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豆刚从地里锄完草,一身大汗的回来,抬头,一看,不由一楞,迎面而来,一个姑娘,好看的,跟迎似得。
姑娘穿着一件橙色的衣衫,身段圆润,面容,五官大方,眼神清亮,行走之间,利落爽快。
马大豆看看自己,一身的土,满脸的汗迹,顿时感到自卑,忙往后退了退。
也不知道谁家的姑娘,好像不是村子里的,那肯定是谁家的亲戚了。
马大豆心情酸酸甜甜的,就好像看到一颗果子,但却是有可能挂在别人家枝头上。
“这位小哥,今日可有市集?”那姑娘走到他面前。
“有,有,今天十五,有……。”马大豆紧张的口吃起来。
“直着走吗?”
“哎哎,就是一直往前。”马大豆了嘴唇,脸忽然莫名的红了。
千叶奇怪的瞟了他一眼,道了谢便离开了。
马大豆还伸着脖子傻傻的看着千叶的背影,忽然眼前多了一片黑影当头照下。
马大豆一楞,抬头就看到,他们村子里的穷秀才一脸阴沉的盯着他。
“舒,舒秀才,你咋这样看人啊?”他不禁往后退了退步子。
“好看吗?”舒笙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啥?”马大豆疑惑的看着他。
舒笙:“你刚刚在看什么?”
“我,我……。”马大豆觉得脸烧的慌:“没看啥?”
“是吗?”舒笙点头:“我还以为你盯着人家姑娘看的目不转睛,就差流口水了!”
“哪,哪有!”马大豆差点被口水呛着,他手脚无措,慌乱的解释道:“别,别乱说……!”
“要记得非礼勿视!”舒笙警告他。
马大豆惊诧的张大了嘴,不明白他今天犯什么病了。
傍晚,夜幕开始往下拉,虽然月亮早就出来,但是天色还是很亮。
一堆篝火旁,简单由几块石头垒成的灶台上,铺着一块薄薄的铁皮,铁皮被唰的干干净净,上面正有一块块滋滋冒油的五花肉。
“好香啊!这么一煎,比煮的还香,比烤简单的点!”千叶美滋滋的沾了沾芝麻酱,然后一口塞到嘴里:“唔,差点东西。”她又去找了点辣椒油合进去点。
“诶,要是师太在,又好骂我弄得整个庵堂都一股肉味了!”吃着吃着,千叶郁郁的叹了口气。
“砰,砰!”庵门被力的拍响。
“吱……!”千叶拉开门,打量着不请自来的人,皱眉:“你怎么来了!”
“这位女侠,行行好,蹭口饭吃,可好?”舒笙巴拉着她的衣袖,说的那叫一个可怜。
“我就算说不行,可你已经来了!”千叶没好气的让开。
舒笙连忙往里走,一进去,就夸张的大叫,“哇,千叶,你这是当着佛祖的面犯他的忌讳啊!”
“这里已经不是庵堂了!”千叶淡淡的说道。
舒笙一惊,佩服的看着她:“你为了吃肉,也是够拼了!”
千叶夹起一块煎豆腐,沾了沾酱,然后啊呜一口,“书生,我感觉你是不是读书读多了,总是废话特别多!”
被嫌弃了,舒笙只能蹲着看着她一口肉一口豆腐吃的那个香。
“分点呗!”舒笙眼睛都快瞪掉了。
“我说不行,你就不吃了?”千叶头也不抬,抬手夹走了一块最大最厚滋滋冒油的五花肉,那块舒笙眼馋了好久。
“不!”一声惨叫。吓得千叶手一抖,差点没掉了。
“你干嘛?”千叶气的牙痒痒。
“别动!”舒笙喝道,她愣在原地,暗自思索:是不是她身上有什么?
