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为视若生命的权势考虑,还是为了他们自己的老命,张让等人都不会去考虑束手就擒的。对于蹇硕所谈及的投效与何进等人,也很正当的就被张让等人给无视了。这十余年间,他们整日和何进,袁逢等人钩心斗角。一旦他们丧失了手中权势,恐怕何进也不会容许的下他们。
“蹇公公你就不要在激我等了。现在的情势,杂家几人也心中清楚,不管是为了什么,杂家几人身前也就拥立二殿下为帝这一条路可以走。如果皇上有什么好的计策的话,就请蹇公公直言相告吧!”张让烦躁的苦笑了一声,随即焦急的催促起蹇硕来。
“既然几位公公也已经做好了决断,那么我蹇硕也就不再多言了!”蹇硕满意的轻笑了一声,随即面色一沉,又向张让等人走进了几步,自怀中拿出一方金黄的卷轴说道:“这是皇上亲笔写下的诏书,里面的内容是诏大将军何进入宫商谈密事的。”
“难道……!”张让等人一惊,也就想明白了蹇硕话语之中的深刻含义。
“张公公果然神通谋略!”淡淡的称赞了张让一句,蹇硕才低声的说道:“何进叛贼在朝中的权势滔天,皇上也很难撼动的了,所以在临终之时,皇上设计,引得何进进入皇宫之时,命我等派人与青锁门内埋伏下刀斧手。随即关闭城门,一拥而上,一举斩杀何进狗贼,没有了何进在朝中的支持,拥立二殿下登基也就没有任何的阻碍了!”
蹇硕说完这些话,就不再多言,而是紧张的向着张让等人看去,他心中很是清楚,这事情说来简单,却事关重大,有着无比的危险。而如果没有张让等人的全力支持的话,那么他蹇硕一人也难以办成。
这番沉默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久到蹇硕看见张让、赵忠等人的脸颊之上不知何时已经没冷汗所笼罩,而看几人那急速变化的神情来看,显然张让等人还并没有下最后的决心。
“张公公,时间紧迫,不能再过多的犹豫了!”
此时的蹇硕心中也已经充满了焦虑,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焦虑已经渐渐的有向着恐惧发展的征兆,所以蹇硕在见到张让、赵忠等人还下不了决心之时,也不由的催促起来。
“反正也没有任何的后路可言,既然如此,那么杂家就陪蹇公公赌上这一把,如果赢得了这场豪赌,杂家等人还能逍遥数十载!”张让急速变化的神情在听到蹇硕的话时,明显的顿了顿,随即就见他神情狰狞的闷哼了一声,沉声的答道。
而伴随这张让的回话,赵忠等人也各自打定了主意,虽说张让、赵忠等人一起共用十常侍之名,但在这个小小的利益集团之中,真正能够说的上话的,也不过就是渺渺的三五人而已,其余众人不过是在皇宫之中掌握有一些权势,在跟风而已。
至于这三五个能够说得上话的人里,张让、赵忠两人则有着很明显的权势,现在张让已经同意了蹇硕的提议,而赵忠也并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对意见,那么这事情却也基本上定了下来。
“既然张公公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么我们也别再多做耽搁,免得因为时间的原因而使得皇上驾崩的消息传入到何进的耳中,那么我们也就没有任何的机会了!”蹇硕抚掌而笑,随即沉声的说道。
“恩……,确实如此,虽然皇宫之中是杂家们的地盘,但也难免会有何进叛贼的耳目。”张让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向蹇硕问道:“那么蹇公公,你又是如何安排的呢,毕竟这皇宫之中情势太过混乱,难免会有所疏忽,要诛杀何进叛贼,还是要用些保险的人才是!”
“这事情诸位公公不用费心,杂家怎么着也是西园宿卫新军的上军校尉。还是能够调动的了一些心腹之人的,等一会,杂家会叫司马潘隐去西园,找来几十心腹兵士,再加上你我等人,却也能够有把握制服何进这个愚笨的叛贼了!”蹇硕神情自信的摆了摆手,沉声的说道。
“司马潘隐?这人可靠吗?”赵忠蹙着眉头,很是担心的向蹇硕问道。
“赵公公请放心,这潘隐跟随杂家也有数载,想来还是可以托付重任的!”沉吟了片刻之后,蹇硕凝声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还是各自准备吧!事情紧急,容不得我们多做考虑了!”阴沉着脸闷哼了一声,张让随即催促起来。
而伴随这张让的话音落罢,十常侍等人就鱼贯走出了密室,各自召集人手去安排以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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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不久,南宫的偏殿之中。
刘辩高坐在云床之上,眉头紧锁的看着暖阁之中的张幺儿:“张幺儿,这个消息可属实?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出现任何的差错的!”
听见刘辩的话,张幺儿连忙跪倒在地,自从那次刘辩派人来警示了张幺儿一番之后,张幺儿就已经清楚的知道,虽然现在的自己已经脱离了刘辩的身边,但只要在这皇宫之中,他的行踪就绝对掌控在刘辩的手中,只要他作出一点背叛刘辩的事情,那么不出一日,恐怕他张幺儿就将落得个人头落地的下场,在数年之间,张幺儿也为刘辩铲除过不少碍眼之人,他可是很清楚刘辩那狠辣无情的作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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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所以就在刚才郭胜找到张幺儿,将十常侍准备铲除何进的消息告知给他的时候,张幺儿也没有多做犹豫,就立刻赶到了刘辩所居住的偏殿之中,将十常侍的阴谋告知给了刘辩,在张幺儿看来,虽然十常侍权势滔天,但还是赶不上刘辩的心狠手辣、果断无情。更重要的是,他张幺儿很是清楚,今日他现在的地位,都是刘辩所赐予他的,他的一生之中早就已经打上了刘辩的印记。如果刘辩失势,恐怕他张幺儿也在劫难逃。
“殿下,这个消息应该是确切无疑的。毕竟事关重大,这郭胜老贼,就是在大胆,也不敢瞎胡说的!”张幺儿谨慎的看了刘辩一眼,随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