达,没事,不用这么着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会有事的。走吧。”
“从容,要不要我去找四爷?”
老四,不要,这个时候他来不就更乱了,他的精神头万一察觉了对十三是个永久的痛。“千万别,皇上一看他也来了,没准是反作用呢,谙达,谢谢,您甭担心。”
婚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