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离开密林后并没有急着回侯府,而是去了永和楼,上了三楼雅间。
秦筠若早已煮好了香茶,只等她的到来。“珂儿,你可算是回来了。”见她平安回来,秦筠若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有君忍,筠若姐姐不必担心。”苏秦慢慢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快速换回女儿装。接过秦筠若递过来的茶杯,深嗅了嗅,而后一饮而尽,赞道:“香醇无比,也不知将来会是谁有那个福气日日能喝到这样香醇的茶。”
秦筠若脑海里忽地就晃过了一道伟岸英挺的身影,她从没有想过会在祭祀仪式上再次遇到那个救了自己的人,远远的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她真的好想走上前去,哪怕他早已忘记曾经在一个夜晚,他帮了一位刚刚还俗的小尼姑,忘了他将外衫脱下罩在小尼姑的身上……
唇角翘起的弧度渐渐扩大,上官洪都,多么好听的名字,她想自今日开始,这个名字一定会被她牢牢印刻在心上。
苏秦唇角弯了弯,今日远远的看到筠若表姐看到上官洪都时的那种充满柔情写满了无数思绪的眼神,她忽地就想到了在城北陶然小筑见面时筠若表姐身上穿的那件青衫,怪不得她会觉得那青衫很眼熟。或许这就是缘分,如此微妙。
无论前世今生,上官洪都和筠若表姐都是她在意的人,如果有可能,她希望他们两人都能得到幸福。
抬头看了看天色,她简单的又与秦筠若说了下接下来的每一步,这才从永和楼后门悄悄离开。
瑞王府。
书房的气氛压抑窒闷,慕容洺满脸凌厉之色的瞪着底下跪着的人。原本今日他的心情很好,祈福祭天仪式上捐银如此之多,而他又负责清算,只要稍作些手脚,自然可以截下一大笔银两。却不想风墨带回来的消息瞬间便将这难以言表的喜悦冲散的无影无踪。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走漏了消息!”慕容洺一巴掌狠狠拍在书桌上,啪的一声,上好的澄泥端砚被巨大的力道带着落在地上,顿时摔得粉碎。
“王爷息怒……”夜枭头领跪在地上,虽然鬼面覆脸,可那鬼面之下的脸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他是夜枭头领,派出去的人全军覆没,瑞王会发这样大的火也在情理之中。
“息怒?你叫本王如何息怒?你可知道,这一次没能解决掉楚王,势必会让楚王心生警觉,往后若要再动手,你以为是像吃饭睡觉那么容易吗?”慕容洺利眼微眯着,怎么也无法相信夜枭排名前二十的人竟连一个活口都没剩下,还被人悉数将尸体打包丢到了瑞王府里。
这口恶气,他怎么也咽不下去。
“王爷,是属下失职,请王爷处罚!”夜枭头领闷声道。
“处罚?”慕容洺眉心紧紧蹙在一起,他的夜枭各个都是高手,竟然会被这股不明的势力给一网打尽。想到这股不明的力量很可能专门针对他,他的后脊就泛起阵阵凉意。
人往往就是如此,如果你知道对手的身份,那么任何诡计阴谋你都可以悉数使出,可如果你不知道对手是何方神圣,那么你就会觉得你所针对对手做的一切都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此时的慕容洺就是这样的心思,因为不知道对手是谁,所以无论此时他做什么,都只能是徒劳。
“王爷,会不会与南阳王世子有关?”夜枭头领开口道。
炎帝的几个儿子中,可以与瑞王一较高下的唯有楚王一人,太子太平庸,怕是训练不出这样手段狠辣干净的人,而楚王若是已经知道,那么断然不会独自回楚王府,唯有南阳王世子玉衡不曾出现在祈福祭天仪式上,加上玉衡行事向来神秘,夜枭头领会怀疑到玉衡身上也并不道理。
慕容洺目光一凛,若真如夜枭头领所说,那么他到底是在何处得罪了玉衡?难道是因为她?
想到在平阳侯府,玉衡奋不顾身的救下落水的白珂,那眼中的柔情可做不得假。
“不管是谁,但凡为难本王的都是本王的敌人,皇位的继承人只能是本王,加紧训练,补上那二十个空缺。”慕容洺眸子一紧,一道狠辣的厉色激射而出,那些夜枭中人,于他而言,绝对是不小的损失。
“王爷,方才风墨与属下去林中查看,发现提前有人设伏,针对的不是楚王而是我们,再加上尸体上的伤口,都是一招毙命,且招招都是专门针对咱们招数中的漏洞的。”夜枭头领道。
“哦?”慕容洺挑眉,更是肯定了有人走漏了消息,“立即清洗夜枭中剩余的人,类似此次的事情,本王不希望出现第二次。”
虽然不愿意承认夜枭中很可能出现了奸细,因为每个人都可以说是他的心腹,既是心腹之人,自然对他忠心耿耿,可是事情就是这么邪门。
心中被这些疑惑搅的很是烦躁,慕容洺紧紧皱着眉峰,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对于苏秦而言,夜枭不是秘密,夜枭里的招数更不是秘密,再加上对慕容洺的了解,那些夜枭中人会一命呜呼也在情理之中。
“属下领命。”夜枭头领道。
“还有,密切留意楚王的动向。”慕容洺冷冷地吩咐道,眉心已然拧成了一个“川”字。他紧紧握着拳,无论是谁救了慕容澈,一定不会只救一次,那么只要他留意着慕容澈的一举一动,找到那个人就会非常简单。
刚到栖霞阁,便见到锦娘与妙珠正一脸紧张的守在院门口,见她回来,忙迎了上去。
苏秦蹙眉,心中忽地就浮上些许莫名的不安。密林之中,君忍为她训练的那些人可谓是招招狠辣,皆是杀招,夜枭之中根本没有可能留有活口,难道君忍出了什么事?刚要开口询问,只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道温润却又浪荡不羁的男声。
“动作都快着些,别偷懒,若一会儿还不能完工,当心本公子送你们去月亮岛,别听这名字好听,那里关着的可都是男子,这一年半载摸不到个女人,本公子就不信你们能受得住这份煎熬?”
