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老四的交锋
我决定婚前再也不理老四了,反正我得受他折磨一辈子呢。我还要利用这段我人生中仅有的自由时光痛痛快快地玩乐。而这些天我这里也是人来人往的,老康和老李也很体贴地给我安排了很小的工作量。
茗蓝很快也在我能接见她的第一时间来找我了,还给我带来了礼物,我一看奢华得很,是一整套大概是她们这里大婚用的纯金首饰,明晃晃金灿灿黄澄澄的一大堆,除了常见的有几样我都不知道干什么的,她一一给我演示什么金锁金项圈的。
“爷说你朝我要礼物,这些满意不?”
“哎呀,我的姐姐,您真是富婆啊。还好还好——亏得——”
“还好?”
“啊,我的意思是还好你比我先结婚了,而你也不可能再婚了,否则这情我也还不起啊。”
“死丫头,再婚?竟敢咒我?”
“不是咒你,你的礼太厚了。这我要是都戴上,颈椎不得压弯了啊?你不如送我些银票,又轻薄又方便,多实在啊,像你的利索性子啊?”
“你还不满意?我拿来时爷还说好呢,多贵气啊?”
“行,谢谢我的姐姐了。我这人就是扎黄金堆里也谈不上贵气啊?”
“哼,今天我送了礼就是你姐姐了,平常不是茗蓝茗蓝叫得挺顺嘴吗?”
“那你希望我叫啥,要不叫嫂子?”
“别,还是咱俩单论显得亲近。我说,你跟老四生气了?”
“没啊,你听谁说的?”
“没听说,我来的时候遇见老四了,他的冰山脸色更加精进了,所以我估计是你的功力造成的。”
“我们啊是三天小闹,两天大吵的,这就是我们的乐趣,你肯定不懂。”
“乐趣?快乐又有趣吗?”
“是啊。不过我决定这些天不跟他扯了,我们得好好玩玩,以后我就得进笼子,没好日子过了。我们把大家都约着,再办个妇女联谊会,你们还得在那之前请我吃饭,给我压惊平气。”
“压惊?我看老四府上的福晋们该压惊才是,你去了,不得把她们惹毛了都怪了?”
“第一,茗蓝,我坚决不长住那里;第二,我决不为难别的女人;第三,我要过得比现在还洒脱。如果做不到,毋宁死。”
“哟,还一条一条的,行,我看着,你要是过得不好,就让老四休了你,然后你搬到我家去,不是我妹妹吗?我们一起过!”
“好,就这么说定了。”
第二天果然玉若、明美她们也来了,我看茗蓝和明美相处得也不错,心里很高兴,这样以后的事就要顺气些了。玉若说来不及赶制太多,先送了我一些精致的荷包和小物件,都是她亲手做的,以后还有继续送上;明美说她也有,准备跟十七给我张罗一屋子书呢,她要亲自把关搜集。我们又是闹又是聊又是玩的,让我想起了婚前女友这个词,就不知以后我们之间如何了。
独缺如风,我是该去见见她了,如今这个情形,她恐怕不愿来宫里了。我到了十三府上,原本这里就显得简素,如今更是带了些冷寂的味道了。我想如风虽然大气疏朗,应该也开始低调生活了。我在外面看了看叫人通报了,她就迎出来,其他妇人并没见。
我仔细看看院子,看看她,可见皇家更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了,亏我知道带了银票来。觉得直接给她不太好,就胡诌了十三以前跟我合作过的事,如风大概也不信,但还是笑笑接了,我就喜欢她这个爽利样子。
“如风,我还得向你认个错,没跟你当面说,我就自作主张把我的丫头送到十三那里了。你怎么罚我都行。”
“姐姐,其实我已知道了,并不怨你。你这样对爷已经是我们的造化了,否则谁有那个本事送进去人啊?我也离不得这里,其他女人叫谁去呢?”
“如风”,我握住了她的手,“我做得可能合理,却不合情,我知道。我口口声声要一份真爱,可是却叫人插在了你们之间。如风,是我的错,可是我也不确定十三什么时候出来,所以我不想他一个人孤单想不开,生病都没人照顾。这么做我也自然明白你的感受,可是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法子了,从容求你,放开心怀,只要他好,我们就都心安了不是?”
