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你看看里边,想必你会更喜欢的。”他扛着她动作迅捷的没入竹林,全然无视掉她恨的牙痒痒的声音。
锦娘与妙珠脸色骤然一变,连忙跟上去,却发现这竹林根本不似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简单。虽然锦娘跟在苏秦身边多年,对于阵法也并不陌生,可是她还从没有见过竹阵。妙珠急得满头大汗,不断摇着锦娘的胳膊,“墨画,怎么办?要不要叫君忍来?”
锦娘抿着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骆大公子终究还是外人,小姐未必想让外人知道君忍的存在。我们就在这等,想必骆大公子对小姐应该没有恶意。”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妙珠席地而坐。
竹林里,苏秦看着不断变化的竹林,眸子微微眯了眯,问道:“这竹林里带着阵法?”
“没想到你一个女子竟然也懂这些?”骆鸣的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而后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调笑道:“我的祖父可是建筑大家,他的嫡亲孙儿我自然也不会逊色,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潜力。所以,二小姐可别忘了当初咱们的赌约哦!”
苏秦嘴角不由抽了抽,这个骆鸣……难怪世人会把他说的那样不堪,全是他咎由自取!
愈是往竹林深处走,阵法愈是变化多端,在一处竹楼前骆鸣终于把她放下,看了一眼二层的竹楼,神色诡秘的一笑,“二小姐,如何?是否满意或者令你惊叹不已?”
苏秦看着眼前这精致的竹楼,心里微微发涩,想着小时候曾经跟随爹爹去南疆时就住这样的竹楼,深藏在心底的记忆便如开闸的洪水般涌了出来,垂眸,举步进了竹楼。
骆鸣僵在原地,看着苏秦那纤柔的背影,不解的摸了摸下巴,这竹楼是如此的精致,充分展示了他的建筑才华,为何他却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了沧桑和落寞?
一楼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个房间,被一个镂空竹雕的屏风一分为二,里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罐以及从各地采摘来的药材,还有用来炼制丹药的炉子。外边则放置了几个蒲团和小几,小几旁还有一套煮茶的工具,窗口上坠着个铜质的风铃,风一吹,便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音。
二楼的房间则要相对宽敞明亮许多,还有一张特地铺了兽皮的竹制小床,靠近窗边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架,上边整齐的码放着关于药材与药理的各类书籍。
苏秦一边看着,一边感受着玉衡的细心,心里不是不感动的,毕竟只有把一个人真正放在心里,才会想的如此周到。
“喜欢吗?”
一道温柔如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秦转身,当看到那一抹熟悉的挺拔身影,只觉眼眶一热,滚烫的泪水竟夺眶而出,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嗫喏道:“喜欢,谢谢你的细心。”
玉衡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大步上前将她揽在怀中,大掌抚摸着她如瀑般丝滑的秀发,柔声道:“喜欢就好,我的世子府里也有一幢一样的竹楼,要不要哪天去看看?”
风自窗口吹进来,吹得两人衣袂翩跹,墨发飞扬,竟恍若有仙人之姿。
“怎么想着来这儿了?”苏秦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平和而宁静。
“我向来不爱凑热闹,索性让人捐了银子就是了,倒不如来这里,看你的笑容可远比看那些虚伪的嘴脸好很多,横竖我也不想要这些虚名,所以就让别人争去吧。”玉衡唇角的弧度带着几分讥诮,炎帝的这几个儿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看他们彼此暗中较劲,他倒是可以来个渔翁得利。
苏秦看着他唇边那深不可测的笑,竟是愕然,“我今日救了楚王,会不会影响你?”
玉衡把玩着她柔软的小手,“不会,虽然那些人都是暗麟中排名靠后的,不过经过君忍的调教,他们的能力倒不容小觑。”
“那些人竟然是……”苏秦目中写满不可思议,她曾听君忍提到过暗麟,如果那些人都是暗麟中排名靠后的人,那么暗麟真正的实力会有多么的可怕!
“嗯。”玉衡点了点头,“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好了,只要我还掌控着大局,这些都不会影响到什么。即便你真的影响到我了,自有我为你善后。”
苏秦忽然轻笑一声,自他怀中探出头,语气俏皮的道:“那以后我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玉衡低头看着她,眼底满是宠溺,“如果你想成为京都第一嚣张女的话,我自然不介意。”
“你……”苏秦一时气结,别扭的瞪他一眼,“你知道我不会那样的。”
玉衡俊美的脸孔上缓缓绽开一抹笑,抬手触上她莹润如玉的面颊,指尖缱绻留恋。“不管你是什么样子,嚣张的,跋扈的,内敛的,沉静的……我只知道你在我眼中一直是最特别的,所以只要是我认准的,自然会毫无保留的付出我所有的柔情。”
苏秦看着他的眼睛,目光不觉就沉了沉。
与慕容洺在一起的三年时间里,情话她自然听过不少,可像玉衡这样疼宠中带着霸气,霸气中携着满腹柔情的情话,她却是第一次听。
感受到她有些走神,玉衡自身后圈住她,低头在她发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想什么如此出神?”
