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

师父不断袖

孩子落地后,玉术坐月子里调养极好,虽然比怀孕阶段消瘦些,气血却是十足的,小脸微有圆润,散发着彤红的光泽。孩子除了肚子饿了会找娘亲,其余时间似乎并不黏玉术,反观白禹,一直想着多陪她,儿子一离了他的手便哇哇大哭,怕吵着玉术休息,每次都不得不将孩子抱的远远的。

吃归玉术,拉撒便是白禹的事了,孩子每天最欢乐的时刻便是小解,小手紧抓住白禹衣服,眯眼咧嘴笑着便尿了出来,他一皱眉,儿子的嘴也跟着瘪了起来。白瑶故意站在旁边捏住鼻子,“小侄儿还是童子呢,你自己的儿子有啥嫌的?”

白禹冷冷地瞥她一眼,双手递出,“你来试试?”白色的衣袍胸口处湿了大片,水渍还在往里渗透着。白瑶怕小侄子接下来拿出更狠的,站在原地不肯动,朝着白禹回瞪过去,“我进屋告诉嫂嫂去。”

白禹叹气,低头看着自己儿子,双手来回摆着摇晃,孩子在他怀里笑得更欢了,生的最好的地方便是那眼睛,眼珠亮如闪光的黑珍珠,咯咯地咬着自己的小拳头。白禹心情稍微舒畅,正要俯身亲他脸颊时,底下又是哗啦一声,一股特殊的味道由淡转浓,直扑鼻息。抱在他屁股处的大手一阵湿黏,白禹不敢摔他,只能硬生生地转过头去,不去看手上的那片黄澄。

等他再次抱着孩子进屋时,已经换了一身衣物。白瑶靠在玉术床头,正和她说着小乖乖又将尿撒在哥哥身上的事,绘声绘色,玉术不禁捂嘴而笑。

他颇带幽怨的眼神盯着那个兴风作浪的女人,“玉术要休息,你又进来干什么?”

“嫂子说了,一天只准你进来两次,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不过,她也是个识趣的人,笑着向小侄子竖了大拇指后退出门外。

玉术接过孩子,翻转他肉滚滚的身子时,终于主动和白禹说了句话,“他又在你身上……?”

“你怎么知道?”白禹有些吃惊,他和儿子都已经换过衣服了,难道还有没洗干净的地方?

玉术的指尖捏着儿子嫩软的臀肉给他看,“这里都红了,你别老带他在外面晃,容易着凉。”

白禹默默地不做声,之前玉术有交代过,他一天只能进这屋两次,现在又不能带孩子在外面转悠,那他去哪儿?自从有了儿子,以前那个老粘着他的玉术,现在仿佛连看自己一眼都是多余,天冷了,她抱着儿子暖被,也能安然入睡。

关于孩子的取名问题,白禹很是苦恼,现在的一切都是玉术为大,儿子的大名要等周岁抓阄后才定,小名居然是……小青梅?玉术抓着儿子的手,白禹握着脚,看她一声声地唤着儿子,“小青梅,你答应吗?要是喜欢这名字你就笑。”儿子居然当真咧嘴了,口水哗哗直往外流,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玉术,要是有了女儿,你是不是打算叫她小红杏?”对这母子俩十分无语的唯一正常人,有怨不敢言。

玉术拿起白禹的衣袖伸到儿子嘴边,擦干净了那些稀里哗啦的口水,嘴上碎念着:“红杏能做小名,大名就叫白杏也不错,青杏多好吃呀。”等她擦完,看见一直轻笑着得白禹,顿时反应过来,“谁要给你生女儿?我还没嫁过人。”

虽然叫儿子小青梅是玉术的意愿,可终究还是遭到了众人的反对,妥协之下,还是以仔仔作了孩子的小名。

关于名分问题,一直都是一个想娶,一个不愿嫁,就这么一直拖了下去。为了娶玉术,白禹当真是什么事都做了,什么瘪都吃过,儿子,他带;丈母娘,他养;农活,他做;玉术,他照顾;丈母娘每次都说,要是年轻二十岁,一定要代替女儿嫁给他,可惜玉术毫不动心,也不领情。

仔仔一岁时,知道叫娘亲和爹爹,可他家娘亲和爹爹从来都是分开的,爹爹抱他,娘亲就不见了,他总要找她。

仔仔两岁,今夜和爹爹睡,到了明天就是和娘亲混的日子,除了冬天他归娘亲所有,其他时间还是很公正的。还有一点,擦屁屁的人永远是爹爹。

仔仔三岁,和邻居家孩子们玩耍后才知道,他们的爹娘都是晚上睡在一起的,只有他不同。好奇宝宝回家哭着问爹娘,爹爹摸着他滑溜溜的大脑袋说:“你娘嫌弃我。”

仔仔抓着玉术裙子一同乱拽,“娘娘,嫌弃是什么?”

玉术偷偷瞪了白禹一眼,拿开仔仔肥嘟嘟的小爪子,“他不是你亲爹。”

白禹俯身将仔仔抱走,“玉术,不能教坏小孩子。”

可是,自从仔仔无意中发现另一件事之后,更加不得了,他为了这次不让爹娘有借口糊弄自己,特意先将舅舅和姑姑拖到一边做公证人,好为自己撑腰。

玉术看着小家伙的架势,不禁抚额,“仔仔,你又怎么了?”

小家伙一口咬在她手上,颇有当年玉术咬师父的作风,“娘娘你骗我,娘娘是坏人,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玉术各种委屈,不知所以地望着周围的人。白禹心疼仔仔咬得太狠把玉术伤了,连忙将他抱开一些,仔仔抱住爹爹的头就开始哭,“娘娘骗我,还骗爹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玉术身上,玉术不觉浑身抖了三抖,尤其是白禹,一副抓奸的眼神看得她毛骨悚然。

“仔仔,我哪里骗你了?”她想试着调解误会。

小家伙甩开玉术的手,“你说爹爹不是我亲爹,你们不能睡在一起,可是,”他埋头靠在白禹肩上停顿了会儿,鼻涕眼泪都留在了上面,又接着将手指向对面的白瑶和玉术哥哥二人,呜咽道:“舅舅和姑姑都没有仔仔,为什么他们可以睡在一起?娘娘骗我……”

白瑶发出一声惨叫,连忙捂着脸往外奔去,玉术哥哥反应慢了半拍,留在原地脸颊通红,承受着对面那多事的一家三口严肃的注目礼。

白禹心里只有一个词: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