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源怒气冲冲地:“不放火,我们迟早都会像小杜一样死于非命,这片该死的林子,不如劈开条路进去。”
泰裕默然地望着情绪突然高涨的手下,心中不安,他们都看到可以预见的危险,因此被震慑了,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愤怒而又担心,只是这些年的暗探生涯,他不止一次地经历危险。何况现在身负重责,更不容许他有任何情绪化的举动。
“只有这一个入口吗?”他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鸣一问。
“不知,不过即使有其他的入口,一定也布置了其他的埋伏,结果只怕还是一样。” шωш ★ttκǎ n ★C○
鸣一心有余悸地望着青藤,手虽然在慢慢地消肿,但却依然很痛。
泰裕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沉吟:“本以为只是小事一件,没想到黑龙学院之人在这个时候出现,完全打乱了我们的部署,问题是,我要抢他们之前见到藏剑,所以青云阁的一切布置,都会对我们造成严重的威胁,大家要小心啊!”
鱼源:“不如回朱雀国去见大人,事情发生突变,也许大人有别的打算。”
泰裕也觉得事态严重,需要上级的指挥才能更好的行动,然而无功而返,恐怕会受到责罚,因此有些犹豫。
“老泰,贝利尔到底要干什么?巴鲁一直都不明白,贝利尔为甚么寻找青云阁,只知贝利尔是三大学院之一,事到如今,也不能不问了。
“贝利尔是密探机构,专门打听消息,现任副院长名叫银月。
“是她!”
巴鲁听到银月这个名字微微一楞,
“不错,我们为银月大人效劳,希望助银月大人夺回失去的势力。”
巴鲁暗暗嘀咕:“原来贝利尔是银月的势力,看来我的选择没错,不过什么叫做丢失的实力?。”这可让巴鲁有些不解了。
泰裕见他站着发呆,以为他不明白,继续解释:“你不在朱雀国,也许不清楚,现在朱雀国内掌权的就是我们贝利尔学院。
经过一番分析,巴鲁完全明白了朱雀内的势力分布,这对他的计画很重要,要为布赛尔建立立足点十分困难,如何运作,将会是其中的关键。
此刻,巴鲁身在黑龙学院之人势力强盛的朱雀国境内,而且还被划入了禁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借别的势力赶走黑龙学院之人,使禁区脱离黑龙学院之人的控制。这样才是最好的,他也能找到霸黑报仇。想到这里, 巴鲁就怒了、
想到此处,他终于决定了,左明掌握中的贝利尔,将是他的第一个落脚点。
巴鲁转头望着满脸失望的同僚,心:“如果要顺利进入,眼前的问题就一定要解决,然而左明要找青云阁干甚么呢?他既然没有通知黑龙学院之人,也就是说与黑龙学院之人之间并没有联系。”
难是左明想吸纳青云阁的势力,与黑龙学院之人的势力抗冲?
“这个鬼地方,还是早点离开吧。”鸣一虽然想立功,但吃了一次大亏,还差点丢了小命,现在只想着尽快把事情办好,摆脱这个危险重重的小山城。
他的话无疑代表了其他几个人的心声,这次夹在逆党和黑龙学院之人之间,要找到平衡点却又不得罪两方,难度极大,他们宁愿光明正大的应战,也不愿意在情况不明的环境之中工作。
当然,最主要的威胁还是来自于黑龙学院之人,一旦让他们知贝利尔与青云阁暗通,从此都没好日子过。
也许是听到了他的唠叨,坚不透风的树林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并不是在下方,而是在三丈高的树冠下层,随之而来的,却是令泰裕等人瞠目结舌的箭雨。
黑色的羽箭带着强大的破空之声,如同一张黑色的大网,罩向八人。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措手不及的人们根本无从反应,眼见锐利的箭尖扑面而来,只能闭着眼睛等死。
就在此时,天空又洒下了另一场雨,迷迷蒙蒙,如梦似幻,仿佛凄美动人的春雨突然而至,紧张的气氛,在这烟雨蒙胧之中化去了。
然而,在烟雨的边缘,两声惨叫还是破坏了完美的画面,黄弹和姚平乐离巴鲁太远,来不及躲入烟雨的扇形攻击面中,因此无法躲过致命的攻击,身中数箭,双双倒地身亡。
“黄弹!姚平乐!”望着被射成刺猥的两名手下,泰裕的眼睛染满血丝,红得像火烧,紧咬着的牙齿,发出了嘶嘶的磨擦声。
挡在他们之间的正是巴鲁,虽然烟雨可以进行大范围的攻击,但是距离有限,望着横死的同僚,他满腹怒火。
泰裕站着发呆,长长地吸了口气,忽然冲向树林。
“老泰别去。”鸣一惊得大叫。
泰裕没有理会,径自奔至林边,朝着树冠的开口高声嚷:“贝利尔泰裕,奉左明左大人之命,有事求见藏剑阁主。”
林子中的确有人监视,从杜成雨身亡到尤牙离开,一直有人在通上方的孔内监视,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一直都以为巴鲁等八人是黑龙学院之人派来的探子,害怕他们找到打开入口的方法,然后发起大规模进攻,此时听了这番话都露出惊讶之色,纷纷转头盯着主持大局的副阁主邢古。
邢古也是大吃一惊,此时才知这群人不是黑龙学院之人派来,心中有些后悔,暗暗沉思了片刻,立即穿过长长的林间通,又钻过几个林子,来到了巨齿山西侧的一段山壁上,一座借着山洞为主体而修建的大寨就藏在这里。
外面有藏密的树林遮掩,无论是从上还是从外都看不到寨子,此处正是当日巴鲁发现青烟的地方。
寨中大厅内,藏剑、弓弛和柳星等人正在坐着闲聊,见邢古匆匆赶到,都有些惊讶。
“老邢,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邢古皱着眉头禀:“阁主,事情有些变化,所以特来禀告。”
藏剑脸色一沉,催问:“出了甚么事?”
