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上面撒一层药粉,在铺上石板,然后挨着缝隙再撒一种药粉,最后用糯米汁跟石灰浇灌上。”
“别看我家这院子破旧,但一点虫子也没有!”舒笙有些得意。
“哦!”千叶了然的点头:“原来,你怕虫子啊!”
“谁说的,我只是告诉你一下!”舒笙干巴巴的反驳,只是底气明显不足。
“我很好奇!”千叶站在他床边,望着头顶,一,二……,七,小小七处漏雨的,这真的能住人吗?
“你说,房子别的建的那么好,就这屋顶糊弄鬼啊?”
“对啊,糊弄那些披着人皮其实比鬼还可怕的人。”舒笙淡淡的笑着,他盘腿坐在,望着漏雨的屋顶,神情放空。
“我娘最怕虫子,胆子又小,所以当年建这屋子的时候,我爹没少费心思!”
千叶环视过去,屋里里除了一张床,还有一个圆桌几把椅子,别的一无所有。
戳到人家伤心事的,千叶不好意思,生硬的转移话题说:“明天,我帮你修一下?”
“你还会修屋子吗?”舒笙惊叹。
“复杂的不会,但这漏雨吗还是会的!”她露齿一笑,在昏暗的潮湿的屋子里,像一颗夜明珠,熠熠生辉。
“那真是好!”他低低笑了,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千叶听出他声音不对,忙过去,一摸额头滚烫。
舒笙砰的一声倒下,千叶连忙把他翻过来,就看到他原本坐的地方有血迹。
“有伤,就不能好好趴着吗?”她气急骂道。
舒笙蹭蹭她胳膊,含糊不清道:“我……,想看看你啊!”
千叶一怔,咬唇,耳旁是他重重的呼吸声,及啪啦啪啦急匆匆的雨声,她心情复杂,眼眶酸涩。
“这是什么?”舒笙闭着眼,感觉到嘴里塞过来的药丸,他含糊的嘀咕:“你,不会是终于嫌我烦了,要把我灭口吧。”
“我才不干这么赔本的买卖,毒死了还要埋,还要烧纸钱。”
“不忍心,就是不忍心呗。”舒笙轻笑着,忽然苦着脸低呼:“好苦啊!”
“很苦?”
“嗯!”
“我去倒杯水给你!”
“不用。”黑暗中,他盯着她,声音暗哑道:“没那么矫情。”
“哦!”千叶偏头,即使知道他看不见自己,还是会面红耳赤,刚刚那一瞬间她以为他会说你亲我一下,就好了。
果然,是她思想不健康了吗?千叶认真是思考着,是不是要去找个人嫁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趴了,一个坐了,第二天醒来,腰酸背痛,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晚上夜生活太丰富了呢!
第二天,舒笙一脸纠结的看着她,千叶不禁问道:“有话就说,别这么看着我,瘆得慌!”她还颇为夸张的搓搓胳膊。
“我想去方便一下,你扶我一把!”
“这么简单,有必要这么纠结吗?”千叶嘀咕。
“不,其实,我是想叫你帮我上一,因为我够不着。”舒笙还背过身去,对着她。
“滚开!”千叶骂道,她还以为这家伙转性了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
“你昨天怎么上的药,今天就怎么上呗!”
“我昨天没上药!”舒笙说的可怜:“本来想回来自生自灭的,但你来都来了,就帮我上一呗!”
“我拒绝!”
“哦,那算了!”舒笙无所谓的说道:“就让它烂着吧,谁让我命不好!”
千叶恨不得掐死他,死死的瞪着他,舒笙不干示弱的瞪回去,两个眼瞪小眼一番,最终,千叶觉得自己大概是欠了他的,认命的出去给他弄了点热水回来。
“嘶!”舒笙吸气:“女侠,轻点成不,我那是肉做的!”
“你就当它烂了吧,烂了也要刮掉的!”千叶脸上通红,但说话的语气倒是平静。
没想到这舒笙看起来枯黄干瘦的,倒是着这又白又嫩,肉还挺多的!只见舒笙褪下一半的裤子,露出半个,趴在那儿,生无可恋状!
