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个可以有,但是那个蝎美眉干嘛要谋杀路过过这里的人?情杀不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事么,说到底没有反应过激的话也就是失恋一件小事。”任清风大言不惭,恋爱都没谈的人在这里讲失恋,刺激任繁花?“你丫未婚夫跑了不是还……啊!谋杀亲兄啊!”
“你让我脸蛋疼啊。”任繁花一拳打中任清风的脸颊,导致后者才是真正的脸蛋疼——不过任繁花是留手的,没让任清风毁容。第七滠确实可以算逃婚,尽管他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查现在任繁花插手了的白骨蝎子,但是他的行为也叫逃婚!
任清风低着头不说话了,输了。
“任大人,我们要不要上去?”
“上去!为什么不上去!不就是蝎子尸体嘛!”任繁花一定是被刺激到了,二话不说暴力毁灭扫清蝎子尸体,大踏步上去都不管苏双儿了。后者也算坚定,虽心情激动保持安静。阶梯也不怎么,就是上边的“居室”明显太小了,就是海洋里一个小小的泡泡一般。
居室里就只有一具干尸和小堆蝎子,那干尸穿着苗疆服饰但是明显是男人——夏装,前胸露了。玩大发了,什么情杀?两个男人玩什么情杀,这个“蝎”死都死了不说,还特么是个男人。任繁花无语退下,一会任清风把尸体抬出来肯定又是得胜微笑,两个男人能玩什么情杀,要说翎王是女人?
翎王能是女人,那当今皇帝肯定更能是女人,完了,凤舞是个女尊国家其实任繁花是男人来着。
而那个干尸,虽然还没验人家小弟弟,但是看那个前胸的平坦那个肩膀的宽阔就知道了。哪有女人能平成那样的,也没可能踩中双性人的概率,另外如果是双性人翎王口味就太重了……
果不其然,任清风上去就是直接把尸体抬了下来,带着一种胜利的微笑。“繁花啊,翎王的口味好重还是你的节操掉了?还不去捡!”
“捡你妹啊!”那个,任繁花是穿越货所以一个激动就顺口……
“哎,妹子。”亲兄妹,不需要遗传鉴定的亲兄妹,任繁花是任清风的妹妹这点比珍珠还真。
“我还是捡嫂子去吧……”任繁花百般无奈的看了眼让她的推想直接被毙的干尸,男的男的为什么是男的啊!这年头这时代哪里有人玩龙阳的啊!虽然现代倒是挺多的……但是这里没有听说过啊!虽然国丈调戏过第七滠……
“要漂亮点的嗷!”任清风从人群让开的路里扬长而去,完全没有意识到任繁花的推测被推翻就等于他们陷入谜案了。
一个案子的线索犹豫一颗颗的珠子,而如果找不到动机,那就等于没有细线无法串联。现在就是珠子有几颗了,但是细线没有。珠子太少的案可以算疑案,但是没有线的案子直接就是谜案。不能推断,只能猜谜,猜中为止。白骨蝎子,“蝎”却是个男人,还是死人。
“难道还能是死人杀人?”苏双儿拉住了任繁花的袖子,声线带有了畏惧的颤抖,还隐约有点破音。
“不可能!”任繁花回答的比任何情况都要斩钉截铁,无论如何悬疑,鬼,永远都是不存在的。看起来有鬼,但是实际上不会有。无论国丈那种毁三观的外挂男有多少,无论任繁花的穿越本身就是关于神鬼的事情,死人永远都是死人,不能杀人。
“任大人,你不能否定鬼神一说。”
“我不否认鬼神,我也不否认妖之类的存在。但是死去的人,一缕残魂收归地府,如何杀人?”任繁花只是在想到底什么情况,有可能会制造出死人杀人的假象。但是尸体都被带走了,要查尸体回去查——而且因为民族关系问题还得公开检查。“我还是再上去看看。”
搬走了尸体,其实没什么看的了。任清风搬尸体的时候如果发现了什么一定会查的,他有父亲从小教导的习惯在那里。但是任繁花再次上去的时候异变突起,原来放尸体的位置,有一只蝎子隐约动了动。
“谁有胆量把它们都抓回去?它们可能是活的。”新物种?冬眠状态?这洞穴里是很冷来着。本来是想把白骨蝎子这种邪物毁干净一了百了,结果好像它们不是死物,而是依旧有生命的东西。任繁花就不敢碰了,大概苗家人的胆量会大点,五毒就是苗家最有名么……
“你胆子忒小了吧。”田珍珍再次鄙视任繁花,一手一个的把蝎子挨个捻进一个布袋。装满之后剩余的都直接踩死毁掉,邪毒玩意儿,不能不说:即使苗人擅蛊也要担忧三分。田珍珍属于要强型,跟任繁花杠着呢。
“接下来,我还是回去验验那具干尸了,你们大概不能接受我带回城中检验,请问可否留我在寨中?”任繁花征询起了群众意见,外人留住是很特殊而且不太受欢迎的情况。如果只是路过货郎那好说,但是任繁花是汉族,大官加皇子妃。
“为了白骨蝎子真相,可以。”
“你住我家吧,凌春也可以,不过你的兄弟和那个哑巴不可以。”田珍珍表态,很有小家长的风范。“我家里没爹妈,我可不敢留男人。”
