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金翅鸟振翅飞翔,来到一片浩瀚的海洋的上空,静止片刻后,盘旋往复。吴义君驾筋斗云赶来,向下观看,只见此处海域寂静异常,下无海浪,上无飞鸟,十分地怪异。忙道:“敢当,此处不可久留,速到岸边。”
石敢当忙拍了一下大鹏金翅鸟,大鹏金翅鸟会意,飞向岸边的一处沙滩落下。吴义君收了筋斗云,看着远处的大海,道:“这应该就是中海神宫了。敢当,我们在陆地上与魅水魔打斗毫无问题,只怕到了水中胜算极为渺茫。魅水魔的徒弟梼杌、五通,也非泛泛之辈,我们应以斗智为主。”石敢当点头道:“义君兄所言极是,我们设法将他们引到岸上各个击破,方为上策。”
吴义君拿出瞭然镜,道:“请问,魅水魔现在何处?”瞭然镜显示:“中海神宫。”吴义君道:“请问,梼杌现在何处?”瞭然镜显示:“中海神宫。”吴义君道:“请问,五通现在何处?”瞭然镜显示:“去樱花坳的路上。”
吴义君道:“敢当,五通的功夫最弱,我们先到樱花坳除掉五通。”石敢当道:“好的。”旋即,上了大鹏金翅鸟,大鹏金翅鸟振翅飞翔,片刻便落在了一处山冈上,石敢当下了大鹏金翅鸟,吴义君也到了。
只见山冈的下方山坳中,是一片樱花的海洋。吴义君道:“这应该就是樱花坳。”石敢当拍了拍大鹏金翅鸟的翅膀,笑道:“谢谢大鹏兄,每次你都能把我们带到我们想去地方。”吴义君拍了拍大鹏金翅鸟的翅膀,道:“敢当说的对,谢谢你,大鹏兄!”
石敢当和吴义君向山下走去,石敢当回头望了大鹏金翅鸟一眼,道:“大鹏兄真聪明,他知道跟着我们可能会暴露目标,他就留在山冈上,当我们需要他的时候,他总会及时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唉!大鹏兄要是会说话该多啊!我那个大黄猫兄弟也是这样,聪明绝顶,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就是不会说话,真是一件的憾事!也不知此时我那兄弟现在何处?”石敢当一脸忧伤。吴义君道:“真想不到石敢当已经贵为平魔大将军了,还对一只大黄猫念念不忘。”石敢当正色道:“义君兄,您有所不知,我与大黄猫兄弟情深意厚,同吃同住近十载。在我的心里,大黄猫的分量一点也不比大小泰山差。”
石敢当和吴义君转眼便到了樱花坳,樱花坳名副其实,村子坐落在山坳之中,房前屋后,庭院中,尽植樱树。此时,樱花盛开,花香袭人,争奇斗艳。走进樱花坳,如同走在花的海洋,令人心旷神怡。
更令人惊奇的是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还有清晰可闻的器乐声,这是为何?你们还这般高兴,肯定不知道五通这个妖怪就要来了。于是石敢当和吴义君走进一家庭院,这户人家只有一位老太在家。
石敢当问道:“大娘,有什么大喜事?村里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老太笑逐颜开,道:“财神到啦!”石敢当道:“财神?谁是财神?”老太道:“五通!五通啊!”
