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半,我和龙川准时在那个地铁站的附近见面了。我穿了件淡绿色的衬衫和牛仔裤,配了双白色的球鞋,看到他的车便径直钻了上去。
“今天这打扮真不错。柚子,噢,不,是不是应该叫你以贝了?不过这样叫感觉别扭,总让我想到之前的那位同学。”他说完,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我们很像吗?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和我很像的人。”我笑着说道,心里有些微微的害怕,怕他在这个问题上过于追究。
“有些神情和动作比较像,声线也像。对了,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你是哪个学校的,也不让我去学校接你呢?”他突然疑问起来。
“其实我没有在上学了,我已经开始实习了。”我说。
他显得十分惊讶。
“这么说,你已经快毕业了?”他问我。
我点了点头,我说:“嗯,都已经实习一个多月了。”
他又问我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我告诉他在一家公司里做设计,他听完后笑了,没有再问下去。
这一天下午,他带我来到了一家高尔夫会所,教我打高尔夫。让我尴尬的是,这个地方我曾经来过,而且,和孟祥瑞一起来过很多次。
那个前台认出了我,不过,她只是看了看我,却没有多说什么。也许在这种地方,这样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她也习以为常了吧!
龙川是这里的高级会员,带我去的场地也是更高级的场地。这一下午我都心不在焉,不知道该如何表现,担心打得太好会被他怀疑,装作一点儿都不会的样子以我的个性又无法做到那么虚假,再加上担心碰到什么熟人突然喊出我的名字,所以一下午心事重重。
后来,我推托自己有点累,坐在了一旁看他练习。此时,一个身穿工作服的女子走向了龙川,并且和龙川热切地交谈起来。
龙川对我招了招手,让我过去,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走过去。龙川笑得一脸灿烂,给我们分别作了介绍。
“这位是这里的高级会籍顾问,林可欣。”
“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她叫以贝。以后她来这里玩,都算我账上。”龙川说完,手自然地跨过来,在我的肩膀上搂了搂。
林可欣是标准的巴掌脸,脸型小而尖,皮肤特别白,丹凤眼,嘴唇薄薄的像一层雾,上面涂着的粉色唇膏连我这个女人都忍不住有想吃一口的冲动。
这个世界上漂亮的女人实在太多,但是漂亮得让女人都觉得服气的女人实在不多。林可欣很美,这种美,就宛若雨后清新的竹林,又仿佛梅雨时节的西湖,是一种欲拒还迎的美,是一种犹抱琵笆半遮面的美。
“你好美。”我敢肯定地说,我的话一定出于由衷的赞赏。
“你也一样。美,美死了。”那一刻,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与我相同的感觉。
“你们女人啊,在一起就喜欢互相恭维。看样子,似乎没有我什么事咯!”龙川笑开了。
“我不是恭维,是真的发自内心。”没想到,我和林可欣居然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同一句话。
“你们居然一字不差。”龙川大笑了起来,我和林可欣也乐不可支。
因为林可欣的突然加入,我们三人之间的气氛又暖了许多。为了活跃气氛,龙川让我和他一组,林可欣单独一组,我们三个人开始pk。
时间就在这样的pk中飞快地度过,我感觉得出,林可欣对龙川有些别样的情愫,但是她却并没有反感我的存在。并且因为她在这里工作的缘故,她的态度始终表现得十分克制,事事以我和龙川为先,把我们当做上帝一样,连捡球这种事情都自己亲力亲为,并没有让球童在旁等候。
我们又玩了一个小时的光景,大家都累了。
龙川说:“可欣,你去换身衣服,等下一起吃饭,吃完饭我们一起去洗浴中心做个spa,如何?”
“那当然好啊,你们等我一下,我交待一下就来了。”林可欣欣然答应了。
林可欣走后,龙川看了我一眼,用手勾了下我的鼻子,问我:“可欣怎么样?”