“没事,姓任的小哥和那位白发的兄弟可以到我这边来。任大人,请你务必弄清楚到底是不是那个死人杀害了族长。”不认识的中年人,看来有了相同的目的,民族芥蒂还是可以放到一边的。也确实如此,再怎么样的代沟都会因为交流给慢慢磨平,消失。
“多谢!”任繁花更加确定要公开验尸,只要他们心理承受能力能行,就可以看。没有必要隐藏信息,他们能看出来就让他们看出来,谋害翎王的人不会是他们苗族人,没有任何动机指向。甚至可以说,他们是因为翎王的死与蝎子有关而受到了些许无辜的牵连——毕竟蝎子也在蛊毒里。
而对于他们族长身死而言,他们甚至还是受害者。好好的失去了一个年轻的族长,而且目前看起来没有新的人可以继任,不知道他们的大事是怎么决定的。
而让任繁花惊讶的还是田珍珍,原来她是孤儿,任繁花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事。她的作为表明她是个性格爽朗率直的姑娘,任繁花就没有想过她会和孤儿一词划上等号。不过也许正是因此,她才格外的要强。
验尸需要准备什么?简单的只要一个人就行了,正式点还要一个书吏持纸笔。如果复杂的,那则需要对应的准备道具,那一般是第二次验的时候的事情。任繁花决定办事效率,一回寨子说明情况立刻开验,想看的就看,不敢看的就撤退。
虽然只带了士兵没有带仵作,不过仵作也不难当。任繁花前世没看过《洗冤集录》也看过《大宋提刑官》,这辈子上半段还跟着老爹没少和仵作打交道,她自己上就行了。至于书吏,凌春不是现成的么?两年中跟着任清风早就已经练出胆色了。
“凌春,你要不别看?有些隐私的地方我也要验的。”任繁花还有点磨叽,怎么说呢……名声什么的。任繁花有婚约不怕什么,凌春是纯黄花大闺女。
“任大人,死人而已,人死不过留下腐朽皮囊,并非活物何必避讳?医者还不避男女呢。”
凌春也没有问题,在场的大姑娘也只有田珍珍一个不自觉的要强孩子,那就扒死人衣服无压力了。对于一个谜案里的尸体而言,这具尸体不辜负谜案之名——它不是疑点重重,而是毫无疑点,就像苏双儿说的族长的死状:明显是毒死的,但是哪里都没有伤。
“任大人,这尸体不会是自然死亡吧?”有外行就凑过来了,还是熟脸,章琦。他有点对不起他和小哥同了两个发音的名字,连粽子的年纪都不能分辨。“他看起来什么情况都没有,就是普通死亡吧?”
“这可是个年青人,你看他的牙,整齐、磨损较轻,你随便找个老爷爷的牙齿看看就知道了。”任繁花扒开了死尸的嘴巴,但是他嘴里都没有伤。问题来了,人身上就那么几个隐蔽的位置,不是嘴就是菊花了:难道她还去验菊花?蝎子爬到下边戳菊花好像难度太大啊!
“任大人,要不要把他的头发剃了?”凌春记下一笔年青无伤之后突然接口。
“好想法!”说剃头就剃头,不过是三千烦恼丝,人都死了就别介意入空门了。任繁花干脆利落的就把干尸剃成了光头,还剃的乱七八糟。不过这一剃,情况明显了,尸体的头发里边有个小小的被虫子类的东西叮过的痕迹。
“清风哥,如果这个是‘蝎’的话怎么他也是被毒死的?其实他不是‘蝎’吧,情杀还是可能的吧。”任繁花得瑟的望向任清风,只要能肯定她的想法,就能肯定一种动机,她得瑟的无与伦比。
“繁花,如果情杀那么简单的话,老大会查上两年没动静?”任清风淡定的吐槽。其实不全是两年,第七滠是不知道何故偶然发现了西部有问题,顺藤摸瓜才玩到了白骨蝎子。第七滠找到了白骨蝎子之后被蛇精兄洞察并以两个字告诉他们,他们才跟着过来的——第七滠到底查了白骨蝎子多久,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管怎么样,情杀的概率是存在的。”任繁花脑门上挂黑线的白了任清风一眼,验尸宣告结束,接下来该玩蝎子去了。当然,蝎子不由任繁花研究,苗家人比任繁花能专业上千倍。任繁花没啥别的事情要做了,等他们怎么钻研蝎子,然后看结果。
大概还需要和任清风辩可能情况,假想嫌疑人“蝎”的可能动机。但是就算把那个“蝎”想成女的,情杀,那还得挖掘二十年前的翎王艳史。人们对凶杀之类的事情记得比较清,感情的就未必了,二十年前都没听说过的情史,如今哪里找去?
虽然翎王的故居一直没有被动过,是皇帝的旨意,没有圣旨授权谁也不能碰里边任何一粒灰尘。但是封了二十年的故居,层层灰之下还能有什么线索能被发觉?情书?任繁花的想法是面前唯一可能推测,但是这个方向要查难办的很。
“就是不知道那个干尸是谁,怎么会死在哪里,不然也是一个思路方向。”最后,任清风总结。那个死人死了多久都不是很清楚,还居然在潮湿的洞穴里变成了干尸。肯定死后还被人处理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