石敢当大吃一惊,一脸不解地望着吴义君。吴义君道:“大娘,这五通不是那个淫**女的五通?”老太脸上皱纹立即凝固了,道:“年轻人不是本地人吧?”吴义君忙道:“大娘说对了,我们是路过的。”老太道:“外地人我便不怪你们了。我们这儿家家户户供着财神五通,每年都盼着五通能来个一次两次的。”
吴义君糊涂了,道:“大娘,你们盼这个淫贼来干什么?”老太阴下脸来,道:“年轻人不要说话那么难听好嘛。这五通有那一点不好啊!来一次,每户十两银子,五口之家一年的收入。”
石敢当忙道:“大娘,不要误会,我这哥哥说的是我们北方老家的那个五通,我们那个五通所到之处每户人家要收十两银子呢。而且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大娘,您能给俺讲一讲你们这儿五通的好吗?”老太笑了,道:“我们这里的五通好啊!人长得一表人材,英俊潇洒。如果看上谁家的姑娘,他就携带重金登门求婚,结婚的这一天,同村每户人家都能分到十两银子。所以我们这个地方,都盼着五通来。家家户户把五通当做财神供着。谁家要是有闺女被选中,那是祖上烧了高香,立即就是家财万贯,富甲一方。选不上也没什么?不是还有十两银子可得嘛。”老太说完这话,情不自禁地呵呵地笑了起来。
石敢当气愤填膺,这老太要是个年轻人,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了。老太道:“你们快去看热闹吧,保不准也能有十两银子的进项呢。”石敢当道:“五通在吗?”老太道:“在!在!在!出门往东走,有吹鼓手的那家就是。”石敢当向吴义君使了眼色,离开了老太家。
出了老太的家门向东,循着器乐声走去。等走出胡同,却听到了一声接一声的刺耳的哭泣声,是一位妇人的哭声,隐约还夹杂着“我那可怜的闺女啊”的叫喊声。石敢当和吴义君不约而同地收住了脚步。
石敢当道:“义君哥,会不会与五通有关啊?”吴义君道:“看看去。”两个人循着哭泣声来到一所宅院前,大门紧闭,上了锁。这时突然有五六个青壮年汉子围了上来,厉声道:“二位来此做什么?”吴义君瞬间点了他们的穴道。
两个人跳入庭院中,确有一妇有堂屋内哭泣:“我那可怜的闺女啊……你以后怎么活啊……你可别想不开啊!”
石敢当和吴义君来到堂屋门前,看到一位中年妇人坐在堂屋的地上哭泣,一位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流泪。中年男人看到石敢当和吴义君气呼呼地站起来,吼道:“刘……刘……也太狠毒啦,居然买凶杀人灭口?我跟你们拼啦!”抓起椅子举着便向外扑来。
那位妇人起身抱住男人,道:“孩他爹,咱死了,咱闺女咋办?”男人丢下椅子,垂下头。石敢当猜到妇人定是看到他和吴义君带着兵器,误以为是来加害他们的。便道:“大叔、大婶,刚才听到你家中有哭声,我便赶过来,守在你们家周围的那几个人已经被我们制服啦!”
夫妇二人半信半疑地看着石敢当和吴义君,吴义君飞身到院外,提了两个人回到院内,掷在天井里。那对夫妇方才信了,跪地磕头,哀求道:“两位壮士,救救俺女儿吧!”
石敢当扶起夫妇二人,道:“你女儿怎么了?是否与五通有关?快快讲来!”妇人道:“五通看上俺庄里刘员外的女儿刘巧云,两天前向他家投了喜帖,说要在今天午时三刻与刘巧云准时成亲。刘员外心生一计要用俺女儿顶替他的女儿与五通成亲。”石敢当抬头看了看太阳,时间尚早。
吴义君道:“五通阅人无数,岂肯上当?”妇人道:“俺闺女她爹和刘员外是姨表兄弟,俺闺女和刘巧云长得就跟一个人似的,外人常认错了。”石敢当道:“既然是至亲,刘员外为何这般没有人性?那你们为何答应他?”
妇人道:“俺公爹、公婆前几年一直生病,前前后后从他家借了五六十两银子,刘员外便以此为要挟。俺家就告诉他,我们死也不能把女儿往火坑里送!刘员外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家这宅子和地加起来也就值二十多两银子。即便我们死了他也要把俺闺女卖到妓院里抵债!告到官府也是没辙。我们要是同意呢,所有的帐一笔购销,事成之后,再给俺家一百两银子。俺家誓死不从,刘员外便让村里长辈们轮番来俺家劝说,说什么,我们若不答应,还怎么在村里活啊?”石敢当气得两眼冒火,双拳紧攥,道:“这等没天理的事情,村里的乡亲为何还助纣为虐?”