“昨天晚上吵着要住客栈的那群人,原来是贝利尔的探子,他们想求见阁主,今天找到了林口,说是有要事商议。”
“贝利尔!”弓弛笑了笑,转头朝藏剑:“想不到左明居然也插上一腿,看来小小的长山城大受瞩目呀!”
“贝利尔?”藏剑皱着眉头,转头望向着柳星。
“因为贝利尔现在掌握在左明手里,左明与黑龙学院戟布虽然都是权臣,但他被戟布排挤,失去了不少权势,不可能合作。”
“原来如此!”藏剑想了想又问:“贝利尔想见我似乎有些古怪,莫非这里面有诈?”
邢古摇了摇头:“我看不像,他们曾在西南的入口处与黑龙学院之人相遇,明明知入口,却没有告诉黑龙学院之人,可见他们别有私心。”
柳星站了起来,侃侃而:“藏剑阁主,依我看不必太担心。”
“柳老有何高见?”
“如今虽然黑龙学院之人得势,但权力分为三系,黑龙学院之人一系,军队一系,还有旧的官员一系,左明在黑龙学院之人没有得势之前,是权倾一时的厉害角色,只因老皇帝逝世,加上黑龙学院之人的崛起,这才被迫放出了权力,但他现在还是旧官体系的代表人物,手中依然有些权力,绝不甘于在黑龙学院之人的势力之下生存,拉拢我们去对付黑龙学院之人,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藏剑若有所悟,点头:“柳老的才识果然不凡,我以为黑龙学院之人已经控制了朱雀朝廷,没想到其中还有派系之分。”
“自从巴姓一族消失之后,军队一系有大半落入了黑龙学院之人的手中,余下的小半都是守在偏远边界的军队,所以左明打我们的主意,未必是要对付我们,对他而言,我们这些与黑龙学院之人为敌的人只是他的助力,而不是敌人。”
藏剑微微一楞,沉吟片刻,又问:“难,他想与我们联手对抗黑龙学院之人?”