听了这话,妙珠与锦娘脸上忽地浮上一抹羞红,尤其妙珠,头低垂着,两只手紧紧绞着帕子。
苏秦嘴角不悦的抽了抽,这个骆鸣难道真的是闲得慌,所以竟然如此毫不避讳的跑到她的栖霞阁来折腾吗?
“其他人呢?”
“应该还在里边,不过可能现在都昏着。”锦娘毕竟见过世面,倒还算沉着冷静,“奴婢不知这人是从何处冒出来的,可是他口口声声说是世子叫他来的,所以奴婢们只能守在院门口,幸好今日圣上举行祭天祈福仪式,府里的人都跑去看热闹去了。”
苏秦点了点头,用力拍了拍院门,“骆大公子,你霸着我的栖霞阁做什么?”
院子里的骆鸣正倚靠在他让人自屋里搬到廊下的榻上,一边把玩着自己腰间新雕出来的玉佩,一边看着眼前的杰作。听到苏秦这冰冷中含着怒气的话,好看的眉峰微挑了挑,却并不开门,只道:“霸着?白二小姐,若不是阿衡,我才懒得来你这儿鬼地方呢。瞧瞧,这院子破的,唉,不堪入目啊!”
“你……”还真是无耻到家了!苏秦冷哼一声,转而对锦娘低声吩咐了几句,锦娘眼底浮上一丝兴味,拔下头上的簪子,插入两扇门中间的缝隙里。
见院外突然没了声音,却并没有听到离去的脚步声,骆鸣扯了扯嘴角,阿衡啊,你把我当你的小厮指使,我自然要让你的女人急上一急才能解气。
他阖目想着,突然只听到一阵微不可察的摩擦空气的声音,紧接着一枚银针向着他的面门袭来,双眸迸射出一道凌厉的目光,身形快速一闪,却不想又是四五枚银针连番袭来。他恼恨的看了一眼不远处那笑得娇俏如花的苏秦,扯了扯嘴角:“白二小姐,不过是开个玩笑,想要给你个惊喜,我们怎么也算是朋友,不用这样吧?”话落,只见衣袖翩飞间,他如玉的指尖已经将所有银针尽数夹住。
他晃了晃手里的银针,慢慢走到苏秦面前,目光肆无忌惮的胶着在那莹白的脸上。如此轻挑的举动,让妙珠想忍也忍不住,抬起脚,趁他不备,重重的踹在他的小腿上,顿时艳红如火的锦袍上便多了只玲珑小巧的脚印。
“唔--”骆鸣表情痛苦的皱了皱眉,不可思议的看着妙珠那一副恨不能吃了他的表情,“天理何在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阿衡,这一脚我可不能白挨,日后一定找你讨回来。”而后他目光凶狠的瞪着妙珠,“你这丫鬟,我不过是逗逗你家小姐,你倒是当真了,这一脚可真是要了人命!哎呦呦--”
苏秦莞尔一笑,“那是你自讨的,谁叫你不好好待在自己家里,跑到我这里来胡闹的,活该!”说着,目光看向院子里突然多出来的竹林,“不过我很喜欢这片竹林。”
骆鸣抬手掸去衣摆上那小小的泥印子,神情傲慢的挑了挑俊朗的眉峰,“真的喜欢?”
苏秦微微蹙眉,虽然知道骆鸣此人浪荡不羁惯了,可是她还是无法忍受与一个陌生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即便此人是玉衡的朋友。“是很喜欢,我向来不会说谎。”
骆鸣嘴角微扬,好看的脸上似笑非笑,若有所思的在苏秦面前来回走着,一双眸子细细的打量着她,充满了探寻。自从上回夜半来栖霞阁见过了苏秦的机智矫捷,他对她可是充满了兴趣,能被阿衡那个冰块看上且恨不得疼宠到心里的女人,一定不止这一点点的能耐。
感受到他不怀好意的目光,苏秦警觉的退后了半步,可是骆鸣显然已经打定主意,在苏秦后退的同时,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紧接着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轻而易举地将她整个人扛在肩上,那动作毫无一点儿怜香惜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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