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舒欣已经肯定自己和加佩西安中的是相同的剧毒。
从镜子里看着自己脖子上已经隐隐透出紫黑色的伤口,她不禁佩服起雨竹的乌鸦嘴来,每次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只要出诊前她说会有危险,自己就一定会受个伤,挂个彩什么的,句句应验。看来应该考虑让她去大洋洲拜个神巫、祭司之类的做师傅,免得她被那些什么电脑技术浪费了一身异能。
用银针封住了神门,少海,三阴交等要穴后,玉舒欣决定铤而走险,从琅儿身上下手。
快到戌时的时候,朴桑来报:加佩西安今日要在书房中接受施针。
看着端坐在书桌前批阅资料,浑身散发出贵族之气的加佩西安,玉树欣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西安先生的生命力之强,足以和那个什么强媲美啊!”
加佩西安抬头冷冷地看了玉舒欣一眼:“我一向以为调侃的话只有从美人口中说出来才会令人赏心悦目。”
玉舒欣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甲之熊掌,乙之砒霜。美与不美,各人自有其标准。不过西安先生的身边没了美女相伴,让舒欣觉得失色不少啊。”
加佩西安冷哼一声,拍了拍座椅的扶手,宽大的书桌后缓缓冒出一位白衣佳人,正是琅儿。
“真是伉俪情深啊。”玉舒欣赞叹了一句,心里暗笑:我还怕你不在呢!
“既然今天朴桑不在,就请琅儿小姐帮我打打下手吧。”玉舒欣老实不客气地把针盒往琅儿手中一塞,假装没有看到加佩西安凌厉的眼神。
施针完毕,玉舒欣一手举袖抹拭额头的汗水,一手将从加佩西安身上拔出的最后一根银针,往针盒中放去。
忽然听到一声惊呼,自己右手的手腕已被牢牢钳住,耳中听到加佩西安的怒喝:“你该死!”
玉舒欣放下袖子一看,琅儿雪白的皓腕上已经被银针划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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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忽略右手腕那越收越近的力量,玉舒欣淡淡的道:“不就是一道血痕吗!先前你发狂的时候,在她手上抓的还少吗?况且,西安先生你的毒还没有解,我不认为我已经到了该死的时候了。”
加佩西安脸上的神色瞬息万变,最后恨恨的一摔手,对玉舒欣道:“她不是你能冒犯的。”
玉舒欣哂道:“何止是她?这宅子里的人有几个是我冒犯得起的。”
“你最好能解毒。”加佩西安冷冷的盯着玉舒欣。
“不用等太久了。”玉舒欣从琅儿手中取过针盒,背对着加佩西安道。
深夜,琅儿修长的身影从加佩西安的卧室中走了出来。
若有所思的她并没有发现,头顶的天花板上,一个黑影正如壁虎一般跟在她身后游走。
琅儿离开大宅来到假山洞前,两只獒犬立刻睁开绿油油的双眼。琅儿坐在双犬之间,一边一只,搂住獒犬的脑袋,低低的叹息了好一会才放开它们进入假山洞。
洞内并无灯火,月色亦不皎洁,可琅儿却像能夜间视物一般从石台上拿起一个类似小包一样的东西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警觉地环视了石洞一周,才把这个东西压在一个小瓶子低下。又开始怔怔发呆。
洞口外,黑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并不行动,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
四周寂静无声,唯余风声虫鸣,黑影却依旧很有耐心在靠在树后等待。
忽然,琅儿像被什么惊醒了一般,急急冲出山洞,往假山后跑去。黑影悄无声息的尾随其后。
山洞后,琅儿摘下一颗黑色的浆果,挤出汁液在手腕上反复揉擦。片刻后,又摘下一颗浆果放入口中咀嚼。
黑影连忙以手掩口,阻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些浆果应该是奇臭无比,可琅儿却像是在享受美味一般慢慢的咀嚼品尝。
见琅儿还在享受她的浆果大餐,黑影悄悄的潜回山洞。
两头獒犬听到动静,刚刚抬头,黑影扬手撒出一蓬**。两头畜生立刻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她拿起琅儿放在石台上的小瓶子,打开盖子闻了一闻,就抽出一支银针挑了些瓶子里的液体,用布包好放进兜里。
又顺手拿起刚才琅儿压在瓶底的东西。原来是一个纸包,包着些许黑色粉末,黑影也取了一些粉末。
把一切放回原位之后,黑影悄悄潜出了山洞。
两日后,朴桑,依莲雅,琅儿都在小室中一脸凝重的看玉舒欣给加佩西安解毒。
玉舒欣先给加佩西安喝了一碗浓浓的带着腥臭味的黑色药汁。
一刻钟后,又取出一支极长的银针刺入加佩西安足底的涌泉穴。而后,自喉头起,经左肩窝,过胸腹,下两腿,一路往下施针,最后才拔出涌泉穴上的银针。
众人看到紫黑色的汁液从针尖滴下,原来这两支银针是中空的。
玉舒欣长舒了一口气,对同样满头大汗的加佩西安道:“今夜舒欣就不再为西安先生施针了,如果先生不再发病那就证明毒已经解了。”
加佩西安无力的点点头,在朴桑和琅儿的搀扶下躺回床上。
依莲雅紧紧地握住玉舒欣的双手,双目泪光闪闪。
次日一早,朴宁兴高采烈的来找玉舒欣,说是新配置的生肌散生效了,仆人们已经大有好转。
玉舒欣随他一起去看望伤者,只见伤势较轻的人,紫黑色已经基本退去,心中也着实为他们高兴。
只有那管家老头,似乎已经想明白了那天玉舒欣是故意整他,别转着脑袋就是不看玉舒欣。
玉舒欣心情大好,正待出言逗他几句。
朴桑沙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主人今晚将在慧厅设宴为玉大夫送行,请玉大夫准时前往。”
一言过后,满屋无声,仆人们静静的看着玉舒欣,朴宁的眼中难掩焦虑,管家老头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看着表情各异的众人,玉舒欣暗暗叹息:这么快就要动手了吗?这些人还真是没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