那边书生已经凑过来,脸,啊呜一口把肉咬走了。
千叶看的目瞪口呆,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极其不要脸之人,那脸皮比那锅底都厚实。
“真是什么鬼魅魍魉都出来了!”千叶望着天边的弯月,连肉都没心情吃了。
舒笙见状,直接从她手里拿过筷子,扫荡起来,等千叶回过神来,就看到她的肉全没了……。
“你到底来干嘛的?”千叶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
“都说了啊,来蹭饭啊!”他说的理所当然。
千叶低头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语重心长的说,“书生啊,你不用忌口了吗?”
“没事,早死早超生!”舒笙吃的满嘴流油。
诶,千叶捂头,觉得自己即将安无宁日。
第二天,舒笙趴在,饭来张口,美言为,伤没好之前,不怎么能动!
第三天,千叶舞刀,舒笙趴在窗户那儿瞎起哄。
第四天,千叶吃红枣桂圆羹后睡觉去了,舒笙就趴在她窗户外面一个劲的叽叽歪歪。气的千叶把他拎到休枉寺扔下。
第五天清晨,千叶一睁开眼,就看到舒笙顶着两个黑眼圈焉了吧唧的看着她。
“你,你干嘛?”大清早就来吓人,多亏她身板结实。
“昨天晚上有人唱歌,唱了。”舒笙揪着她的衣袖哭诉。
“额,你是不是听错了!”千叶迟疑着问道。
“你觉得我会听错一晚上吗?”舒笙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我趴你这儿睡会…。”
等千叶看过去时,就见他已经睡着了,还张着嘴打起了呼噜,可见困得。
千叶得意的一勾唇,这回可该安静了吧!
第六天,千叶拎着一只野鸡递给他。
舒笙正在吃馒头,见此,诧异的看着她:“干嘛?”
“临别礼!”她说的咬牙切齿。
“哦,你要赶我走!”舒笙倒是很淡定,“这馒头挺还吃的,等我吃完再走吧!”
千叶干脆全部给他打包带走:“赶紧走,走晚了,这只鸡就是你的下场!”
舒笙看着那只断头鸡,下意识脖子一凉,“能不能商量一下!”
“不行!”千叶义正言辞的拒绝。
“好吧!”舒笙心酸的背着馒头拎着鸡走了。
千叶舒了口气,美滋滋的坐下倒了杯茶喝,一杯茶还没喝完,就听到。
“哇,救命啊!”舒笙大叫着跑进来。
千叶叹气,起身从厨房的窗户翻了出去。
她打算躲一躲。
“千叶,救命啊,有蜘蛛,咬我!”他叫的很凄惨。
最终,千叶还是走出去,不耐烦道:“你能不能安静点!”
“千叶,我中毒了!”他眨巴着眼泪汪汪的眸子,看的比小还无辜。
“我看你好的很!”千叶走过去,上下打量着他。
只见他左手已经完全肿了起来,颜色发黑,她目光一变,脸色难看,一把抓过他的手,随手解下发带缠上去,紧紧的勒住手腕间的血管,然后拿出一把不过食指左右长的匕首在肿的发黑处划开一个十字口,迅速的毒血。
长发失去发带的束缚,就那么洋洋洒洒的撒下,扫过舒笙的脸颊,同时也扫过他的心尖。
麻麻酥酥痒痒的……。
千叶捏碎一颗药丸撒上去,然后用纱布包好,“这是大师留下的解毒丸,一天三次,一次一颗!”
“你又要赶我走啊!”他垂着眼,抿着唇,声音沉闷。
听出他不高兴,千叶也不问为什么,只是拿好菜刀,然后说:“走吧,趁天色还早,我送你!”
“哦……!”舒笙有点高兴,但更多的是失落,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情绪比以往闹腾的厉害。
一路上太太平平,一点事也没有,到了家,舒笙的手也消肿了。看着一到门口,转身就走的人,舒笙心底涌出一股怒气,看着这么门,邪火旺盛。
“砰……!”一脚踹过去,门倒了,他也捧着脚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