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块古老而躁动的大陆,千百年来每个有可能触碰到那把至高无上的王座的灵魂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往上攀登着,这个过程危险而漫长,稍有不慎都会摔得粉身碎骨。
通往王座的高耸阶梯上无时无刻不在滚落下死不瞑目的头颅,然而却阻止不了接踵而至的灵魂,踏着还未冷却的血液,迫切的仰望着那把仿佛近在咫尺的王座。
这块大陆上先后发生过三次大规模的战乱,鬼族和湖灵族,鬼族和鲛人族,鬼族和人族。野心勃勃的鬼族在取得了前两战的胜利后,将矛头直指三族中最强的人族。
后世对于血月之战的记载却只有寥寥几句,似乎没有人愿意再去回忆那样一个到处充斥着死亡的梦魇。
只是对世人而言的结束,却无时无刻地不再提醒着这个此刻站在地宫中心的男人,所有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这是一座阴森而诡异的地下宫殿,每一面宽大的石墙上都囚禁着上百颗面色灰白的头颅。那些头颅并非活着,只是被一种极为邪恶的术法操控着,灵魂不灭。
而那股术法的源头来自于一双修匀的手,手的主人有着被岁月偏爱的俊美容貌,只在披散的发丝中间夹杂了些许不易察觉的灰白。
他随手选了一颗头颅,将一团猩红色的亮光打入其天灵盖中。片刻之后,一双紧闭的眼睛倏然间睁开,赤红色的眼瞳呆滞地看着四周的一切,宛如一个木偶,可他却比木偶有用得多。
有脚步声在这时响起,回荡在密不透风的地宫中,轻盈而优雅,“九幽族的这些人可能死也想子剥离出来,附上咒术师自己的意念,再将一半的魂魄重新注入体内,由此而制成的活死人就被称为鬼偶。
只是这法子不但阴损而且极易被反噬,一旦咒术师自身的修为不足以操控魂偶,它就会将宿主生吞活剥。
九幽族历代族长都在研究如何制成鬼偶,为此还秘密建造了一座庞大的地宫,只是却无一人成功。
“你果然比他厉害,难怪蝶儿费劲心思的想要嫁给你。”
“蝶儿”这两个字让云衍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盯着这张和自己有着七分相似的脸,却找不到任何一丝属于自己的印记。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说起来你还是我这具身体的父亲呢。”女子掩面笑着,那声音像是一条花斑的毒蛇,紧紧地缠着云衍的脖子,让他觉得呼吸困难。
“你今天来不只是为了提这些旧事吧?”说话间,那只被云衍操控着的鬼偶突然毫无生气的倒在了地上,一颗涨的暗紫色的头从脖子上落下来,滚到了云衍的脚边。
“需要祭祀出最心爱的东西才能制成真正的的鬼偶呢。”女童的话蓦然在云衍耳边响起,那个神秘诡异的孩子出现在这座世上再不会有第三人知晓的地宫中,教给他制作鬼偶之术,云衍从未见到过像这样深不可测的邪恶力量,而她教自己似乎只是因为好玩。
那孩子带给他的恐惧就像是无尽的深渊,他被困在在渊底,望不见任何生息。
“又是一个废物。”云衍轻描淡写的说着,挥手将那颗头颅化成齑粉。
女子的嘴角微微上扬,眸光也渐渐收拢在了一起,“你可听说过琉璃海?”不到,真正的冷血狠绝的那个人会是你吧。”来人是一个绝美的白衣女子,声音中带着与她的长相不符的戾气。
“他们从来就没有真的把我当成族长,像我这样的叛徒如果不冷血狠绝,哪里能活到今天。”
说这话的男子正是世人皆以为在一个月前死在楼拓族手上的九幽族长云衍,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露着一个无辜的笑,手指极快的结成一个印,操控着那个破墙而出的鬼偶。
“这就是鬼川臧束耗尽一生心血都没有制成的鬼偶?”女人非但没有被鬼偶身上浓重的弑杀之气所震慑到,反而像是看着一件称手的兵器一样,眸光潋滟。
女子口中的“鬼偶”,是一种修习咒术之人所不能接触的禁术,将生人的魂魄通过无比残忍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