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还是头一次把造反心思光明正大地说与外人听,而且对象还是当朝太师的女儿,回去路上细思极恐,愈发的有些后悔。
自己这张嘴和下半身的家伙事……真是管不住了,迟早得栽个大跟头。还是太年轻了,藏不住心思。
连带着这件事,他也没什么心情去见见那戴玉英了,后续两天就泡在马陵船坊里和周老汉一道筛选船只。
十艘三百料,十艘五百料的内河官船选取好后,起名定号做成名册报备给发运使吴桂,至于发运司和转运司是如何交接程序的他也懒得过问。
货定好了,剩下的就是钱款就位,动用大王乡账面上款项自然是不够的,得张林亲自回去开地窖小金库。
不过在回大王乡前,他得拐路去一趟清河县,把接手张大户家财的事情定下来,免得主母余老太那头的子侄小辈还贼心不死地掂望着。
蚊子再小也是肉,张大户的财产虽比不上如今的他,但也足够张林不用担心买船后的资金空窗期了。
先去梁府跟七姐张巧云说了一声,随后回到东湖宅院,此番去清河县,打算走便捷的水路。
让唐玉仙替自己收拾行装,其实也没啥可收拾的。
女人心中不舍,却也不会死缠烂磨,只噘嘴叮嘱道:“爷路上可得保重些身子,莫让寒气侵体了。”
帷帐暖褥中,张林趴窝在女人饱满的胸峦里,呼吸着芬芳和淡淡的乳香,笑道:“我这身子骨还用你担心?
唐玉仙满心都扑在男人身上,见他如此迷恋自己的身体,心中欢喜,媚媚儿道:“爷要去多久?”
“十天半个月吧,总得回乡里看看,住几天再回大名府把官船钱交了。”
“然后呢?”
“什么然后?”张林察觉到女人小手顺着自己胸膛轻抚而下,逗留在自己小腹下处动作,笑骂道:“前天刚耍过,今儿又要,这般能吃?”
唐玉仙娇笑一声,调皮地萎缩身体进了被窝里,稀稀疏疏一阵动作,桃口轻就,噙住了那处凶器。
这般玩法已不是第一次了,稍过一会儿便是被窝里跟蒸拿似的发热出汗,张林揭开被褥,起身八字脚地站着,让女人双膝跪在床榻上服侍,感受着格外的帝王般尊荣满足。
唐玉仙一边口舌服务,一边含糊不清地媚媚叫出声:“爷……”
“嗯?”
“好大呢,奴奴含不下,嘴都酸了。”
她愈是故意这般说,男人只会更加亢奋,张林抓着她云鬓秀发,直贯咽喉,直到女人受不住了猛烈咳嗽起来才作罢。
二人连番缠绵,尽兴而眠。
天光大亮,张林便叫上吕成等五个随从,起早登船从永济渠北上去往恩州清河县。
昨晚跟唐玉仙耍的有些疯,导致他上船后也没心情观赏沿岸雪景,倒头就睡,补了个回笼觉,午时才醒。
他揉揉有些酸的腰子,暗道美色果真是刮骨尖刀啊。
正月十四来的大名府,十八号离开去往清河县,二十号上午才是到达。下船后,即雇了两匹马赶往县城。
“二爷。”
“二爷回来了!”
张林的到来,惹得小厮丫鬟们雀跃禀报,高声呼喊。
张大户和余氏把他叫去内厅后,见他风尘仆仆的劳累神色,爱护道:“先去歇歇罢,回头等人到齐再说不迟。”
“好。”张林道:“七姐也托我向您二老问好呢。”
“嗯嗯。”余氏叫来一个丫鬟,道:“好生服侍着你二爷。”
丫鬟芳心窃喜,恭敬欠身道:“是。”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张林连戴玉英都没心情去见识了,哪里还会对丫鬟们动心思,让她服侍着沐浴后,也没叫她暖被窝便自己安睡了。
一觉睡到傍晚才醒,精神焕发地前去给二老请安。
余氏不在,只张大户在厅里坐着,这老头年岁已高,起得早睡得早,白天精神还好,入夜后就哈欠连天,困乏疲倦。
张大户道:“晚上大家一起用膳吧,我先前已把话说了,但总得二郎你在场才作数。那些个小子虽然顽劣,但也不无可造之材,你自己看着办吧,能用即用,不能用就留点亲戚情面罢了。”
张林点头道:“好,侄儿知道了。”
“大名府里的买卖还顺利?”
“还行,前些天因为请教坊司的花魁坐场,每日都亏三五百贯钱。若后面能留下一半客人,每日赚个两百贯钱还是没问题。至于布铺和镖行,订单也不算少。”
“你年前不是说要做水运吗?”
张林笑道:“是,侄儿已从发运司里找人买了三百料和五百料船各十艘,都是在册的免税纲船。这番回去,就是把钱款运到大名府里缴纳。”
张大户好奇问道:“多少?”
“算上转运使每料三贯的周转钱,船只购买和翻修,以及船夫招纳,合计八九万贯钱。”这是总额,包括了船夫工钱等等,一次性交的钱只有七万贯左右。
张大户咋舌道:“这般数目,二郎手头可是吃紧?”
张林无奈道:“按照原先计划,是要五十艘船才够,侄儿目前只能拿出这么多,等年半后再行购买足数。”
“二郎你的买卖越做越大,大伯确实没什么可教你的,家财交予你手也算放心。走吧,将那几个小子的心思打发掉。”
张林起身扶他去往大厅,心思浮想联翩。
他对于张大户而言,虽不是亲生,却也是血缘最近关系。比起余氏那边的子侄辈,他接手家财可谓顺理成章。
这顿饭吃得比较尴尬,有张大户和余氏坐镇,各房小子不敢抬扛,红眼睁睁地看着张林老实乖巧地盘手了这万贯家财。
在座的子侄里都是男性,有几个年节时候在大王乡里见过,另有两三个面生。
张林满脸堆欢地举杯道:“各位兄弟抬爱,伯父伯母信任,小弟不才,却也能操办着这偌大家业。众位若是愿意在我手下行当里做事,小弟欢迎之至。”
众多远房子侄纷纷附和,恭维道:“二郎做买卖手段,我们都知道,你不嫌弃我们弟兄愚钝,某愿意出出力,添砖加瓦也好。”
其中一个阴阳怪气地问道:“却不知二郎想指教我们做什么事?”
还真有刺头敢哔哔的,张林斜觑他一眼,冷笑道:“指教不敢当,倒不知林四哥想做什么?”
“听你说在大名府里办了几处酒楼,鄙人不才,做个掌柜还是胜任的。”
张林呵呵道:“林四哥可知晓猪肉、羊肉、牛肉每斤价格几何?”
“我虽不知,遣人去问就是。再者说,二郎你原先初入酒楼行当,大概也是不知的罢?”
还特么抬杠?
张林有意地道:“你要做酒楼掌柜也不是不行。我当初在阳谷县也是先从面食铺做起,和面切肉烧灶洗菜,晚睡早起地忙活。林四哥既有此志向,小弟当然得支持,不若先在面食铺里做上一年半载?”
林四郎咬了咬牙,撇开头去哼了一声,不作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