“正如邢副阁主所说,既然他们没有通知黑龙学院之人,一定是另有所图,依我看可以见一见。”
藏剑点了点头,沉吟:“只要对青云阁有利,当然可以见面,只是现在情况危险,总寨位置必须保密,绝对不能在这里见他们。”
邢古提议:“不如去鹰嘴崖,那里有间小屋,可以用来谈事情,而且那两个小子都去过鹰嘴崖,所以那里是最好的地方。”
藏剑点头:“老邢,这事你去办,要让他们无所准备,这样才安全。”
“是。”
初夜时分,鹰嘴崖前明月高挂,银白色的月亮,皎皎地洒在清冷的山口上,泛起粼粼白光,映衬着夜的寒凉。
山风卷起,呼呼的风声仿佛是山岭在咆哮,张扬着它的神秘和清冷。
通往鹰嘴崖的羊肠小上,一群身影披着月光静静走着,所表现出来的低沉,与四周的环境相互辉映,添上了一丝肃杀的气氛。经过了邢古的歉以及泰裕的劝说,众人的愤怒被转嫁到黑龙学院之人的头上,毕竟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而起。
邢古望着六个身影,心中十分歉疚,毕竟青云阁和贝利尔没有任何恩怨,却因为黑龙学院之人的出现,而使对方失去了三个人。
“不必介意,他们因公殉职,死得其所。”泰裕在伤感中有些宽慰。
巴鲁死过一次,也知转生堂的存在,对于生死看得更透彻,因此并没有太伤感,只是觉得可惜。
踏上山崖,只见石屋内外灯火通明,十几名彪形大汉举着火把站在门口,山风呼呼,吹得火苗乱闪。
“原来这里就是青云阁的牢狱所在,的确与众不同。”
泰裕走到崖边探头看了一眼,山下一片漆黑,阴森森、凄冷冷,顿时觉得心跳加速,目眩眼晕,赞叹:“你们两个居然都能平安离开,真是奇迹呀。”
“是啊!”藏剑走出小屋,望着巴鲁淡淡一笑,:“他们是头一批从我的牢洞中逃走的人,我很想知,他们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泰裕借着火光打量了他一眼,见他气宇轩昂,长相不凡,隐隐有一方霸者的威势,知他必然就是青云阁的头号人物藏剑,恭敬地行了一礼,正色:“我是贝利尔司察泰裕,奉我们冬大人之命,特来拜会阁主。”
藏剑淡淡扫视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动他的身后,最后落在巴鲁身上,昨夜虽然没有真正动手,但紧张的局面记忆犹新,对于他的身分也依然有所顾忌,问:“你到底是甚么身分?”
泰裕见藏剑没有理他,却先问起了巴鲁的身分,大为惊讶,插嘴:“他是贝利尔的人,阁主有问题吗?”
“真是贝利尔的人?”带有强烈压迫感的眼神,紧紧地锁在巴鲁的眼睛上。
“是!”情况与昨夜大不一样,所以巴鲁没有还以颜色,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藏剑笑:“小小的贝利尔暗探竟敢动手打黑龙学院之人,我倒是头一次见到,你的胆子不小啊!”
“打……打黑龙学院之人!”泰裕和鸣一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他要打我,我就相陪,合情合理,何况今天三位同僚死在这里,这笔债迟早要还。”巴鲁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反而语带双关,似乎是在暗指藏剑必须为今日的事负责。
藏剑看了看邢古,淡淡一笑,便不再追问。
鸣一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惊问:“兄弟,你真的动手打了黑龙学院之人?”
巴鲁指了指不远处的悬崖,淡淡地:“连悬崖我都敢跳,何况是那种小事。”
“悬崖!”
这一次的惊呼,来自藏剑和青云阁的弟子,直到此时,他们才真正明白巴鲁如何摆脱牢狱,每个人都知山洞到地面有多高,任谁也不会想到用跳崖来逃脱关押。
但巴鲁却是活生生的例子,这种情况闻所未闻,着实令他们的心灵为之震撼。
巴鲁不喜欢这种受人注意的感觉,所以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听着风声在耳边呼啸,像是一阵阵的乱鼓声,激荡着他的胸怀。
过了很久藏剑才从惊愕中清醒,深深地看着他。
这个青年的一言一行,无不出人意表,就连他的来历和身分也是疑云重重,怀疑不但没有因为贝利尔暗探的出现而减少,反而更强烈了。
巴鲁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睁开眼睛,立时接触到藏剑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似乎是要看透心扉的眼光,于是用淡漠的目光回望着他。
“阁主,我们还是谈正事吧。”泰裕率先打破了僵局。
“请进屋说。”藏剑不想再与巴鲁争斗,收回目光,转身向石屋走去。
“谢阁主。”泰裕拱了拱手,带着七人随他进入石屋。
石屋四四方方,内部摆设很简单,由于山上很冷,因此中央放着一个铁制的火炉,火炉左侧是一张桌子,右侧贴着墙壁有两张床,其他的空间还放着一些器具,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不知贝利尔找我,有甚么事?”藏剑开门见山地问。
泰裕换上了一副笑脸,拱手:“左明大人知阁主是当世英雄,想亲自会一会阁主,不知阁主意下如何。”
藏剑暗暗点头,赞叹着柳星的猜测的确没有错。
“左大人想见我,莫不是也想围剿我请功?”他有意挑拨了一句。
巴鲁深深地看了藏剑一眼,从藏剑的身上,他找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口才和谈判能力是最欠缺的,但这都是性格使然,一时间也无法改变。
泰裕连忙摆手辩解:“不是,我们绝对没有与青云阁对敌的意思,否则我们早就通知黑龙学院之人了,何必跑这么远,如今左大人已到山外的凌关,正等着我们的消息,只要阁主定下时间、地点,大人便立即上山。”
藏剑微微有些吃惊,左明的行动居然如此迅捷,可见他胸有成竹,似乎早就料到贝利尔的人能找到自己,而且可以成功的安排会面。
然而,他的心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疑惑,脸色一沉,问:“是谁告诉你们青云阁在长山城的?”
