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珠一边嚷嚷着要刘氏滚出来,一边气急败坏的闯进了菊院。
刘氏本就心里郁结的厉害,听到崔明珠的声音,脸色铁青着,喝道:“崔明珠,你到我这撒什么泼?”
崔明珠两手叉腰,指着刘氏恨声道:“我撒泼?你也不看看你做的那些事,把翠屏当枪使,翠屏傻,我可不傻!刘香芝,你欠我们的,我迟早会慢慢的一点点的都讨回来!”
刘氏胸口起伏的厉害,用力拍了下桌子:“丝毫不顾忌姐妹情谊,将翠屏逼入绝境的不是我,是白珂!你有本事去栖霞阁闹,你跑到我这来耀武扬威什么?”
崔明珠在刘氏的注视下,气势不减反增,她怒视着刘氏,冷笑了两声,“怎样对待二小姐我自有决定,不过用不着你来干涉。”她盯着刘氏的肚子,阴狠的笑了笑,“刘香芝,我要提醒你一句,现在这侯府掌权的可是我,既然你不承认是你怂恿利用了翠屏,那我也不逼你,总有一天,你会跪下来求我。”
崔明珠甩下狠话,便气哼哼的走了。
刘氏盯着崔明珠的背影,死死攥着拳,“崔明珠,咱们走着瞧!”
当晚,三姨娘崔明珠便下了令,白锦绣与刘氏的月例减半,伙食也由以前的八菜一汤变做一菜一汤,此事传到老夫人的耳朵里时,老夫人只是神情莫测的笑笑,崔明珠到底也算狠的,不过对此举,她没有微词反还觉得心里郁结的怨气稍稍缓解。
今日之事,若非二丫头机灵,怕是难以有所转圜。
杨妈妈善意的提醒:“老夫人,如今夫人还怀着身子,若是传到侯爷或是刘府耳中,这样怕是不好吧。”
老夫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活该她受这份冤气,若不是当年她背地里做了那些手脚,若云也不会那么早就去了,想想上官家倒是把若云养育的极好,那样一个温婉善解人意的孩子,是我大意了,也是我……鬼迷了心窍。”老夫人忽地想到这些年委屈了上官若云,委屈了二丫头,心里酸酸的特别不是滋味。
杨妈妈为老夫人顺了顺气,“老夫人莫要因为这些往事伤了身子,当年老夫人那样做,也是不得已,若是老夫人不能生下世子,只怕会危及了自身地位。将若云小姐调换出府,也是迫不得已,这些年老夫人没有一日放弃过找寻小姐,奈何小姐就在老夫人身边,真是命运弄人!若云小姐在天有灵,一定不会怪老夫人的。”
苏秦是用过晚饭后去的竹院,远远的又看到了那只白腹幽鹛,无忧无虑的在笼子里啼鸣,苏秦的心没来由的抽疼一下。
早有丫鬟进去通秉,苏秦站在外边并没有等多久,丫鬟便推门让苏秦进去。
此刻,老夫人正坐在榻上,见她进来,上下将她打量了一会儿,笑着冲她招了招手,“孩子,快过来,到我这来坐。”
苏秦微微一怔,犹记得她初初回府,老夫人并不似现在这般态度。即便后来因为上官表哥的原因,老夫人也没有对她这般热情。压下心底的疑问,处变不惊的走上前去。
老夫人拉着苏秦的手,不停的摩挲着,“在府中住的可习惯?”见苏秦淡淡的点了点头,便对杨妈妈挥了挥手,笑问道:“晚饭吃得可好?”