“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我想得开,对爷我自然喜欢,可他还是我的爷,我并不像姐姐一样坚持要唯一的爱,所以我没那么难过。你放心,他们如果回来,我会对莲晴好的。”
“谢谢,如风。以后我到了你四哥那里,也会常来看你的,你要做好准备,我是很闹人的。”
“姐姐,你能来我自然高兴,连爷跟着都不那么悬心府上了。”
“十三他——,他在那里还好。现在也算想通了,每天也有娱乐,那里有书、有棋、有纸笔、有琴剑,打发日子是可以的。如风,他会出来的,你的风光日子在后边呢,相信我。”我看着她,心里很没脸地想起了我和十三的那个晚上,可是并没有太觉得脸热,如风应该一辈子不晓得的。
如风点头,“姐姐,大婚需要我帮忙吗?我可是闲得很。”
“好啊,你有时间就好,我等想好了就来给你下任务。如风,那天你一定要到场,替十三看看我,好吗?”
“嗯,我一定去。”
几天后终于又迎来了父母,而他们的房子老四也帮我又张罗了,我后悔还不如住别院呢,因为我跟他不欢而散后本是托十七买房子的,结果十七这个臭小子嘴不严,最后还是老四买了,我想不如不折腾了。给他钱,他必不会要的。算了,我以前也没少赞助他,就当他还我了。
父母来时,老四装着很殷勤的样子,我一看,好啊,我不忙了,让你跟我爹打溜须吧,跟娘到屋里聊天。
娘这次果然很高兴,因为她认为无论我嫁谁都行,反正这是有了结果了。哥哥们也过来帮忙,还有他们的小孩子吵吵闹闹的,我不常见两家的两个小侄子和一个小侄女,这下可得着孩子玩了,折腾开了。
没多久十七也过来,仿佛是自己家似的,帮我指挥着,收拾着。没人时对我说:“姐姐,十哥、十四哥他们常常找四哥的麻烦,可你还在折磨四哥?”
“嘁,还不知道谁在折磨谁呢?”
他还待啰嗦,我一拍桌子,“留下礼物和东西,人就给我滚。”
“姐姐——”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怎么跟女人似的?”
等十七走了二哥说,“我说妹妹,我就看不出,你哪里这么好呢?一个个皇子都这么对你?”
“我告诉你,二哥,你为什么看不出我的好来”,我笑了,捉弄他,“这个原因有二,第一,你在我面前就不是个男人;第二,你也不是个皇子!”
陆灿过来就要抓我,我连忙又解释,“因为二哥你不把我当姑娘家看,我也不把你当男人看啊,这很正常。”
“嗯,也是。虽然是一家子,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日子说来也短,不过我妹妹是让我很自豪的。”
“那当然!能做兄妹那可是天大的缘分啊。二哥,你就珍惜吧!”
除了见到父母,我也终于看见老邬了,其实早该见他,可是我因为跟老四生气,就把气也迁到他那里,他早年就希望我跟老四,所以我就觉得气我的他也有份,固执着没去看他。可老邬不在乎,冲我笑着,我很是窝火。
“老邬,乐什么啊,没见我愁呢?”
“哟,愁得连老师都不认了?”
“老邬,我觉得你现在不是我老师,是他的人。”
“行了,我人是他的,心是你的还不行?”
“你也跟他一样流氓了啊?老师,我怎么办啊,我不想入府。”
“从容,要我看你就放心吧,四爷不会拘着你的。连皇上都没拘住你,他从哪个角度也不能啊?”
“那不一样,现在是他和他的女人们,我受不了啊?”
“从容,我在府上很多年了,四爷他好像一直把这个当成任务的,如今他也算基本上胜任了,你进来应该好过的。”
“老邬,你不明白,即使是专宠我也受不了,我不想做其他女人的敌人,我不想被人嫉恨,我不想争夺男人,我不想没出息地哭来闹去,日思夜想,你懂不懂?”
“懂,但是,从容我告诉你,凡事事缓则圆,你不用着急,你们这几天僵着不也没解决了,不如顺其自然吧。”
“嘁,跟你学了一辈子,就会这一句,我信才怪。我必须斗争,至死方休地斗争。还有啊,我告诉你啊,不许给他出主意整治我啊,否则我饶不了你。”
老邬笑笑,“你们啊,整治?随你们吧,我看你就是自己说的精力过剩,你就折腾吧。不过我有一个底线就是不准在他挠头的时候你也跳出来折腾就行。”
“行,只要他挠头的时候不惹我!”
老邬瞥了我一眼,我不理他边出去边说,“准备好大礼,我走了。”
结果第二天老四来找我,我很生气,“不是叫十七告诉你了吗,我们在大婚之前不再见面了。”
“对啊,告诉我了,可你告诉我关我什么事,我不同意。”
“你真是没脸没皮啊,我还在生气呢,我要生气!你给我滚!”