泰裕面有难色,犹豫了半晌,为难地说:“消息是左大人自己得到的,后来给了我们,所以我们不清楚是甚么人传递的消息,只听说是有人密报。”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藏剑的耳中却如同雷滚九天,惊澜万丈,整个人被震了起来,原本冷傲的表情变得十分阴沉,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嘎吱作响,眼神中除了冷意,还有杀意和愤怒。
他一直觉得青云阁里都是忠肝义胆的兄弟,一起与黑龙学院之人势力进行对抗,这一消息无疑是对这种信任感最强烈的冲击,怎能不感到心寒和沮丧。
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意从心底涌出,站着发楞了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屋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在座的人见他神色极冷,都噤若寒蝉,青云阁的弟子更是感到担心,却没有人敢劝。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风声从崖外传来,打破了屋内的宁静,紧接着一个身影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屋子,惊慌失措地叫:“阁主,大事不好了,一名黑龙学院之人坐着纸鹤闯进了寨子。”
藏剑勃然变色,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沉着脸喝问:“说清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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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弟子边喘边:“一名黑龙学院之人突然从天而降,还用火把把寨外的树林点着了,后来那黑龙学院之人守在火边,不少救火的人被他打伤。”
“该死的黑龙学院之人!”藏剑的心情原本就不悦,一听总寨被攻,怒火像火山般喷了出来,脸气得通红,咆哮着吼了一声,烈风似地冲了出去,跳上门外的马,扬鞭就走。
“阁主,等等我!”邢古也急急忙忙奔出了小屋,一瞬间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直到两人消失,人们才反应过来,青云阁的弟子除了两个留守之外,其他的也都急忙地往总寨赶去,只有两名弟子留守。
泰裕等人遇到这种变故,不禁面面相觑,大叹运气不佳。
巴鲁拉着一名留下的青云阁弟子,小声问:“总寨在哪里?”
青云阁弟子惊魂未定,随口应:“小石山。”
巴鲁猛地想起那一束淡淡的青烟,心中暗:“果然在那里,那段山壁面向西侧,不会有人经过,的确十分隐蔽。”
青云阁弟子忽然察觉到自己说漏嘴了,吓得面如土色,呆呆地看着他,一脸哀求。
“放心吧,我不会乱说。”
巴鲁朝他点头示意,然后走出了屋子,望着漆黑的山路摇了摇头,又回到屋中。
泰裕神色十分凝重,看了众人一眼,问:“黑龙学院之人总于找到了青云阁的总寨,火拼很快就要开始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
目光霎时聚凝在了巴鲁的身上。
“兄弟,黑龙学院之人下手了,我们的事恐怕无法成功。”
巴鲁估算坐纸鹤来的黑龙学院之人应该就是尤牙,而报信的人说只有一名黑龙学院之人,可见其他的黑龙学院之人并没有跟来,青云阁既然一直与黑龙学院之人势力对抗,力量应该不弱,对付一个黑龙学院之人,也不可能全军覆没。
“去和留没甚么分别,不过万一青云阁胜了,机会就会白白错失了。”
巴鲁淡淡的一句,坚定了众人的决心,的确,回去与留下对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分别,然而留下就代表对青云阁的诚意,是完成任务所需要的重要因素。
等待很漫长,门外山风随着黑夜的降临越来越猛,气温也越来越低,留守的青云阁弟子点起了炭火,室内变得暖和了许多。
碍于有对方的人在场,屋内的人都不敢多说话,深怕走露了消息,只有鸣一嘻嘻哈哈的说个不停。
见众人都睡了,巴鲁一个人离开了小屋,来到鹰嘴崖的顶端,迎着寒冷刺骨的烈风坐下。
漆黑的夜幕挂着一轮皎月,洁白的月华如一层薄纱,罩在苍茫的山岭上,依依青山仿佛是夜的娇躯,在月光的轻抚下显得蒙胧而迷人。
呼呼的山风刮过,就像是撩人的手,掀起罩着大地的薄纱。
身处的环境使他想起了当初修炼时的景象,一切都很相似,只是天上缺少了妖异的紫光,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银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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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疑惑和期盼,他开始尝试着对力量的试探。
现在得到那血色人影之后,龙阳也未曾做出什么事。
心神之中,蓝和紫两个力量依然在成长着,,速度似乎减慢了许多,巴鲁可以明显得感觉到心神上的两团力量,两者兼容并蓄,并没有造成任何的冲突,却也没有融合一体,只是单独的成长着。,
那精灵的样子突然,让巴鲁想起了许许多多。
沐浴在银雨般的月亮之中,他开始抽离自己,以往的经历,使他很轻易地控制住自己的心神,如同一张硕大的猎网,将月华的力量尽收心中。
修炼很顺利,与那狐狸般狡猾的紫光相比,月亮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白兔,没有任何的挣扎,乖乖地任由心神束缚,温和的几乎让人舍不得碰它。
但它似乎太温顺了,柔得就像一团棉花,没有一丝力量的张扬,无论多少月华被束?,都无法在心神中种下新的力量种子。
巴鲁很失望,虽然明白要得到新的力量并不容易,但现实中却迫切地需要一种新力量来代替魂术。
因此,他尝试了一次又一次,不断地失望,不断地尝试。
银色的光芒虽然是力量的凝合,却也是力量完全的释放,所以月光内不包含任何的力量,即使束?住再多月光,也是无济于事。
烈风刮得衣服哗哗乱响,他心里也像纵情的山风一样凌乱,虽然拥有两种力量,但除了使用魂武技和魂术外毫无用处,而的日月力量尽释,同样毫无用处。
到底有甚么力量可以随便使用,又能与魂力衡呢?
