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

师父不断袖

那白衣女子看着玉术咧嘴而笑,身子往右一倾,重心立刻倾斜往池塘掉去。惊险之余,玉术清楚多的看见那女子脸上的顽皮,那双眼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如此熟悉。

就在白衣女子落水的前一刻,玉术身侧的白影飞身闪过,轻轻掠过水面,将那女子抱住,停在岸上,白衣交叠,阳光下无比刺眼。玉术将头撇过,不去看他们,重新望着田地里一脸吃惊的哥哥。她手抚着高翘起的大肚子,声音淡淡,“哥,他们没事,不用管了。”

玉术哥哥仍是几分惊异地看着那对男女,很久之后才问:“这人,不就是当初把你带走的人吗?”

玉术点头,很是淡定,“不是很熟。”

不想,那对男女竟然向着田埂边走来,白衣男子久久地凝视着她,“玉术。”玉术此刻有些发窘,半扭过脸去,“师父。”顺口再向他旁边的白衣女子唤了声:“师娘。”

白衣女子笑着打量玉术,目光专注地在她眼睛与肚子间徘徊,“你就是他徒弟,玉术?”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玉术哥哥突然插话,“你们既是虎妞的师父师娘,还请来家里坐坐吧。”他看着玉术的眼神,若有所思。

白衣女子捂嘴而笑,“虎妞这名字好,比玉术好听。”

“瑶儿,玉术这名是我取的。”白禹在和那女子说话,眼睛却直视着玉术的脸,比以前终于丰润了些。

对于当初拐走自家女儿的人,玉术爹娘对他并不热情,闲闲地向两个人打了招呼就回房去了,白禹倒还很有皮面地继续坐在玉术家里饮茶,瑶儿姑娘则好奇地打量着她家的一切,玉术身子不便多走动,只能由哥哥陪着瑶儿姑娘,自己则留在家中作陪师父。

玉术双手捧腹,坐得很是吃力,嘴里嚼着桃花糕,眼睛却似有若无地撇着白禹,看到他腰间依旧紧挂的萝芙木香囊。相比起玉术,白禹显然直接得多,眼神从未离开过她,“玉术,近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只是没师父那般潇洒而已。”

“潇洒?”白禹微微苦笑,突然明白过来她所指何事,“是够潇洒的。”

玉术心里有些发恨,凭什么她怀着孩子哪里也不能去,而白禹还能在外面带着女人到处游走?

“瑶儿对我来说很重要。”白禹干脆将错就错,毫不负责地误导下去。

“哦。”玉术随意点头,并无太大其他表现。

白禹注视着她的脸部表情,“玉术,你能原谅我吗?”突然毫无预料性的一句。

玉术点头,随后又连续摇头,“我不怪你,你也不需要我原谅什么。”只有这样,才算两清吧。

哥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玉术,你师娘玩累了,送你师父回去吧。”说话间,脸上竟然透着微红的光,瑶儿姑娘一个劲地看着他傻笑。

白禹立起身子,“瑶儿,我们先走吧。”他转身看向玉术,淡淡地说道:“你身子不便,不用送了。”

看着那两人一同离去的身影,她以为,这是最后一次相见。

第二日,哥哥农活做了一半,又红着脸回来了。玉术以为是天气热了才这样,给他擦脸时又发现根本没有流汗,“哥,你怎么了,不会是发烧吧?”

哥哥一个劲地摇头,就是不肯说话。接着,玉术看到了站在门外偷笑的瑶儿姑娘,心里立刻明白了几分,可这瑶儿姑娘,不是师父的么,行为怎还这般怪异?

她拿下给哥哥擦脸的毛巾握在手里,转而看向屋外的人笑道,“姑娘你不用回家的么?”

那女子银铃般得笑声传来,“今天怎么不叫我师娘了?”她看到玉术脸上透出的窘意,接着说:“我家就在隔壁,出来走走邻居是应该的。”

邻居?她的邻居,不应该是李婶和王叔两家吗?“那我师父……”

“他自然也和我住在一起的。”瑶儿探头去看玉术哥哥,不经意地说道:“隔壁有人搬走了,我们就买下那地了。”

玉术本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可是隔壁瑶儿姑娘每天送过来的东西总是各种补身汤药或者入口糕点,玉术只需稍稍闻下便可知出自谁手,偏偏对方又是以送给玉术哥哥的名义拿过来,她也不好拒绝,哥哥哪里会舍得吃这些好东西,总会全数交给玉术补身子。

玉术产期一天天临近,白禹更加有了接近她的理由,每隔两三天总会过来为她号脉,顺便聊上两句,每次玉术都不太愿意回答。可白禹每次过来不仅看了玉术,还总会为玉术娘亲配置各种药材,免费熬了汤药准时送来,因此,爹娘对他印象渐渐改观,自此以后,他便常来玉术家坐,成了这里的常客。

至于瑶儿姑娘,比白禹来得更加勤快,每次都目的明确,总跟着玉术哥哥不放。这姑娘长相清秀,机警可爱,能做儿媳妇自是好事,可她既是玉术师娘,又还来缠着自家儿子,玉术爹娘对她可不太待见,碍着面子又不便直说,几次三番地旁敲侧击,那姑娘不知是真神经大条还是装傻,依旧笑脸相迎,转了日子,还是这般做法。

有时连玉术也不免担忧,这姑娘实在太自来熟,这究竟是她红杏出墙还是师父看管不严,或者,二人一起出墙?

这样的日子转眼过去两月有余,玉术待产在即,终日只能闷在房中,走出门去,庞大的肚子让她完全看不到脚下的路,到了这时,白禹也停止了各种汤药,完全以各种精心烹制的食物和糕点代替,渐渐接手了玉术哥哥照顾妹妹的职责。而玉术哥哥每天被瑶儿姑娘整的不敢归家,好几次都在外面磨蹭到半夜才进房门,不想,瑶儿姑娘居然还守在他家屋里,一种从未有过的晕眩感瞬间侵袭了他的全身。

真正越来越临近生产的日子,玉术焦虑起来,生孩子的疼痛暂且搁置一边,早些时候孩子在她腹中的成形环境并不安定,生下来可会有什么影响?孩子平安落地,她又该去哪里为他找个爹爹?

那天,白禹为玉术送来红枣乌鸡汤时,玉术不得不皱眉,“你每日都这样,瑶儿姑娘都不会有何意见吗?”

“那我若是终日都陪着她,你心里可会有意见?”白禹反问她。

“不会。”玉术倔强地看着远处,正巧又见瑶儿和哥哥在田间吵闹的情景。

白禹顺着她的眼神往外看去,唇角微微上扬,“玉术,你可知道瑶儿的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