“那你就生吧。不过我带了邬先生的礼物,他说可以解忧的,打开我也看看。”
“哦?”我被转移注意力,打开老邬的礼物,什么啊,是一幅破字,我一读鼻子没气歪,竟然是班昭《女诫》中的“恭敬柔顺”,还用小字做了一大片注解,一看笔迹不对啊,老四!一定的老邬和他合谋的,老邬写了四个字,老四做了注解,说什么尊卑规矩的老一套,气死我了。
我举手就要撕掉,老四拦着,“邬先生的字你也敢毁?”
“老邬的字也是屁话,屁话就没用。”
他不让我动,我想了想一个是雍正,一个是邬思道,其实多值钱啊,要是拿去拍卖也好,可咽不下这口气啊,怎么办?算了,他俩的字我想要多少没有啊,“好吧,我收着,你松手。”
老四不辨我的意思,松开,我装作很小心的样子把字铺在桌案上,不等老四反应过来快速拿起笔大大写上“放屁”,还画了重重的感叹号。一边吹墨,一边说,“好了,我准备未来把这个挂在我的书房好了。仨人的字还挺协调,不过我的很有霸气啊,不错!”
我回身看老四的样子冲他做了鬼脸,估计他现在不会毁了老邬的字的。
老四要发火了,“戒急用忍哦,你可是雍——亲王喽,雍啊,这个字,超赞的,多大气啊,不太配。不过是你不配它!”
我还在惹他,对他的危险气息毫不在意,因为我准备好了,他要是更靠近我就给他一毛笔臭墨吃。基本上老四对付我除了偶尔的温柔之外,就是小暴力,不过我做了充分的准备。
他还是更近了,边走边说,“你敢骂我,这可是皇阿玛给我的封号?”
见他就要伸出手,我顺手抡起毛笔,就见他的脸上先有了一道子,在嘴边也有点,我想乐,老四用手划拉脸一下,弄了一手,过来还要抓我,我装作求饶说,“对不起,我错了,老四,你就当我给你画眉吧?我再不敢了。”
“嗯?真的求饶?”
“是,是,我还给您洗脸呢?”
“那好啊,给爷洗吧。”我想要是他到水盆边洗我就把他的脑袋按进去,让他洗个透,想到这自己都要乐起来,可能是我眼里闪着的狡黠的光芒引起了老四的警惕,他要我用帕子给他擦,擦什么擦,你是流口水的老人啊?我愤愤地拧干帕子,在想招,可见老四一直在监视我,没什么恶作剧的可能了。
我走过去先给他擦脸,老四大概很享受我的服务,对他的还算年轻英俊的脸我从来没像今天这么仔细看过,他也用眼睛在看我,我抚过他的额头,到了颧骨上,鼻骨上,嘴角上,不禁想到,他就快是我的丈夫了,会用这张嘴来吻我,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熏香不知是什么,很好闻,我用帕子在他的嘴角周围擦了擦,仿佛在描画唇形一样。
我的某些思想在作怪,我吻上去而不是他吻过来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呢?看见老四的脸泛出柔和的光来,目光也变得含情带笑,棱角分明的下巴上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倒挺俏皮可爱的。我很喜欢他的下巴,很立体,如刀削一般,带着一股子男子汉的狠辣决绝,我的手有点想抚过摸摸,但是在犹豫,于是就还在擦。
我还在游离中好像看到他的喉结动了动,有几根锁骨也动了动,好像在深呼吸,在吞咽,时间仿佛在定格走得很慢,又听见他问,“想——吻我吗?”
“啊?”我一惊,手不动了,然后帕子也掉了。他的手握住我的手,一起抚过了他的脸颊、下巴,停在了他的唇上。他又开始勾引我,他的手带着我的手浅浅伸进他的唇中,用舌齿吸吮轻咬,我连忙拉出自己的手来。捡起帕子使劲擦了擦手,“你真恶心!”
“你的想法不和我一样吗?”
“才不!色狼!”
“食色性也,所以你也一样!”他本来就坐在那里,伸手出来把我也带过坐在他腿上,我不防坐下又挣扎,“你是个胆小鬼,从容,为什么抗拒自己的心?你不是最瞧不起伪君子吗?你不是老是笑话我道貌岸然吗?我现在想吻你,所以就做,我有什么不对?倒是你,明明想,都写在脸上了,还要骂我色狼吗?我看你是胆小的女色狼啊。”
他的气息在骚扰我,那有点诱惑的气息引得我老是想深呼吸,“不敢承认吗?也不敢做吗?”他问道。
“你快放开我,谁说我不敢?我刚刚有想,不过现在不想了。”
“不想?现在?是嘛?”这该死的老四用手臂箍住我,用气息勾引我,用声音迷惑我,“我在等你吻我一次,然后我就放手,好吗?”