“特别好。”我由衷地说道。
除了柴悦之外,她是第二个让我完全不排斥的女人。
“这姑娘不容易的,老家在江西那边的山区,高中毕业自己一个人来北京闯荡,从一个球童开始做起,做到现在的高级会籍顾问。会说中文、英文和法文三种语言,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听说她是这里唯一一个0差评的会籍顾问。”龙川提起她,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敬佩。
“好厉害!”我感慨了一句,顿时又有些自惭形秽了。
“是啊,听说家里负担很重,要承担弟弟和妹妹的学费,父亲又常年多病。不过,这些我都是听他们老板说的,她自己从来都不会提起她的私事。”龙川又说道。
我附和着感慨了几句,然后便各自去各自的更衣间洗完澡换好衣服。大家相约在客厅再会的,等我到了客厅,他们两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林可欣穿了一件黑色的v领连衣裙,裙摆到达膝盖的位置,脚上穿着一双细跟高跟鞋,头发放了下来,斜斜地披在肩膀的一边,坐在那里单膝翘了起来,背挺得笔直,看上去女人味十足。
这样的林可欣,让穿着衬衫和牛仔裤的我顿时暗淡了下去。这是我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感到自卑。相比于外形,我想,可能她自食其力的经历更让我自卑。
“柚子,这边。”她即便是和龙川聊天,也机警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大概是多年的职业习惯形成的本能。我刚走出来她就看到了,很快站起来对我挥手,两脚绷得笔直,脸上挂着一脸职业化的微笑。
看得出来,她始终以服务的心态在对待我们,但又不会显得过于拘谨,只是在很多细节的地方,她总是刻意凸显我们的尊贵。这使我不安,又敬佩。
我笑着朝他们走了过去,她伸出手拉着我和她坐在了一边,从桌上捧着一杯茶对我说:“这是红枣茶,我特地为你泡的,你看你不化妆,脸色太苍白了,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
“最近是有一点,刚昨天晚上还喝酒喝到很晚呢。”我不经意地说道,才发觉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暴露了日常习惯,龙川敏锐地扫了我一眼,下意识地问道:“喝酒?你去酒吧了?”
“没有没有,和我闺蜜在宿舍喝的。她心里委屈,我陪她聊心事呢。”我连忙解释。怎么不做贼,也有种心虚的感觉呢?
“正常的,我有时候休息也和姐妹们喝两杯。你以后喝酒,可以叫上我。”敏感的林可欣又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为我解围。
她这么一提议,我们顺理成章地留了各自的号码。龙川喊着饿,招呼我们一起去了餐厅,他走在了前面,我和林可欣手挽着手紧跟其后。
“柚子,以后可以经常过来玩。龙川常来的,不过一般玩一个小时高尔夫就走了,很少留下来用餐,今天是为你破例呢。”林可欣小声地和我交谈着。
“不一定为谁破例噢,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笑着说道。
“除了他之前的女朋友,你是他这么久第一次带过来的女人。光这点,就说明一切了噢。”林可欣笑着打趣道。
我轻轻一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一笑而过。
我们三个人去餐厅简单地吃了一顿晚餐,因为时间还早,便一起在会所里散了很久的步。因为这过程里不端在地在聊天,林可欣又对我们照顾周到,所以这么一聊,我对她的好感度更有了大大的提升。
后来,我们在龙川的提议下去了洗浴中心。我和林可欣同在女浴室,赤果相见的尴尬让我们两迟迟都不敢褪去衣物,后来,林可欣先大方地脱了起来,然后笑着说:“我胸比较小,你可别笑我。”
我被她逗得笑了起来,见她这样大方,我也不好意思再扭捏了,于是也开始褪去自己的衣服。很快,我们都光着身子。
我好奇地瞄了一眼她的身子,她的身材十分地瘦削,腰很细很细,胸部小而挺翘,看上去像是没有充分发育,但是却格外地诱人,腿也是细细长长的,站在那里盈盈弱弱的样子像一株悄悄在夜里绽放的月光草。
她也同样好奇地打量了我一眼,但是因为害羞,我们很快就各自收回了目光。她先递给我一条浴巾,然后自己也用一条浴巾围了起来,我们各找了一间淋浴房,开始淋浴。
但是,她洗得比我快多了。即便是在休息的时候,她也没有忘掉我是宾客、她是侍者的身份,走过来殷勤地询问我要不要叫人搓澡,我说不用,她又问我要不要来一次奶浴,再敷一张海藻面膜。
我心想我很久没有敷面膜了,于是答应了。她很快就叫了人过来为我服务,她自己则站在我的一边,安静地等待着。
“你自己怎么不做?”我笑着问道。
“我就不做了,今天只要你们高兴就行。”她说。
“可欣,你不用这么拘谨的,随意一些,我们都是朋友,而且你现在已经下班了啊。”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