妇人道:“五通给多少银子,刘家也给多少银子。”旋即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他们见俺俩不松口……便吓唬俺闺女……俺闺女孝顺……看着快要逼死爹娘的份了……便答应了……”妇人说完跪在磕起头来,那个男人也跪地磕起头来,齐声哀求道:“大英雄,快救救俺闺女吧!”
吴义君道:“你闺女姓字名谁?”妇人道:“王小翠。”石敢当道:“大叔大婶,你们起来,我们这就去救人!”石敢当和吴义君转身出了堂屋,妇人突然追了出来,跪下道:“请问英雄尊姓大名?”石敢当道:“泰山石敢当是也!”旋即与吴义君一人抓起一个汉子,跳出庭院。
出了庭院,把两个汉子掷在地上,石敢当和吴义君快速向刘员外家赶去。
刘员外家张灯结彩,鼓乐喧天,家门前胡同里挤满了人。石敢当和吴义君跳上屋顶悄悄地向院子里观看。只见庭院里挤满了人,群情激动,三人一伙,五人一群,交头接耳地谈论着什么,并不时抬头仰望着天空,他们似乎在翘首期盼着一个重要人物的到来。肯定是五通了。
吴义君低声对石敢当道:“敢当,午时三刻马上到了。我去洞房设法搭救王小翠,你盯着洞房,五通若逃出,用轩辕弓射之。”石敢当道:“好。”只见吴义君变了一只蜜蜂向洞房飞去。石敢当料定吴义君是要变作新娘子诱杀五通,不觉笑了。
吴义君进了洞房,一股清香沁人心脾。新娘子蒙着红盖头端坐在床上。吴义君飞到新娘子的耳边,小声道:“王小翠,不要出声,听我说。我是来救你的。”王小翠掀起红盖头,面露惊喜,左顾右盼,不见一个人影,一脸困惑。
吴义君看得呆了,王小翠身姿窈窕,一张瓜子脸精美绝伦,肤色雪白,樱桃小嘴,唇红齿白,丹凤眼红肿艳丽,犹如经了雨打的樱花,又多了几分韵致。
王小翠在洞房了转了一圈,脸上的笑意褪尽,沮丧地坐在床上,两只手拧着红盖头,掉下了眼泪。王小翠的手指纤细,白嫩,吴义君情不自禁地便欲捧在手中。
吴义君喜欢王小翠,不忍现身,便在她的身前身后“嗡嗡”地飞来飞去。王小翠恼了,起身挥舞着红盖头去打那蜜蜂,吴义君顺势现身,把王小翠揽在怀中,并用左手捂住她樱桃小嘴。
王小翠一脸惊恐,拼命挣脱,吴义君小声道:“小翠,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因担心你是刘巧云,所以未能及时现身,请原谅。”王小翠看到了一张英俊的脸庞,一双多情的眼睛,脸上露出了笑容。
吴义君咬咬牙放开王小翠,王小翠款款地向吴义君道了个万福,吴义君摇身一变,变了个和王小翠一模一样的一个姑娘,拉着惊讶不已的王小翠的手来到衣橱前,拉开橱门,柔声道:“小翠,进去躲起来,外面无论发生了什么,也不要出来,也不能出声,且看我如何将五通除掉,永绝后患!”然后把王小翠推进衣橱里,关闭了橱门,来到床前坐下,将红盖头盖在自已的头上,想着王小翠的温润娇美,心里乐滋滋的。片刻之后,又焦躁难耐起来,随以假身坐床,真身化做了一只蜜蜂,飞到了庭院中。
一阵狂风突起,庭院上下飞舞着吹落的樱花。一只箱子重重地落下,旋即一位英俊潇洒的青年男子,落在箱子旁,霎时,风去了,烂漫的樱花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