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沫只是想警告他们,所以只是最轻的电流,安小夏在被注射过药物后,甚至没有痛昏过去。
李青沫看着突然出现的顾亦泽直奔安小夏,连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心中一痛,握住遥控器的手不住的颤抖:“统统都别动,我再次按下去,就不会这么简单了。她必死无疑。”
顾亦泽沉着脸,眼神如淬了毒的利刃,闪着让人胆颤心惊的光芒:“李青沫,你最好住手。”她虚弱地躺在一把铁椅上,浑身都湿透了,头发腻在脸颊上,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灰飞烟灭。
这一切都是李青沫这个该死的女人造成的!
“亦泽哥哥,你为什么要现在回来!”李青沫不甘心地叫嚷。
明明她马上就能弄死这个女人了的。
这时,一直虚弱的安小夏,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让自己坐直了身体,看着本青沫幸灾乐祸地笑:“李青沫,你看,你这副狠毒得跟黑寡妇的样子,还是被你的亦泽哥哥看到了吧!我都说过让你不要这么狠了,你的亦泽哥哥比较喜欢柔柔弱弱的女生,你这副样子,恐怕你的亦泽哥哥宁愿当一辈子和尚,也不会喜欢上你了。”
“闭嘴,闭嘴,闭嘴!”李青沫急红了眼,一个劲儿地怒吼。
安小夏哪里会半闭嘴,此时得意地笑起来。
顾亦泽狠狠地瞪了安小夏一眼,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安分。
惹急了李青沫,她一按下去,她就有可能丢命。
但正是这样倔犟又狂妄的女人,他顾亦泽才喜欢啊!
这里,又是一阵急切地脚步声,金简云也闯了进来。
他一看到安小夏跟顾亦泽,眼中便闪过一抹痛楚。
替别人做嫁衣的痛苦,他现在体会得淋漓尽致。
他来到了安小夏身边,担心地问:“夏夏,你没事吧!”
看着安小夏全身是伤,他猛瞪李青沫,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个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残忍的手段来折磨夏夏,看着她现在奄奄一息的样子,他的心像被人挖去一块似的。
顾亦泽轻轻握住了安小夏的手,伸手去解绑住安小夏的绳子,并让她拉住他的轮椅。
安小夏的手一抖:“别碰我。”
顾亦泽的动作一僵,受伤从眼中一闪而过。
金简云得意地道:“听到了没,夏夏让你别碰。”
顾亦泽冷冰冰地扫了金简云一眼,就像他是一坨碍眼的狗屎,多余又恶心。
安小夏虚弱地说:“他们给我注射了药物,你一碰我,就好疼。”
顾亦泽眸孔瞬间放大,痛苦与愤怒瞬间暴发又瞬间敛去。
“你必须离开这张椅子,先忍一热。”迅速解开绑住她的绳子,顾亦泽动作极快地将她抱进怀里。
安小夏在他接触到她身体的一刹那,痛苦地呻吟。
但她坚强地紧咬住牙关,将余下的呻吟咬碎咽回肚子里。脸紧紧贴在他胸前,宽阔的怀抱好温暖,熟悉的味道让她安心,躺在他怀里,似乎连身上的疼痛都没有那么严重了!
但还是很痛,眼泪控制不住地挤出眼眶:“顾亦泽,我好痛!”她带着撒娇语气的声音几乎听不到。
顾亦泽却听倒了,心疼地吻了吻她的嘴唇,像哄孩子一样:“别怕,睡过去吧!醒来就不疼了。”他修长的手指移到她后颈,用力一捏。
在她失去意识的眼一秒,她眼前猛然间炸开一团浓裂火焰,她想大叫:“小心。”可是嘴巴张开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暴炸声,然后是顾亦泽压到她身上的画面。
她彻底失去意识了!
安小夏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脑子里晃过她昏迷前的画面,她记得那个房间好像爆炸了,自己昏迷了。
她吃力地转动视线,将房间打量了一遍。
房间虽然布置简单温馨,但浓重的消毒水味道以及床头的呼吸铃按扭,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在医院里。
她轻轻地动了手指,那种让人窒息的疼痛不见了,但肌肉仍然酸痛难当。
身体也像完全不属于她的似的。
口好渴,她动了动,想找水喝,但身体根本不听她使唤。
她有些泄气地晃了晃胳膊,突然,一张熟悉的人脸凑到她面前,紧张中又带着兴奋,眼神里是孩子气般的开心:“小夏,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安小夏看着那张脸,对焦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这人是金简云。
他怎么在医院?顾亦泽又去哪里了?
