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大、房检事,你们辛苦了。”
蹲点在徐若颖家公寓楼前的薛宝堂看见这两人来了,如往常一样的敬了个礼。
“徐小姐的情况怎么样?”
薛宝堂一板一眼的汇报道:“她从今早到现在还没有出过门,也没有人来拜访过她。”
徐若颖不但在傍晚要做一份算命的活计,每天早上也会出门打工,这是一份兼差。但由于接连不断的骚扰频频,所以她由昨天开始就申请了休假。
薛宝堂一直在她家的公寓楼前进行监视工作,但至今仍没发现任何接近邮箱的可以人物。
房凌薇转念一想,或许跟踪狂有可能根据其他路径潜入楼内也说不定,逐问道:“公寓楼除了正门外,有没有后门之类的其他出入口?”
听到房凌薇房大检事的提问,薛宝堂可不敢怠慢,立即答道:“不,暂时没有发现其他出入口。”
接着他又说,自己并非时时刻刻把守在正门口,而是事先对整栋公寓楼的构造进行了调查工作。不得不说,这个四肢发达的巨汉,在这方面的行动力极为可靠,与她在推理时的粗陋个性全然不相符。
根据薛宝堂的调查,这所公寓已经建成十年有多了,共计有九层,楼内配置两部电梯,一走进大门,即可看到。在屋内外都设有安全出口,但从外侧是打不开的。
总之,他想表达的意思就是,跟踪狂如若想去骚扰徐若颖,不由他把守的大门前经过,然后走进后乘坐电梯,是不可能的。
而同时,如果要进入大楼,就一定会经过传达室。只不过管理员曾先生也应该有许多杂事要处理,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在那儿就是了。
正当三人交谈间,徐若颖由大门中走了出来。
与昨天的穿着不同,今天她一身巫婆的性感着装飘逸着异国情调,外加上妖娆的浓妆,几乎让薛宝堂的眼珠都要直了。
其实早先李利翁就觉得有些奇怪,似乎薛宝堂对于徐小姐的关心程度,有些非同寻常。现在几番观察、确认之后,他不禁心想:‘宝堂这小子该不会是对徐小姐有意思吧?’
在看到李利翁三人后,徐若颖表现出很过意不去的样子,歉然的说道:“真是辛苦你们了,站在这儿这么久,一定累坏了吧?”
“不不不!这是我们的工作。”还没等其他两人答话,薛宝堂就这样抢着说道,脸上更是挂起了精神百倍的笑容。
要说起来,薛宝堂在这儿站了一上午,他不说辛苦,李利翁与房凌薇自然也不会多所什么了。
向徐若颖手的方向看去,李利翁惊讶的发现,她正拉着一个黑色的旅行箱。
满腹疑窦的李利翁不由出言问道:“徐小姐,你这是?”
“哦,这个啊?”徐若颖笑着解释道:“里面都是些折叠桌椅什么的,是我必须用到的营业工具。”
一个妙龄女性,拉着这样一车这样的东西在街头替人算命。明明没有多少收入才对,却如此的坚持不懈,李利翁不禁好奇,徐小姐这么做的真正本意,究竟是怎样的。
由徐若颖的公寓出发,步行约十五分钟左右,就来到了一个不算怎么有规模的车站前。在其附近的一条柏油马路边上,就是徐若颖平时所固定的摆摊位置。
街边宽阔的人行道上,徐若颖自顾自拉开旅行箱,从中取出折叠桌椅来,非常熟练摆起了摊位,其手法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专业人士。
观察了一番周围的人流状况,薛宝堂不由“嘶”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这、这地方好像也没什么人走动,会有生意吗?”
可以说,这是本年度他这张嘴里出来最有说服力的一句话,此处虽然紧挨着车站,但却路人稀少,鲜有餐馆、商场之类的设施。即便有人走过,亦很少会注意到这么个不起眼的小摊子。在世界各国普遍认识到,城市公共交通系统,是解决城市交通问题根本出路的现在,过去的路面公交设施,早已不复昔日盛世了。
户城轨道交通是内地投入的第三个城市轨道交通系统,也是目前国内线路最长的城市轨道交通系统。截止一零年四月二十日,户城轨道交通线网已开通运营十一条线、二百六十六座车站,运营里程达四百一十公里,还不含磁浮示范线;另有全线位于世博园区内,仅供世博园游客和工作人员搭乘的世博专线,近期及远期规划则达到五百一十公里和九百七十公里。目前,户城轨道交通的总长超过四百公里,位居世界第一,遍布整个城市。
这样一来,其运用人群之普遍,就可想而之了,与之相比较起来,过去的路面公交,就显得区域化了许多。
徐若颖也不知做何打算,默默地没有说话,三人自然也不好多加打击。
就这样过了两个小时,周围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老化严重的路灯一跳一跳,而徐若颖也点然了桌上的蜡烛,倒是在无意间营造了一些神秘气氛。
“没出现什么奇怪的人嘛……”
薛宝堂以些许责怪的口吻说道:“房检事你别急嘛,这不才第一天啊?”
