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知竹也跟着站了起来,“还有柳姨娘的牌位和骨灰不要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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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竹姐姐放心,我不会忘记的。”知画说着,急忙忙的朝着屋子走去。
顾夕谨看着慌慌张张的要去收拾东西的知竹和知画,连忙出声喊住了两人:“知竹,知画!”
知竹和知画却没有像原先那般,立刻转身回来,而是站在原地,一脸焦急的看着顾夕谨:“姑娘,现在最要紧的是收拾东西,别的事情,先放一放。”
“先不要去收拾东西。”顾夕谨无奈的站起来,走过去,一手一个拉住了两个丫头的手,“便是要走,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不行。”知竹却开口反驳了顾夕谨的话,“在拖延下去,我们就不能走了!”
“你放心,我若是想要走,没有人能拦得住我!”顾夕谨很镇定的看着两人丫头,“你们要信得过我才是。”
“姑娘,你说得是真的?”知画睁圆了眼睛,看着顾夕谨,虽然眼中全都是疑问,但是那神情,却还是选择相信顾夕谨。
“姑娘,你……”知竹的心思,想来要比知画多几丝弯弯绕,自然不相信顾夕谨的话,可是看着顾夕谨那一脸胜券在握在的模样,心中也只能踌躇起来。
顾夕谨拉着两个丫头在椅子上坐了,然后抬起头看着高逢春:“先生觉得我若是献出心头血,你们有几层把我的的性命,从阎王爷的手中抢回来?”
“姑娘!”知竹腾的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夕谨,“你,你……”
“知竹,你稍安勿躁,你听说把话说完。”顾夕谨转头看向知竹,“我知道你和知画担心我,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一走了之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在深入想想,这个选择真的是最好的吗?”
“自然是最好的!”知画冲着顾夕谨道,“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人若是死了,那什么都变成了假的!”
“你放心,若是真的不能活,不必你们两人劝我,我定然逃的比你们两个都快!即便以后的生活风雨飘摇,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心,可若是献出了心头血,我依旧还能活下去,那我又何必吝啬这几滴血?毕竟只要能舍出心头血,那我们以后就不用过东躲西藏的日子,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奢望了!”
“可是,可是这取心头血是九死一生的!否则高先生也不会建议姑娘离开了。”知竹明白顾夕谨的意思,可是顾夕谨这个选择太过危险。
“所以,这才要我们坐下来,好好商谈啊!”顾夕谨走过去,把知竹和知画按在了椅子上,这才转身在椅子上坐了,这才扭头看着高逢春,“高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心头血你打算怎么取?”
“……”高逢春这辈子,真的还没有见过这种女子,看向顾夕谨的眼神猛地一深,这才是他所认识的姑娘,不是吗?
“怎么,高先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想好?”顾夕谨奇怪道,“难不成你师父的医书没有关于这个的描述?”
“有是有,只是……”高逢春想起那些个血淋淋的描述,又看看顾夕谨姣好清丽脸,那种血腥的描述,怎么也描述不出来。
“既然有,就请高先生说出来,让我听听,俗话说三个臭皮匠替一个诸葛亮,我们这里还有四个人呢!”
“诸葛亮是谁?”知画好奇的问道。
“诸葛亮是书中描写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天下第一聪明人!”顾夕谨一时没有管住嘴,又把话说错了,想了想,用很简洁的话,解释了一下。
知画的眼睛顿时亮了:“这人这么厉害,姑娘可知道他在何处?不如我们去请了来,替姑娘算算,这一次的大难,姑娘可能够平安的渡过去。”
“姑娘吉人天相,既然能平安渡过的!”知竹断然开口,把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顾夕谨并没有正在发愁的知竹和知画,转身盯着高逢春:“还请先生把取心头血的法子告知与我,不论是留还是走,我都好做些准备。”
高逢春看着顾夕谨,终于开口道:“姑娘若是不害怕,我便豁出去了,告诉姑娘,最后姑娘不论决定留下来,还是决定离开,我都会支持姑娘的!”
