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在这春末夏初的时候总是很美好,可是苏秦却没有心思去品茗晒太阳。想到方才秦筠若递进来的短笺,她的心情一直很沉闷。
慕容洺为了笼络筠若表姐,已经递交了举荐的折子,只是被炎帝压了下来。
“珂儿?”熟悉的味道随着那温润如玉的声音瞬间弥漫在鼻端,苏秦看着那熟悉的笑容,有瞬间的恍惚,“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玉衡自身后将她圈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声音虽然温和却有点别扭的道:“今日圣上喧我去了御书房。”
她的身子一僵,“为了宫宴的事?”
他默了一会儿,不答反问:“为什么不来找我?”他虽然说过可以任由她为所欲为,可是想到昨晚永和楼走水时,她就在现场,他就会没来由的气恼。为她的大胆,为她的倔强,为她的不顾一切以及对他的莫名隐瞒。
“我……”感受到他的不悦,她扭头,想要解释一二,却被他堵住了嘴巴,将她的话悉数吞没。
她惊诧的瞪着他,心跳渐渐快得无法克制。
他似乎是真的生气了,用力抱住她吻着,狂野如暴风骤雨般,仿佛想将她的气息,她的一切尽数随着这一吻吞入腹中。
因为这一吻,两人都有些喘息的厉害,“别再这般糟蹋自己,如果你真的把我放入心里,一切都交给我。”他心疼的捧着她的脸,这张脸孔近来憔悴的厉害,连下巴也愈发尖削。
苏秦望着他,心中却突然涌起一股暖意,她用力环住他精壮的腰身,如一只乖巧的猫儿般倚靠在他的胸前,“正是因为我真的把你放入心里,所以才不想你过早的被任何人惦记上。虽然你精明睿智,心思缜密,可是圣上的那些儿子们也都不是吃素的。”
他俊逸的脸上扬起一抹柔和,那笑容很满足,如一个得了糖豆的孩童,原来她的隐瞒是因为担忧自己,而不是不重视自己啊!“关于举荐那件事,圣上的意思是担心慕容洺的势力太大会威胁到太子,虽然太子庸碌无为,并无太大的建树,可终究是圣上的长子。”
苏秦轻轻点了点头,“所以你就顺着圣上的意思,提议先压下此事,对吗?”
玉衡微怔,“的确如此,你会怨怪我吗?”
她摇了摇头,“既然是你建议如此,自然早已经思虑清楚,我又怎么会怨怪你?”她相信玉衡一定有他的计较,所以才会如此做,她并不怪他,相反在这一刻,她的心里竟生出一丝自豪感来,明眸看着他,这就是她相中的男子,如此的优秀!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还摆了棋,直到傍晚玉衡才不舍的离开。
此后的几日,就在宫宴即将开始的前一日,京兆尹依旧没有查到永和楼被盗的那批鱼的下落。
圣上闻听,震怒不已。然,慕容洺却信誓旦旦的向圣上保证此次宫宴定不会没有鲂鱼。圣上问其原因,他只推说在平阳侯爷收购鲂鱼的同时,自己也有派人四处收购,如今足够宫宴的份量。
圣上喜出望外,毕竟此次宫宴出席的并不只有东岳的臣子,他还邀请了其他三国,想要共同商议一件大事。
慕容洺的心情好极了,当他回到王府,王府管事便捧着个锦盒禀报了方才发生的事情。
“你说什么?”慕容洺闻言,却是怒极反笑,拿在手里的茶杯被他紧紧捏住,半天没动。
“王爷,是老奴办事不力,只是二小姐的态度实在太倨傲,即便老奴百般劝说,她依旧不买账。”管事看着他的脸色,想到今天在白二小姐那受的一肚子气,就恨不能把这气还回去,虽说他只是瑞王府的一个管事,可也是伺候了瑞王多年的老人了。“王爷,老奴好话说尽,也只能先将衣裳拿回来,您看该怎么办?”
慕容洺手中的杯子被强大的内劲捏得粉碎,“她的胆子倒是大的很。”
管事低头不语,瑞王素来高傲,送出去的东西从未有被退的时候,看来这二小姐怕是凶多吉少了,只是那也是她活该!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道:“离开平阳侯府的时候,老奴碰到了白大小姐,听说虽然平阳侯爷此次并不打算让她出席宫宴,不过蓉贵妃却是格外开恩给了她一张请帖,所以……”他顿了下,见慕容洺神色微缓,又道:“这衣裳可是花了大心思,不如换个锦盒,一会儿老奴再去一趟平阳侯府送给--”
话还未说完,便被慕容洺一记阴冷的眼神打断,他顿时惶恐不已。慕容洺却是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此事本王自会处理。”
“那个……是。”管事松了口气,谨慎的应了,躬身退下。
慕容洺打开放在桌上的锦盒,看着里边剪裁得体,做工精致的衣裳,眼底突然迸射出一股浓烈的怒火,将那件衣裳毫不留情的撕碎。
他面色狰狞,如同地狱修罗般,最近一连串的打击让他整个人变得异常暴躁,尤其是浣儿的死,对他而言是最致命的。
“白珂!”他强扯出一抹笑容,咬牙切齿道:“既然你执意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就莫要怪本王心狠。终有一日,你一定会亲自来求本王的!”