“好,你先松开,这次是我主动吻你,你不准行动啊,听我指挥。”老四松开,一副任我宰割的带着笑样子,“站起来,走到那里,靠墙站着”,老四依言做了,“低点头啊,你别抱着我,我抱着你”,他凑向我,我抬起头,“再低点,嘴过来点啊”,我仰脖太累了,“不行,要不你蹲下点”,“再来点”,老四屈膝靠着墙,简直像受刑了。我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就为了一个吻……我的雍……亲王,瞧瞧你的样子,哈哈哈……”
老四被我笑得可真生气了,我感觉到了,因为他还直立在墙上,脸色与平常不一样,不只是冷了,是怒,我感受到他的雷霆之气了,赶紧把笑憋回去了。
“对不起,开个玩笑啦。”
“我的样子不好吗?我为了逗你高兴,难看吗?我是为了一个吻吗?”
完了,听了他的话,这事大条了。“对不起,是我过分了”,我走过去,伸出手拉他,他甩过,大踏步就要出门。
“胤禛,我错了,不要走。”老四已经在拉门了,没有意思要回来,门开了,小丫头却差点栽进来,来得太是时候了,得表扬。
“给四爷,给四爷请安,这,这里是刚做好的小点心,给姑娘,拿——拿来的。”小丫头一定也感受到暴风雨的气息了,不比往日见他利索地说。
我趁这个机会拽住老四,丫头放好了托盘,忙跑出去。“老四,我都道歉了,别气了。要不,你吃点,吃点点心吧?”
我讨好地递过去一块,一个劲做小伏低,说尽了好话,他也不接,我就喂到他嘴边,他不张嘴,我只好举着,碰到了他的唇,他的唇终于动了动,温软的感觉带着一点热力传到了我手上我心里,我也开心起来。
老四终于说话了,“爷还要。”
“好。我的爷——,来。”他吃了,第三块时我又想玩了,把点心放在掌心,想趁喂进去时捂住他的嘴,谁知他温热的唇在我的掌心舔咬逗弄起来,弄得我心也跟着痒痒起来。
不知道其他情侣怎样相处的,我和钟泽那时没有这么多花样,我们恋爱时和结婚后差不多平淡,除了初遇比较美丽;和老九是很甜蜜的,几乎没有忧伤,小小的几次吵嘴我都不当回事的。而和老四,我好像在拉锯扯据一样,心底总爱怪他,总想捉弄他报复他,然而又没几次成的,就是成了也只是自己傻乐,人家没什么不良后果。不过又一想想,我也的确很少对老四温柔的,老是搞怪琢磨他。而他对我也是很好的,几乎可以颠覆他的冰山形象了。
我在沉默着,想回忆出几个我们在一起的温馨片段来,老四估计又开始揣摩起我的神色了,最后我脑子转了一大圈,定睛看了他,发现他正在笑,这个四魔,我想什么他几乎都知道。
“现在是想吻我了?好吧,我等着。”
我在心里也说好吧,我们本来就是爱侣,现在就快是伴侣了,也许我会一生都陪着他的。我坐在他的腿上,揽住了他的腰,照着他的嘴义无反顾地吻了上去,柔软的感觉刺激着我,舌尖交缠,呼吸不辨了。后来渐渐喘息困难,我开始吸吮轻咬他的唇瓣,在他的唇上来回撩拨□,反正我喜欢这样,我还想着最受不了长吻了,仿佛人被吸走了一样。
一定是男性的荷尔蒙混淆了我的神经,我竟然被他的下巴、喉结吸引,一路来到了颈窝间,这里的气息叫我深呼吸,是什么味道呢,怎么也没品出来,“你熏什么香了吗?”
他用嘶哑的声音回答说没有。
我一下下深呼吸闻着,顺便咬他的耳垂,舔着耳廓,“不是迷香吧?”我就要跳起来,被老四抱住,他甚至胸膛起伏笑了笑,我说,“你的味道有点诱人,你一定故意的。”
“希望只对你——”老四开始抓主动权了,而我此时的警惕性所剩无几了,直到他一只手抚上我胸前早已□的蓓蕾时,一阵战栗感觉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想起了现代人的恋爱语录,第一次见面拉手,第二次见面摸胸,第三次见面上床,第四次想说再见就再见。
我一下子站起来,整理一下衣衫,闷闷坐远了,老四慢慢恢复了清明说,“对不起,从容,是我过分了。”
我看了看他,不是他的错,笑笑,“老四,胤禛,我做的你情人吧。我只有不进府一个条件。”
我们又来了,他拧着眉头说,“从容,你知道为什么我不答应吗?因为我没法放心,你不觉得大家都虎视眈眈对你吗,你住在外边,那不得成天——”
他没再说,竟然用了虎视眈眈?我心里下了个决定,还是求老康,怎么也比他嫉妒的心意容易说服吧。
还没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