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子

师父不断袖

“瑶儿姓白。”他凝眸注视着玉术。

心里似乎有块重石悄然落地,她尽力掩盖着内心的喜悦,面色平淡,“姓白又如何?”

白禹看着她的眼,不说话,眼眸里有几分黯淡。

“师父,等孩子生下来,你便走吧。”

正说完这句,肚子里不安分的小东西使劲踢了玉术一脚,肚皮的波动隔着衣服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玉术“呀”的低叫了声,怀胎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出现如此大的胎动。

白禹原本心情低落,可看清孩子的动静后,颇为满意地笑了,可见他在肚子里是如何的充满活力。“玉术,以后莫要再说让我走的话了。”

玉术高扬起头,手抚肚子不去看他,却也真不敢再说连孩子都要反抗的话。

“如果要走,我一定会带上你。”

槐花飘香的季节里,孩子提前降临。当时的玉术还在前院里摘白菜,撑着后腰的手突然一抖,另一只手上的白菜落地,滚了好几圈。腹部一阵阵**地作疼起来,身下的羊水汩汩而出,不一会儿便在地上淋湿了小片。

一直靠在窗边看着玉术的白禹警觉情况不对,立刻跳窗而出,往这边奔来。玉术一手撑着身子,空闲的手用力抓住白禹,“快点送我进去……”

好在娘亲在家,对这事再熟悉不过了,她用毛巾给玉术擦拭着汗水,冲白禹喊道:“还不快去请稳婆?”

白禹虽然行医,身为男人并没见过女人生孩子,看见床上玉术痛苦地模样,完全乱了心绪不敢走开。玉术娘亲只好暂且搁下玉术,用了蛮力将他推出去,“你站在这里看着她,能比稳婆更有用吗?还不快去!”

因为玉术的羊水破得比预产期早上半旬,早些定下的稳婆住的地方离玉术家绕了大半个村子,赶来的速度却是惊人的快,后来才知,白禹一进人家的门便将人劫走,抱着稳婆跑过来的,差点吓去人家半条命。

因为怀胎期里,玉术补得太好,生产过程竟比常人困难许多,稳婆边擦汗边向玉术娘亲解释说,可能是孩子个头比较大。玉术躺在床上侧身翻滚,满额汗水滚滚流着,身下的床单已经撕抓得不成样子,宫缩一阵比一阵来得快,来得凶猛,孩子却迟迟探不出头来。

白禹被拦在门外,越是听见玉术的痛叫声,越是想往房里挤,玉术哥哥和爹爹手脚并用将他抱住,白瑶挺身堵在门口。玉术他爹抚额哀求,“我知你心疼徒弟,可你毕竟不是我女儿相公,你一进去,还叫她以后如何做人?”

白禹咬牙,眼睛圆瞪,额上的汗水就差和玉术相比了。“我就是玉术相公,孩子他爹!”一句泄露身份的话,让他差点连守在门外的资格都没有了,玉术家父子俩齐心要将他拖出去,奈何移不动他,但是这笔账,白禹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下午破的羊水,直到下半夜里,孩子才探出头来。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端进去的是澄澈的清水,送出来的就成了鲜红血水,看得屋外的几个男人们个个胆战心惊,白瑶一直捂脸说以后肯定不要生孩子。

孩子终于离开玉术肚子,稳婆倒提起他,顺掌拍向他皱巴巴的屁股,方才还舔着舌头津津有味的孩子立刻放声大哭起来,声音响亮如洪钟。玉术娘亲眼尖,立刻跑到门边去,隔着紧闭的房门喊道:“是个男娃子,男娃子!”

喜笑过后,白禹最先反应过来,“玉术呢?怎么玉术没了声音?”他开始用力敲门。

笑声瞬间冷淡下来,除了孩子继续响亮的啼哭声,玉术似乎真的安静了。这下,谁都拦不住白禹,只能由着他破门而入。

稳婆还在给孩子剪脐带,看见进门来的男人不禁皱眉,“这么晦气的地方,你个大男人进来做什么?”白禹并不看她,他满眼的,都是床上浸湿的鲜红,和上面安静躺着的苍白人儿。

玉术安静地连眼睛都没睁开,汗水打湿了整张小脸。白禹俯身抱着她,帮她擦着所有的汗水,稳婆却在这时大喊,“快放下,将她放下。”她将男婴包裹好迅速递给旁边的玉术娘亲,赶紧将白禹强拉开。“你这样反而会害了她。小伙子别担心,虎妞子刚刚还看了儿子的,只是体力消耗过度,暂时昏睡过去了。”

她将一脸担忧的白禹拉到孩子面前,“这小子块头够大,可折腾惨了他娘亲。”稳婆以为,白禹会笑着将儿子抱过去,谁知他只是盯着嫩胖儿子直皱眉,不到片刻,又回到了玉术身边。

刚出生的儿子对此表示极度不满,白禹刚转身去,他便再次哇哇大哭起来,哭得那个叫撕心裂肺。才昏睡不久的玉术开始皱眉,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挡在身前的白禹,她伸手想要将他推开一些,双手却被他顺势握住。“孩子呢?怎么在哭?”儿子一哭,她的心都破碎了一地。

白禹见她此刻心思丝毫不在自己身上,灵机一动,走回稳婆身边抱走儿子,伸出食指放进他因为嚎哭而张开的小嘴里,儿子进入白禹怀里,哭声就小了几分,含住他的手指轻轻吮吸。

“师父,你这是做什么?”玉术对他哄孩子的做法很是不满,半抬起身子想要接过儿子。

不知为何,孩子进了玉术怀里反而哭的更凶,小脑袋也开始乱晃。小手握成拳头在空中挥舞,丝毫不给亲娘面子。玉术一脸惨兮地张望着白禹,不知所措。

就在他颇为得意时,玉术娘亲发话了,“小孙子肯定是饿了,虎妞,你试着喂他,肯定不哭。”

玉术的脸倏地通红,也没有要给儿子喂食的打算。白禹坐在一旁摸着儿子通红的光脚丫,“怎么不喂呢?”

“你在这里我怎么喂……”此话一出,稳婆和玉术娘亲都噗笑出声,除了白禹,所有人都自觉地走了出去。

“师父,你还是出去吧……”

“要不,你先休息下,我抱着他在这里守着你?”白禹向她伸手,“我抱他他不会哭。”

玉术有些为难,“你能给他喂东西?”

一招必杀,白禹看了下玉术的某个部位,脸瞬时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