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的怀疑。”此时的加佩西安,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
“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我最怀疑的是琅儿小姐,因为她太引人注目了。而夫人则成功的以怨妇的形象赢得了我的同情,我一直都很信任她,直到我在花园的假山后中毒的那一天。”
“那天,我在花园的假山后察看一丛灌木,被人偷袭,当时没有发现被何物所伤。后来重新去查找后,发现那是一只被涂成紫色的木质尖刺,可能是由弓弩一类的机关射出,力量极大,擦过我的脖子以后,钉入了一棵大树的树干,所以我当时没有发现。现在,那木刺在我的药箱内,西安先生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查看。”
加佩西安挥挥手:“先说下去。”
“知道自己中毒以后,我决定从琅儿小姐身上下手寻找解药。因为我曾经问过仆人,不论是被你抓伤还是咬伤的人,伤口都一直不能愈合。但是我曾经亲眼见到琅儿小姐的手背被你抓伤后却很快复原。所以那天给你施针后,我故意用银针刺破琅儿小姐的手腕。到了晚上,我就跟踪她,看她去哪里找解药。”
“在假山洞里,我发现了那个纸包和那瓶指甲油,从两样东西里分别取了一点样品回去化验。很快,我发现了指甲油里有毒。当时,我也怀疑是琅儿小姐用指甲划破你的皮肤,给你下毒。可是,随着我对药性的进一步了解,我发现你的状况和我,和其他仆人因皮肤破损而中毒的状况,完全不同。所以我推翻了自己的怀疑。”
“方才,夫人说你曾经被琅儿小姐的指甲划破过皮肤,可是你身上并没有不能愈合的伤口,可见你的毒已经被解了。而整个大宅里,只有琅儿小姐知道解药在哪里,所以是她给你解的毒。”
加佩西安看了琅儿一眼,又看了看脸色极其苍白的依莲雅,继续问道:“那么,你为什么会怀疑是依莲雅给我下毒呢。”
“这就简单了。既然我肯定是琅儿小姐给你解的毒……”
“等等,”加佩西安忽然伸手打断玉舒欣:“你怎么那么肯定给我解毒的是琅儿,而不是别人呢。”
“这个很简单,”玉舒欣神秘的一笑,“解药也在大宅里,西安先生不妨猜一猜,哪个是解药。”
加佩西安冷冷一哼,道:“我可没有时间和你猜谜。”
“解药就是假山后那丛灌木上的黑色浆果。”
“那奇臭无比的东西!”加佩西安的脸上立刻露出厌恶的表情。
“那个东西实在太臭了。以我闻惯了各种怪味的医生的鼻子,初次闻到那浆果的味道时,也忍不住要呕吐。我想宅子里的各位只要是闻过那种味道的,都不会再想闻第二次吧。至于琅儿小姐怎么会发现那浆果是解药,我也无法得知了。”
加佩西安又看了一眼静静端坐的琅儿,继续道:“我相信是她给我解毒了。现在你继续说说你的怀疑。”
“那天我化验完那些粉末的毒性,推翻了原先对琅儿小姐的怀疑,就开始思索谁是下毒者,可是一直没有头绪。我盯着眼前的两块布发呆,忽然间就抓住了一个缺口。面前一块布上是紫色的指甲油的污痕,我忽然想起,曾经也有一个和紫色有关的场面让我觉得不太对劲。于是我就开始回想所有我见到的和紫色有关的场面。首先是仆人们的伤口,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之处。然后就是依莲雅夫人紫色的指甲。问题就在那里。”
“那天,夫人和我讲起西安先生,她和琅儿小姐之间的往事。最后又一个动作是她仰头靠在椅背上,用手捂住脸哭泣。就是这个动作,让我觉得很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加佩西安和依莲雅异口同声地问道。
“请两位想一想,一般人在哭泣的时候确实会有仰头的时候,不过一般不会在仰头的时候捂脸,只有低头的时候才会捂脸。所以夫人仰头捂脸的动作,是为了用某样东西吸引我的注意。那样东西,就是指甲。因为,如果低头的话,指甲就会被刘海挡住,就不会被我看到。可惜,当时我只是觉得有点别扭,并没有过多的深思。也没有把琅儿小姐同样紫色的指甲和下毒联系起来。这只能说夫人给的暗示太隐晦了。”
“我想,我的迟钝让夫人失去了耐心。所以在检查假山洞的时候,夫人才会派人暗算我。果然自己中毒之后,我决定从琅儿小姐身上入手,找解药。就在当天晚上,我看到了琅儿小姐从身上拿出指甲油的瓶子,从石台上拿起小纸包。的确,这两样东西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后来,趁琅儿小姐用浆果解毒的时候,我回去偷取了这两样东西的样品化验,果然找到了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