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赵氏宗庙

“坐!”赤明泽的请,比任何一个字都难出口。

“我和他们说好了,今晚就走”赤明泽看着艳阳水光,湖水一口一口吃进太阳,一阵爽风刮过,又将它“吐”了出来,她发现素坡的景色丝毫不逊名山大川,洛水太行。

“这时不走,以后再当强盗就难了,你们自己小心吧!”她盯着湖色向后挥了挥手,装出不在意的样子。

“我们会小心的”姬重阳和叶香馨不客气,拿起碗筷酒杯。

“好好照顾小馨”她再伸手摸了一把陪坐在边上叶香馨因酒精上涌烧红的脸蛋,哈哈一声笑了。

“你的武功太阴狠,要是真爱重阳,趁早不要再练了”赤明泽眼中饱含玩味,连姬重阳也看不透是什么意思。

“馨儿知道”

“喝酒吧,今晚以后,再见遥遥无期”

“来!”

姬重阳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股辛辣顺喉咙而下,呛的他流下几滴泪水,虽然相聚甚短但对于他来说,赤明泽不只是名义上的救命恩人和主公,更像是患难与共的朋友,他喜欢豪爽的性格,不知比其他那些虚假高尚多少倍。

与真朋友喝酒总比与伪君子喝酒痛快……

汾河水刚刚发完威平静的像个熟睡中的孩子,傍晚日落也流连忘返不肯离去,三人举杯畅饮,影子投在草地上越拉越长惊跑了几只蟋蟀。

赵氏宗庙在晋阳城西北角,总共加在一起也仅有可怜的两间大厅,经过两年的战乱更是早已破败不堪,木柱变成了灰败土色,让蚂蚁蛀的松动,门口一个老卫兵杵着枪打盹,众人谁也想不出姬重阳两人为什么偏要进这个只有几块灵牌灵位的祠堂。

而姬重阳可不这么想,瞎眼老人曾说过,赵武以上赵家先烈,无一不是敦厚直率,待人宽厚,为何到了赵武就变成了残害忠义?为何这宗庙还变得如此破旧?

见姬重阳有些迟疑,赵毋恤面现愠色:“战乱时期,为保晋阳不破,能动的兵士都协助守城去了”

赵毋恤踢醒了老卫兵,那老卫兵见是主公,吓得赶忙站直身体,脏兮兮的胡须在胸前飘来摆去。

“你领姬先生进宗庙”赵毋恤吩咐老兵,转过身来再对姬重阳说:“姬先生,你有半个时辰,你所做的一举一动都必须这个他视线之内”

“好”姬重阳大步往里走,再也没看赵毋恤一眼,赵毋恤则屏退手下,独自看着他的背影沉思,站了好一会儿自觉无趣也走了开去。

赵氏宗庙这两间内外大厅实在没有什么东西,那老兵自己一个人做了守卫的活,还能空出手来打扫灵位香炉,即使是这样,姬重阳也无丝毫不怠慢,他先费力挑出三根尚且完好长度相齐的香,点燃后按礼节郑重鞠了三个躬,插在香炉灰里任它烧着,做完这些才不紧不慢从侧面观察起大厅中的一切来。

那老兵看的有趣,搭话道:“大师,您这是在看什么?”

姬重阳问声而去,拱了个手回道:“随意缅怀,敬仰而已,请问老伯看守赵氏宗祠几个年头了?”

“呵呵,没有,没有多久,打家父死后就接下这一摊,莫约三十多年”

“哎呦!!老伯毅力,真是可敬,赵家真应当感谢您!”姬重阳肃然起敬。

“哎……”那老兵见他如此敬重自己,脸上皱纹瞬间笑开,再想到这几年狗一般的生活,又悲伤的拧到一起,简直快要声泪俱下。

“不瞒公子,这赵氏宗祠,自我接手父业起,只有两名看守,战乱时,另外那一人也被抽走,现在,就剩下我一人”

姬重阳见这老兵找他诉苦,也乐得与他攀谈:“那请问老伯,赵宗主不曾祭祖么?”