苏秦忙拉回飘远的神思,勉强扯出一抹笑,“没什么。”
玉衡眸中的神色黯了黯,即便她现在就依偎在他的怀中,两人的距离又是如此的暧昧,可是他还是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与自己隔着段距离。“这竹林藏着阵法,记住入了竹林先向右转,再左转,若是旁人自是无法进的这竹楼里的。”
苏秦轻轻点了点头,与他一起透过小窗看向外面成片的翠绿竹林,“我一直好奇骆鸣他是如何将这样多的竹子运到栖霞阁的。”
玉衡温和的笑笑,“此处已经不是平阳侯府了。”见苏秦怔愕的回头,他解释道:“骆鸣说你这栖霞阁实在太小,可是却靠着外面的一处空地,所以便先命人在空地上建了竹楼,又栽了竹子,趁着今日侯府里人少,便让人拆了栖霞阁的一处院墙,在栖霞阁内栽了少量的竹子,估计一会儿,他还会让人在外面重新砌上院墙。”
苏秦在心底惊叹一声,骆鸣的心思真可谓是巧妙至极,一般世家大族在建宅邸时周围都会留出少许空地用以日后的重建拓宽,而这样大的一片竹林,想来若不是提前就精确的计算好了每一步,是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建出这样精妙的竹楼的。
“代我谢谢他。”如此,以后她出府自然要方便许多,也不怕会被人瞧见。
“可千万别谢,南阳王世子妃的谢我可承受不起。”骆鸣不知何时竟攀上了一株手腕粗细的竹子,三个人,一人在外,两人在内,彼此对视,一阵沉默,玉衡拂袖一挥,骆鸣重心不稳,竟险险跌落到地上。
苏秦强憋着笑,扶着窗看着下面正指着玉衡大骂“没人性”的骆鸣,又看了看天色,“估计平阳侯爷这会儿也该回府了。”
玉衡点了点头,“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
当苏秦安顿好了一切,却听锦娘说周大夫来了,苏秦挑了挑眉,那日周大夫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为崔明珠诊脉,想必以白语薇那缜密的性子难免不生疑,可是周大夫也终究在侯府里混迹多年,一番巧舌如簧,竟是让白语薇打消了对他的疑虑。经过那天刘氏的一番折腾,崔明珠是彻底落了病根,这段时间一直是周大夫给调理着。
“就说我乏的很,叫他把记录脉象的册子留下,稍晚些我自会让人把册子送还回去。”一边说着,一边自袖中取出一个白瓷瓶子,倒出一粒与之前一样的药丸。
锦娘眼珠子转了转,便依言出去了。
这段时间刘氏的脉象一直很平缓,这就说明崔明珠一直在按兵不动,没什么异常,她自然不想与周大夫走的太近,毕竟现在周大夫受制于她,尽管每次都神态恭敬,可难免心里记恨着她。
院门口,周大夫满脸讨好的凑到锦娘面前,小心的呈上手中的册子,而后又神情怪异的接过锦娘手里那一面黑一面红的药丸,心里却是将苏秦狠狠骂了个遍。
他紧紧攥着手中的药丸,走出侯府大门。从医多年,他又岂会不知这药丸是解药亦是毒药,奈何他就是无法探明其中的几味药,便只能受制于人。
苏秦看着手中的册子,不免轻轻叹息了声,崔明珠的身子怕是就此废了,不过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并不值得同情。接着她又翻到四姨娘杨萍萍的那页,看脉象并没有什么异常,便自动忽略掉。最后,当她看到刘氏的脉象时,唇角却是冷冷的牵动了一下。
锦娘在一边看着她的反应,低声问道:“小姐,三姨娘她们动手了?”
苏秦点了点头,淡淡冷笑:“刘氏这一胎怕是难保。”
翌日一早,苏秦便收到秦筠若再次拜访平阳侯府的消息,捻线的动作未停,只是轻轻“嗯”了声,继续绣着副富贵牡丹图。
既然慕容洺笃定她会先有所动作,那她就顺着他的意,现在她表现的愈是焦急,愈是活跃,慕容洺愈是笃定她势必会因为无法继续囤积鲂鱼而降低合作的条件。
麻痹对手,然后一击必胜,纵然慕容洺的算盘打得再响,碰到了她,也只能是闷响。
又过了会儿,苏秦停下手上绣花的动作,转身进了竹林,一番易容之后,便径自去了永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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