难的力量需要用的方式?抑或是只有的人才能使用?
如果是这样,那么唯一提升的力量的方法就只有回到,只是……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下的情况根本不容许他回到,也不相信只有魂技这一种操纵力量的方式。
难是方法错了?
“方法……”他忽然觉得想到甚么,喃喃地嘀咕了起来。
轰隆!鹰嘴崖突然震动了一下。
巴鲁猛地回头望去,赫然发现,石屋像是被某种力量击中了,正熊熊燃烧着,不禁大吃一惊,猛地站了起来,眼角忽然瞥见上方有人,抬头一看,却是尤牙坐着纸鹤,正得意洋洋地放声大笑。
“想不到这里也有据点,哈哈,那群蠢货,虽然有些本事,可惜不会飞。”
望着大火吞噬的石屋,巴鲁的心中只有两个字??愤怒。
愤怒如烈焰般灼烧他的情绪,几乎连肺都要挤炸了,他二话不说,提着剑就往尤牙奔去。
听到脚步声,尤牙有些惊讶,低头望了一眼下方,发现有人影冲来,但是因为天色较黑,一时之间无法看清巴鲁的面貌。
他并不在乎,轻轻一笑:“原来还有一个,正好捉个活人回去。”说着,他竟然跳下了纸鹤,想正面击败这个不起眼的对手。
他实在是太大意了,如果稳坐在纸鹤之上,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因为巴鲁最大的缺陷就是不能飞,他却舍长求短,将自己暴露在巴鲁近似疯狂的攻击之下,命运如何,可想而知。
巴鲁真的动怒了,因此施展的不只是魂武技,而是魂术,两紫电般妖异的光芒,突然从他眼中射出,深深地插入了尤牙的眼睛,直至心灵深处。
冷嗖嗖的寒光从他手上泼洒出去,直指尤牙。
倾刻间,剑光悄然无息地没入了他的身躯,尤牙连一丝反应也没有,仿佛刺中的不是血肉之躯。
石屋的大火霹啪乱响,在呼呼在山风下,越烧越旺,映衬着满身血流如注的尤牙。
尤牙忽然笑了,笑得很安详,脸上居然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似乎身躯已不再属于他,又好像在享受着极度的快乐,似乎是在告诉对方,“来吧,请杀我吧。”
怒潮中的巴鲁突然呆住了,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尤牙,对方的反应的确是令人出乎意料,即使在掌山上的时候,紫月之瞳也似乎没有出现过这种威力。
刚才的一击,仿佛是被甚么力量刺激了似的,发挥出奇效。
这是怎么回事?反应太奇怪了!
忽然,脑子里浮现出的警告,紫月之瞳是一种极其强大的诱心力,虽然没有前人使用过的纪录,然而那种诱人寻死的幻觉太残酷了,造成的后果可大可小,甚至可能无法控制。
没有真正使用过浊月的力量,但凭着对力量的感应,紫月之瞳是一种极阴险的力量,对使用者或是被攻击者,都是一种极大的挑战。
“太奇妙了!”他情不自禁地惊叹着。
尤牙软软地垂着脑袋,丝毫不敢再看对方,刚才那紫光引发了他求死的心,仿佛死才是一切的解脱,也是最美好的事情,因此他竟然一动不动,硬生生地承受了所有的攻击。
那是幻觉吗?为甚么我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