苏秦淡淡一笑,“还好,小厨房做的都是珂儿爱吃的。”
两人絮絮说着话,便见杨妈妈捧着个小小的雕花楠木匣子出来,老夫人当着苏秦的面儿打开,里面满是首饰。
身为首富的女儿苏秦自然知道这里边的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上乘货,目光自那小匣子里的东西上飞快的一掠而过,有些意外,向来对她十分疏离的老夫人竟然会给她这样的一个匣子。
“今日委屈了你,往后不会再有这些事情了。”老夫人将匣子放到苏秦的手里。
苏秦深深的看着老夫人,那双老练的眸子里满是疼宠以及一种连她也无法分辨的神色,像是愧疚,又像是期许。虽然看着她,可又仿佛是在看着另外的一人。顾不得探寻,她也不多言,只是跪下去,深深的给老夫人叩了头:“多谢祖母,您的恩典,珂儿会永远铭记在心。”
老夫人笑着将她扶起,两人说着说着便说到了苏秦的婚事上。刘氏虽说要给苏秦补上及笄礼,可是那根本就是空口承诺。老夫人原本也不打算多管这些闲事,毕竟这府里她没有一个人瞧着顺眼,即便是她的儿子白季同。不过,现在她特别想要亲自为二丫头补上一个隆重而难忘的及笄礼,看着她风光大嫁,就仿佛看到了当年被她送出府的女儿。
既然无意说到了婚事,苏秦也不是个矫情羞涩的人,便大方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有些冠冕堂皇,不过想要多陪伴老夫人几年还是令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最后承诺苏秦她的婚事必定不会牵扯上平阳侯府的利益。
这倒是一个意外收获,苏秦淡淡的笑了笑。
苏秦走的时候,杨妈妈追到廊下,笑道:“二小姐,老夫人说了,以后您若没什么事情,常来竹院转转,这些首饰什么的,也不要将它们都束之高阁。”
苏秦连忙道:“还要烦劳杨妈妈回去告诉祖母一声,既然祖母不厌烦珂儿,珂儿倒是巴不得能常来竹院陪伴祖母,为祖母尽孝。”
杨妈妈微微笑了,二小姐果然知礼懂事,这性子倒是像极了还没出阁的老夫人。
回到屋子,打开老夫人送的匣子,苏秦才发现这匣子共两层,上边放着价值不菲的首饰,下边放着的却是白花花的银子。
墨画惊讶的捂住嘴巴,她可是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苏秦的手也僵了僵,想到寿诞之前她曾去过一回锦娘绣庄,怕是老夫人也以为她手头不宽绰,毕竟在这侯府深宅,什么金银之物都是假的,唯有银子才是立足的根本。
只是老夫人的态度变得也忒快了!
轻轻拿起一锭银子,苏秦思索着老夫人究竟安的什么心思。
妙珠听说苏秦回来了,便让一个小丫鬟扶着她出来,苏秦看到她,不悦的拧了拧眉,嗔怪道:“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好好养着出来做什么?”
妙珠憨憨的笑笑,心里有一股暖流流过,“奴婢没那么娇惯,只是担心小姐,毕竟老夫人她……”目光触及桌子上的那些金银之物,妙珠亦是忍不住惊叹。
苏秦勾唇笑了笑,她不是老夫人,更不可能揣摩出老夫人此举的深意,索性将东西收好,让墨画放到了床边的柜子里。
趁着墨画不在,妙珠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小姐,奴婢记得小姐背后的胎记的确是红梅形状的,怎的今日竟变了?”
苏秦神秘的笑笑,点了点妙珠的鼻子,“我会变戏法啊!”
妙珠瘪了瘪嘴,也知道她不想说倒也没有多问。
笑过之后,苏秦看着跃动的烛火,眼神有些涣散。那日沐浴时她发现门口有人偷看,便早早做了防备,将后背的红梅以展翅蝴蝶替换,毕竟前世因为要为慕容洺处理许多事情,她对易容术可谓是相当精通。也幸得她早做防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南阳王府,夜色渐浓,不过书房的灯火依然通明。
玉衡看着手里各地送来的消息,忽地抬头看向飞白,“暗麟中谁的武功在瑞王之上?”
飞白略微一怔,看着一脸沉色的玉衡,道:“回主子,暗麟中任何一人的武功都在瑞王之上。”
“通知君忍,明日一早直接去平阳侯府暗中保护二小姐白珂。”玉衡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看着浩瀚的夜空中那一弯明月,眼底浮上一丝冷峻,他可不会忘记今日慕容洺是如何纠缠珂儿的。
“可是……主子,现在我们似乎没有必要与瑞王起正面冲突。”飞白面露难色,这些年主子步步谨慎,小心谋划,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与瑞王起冲突。这若万一被人察觉出什么,那么这些年所作的一切,岂不是付之东流?
玉衡凝眉,转身看着飞白,眸底浮上一丝不悦:“珂儿不是不相干的人,我希望你尊重她像尊重我一样。”
短短的一句,竟是令飞白心中一凉,一股凉意自后背袭上,猛地跪在地上:“主子,飞白不该擅自揣摩主子的心意,更不该……更不该……”
跟随主子多年,他知道主子从来看不上任何一个女人,即便主子是那样的优秀,所以他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白二小姐也不过是主子手中的棋子,可是这一次,他想错了。看主子提到白二小姐时那眼底一闪即逝的温柔,怕是过不了多久,他们这些暗麟影卫就该多一位主母了。
“去通知君忍。”也不等飞白说完,玉衡便淡淡的转开了视线,看向窗外,“没事你就退了吧。”
飞白还想再劝劝,但终究是默默的退了下去。
房间里,玉衡看着那一勾弯月,脑海里浮现出那一抹倩影,嘴角微微扬起,君忍为人看似温润无害,实则心高气傲,不晓得那丫头能不能压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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