顾夕谨的眉心蹙了蹙,高逢春的话让她心中极度不适,那血腥至极的场面,不受控制的在顾夕谨的脑中浮现出来,一种腥甜的味道,在不知不觉间,弥漫了嘴角,脸色霎时就苍白起来。
“姑娘……”高逢春见顾夕谨脸色不对,慌忙站了起来,“让我替姑娘把脉……”
顾夕谨抿了抿嘴角,用力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先生尽管说就是。”
高逢春担心的有看了一眼顾夕谨,迟疑了一会,也没有坐回去,就这么站着,把取心头血的方法说了一遍。
随着高逢春略显得平缓的声音,在顾夕谨的耳边响起,顾夕谨的脸色从苍白变成的惨白,最后渐渐的变成了惨绿一片。
那高逢春的叙述实在是太过残忍,知竹和知画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了,腾的站起来,几步走到顾夕谨的面前,二话不说,就拽住了顾夕谨:“姑娘,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其实……”高逢春话锋一转,“我师父的医书上,还有一种叫‘麻沸散’的药品,据说人喝了这种药品,就感觉不到痛,若是真的有这种药,就好了。”
“麻沸散?!”顾夕谨呆愣了一下,猛地瞪圆了眼睛,“麻沸散!先生,你说得是麻沸散么?”
高逢春没有想到顾夕谨竟然会这么激动,下意识的开口问道:“姑娘听说过这个东西?”
顾夕谨连忙点头,她怎么会没有听说过这个!这个可是麻醉药,做手术的必备品!这取心头血的过程,那应该属于大手术了!若是能把麻沸散配制出来,那成功率,可就大大的提升了!
高逢春看见顾夕谨竟然点头了,心中大感意外:“姑娘,这个麻沸散难道真的存在?”
“自然是存在的!”顾夕谨连丝毫犹豫都没有,“先生可有方子?拿出来让人先去配制了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高逢春有些为难:“我虽然有方子,可是这药材……”
“这药材自然是要纳兰侯爷要!”顾夕谨想也不想开口,“这些个小事也不能做到,还谈什么解毒!”
高逢春听了深感同意:“若是真的能配制出麻沸散,那真的是大功德一件!我这就去找纳兰侯爷,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的药材。”
“这件事情就拜托先生了。”顾夕谨站起来,深深的给高逢春行了一个礼,“我的身家性命可全都寄托在先生身上了。”
高逢春猛地抬起头看向顾夕谨,正好对上顾夕谨殷切的目光,那心猛地就跳快了两拍,脸上瞬间闪过一抹红晕,伸手虚扶了顾夕谨一下:“姑娘放心,我定然尽我最大的努力,不让姑娘失望。”
“先生,你一定要找到麻沸散!”知画上前一步,就拉住了高逢春的手,用力的攥着,“我家姑娘可是全都拜托先生了。”
知竹也满眼殷殷的看着高逢春,那目光中的希冀,让高逢春原本已经很沉重的肩膀,猛地又加了一倍。
“知竹,知画。”顾夕谨伸手拉住了两个丫头,扭头对着高逢春道,“我虽然希望先生能成功,但是还望先生以平常心对之,切不可因此乱了心神,反而不美。”
顾夕谨的这番话,就如警钟在高逢春的脑中敲起,让他烦躁的心猛地就沉淀了下来,朝着顾夕谨拱了拱手,一脸正色的道:“姑娘放心,我一定不辜负姑娘的隐隐希望。”高逢春说完,猛地转身朝着外面,步履坚定的朝着外面走去边。
高逢春离开之后,院子里就只剩下顾夕谨主仆三个人,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院子里一片静寂。
良久,知画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姑娘,你为什么非要救他?!”
知画用‘他’来称呼纳兰荣臻,她对纳兰荣臻一点儿的好感都没有。
难得的,知竹十分赞同知画的说法:“姑娘,实在是不值得的!”
知竹对纳兰荣臻却只剩下反感了,纳兰荣臻为了见顾夕谨,竟然让人在不知不觉中点了她和知画的穴道,让她们无知无觉的在床上躺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是!一点儿都不值得!”知画跟在知竹的后面,很用力的点头,表示赞同,“我一直在担心,昨儿晚上昏了这么久,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刚才都忘记请高先生替我把脉了!”
顾夕谨听着两个丫头的埋怨,劝慰道:“纳兰侯爷不知道你们两人和我情同姐妹,我所有的事情,都不会隐瞒你们两个,这才会对你们连个下手,以后再也不会了。”
“姑娘,只要那个纳兰侯爷是真心对你好,倒也罢了,若是……”知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脸色顿时越发的难看起来,“若是他为了自己的性命,强行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