别说是可疑之徒,三人埋伏到现在,徐若颖都还没一个客人上门呢。硬要说的话,只是在不久以前,一个过路的年轻女性略有兴趣地和徐若颖交谈了几句,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年轻女性也很快就离开了,似乎是徐若颖的算命形式很不合她的胃口。
而别看徐若颖这么坚持不懈的摆着摊子,却完全不怎么热中于招揽生意,只是怔怔地盯着过路人看,也不知她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房凌薇的耐性显然已经到达临界点了,她深皱着眉头,责难道:“真是无聊,浪费时间是种可耻的……”
“嘘!安静。”李利翁突然打断了她。
房凌薇立刻闭紧了嘴巴,朝李利翁看去,只见他正紧绷着脸孔看向马路对面。
薛宝堂也随之将视线转向徐若颖,硕大的身躯却不免紧张的有些抖了起来。
一位男客人正走进徐若颖的摊子,年龄应该在三十岁出头,那副悠悠然,又有些轻浮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来算命的。他穿着皱巴巴的白色衬衫,没打领带,裤子上也满是折痕。虽然不该以外表取人,但这个男人的衣着习惯确实不敢令人恭维,甚至让人无法去想像他在做什么正经行当。
男人坐到了徐若颖的面前,很熟络的搭起了话来。而由徐若颖此时的表情来看,这名男性应该就是她昨日描述中的那个男客人。
不知道这个男人又说了些什么,使得徐若颖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而落在李利翁等三人的眼中,也只不过就是这些了。
“完全听不见他们在说啥,反正那男的不像好人,我出去把他抓起来慢慢审问吧!”薛宝堂紧握着拳头,说出了这么句不加思索的话。
‘如果让他做法官,也不知要误判出多少冤案来。’李利翁及房凌薇不约而同的这样想到。
“大块头,你别打草惊蛇,先留在这儿。”这么说着,房凌薇突然挽住了李利翁的胳膊。
这个动作,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一般,不免让后者吓一大跳,绕是李利翁脸皮够厚,心够黑,却也不可避免的胸口一阵轰鸣。
‘这这这……难道说房凌薇对我……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再说她也讲现在不应该打草惊蛇,这又怎么会做这种荒唐的事儿?’李利翁想着想着,不免将视线投在了房凌薇的脸上。
虽然他们埋伏的地方光线很暗,但依稀还是看得见房凌薇红通通的脸蛋。
“别乱想!跟我来就是了。”
她这么一说,李利翁倒猜到其意图了,他想:‘看来房凌薇是想和我假扮成情侣,借故来接近那个男人。’
“大块头,一有情况我就给你打暗号,机灵点儿。”
“明白!”
身后传来了薛宝堂的轻声回答,此时李利翁与房凌薇经扮作情侣,来到了男人的身后。而徐若颖满是困扰的作答,也进入了两人的视听范围之内。
“所以讲我都说了嘛,你不告诉我你的梦境,我又怎么替你算命?”
“哦,这样啊,那就说一下你自己的梦境吧。”
“我很少做梦。”徐若颖如此推托到。
“很少做梦?”男人想了想,又嬉皮笑脸的说道:“那就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儿吧,对了!就谈谈你最伤心的事。”
徐若颖显然有些恼了,她说到:“我有什么理由要对你这个素不相识的人说这些事呢?”
男人丝毫没有将她的话方在心上,仍旧腆不知耻的纠缠着:“别管了,你好好想想。比如什么重要的人挂了,或者说卷进什么麻烦的事之类的……”
李利翁听了这么一段两人的对话之后,心想差不多是时候替徐若颖解围了,他正打算向身后的薛宝堂打出暗号,男人却突然大叫了起来。
“别过来!都他妈给我滚一边去!”
几名路人闻言回头看了看,不过也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而男人的视线,只是直勾勾盯准了徐若颖身后,也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看见他突然间这么大反应,徐若颖惊讶的询问到:“你怎么了?”
“你没看见吗?那个孩子……按理说是你的话应该可以看见啊?”
徐若颖顺着他颤抖的手所指方向看了过去,李利翁等人也随之将视线投了过去,但那里只是一片黑暗罢了,全然空无一物。
“为什么要纠缠我?快滚啊!快滚!”男人再次对着那片空洞的黑暗大叫,然后像是疯了似的猛跑着逃开了。
李利翁打了个暗号给薛宝堂,把徐若颖拜托他照顾后,随着房凌薇一同紧跟在了那个男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