安小夏艰涩地想开口想说话,一张嘴只能发出难听的‘嘶哑’声,连完整的章节都发不出。而喉咙更是传来一阵阵撕扯、火灼一般的疼痛。
她痛苦地蹙起眉头,金简云立即端了温水给她:“喝点水,润润嗓子。”
安小夏就着他的动作,乖顺地喝了一大杯水。
等嗓子终于不再那么难受的时候,她终于问:“顾亦泽呢?你怎么在这里?”
声音仍然难听得很。
金简云眼里透过受伤,她清醒过来第一个问的人,竟然是顾亦泽:“我来照顾你啊!”
“你来照顾我?这恐怕不太好吧!”安小夏扭头看着窗外。
正是日暮十分,金黄色的阳光撒了一地,看着很温暖。
金简云拉住安小夏的手,安小夏身体一颤,移回目光看着他,两人眼神相接,他的目光真诚而认真:“夏夏,你在生我的气吗?”
安小夏想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没成功。
她的语气平淡得不能再平淡了:“我为什么要生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气?”
金简云心中一痛:“夏夏,我想挽回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安小夏目光一闪,眼前不由晃过在那个冰冷的水泥盒子里,顾亦泽看到自己时心疼的表情。
慢慢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金总,那天晚上大家都说得很清楚,你我已经一刀两断了。”
“夏夏,那里我只是太生气了,我气你抛弃我,为了钱跟顾亦泽在一起。后来我去查了,你其实……”他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所以你现在想挽回我吗?金简云,你凭什么啊!我当初只是甩了你,你就那样报复我。现在你那样羞辱我,伤害我,你说我要怎样报复才能平息我的怒气?”
“夏夏,就算你要惩罚我都好,别对我那么无情。”
她移开目光,看着房顶的天花板:“对不起啊,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
金简云突然倾身上来,要吻她。
安小夏慌张躲过,用胳膊撑在两人之间,瞪大了双眼狠狠瞪他。
他被瞪得愣住,僵在原地,进退不得。
他说:“你真的狠心吗?”
“这只是我的冰山一角而已,金简云,别再来惹我,否则我会让你后悔认识我,爱上我!”不管对他还爱不受,让她受过伤的人,她绝对不会原谅。
金简云嘴角扯动,双手紧拽成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咕噜声。
他真想捏碎眼前这张脸,为什么让他这样又爱又恨!但最终还是生生忍住。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响起。
顾亦泽仍然坐在轮椅里,穿着一件宽大的病号服,从大开的领口隐约可以看见胳膊上缠着的厚厚纱布。
他一脸怒气地看着病床上,几乎紧贴在一起的,暧昧横身的两人。
虚弱的安小夏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还悬在她上方的人,慌张地看着他。
金简云没有防备,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张口急欲解释,但话到了舌尖,又打了一个圈儿又吞了回去。
顾亦泽看着金简云,表情冷淡得能将人冻成冰:“请离开我妻子的病房。”
“夏夏,我的话好好想想。”说完又他便拿起自己的外套,大叔离开。
金简云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顾亦泽跟她二人。
顾亦泽走到床边问她:“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了?需要我叫医生吗?”表情冷冷淡淡,显然他在生气。
她眼神直愣愣的看她,张嘴就想解释‘我跟金简云之间什么也没有’。
却觉得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便同样用淡淡的语气回到:“不用。”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他敞开的的衣襟处,看上去,他肩膀受伤了。
是为自己受的伤吗?
垂下眼睑,好一会儿又悠悠抬起,看他,“顾亦泽,我们离婚吧。”
刚才他进来的那一刻,她就有一种被捉奸的羞耻感。
看到他身上的伤口又担心得要命。
这样的自己太不正常了。
还有,自己被困在在那个冰冷水泥盒子里时,满脑子都在想顾亦泽是否平安无事,是否还活着。
被折磨得想死时,她只想再见他最后一面。
甚至会出现幻觉,看到他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种感觉,就好像……就像自己喜欢上顾亦泽了似的。
安小夏向来信奉‘吃一堑长一智’,在金简云那里吃了亏,她绝对不想再碰感情。
所以这一瞬间,她得出的结论便是,赶紧离这个人远远的,他太危险了!
她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