“自先公死后,当家赵宗主几年才来祭祀一次,仅此一次也是匆匆忙忙应付一下就走,战事一起,就再也没来过”

再也没来过?姬重阳吃惊更甚,他环顾四周,灵牌的木头已经有了裂纹,香炉也锈迹斑斑,如果这世上真有灵魂,他恐怕都能听到赵家先烈灵魂的悲恸。

宗祠内部墙上有木挞画,画中内容大多是赵氏先祖的杰出事迹,第二幅便是先祖赵衰同公子重耳周游列国图,它们由外厅延向内堂,姬重阳顺着木挞画指引径直走入内堂,内堂中木简摆的小山一样高,其中大部分是赵氏内史,另外几卷则刻有赵氏族谱和家眷媵妾名字。

姬重阳没时间管赵氏祖先都做过什么,他手中没有通古筏,即使看了也无法全部记录下来,当务之急是赵庄姬与赵朔赵武的关系,所以他拿起一卷赵氏族谱看了起来。

“赵朔妻,庄姬,子,赵武”族谱上写着这么几句,但是那赵武两字与其他字笔划有细微差别,如果不是对书法研究不够精深绝对看不出来,他又拿起另一卷,这次上面只有女眷来历,有的只大致写了名字,极少数规规矩矩的写着哪国公主,如何家世。

这就是女人,经历夫君寡情,经历十月怀胎,无论多么坎坷也不过只留下一卷木简,一个名字,姬重阳无奈的卷起它,即使抑制不住心中不平,也只能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恭敬的放了回去。

“公子既然这么关心文公,怎能不看看这一卷?”

边上老兵说话了,这句话乍得一来,无端端显得高深莫测。

“这是?”

“这是晋成公年间野史记事,里面也许有你想看到的内容”

姬重阳接过这一卷发霉的木简拉开。

“老伯莫非看过所有记载?”

“闲来无事,打扫的时候都曾看过,这一堆堆也是我整理的”老兵笑了。

姬重阳认真的看了一遍这卷记载,立刻明白了这老兵用意,成公年间根本没有屠岸贾和公孙杵白两人,程婴也只是宫中一宦者,这些事情正史上竟然悉数隐瞒……

老兵是个睿智之人,猜到他此行用意,更知道他需要什么,这卷木简显然起先也不是放在桌面上供后人随意查看的那一种。

“公子,时间快到了,过来这边”老兵早已在另一个靠近墙角的地方等他,他毫不犹豫走了过去,正要问道有何吩咐,老兵反倒先开口说话:

“没事了”

他缕了一把胡须。

“噢”姬重阳也了然笑了。

“公子,老夫送你出去吧”

“行”

姬重阳有所领悟,出得内厅时不忘回头又看了一眼,木挞画中赵氏孤儿那幅,除了庄姬外,其他人,无论是赵朔赵武还是程婴,除了衣饰,面貌无一不是相同的。

……

“不送公子了,您请吧”说完这一句,老兵靠在门柱外,仿佛从一出生就睡在哪里,又仿佛早与赵氏宗祠合而为一……

赵毋恤不会接待姬重阳和叶香馨,她们就只好住客栈,当他进门时,香馨早已在等他。

“小馨,我……”

“不用说”她伸出柔软的小手堵住了他的嘴,但被巧妙避开。

“去哪里了,我猜应当是赵家的机密地点,现在你说吧”叶香馨憋着笑。

“哎,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笨”

“我当然是聪明”她抢着道。

“赵氏宗祠”

姬重阳说了这么四个字,正是他今天曾去过的地方。

“赵氏宗祠?”

“对,原来赵氏内史和晋国内史中真的没有公孙屠岸贾此二人,程婴也不如世间流传的一样,他只是个服侍成公的高等宦者”

“咦,你可真神,又说准了?”她扁着嘴咯咯直笑,那娇羞的神态好像在说什么都让你看透了真没意思。

姬重阳在曲沃密道中就和她说过这些猜想,果然全部都说对了。

“还有,今晚还要去赵氏宗祠走一趟”

他很兴奋,兴奋难耐,但是一联想到自己通古筏下落不明的时候又有点莫名着急,甚至他总觉得通古筏一直在身边。

“今晚?还去那里做什么?”

“赵氏宗祠里厅靠东首起,纵数第八块,横数第三块砖下面藏有东西”

“不会吧,你连那砖头下面有什么都知道???”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是看守老人指点的”他哈哈一笑。

半个时辰期限快到时,看守老伯曾让他随自己过去东首角落里,姬重阳一开始不明白他的用意,而当他走到那块砖时,落脚之处居然发出不同声音,随后老伯一句没头没脑的“没事”他才知道这是提示,所以他才会若有所思的“噢”了一声,算是回应看守老人。

姬重阳的幸运在于总能遇到贵人相助,于山穷水尽之处破茧而出……

此时那老兵在宗祠里,也烧了一把香,喃喃道:“哎,罢了罢了,希望所托非人”随后将香插入香炉里,提起跟随他多年的长戟,离了宗祠,在酒家邀了一葫芦酒几块烧饼,一边唱着浑曲一边翻出了晋阳,酒葫芦在长戟上摆荡,留下长影。

一个漆黑如墨的夜里,还有什么比偷东西更值得做的?

没有!男人的好奇心永远无法被满足,就算此刻被窝里躺着个绝色美女,手里握着金锭,也大有人甘心离去,去追寻那窃玉摸宝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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