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舒心堂后院。树木葱茏,鸟语花香。
玉舒欣和雨竹两人坐在槐树下饮茶。
望着白瓷杯中澄碧的茶水,雨竹忽然感慨道:“世上万物可比人强多了。比如这竹叶青,成名已有千载,口味却始终如一,从来没有让我等爱茶的人失望过。不像有些人,浪得虚名,什么少年老成,行事狠辣。结果,几句威胁就被吓得不敢动弹了,什么最有希望的未来政界强人,太让人失望了。”
玉舒欣无奈的摇头:“怎么?加佩西安没来找我们的麻烦,你太闲了是不是?”
“是啊!”雨竹无聊的一脚把一颗小石子踢得老远,故意摇头晃脑的道:“那个没骨气的家伙,本以为他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谁知道一点动静都没有。”
玉舒欣看着雨竹,正色道:“你最好祈祷他能尽快忘了我们。你以为他真是被吓到了?”
“不然还能有什么?”雨竹嘟起小嘴,不解的问。
“哼,你太小看这个人了。他不来,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情不重要,不值得因此闹僵了和其他联盟成员间的关系。如果你够命长的活到他登上最高位置的时候,而恰好他还记得你的话,那时你就要小心了。甚至……,”玉舒欣拖长声音道:“你会后悔活地和他一样命长。”
“呵,拭目以待。”
这就是雨竹,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居安思危。
“不过,”雨竹话锋一转,“那个琅儿也真是奇怪,为什么不等事情完全平静就不辞而别呢?”
“我想,她是真的不想和这个世界有任何牵扯吧。”玉舒欣仰头看着树叶间隙间点点光斑,眯起了双眼。
“唉,那你说她和加佩西安之间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呢?”雨竹半立起身,用大脑袋遮住照在玉舒欣脸上的点点阳光。
玉舒欣一睁眼就看到那张三八兮兮的笑脸,不满的把它一把推开:“当然是真的了。不然,怎么会犹豫了三年才下毒。可惜,昔年恋人加仇人的孙子,再加上她自己的年龄,任谁都无法跨出这一步。而加佩西安又不是那种可以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人,她又能怎么办呢?”
“也是,”雨竹双手托腮,故意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如此佳人,苍天何妒?”
忽然,她双眼一闪,立刻充满兴味地问道“唉,对了,那个狼毒,你研究的怎么样了?”
“单独看,没有什么特殊的成分。不知为什么一进入人体就会发生那么奇特的变化,要不……。”玉舒欣故意停下来,喝了一口茶。
“要不怎么样?”雨竹立刻追问。
“要不,你来给我以身试药,让我全程观察狼毒进入人体后的变化。”玉舒欣故意笑道。
“去,就知道跟我开玩笑。”雨竹对着玉舒欣就是一拳,玉舒欣侧身一闪,伸手刁向雨竹的手腕,转眼间,两人来来往往就拆了好几招。
正在笑闹间,一把文雅的声音响起:“师傅,刚才有人给你送来一封信。”
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来到石桌前,递上一个信封。
“良宇啊!这么点小事你怎么亲自来了?”玉舒欣笑问道。
少年垂下头,低声道:“病人不多。”
“是病人不多,还是你把人都赶走了?”雨竹戏谑地问。
少年的脸色微红,却依然倔强的不说一句话。
“别听你师叔瞎说。”玉舒欣瞪了雨竹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言。
良宇默默的转身离去。
雨竹不满的问:“干吗不让我说,你真要由得他任着性子胡来?”
玉舒欣低头拆信,淡淡地道:“为医者一定要战胜自己的心魔才能有所成,这个只能靠他自己,旁人……”
玉舒欣忽地住口不语,把信纸递给雨竹。
纸上只有一幅画,寥寥数笔,似乎是用炭笔所画。
那是一个山谷,遍地灌木,灌木后的一个山洞前,画着几个黑衣人,正在往洞口放东西,其中一个黑衣人正拿着一支烟,准备点着手中的一个**。
近处一株大树上,一个美丽的长发女子正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画面下方,写着一行字“莫问奴归处”。
雨竹拿画的双手微微颤抖,缓缓抬头问道:“那个家伙居然去对她下手,我们怎么办?”
玉舒欣站起身来,一边向屋内走去,一边回答:“她能给我们送来这封信,证明她没有遇害,而且不想让我们再过问她日后的事。我们能做的事,只有祈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