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宁宫什么时候这么热闹过?
乔楚戈这个皇后不受宠,往日里各宫的妃嫔历来都是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更加不要说什么过来请安了。
如今倒好,还是各宫娘娘们都来了,可不就是瞅见了昨晚上皇帝在端宁宫这边过夜了?
“皇后娘娘前两天还在我宫里耀武扬威的呢,今儿个便病下了?”桦贵妃的声调不小,三分娇气七分嘲讽,“只怕是咱们的皇上昨儿个太努力,皇后娘娘初成雨露,身子受不住。”
皇后娘娘入宫三年,说什么初成雨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桦贵妃关心皇后呢,真真是嘴毒的很。
下首坐着的其他几位娘娘均是不做声,便听见桦贵妃一人在那儿说个没完没了。
尺素扶着乔楚戈从寝殿出来,便是听见了桦贵妃说的话,面色一沉:“这桦贵妃说话未免太没分寸了些。”
乔楚戈拍了拍尺素的手,微笑着摇头:“罢了,她就是那样子的人,你同她斤斤计较些什么?”
端宁宫的正厅上,坐了八个人,领头的分别是桦贵妃同如钩夫人,众人皆是穿着一身宫装。
“端宁宫倒是从来没有这般热闹过的。”乔楚戈叫尺素扶着进了正厅,望着众人。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一屋子的人,跪了一地。
乔楚戈缓缓落座,而后抬起手,掩着嘴角轻声咳嗽了两声后,方才说道:“起来吧,做的什么这么多礼数?”
“臣妾等听闻娘娘病了,心中担心,便是过来瞧瞧,不知是否打扰了娘娘休息。”坐在如钩夫人后面的兰贵人第一个开口,神色担忧的看着乔楚戈,“娘娘才是后宫之主,可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莫要叫旁人趁乱打劫才好。”
“兰贵人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谁要趁乱打劫了?瞎说话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兰贵人这厢话刚一落,便听见了桦贵妃的厉声质问。
兰贵人却不再说话了,目光瞥了桦贵妃一眼,满满的皆是鄙夷。
堂上旁人都是不敢插话了,如钩夫人见着没人说,方才关切询问道,“娘娘是几时病下的?前阵子不是听说好些了嘛,怎么今儿个瞧着似又严重了一些?”
如钩夫人是皇帝还当太子的时候便在府上了的,皇帝十八岁那年生下一子,那会儿先帝高兴封了个一品浩命夫人。这会儿进了宫却是妃位尚不及这一品浩命来得高,故而宫里头都尊称一声夫人。
“有劳姐姐挂念,本就是小病,原先是快好了的。只是那日去往桦贵妃宫里,路上见了风,故而才又病下了。”乔楚戈低笑着说道。
“娘娘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病还是因我而起的嘛?”桦贵妃冷笑一声,眸色瞥了乔楚戈一眼,嘲讽非常。
乔楚戈略微一愣,躲在衣袖中的手微微一握,疼的厉害,然而笑的自然:“贵妃姐姐这话说笑了,去姐姐宫中原本就是我该去的,见风病了是我自己不小心,与姐姐有什么干系?”
桦贵妃听了乔楚戈的话,面上是忍不住的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