千叶仔细的把血迹清理干净,然后把药膏抹上,碧绿色的药膏抹上去他就感到一阵清凉,原本针一般的刺痛正缓缓褪去。
舒笙舒服的哼哼了声,吓得千叶手一抖,差点把他扔出去。
“不带你这样的啊!”他哀怨的捂着头看着她:“别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谁让你发出怪动静的!”千叶嘀咕了两句,然后甩袖走了出去。
“喂喂,不是给我修屋顶的吗?”舒笙望着她的背影干着急,屋子里满是水,跟发洪灾似得。
舒笙费力的弯着腰,把积水给倒出去,忽然就闻到一股香味,肉啊!这个味道很正!
抬头一看,就发现,千叶蹲在房梁上啃着看着他,两颊鼓鼓的,一动一动跟肥嘟嘟的松鼠一般无二。
“女侠,你也太过分了!”舒笙不干了!
“给!”千叶跳下来,递给他一包,舒笙忙接过幸福的咬一口,然后看着她的肉流口水:“豆沙包啊!我又不是不固诶!”
“谁说的,不是还有青菜包,你不是要忌口的吗?”千叶低头咬了口,肉汁四溢,相味扑鼻。
对哦,他要忌口,于是舒笙就看着她吃肉吃的不亦乐乎,再一点胃口也无,艰难的啃着寡而无味的菜。
呜呜,他想吃肉啊!
“女侠,通融一二可好?”
千叶吃的满嘴是油,看着他认真的摇头。
“女侠,大方一点啊!”舒笙就差抱着她哭喊了。
千叶砸吧了下嘴,然后道:“下次吧,已经剩最后一个了!”说着她低头嗷呜一口。
舒笙眼睁睁的看着她咬了满嘴的肉,急急的抓住她的手说道:“我不嫌弃啊!”给我吧!
千叶一愣,然后那半个就被舒笙抢走,塞到嘴里,一脸幸福的眯着眼回味。
“好香!”
千叶戳戳他,“你是不是最近又没好好吃饭!”
舒笙瞪圆了眼睛,像受惊的兔子,“你怎么知道!”
“就你这脸色一看就知道!”好不容易在寺里吃的白胖了点,短短几天又变的面黄肌瘦!
“走吧,今天本姑娘仗义相助!”她卷了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身后,舒笙看着她,咬着菜不自觉笑的很暖。
这么好的姑娘越来越少了,他暗自琢磨着怎么拐回窝。
外面,雨过天晴,阳光格外好。
千叶站在屋顶,纳闷:“为什么那间屋子的屋顶用的是瓦片呢?”
“要不然,我帮你把那些瓦片移到这边来怎么样?”她建议道。
舒家,一共有四间屋子,一间上房,原来是舒笙父母住的,一间偏房,是舒笙现在住的,还有一间偏房,及放杂物的屋子,对面则是厨房跟柴房,看得出来,当初建房子的很用心,可能是钱给的比较到位!
舒笙望了望她指的方位,头摇成拨浪鼓:“不行,你不准打那间屋子的注意。”
“为什么?”千叶摸不着头脑,那间屋顶遮盖的那么严实,倒是其他几件屋子,只是用茅草随意铺盖了一下,然后浇好。
“那间是我的书房,你要是扒了,那我一屋子书岂不是泡水了,绝对不行!”
“矫情!”千叶撇嘴。
最后,在舒笙再三的抗议下,屋顶没扒拉成,千叶给他用茅草铺了厚厚的一层,然后浇好,就拍拍准备走人了。
“喂,你,你就这样走了?”舒笙错愕。
“不然呢,屋顶我也给你补了,虽然不那么专业,但是应该勉强能用一下。”
舒笙转了个身,晃了下。
惊!简直辣眼睛,千叶表示不能直视。
管你一时,还管你一辈子?
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拖着跟。
临近正午时分,下田的人陆陆续续的往家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