日落,百鸟归巢,这一场风波便就此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第二日艳阳高照,春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老夫人平日里并不出门,可是此次毕竟是宫宴,所以早早便起来,因为担心苏秦是第一次参加皇家宴席,便让苏妈妈去了栖霞阁。
苏妈妈到时,苏秦已经穿戴整齐。看着眼前那身衣裳,苏妈妈眼底晃过一抹惊艳。“呦,二小姐这身衣裳可真漂亮,越发衬的二小姐肤质白皙,风华高洁。”
苏秦眉眼含笑,叫妙珠取了银子过来,“妈妈可莫要打趣我。”这身衣裳是专门为玉衡穿的,既是当年南阳王集合了南阳最顶级的绣娘为南阳王妃缝制,自然不是一般宫装可以比肩的。
苏妈妈收了银子,顿时眉开眼笑。亲自为苏秦绾了发,画了最精致的妆,见苏秦这儿也没什么用的上自己的地方,便回竹院老夫人那儿复命去了。
上马车前,老夫人看着娇美如花的苏秦,满眼慈爱的点了点头,在杨妈妈的搀扶下先上了马车。而平阳侯爷却是在看到苏秦的一刹那间整个人怔愣了一瞬,虽然对于昨日她拒绝了瑞王送来的衣裳而气恼,可看到她那一身得体的宫装,那副天姿国色的脸孔,他眼底再次浮上抹算计的亮光。
“果然不愧是我平阳侯府的女儿,单是这份气度,怕是连那些公主郡主也无法相比。”平阳侯爷打量着她,猛然想起瑞王让他交给她的那枚玉佩,皱了皱眉道:“上回给你的玉佩呢?”
“那玉佩实在贵重,且父亲也没说是谁送的,珂儿怕一不小心万一弄坏了……”苏秦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她才不会佩戴慕容洺送的玉佩呢。
平阳侯爷心生不悦,却又不能明言这玉佩是瑞王相送,便道:“你当心些就是了。”随后吩咐妙珠速速将装玉佩的锦盒取来,亲自为她戴上。
苏秦凝着腰间那枚兰花纹玉佩,眼底快速划过一抹冷色。
冲平阳侯爷福了福,苏秦便上了老夫人的那辆马车。
马车里,老夫人叙叙的与她聊着些旧事,苏秦表面上认真的听着,可实际上,她的心思早已飞出去了很远。
“珂儿,你在听吗?”老夫人看着她,问道。
苏秦笑了笑,“祖母,珂儿在听。虽然慈云公主守寡多年,看似命运多舛,可是能有皇后这样的母亲,也算是她的福气了。”
“此话怎讲?”老夫人来了兴致。
“其实珂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是因为珂儿的母亲早早离世吧,珂儿总觉得不管遇到再大的困难,只要身边有母亲相伴,可以随时获得安慰,可以在天冷的时候依偎在母亲的怀里,那种感觉一定很幸福。”苏秦想到苏妈妈曾无意间失言,又想到那日自己在睡梦中听到老夫人说的那番话,便决定加以试探。
老夫人脸色微白,想要握住苏秦的手,却又怕自己的失常会引起苏秦的怀疑,毕竟当年为了保住嫡妻的地位,她才会不得已将才出生的女儿送出府,尽管这些年平阳侯爷也算孝顺,可是每每想到那个被她送出府的亲生女儿,尤其是那个女儿正是因为自己的漠然无视而无辜枉死,她的心就会没来由的抽痛。
想了想,她只能低声叹息道:“你母亲虽然走的早,可是往后你还有祖母,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祖母在一日,旁的人谁也休想踩在你的头上作威作福。”
苏秦向来心思敏锐,心中更是肯定了那个猜测,平阳侯爷并非老夫人亲生儿子。可是上官洪都也曾说过,白珂的母亲上官若云的确是上官家的亲生女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猛然想到那日老夫人正是看到了自己背后的那块蝶形胎记才会变得如此反常,她握着茶杯的手猛然一抖,那块胎记正是她依着锦娘背后的胎记制作的,难道说……锦娘才是老夫人的亲外孙女?
天哪,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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