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自己深恶痛绝的男人抱着,苏末离恨不得几拳将他揍昏。
不过鉴于现状,她理智地阻止了自己冲动的想法,浑身僵硬地躺在他的怀里,干巴巴地又哼唱起了摇蓝曲。
这天晚上,苏末离未曾合上一下眼睛。
每次她以为他睡着了,想偷偷溜走的时候,他便会死死地抱着她不松手,嘴里嘟囔着要听她唱歌。
苏末离认定他是故意折腾自己,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就这样生不如死地被他抱了一个晚上,生不如死地把嗓子都怪唱哑了,生不如死地一分钟一分钟地捱,直到捱到天明,捱到这个可恶的人渣一脸心满意足,精神奕奕地睁开了眼。
连哲予一睁开眼睛,便嫌弃地将她往旁边一推,“你怎么这么丑?一脸腊黄,两只眼睛像着了火一样血红血红,还两个那么大的黑眼圈,你这是上演聊斋志异,想扮女鬼将我吓得魂飞魄散么?”
苏末离昨天晚上拉了几小时的肚子,又挣扎着救女孩,再把那对情侣送上飞机,然后回来没多久又被连哲予吵醒做宵夜,做完宵夜又被他折腾了一夜,她再如何坚强再是个铁打的人,现在精神也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她暂时没有力气跟他斗下去了,她慢吞吞地从床上挣扎着爬了起来,淡淡地说:“我去做早餐!”
“不要了!你这病怏怏的样子,还是不要接近厨房了!我怕你把病传染给我!”连哲予厌恶地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那我去洗漱,送你上班。”
“别了!我可不想坐你的车,我怕你故意撞车!你不在乎你的命,我却还想长命百岁!”
“那既然没我事了,我去睡觉。”
“去吧去吧!别在我房间里晃了!让我总感觉有个女鬼在房间里飘来飘去的!”连哲予像赶苍蝇一样地驱赶着她。
苏末离恨之入骨,却还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飘飘忽忽地走出了他的卧室,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关上门,却发现门已经被他踢坏了,无法上锁。
她试了几下,发现都锁不上,最后也便懒得管他了。
他说得对,他不可能对她的身体有任何兴趣,要不然的话,昨天下午,昨天晚上什么都该发生了。
一头栽在床上,眼睛一闭,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只是梦里很不安静,恶心的连哲予跑到梦里继续折腾她,把她折腾得精疲力尽。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
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那强烈的太阳光线,懒懒地动都不愿意动一下。
可是想到时间不早,人渣该回来吃午饭了,她便又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不会就这样轻易认输的!
她不会让他看到自己这副病怏怏的样子的。
她的痛苦,便是他的快乐!
她不快乐,他也别想快乐!
想到这里,苏末离拼尽力气翻身坐了起来,下床到卫生间洗漱了一下,换了衣服便下了楼。
进厨房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炉气灶是开着的,那簇小小的火焰上有一个砂锅,正发出汩汩汩的声音,一阵阵美味的鸡汤香味侵入鼻端。
苏末离皱眉,揭开锅盖一看,可不正是一锅熬得黄澄澄极其浓郁的鸡汤么?
鸡已经炖得酥烂,用筷子轻轻一挟,便脱了骨。
这汤是他炖的?
炖给她喝的,还是炖给他自己喝的?
答案很显然,他绝对是炖给他自己喝的!
他才不会那么好心给她煲鸡汤呢!
不过,既然她与他同处一室,既然他总是勉强她吃东西,那么现在她就也可以不问自取了!
想到这里,她便毫不客气地拿了只碗盛了满满一大碗鸡汤,再挟了只鸡大腿走到桌前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经过一个上午的休整,她现在精神恢复了很多,胃口也自然就打开了。
汤很美味,因为放了人参,喝进口里,有种甜甜回甘的味道。
苏末离喝完之后,又喝了一碗,索性将另一只鸡大腿也给吃了。
吃完之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然后站起身来,准备淘米做午饭。
开冰箱准备拿食材的时候,这才发现冰箱上贴着一张便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行大字:蠢女人!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下午记得开车来接我下班!
蠢女人!蠢女人!
你才是蠢男人呢!人渣!
苏末离气呼呼地将那张便条撕了个粉碎,揉成一团用力地掷进了垃圾桶。
既然他不回来,那么她也没必要做饭了。
她已经吃得很饱了。
苏末离将煤气关了,四下看看,只觉得无聊至极,便决定回楼上躺着养精蓄锐,好迎接下一轮与连哲予的博弈。
晚上没睡觉就是不行,苏末离浑身无力,头一挨枕头,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好在睡觉前调好了闹钟,等到闹钟响起,精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她便一跃而起,动作迅速地洗漱换衣服,然后‘咚咚咚’地跑下楼,打开门,冲了出去。
照样是各种超速,照样是在那可恶的人渣骚包地在众人的注目礼走出门口的时候停在了他面前。
连哲予钻进车里,苏末离便问:“去哪?”
连哲予闭眼靠向后座,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才淡淡地说:“去机场。”
苏末离便发动了车子,并没多问。
到场机场后,连哲予便说:“你回去吧。”
苏末离也懒得多问,自又开着车子离开了。
但却打电话给碧昂丝,由她口里得知似乎他家里出事了,他这一去可能要去个至少四五天左右。
苏末离听了,高兴得不行,恨不得开酒庆祝。
她没有回海边别墅,而是直接开车回了湖边小屋。
见她回来,佐治很是有些高兴,劝道:“小姐,如果您觉得上下班麻烦的话,那由我来接送你吧!我本来就是少爷派给您的保镖,你现在既不住这里,也不用我接送上下班,我觉得我真的很没用。”
苏末离笑着委婉地拒绝,“你怎么会没用呢?许诺各地的家产可不都需要你帮着管理维护吗?至于我,现在只是上个班而已,再加上本身就有些身手,所以真的不用保镖。我不想太过宣扬。”
佐治听了,不由苦笑,心想自己空有一番身手,再无用武之地了。
但她坚持,他也无话可说。
苏末离上楼洗漱了一下,用过晚餐后便去林间散步。
依然是走到湖边那一大簇鲜艳的花旁坐到天快黑了,这才起身回屋。
早早地就睡了。
连哲予难得不在,她得好好地养精蓄锐。
如今,这里就是她栖息的港湾,很宁静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