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刘雅婷,一进屋,便被爸妈给拉了过去,牢牢地夹在两人中间坐着。
母亲眉开眼笑地看着自己,一脸荣光。父亲也是乐呵呵地直笑。
胡悦莫名,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
“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母亲掩嘴轻笑,
“儿子,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每次打电话问你有没有女朋友,你都说没有,这下瞒不住了吧。”
“就是就是,看人家姑娘多有心,”老爸也迫不及地接过了老妈的话,“倒是你,对人家姑娘不冷不热的,你是个男人,得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女人。”
胡悦怕的就是这些,所以才一直刻意避回避他们,回避跟刘雅婷在一起。有些事,说着说着,就会当真了。即便是八字没一撇的事,也被说成了真的。
“哎呀,爸,妈,你们想多了,我跟雅婷之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胡母脸一拉,
“不是我们想的那样?那是什么样的?”
“我跟雅婷是校友,比她高两届,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你们多个女儿不是挺好的吗。”胡悦坦坦荡荡道。
“瞎说,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怎么会是妹妹呢?”胡父扶了扶眼镜框,“除非是,情妹妹。”胡父一向幽默,在儿子面前从来都跟个老顽童似的。
胡母虽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却也认同他的说法。
胡悦见跟他们说不通,也解释不清楚,只好起身,
“爸妈,你们赶紧休息去吧,明天还要起早赶飞机呢!”
胡母对于儿子的终生大事似乎意犹未尽,忙又把儿子拉坐下,
“儿子,在我们面前你何必藏着掖着呢?雅婷人漂亮,学历高,家世又好,可是当今典型的白富美,更重要的是她对你好,还这么孝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你可是要抓紧喽。”
“就是就是。”胡父从来都是马后炮,胡母说什么,他要么连连点头,要么就是就是。
胡
悦见今晚若是不给他们吃个定心丸,估计他们连觉都睡不着,只好拉起老两口边将他们往卧室推边不耐烦地说,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睡吧。”
终于把父母哄去睡了,胡悦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默默地发着呆。
起初他对刘雅婷将他父母接来过年,并帮忙热情招待,他十分感激,可是越到后来,他越是反感起来。因为,他发现她似乎并不是单纯的对他爸妈好,而是有目的的。有好几次他都听到她跟他父母说着那些似有若无的话,似乎故意要把他的父母往她营造的假像里带,故意要让他的父母误会他们是一对儿。
可是至始至终,他都只把她当作妹妹看待,看到她就好像看到自己的亲人一般,一点儿心动的感觉都没有。她为什么就不明白呢?还要勉强把自己凑进这段婚姻里,不是明知是悲剧,却还要创造这个悲剧吗?
他不是没想过,如果他们走到一起,双方父母高兴,刘雅婷自然也高兴。可是那只是昙花一现,两个人在一起是要过一辈子的,如果为了那昙花一现的幸福,而要葬送一辈子的幸福,那是不是太不值了呢?
这种事,对于一个执迷不悟者说得太明白,必会伤她太深。可若是不说,事情一定会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胡悦简直是焦头烂额了......
在柳兰兰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胡闹下,程鹏锦终是留了下来。
虽然他知道柳兰兰在胡闹,可是看着她伤心,他还是不顾她的任性与无理,耐心地哄她开心,陪伴在她身边。想来,他还是很爱她的。可是为什么他一想到刘玉蓉,心就会不由自主地痛,就会有深深的罪恶感呢?
是不是他真的如世人口中所说的那样,是个不专情,不负责任,始乱终弃的薄情汉?是个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大萝卜?
有时候他也糊涂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爱刘玉蓉多一点儿还是爱柳兰兰多一点,又或者是两个都爱。
甚至有时候他会有那种腐败消极的想法:若是能回到古代,他是否就
可以两个女人都要?
昨天家里的阿姨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说夫人病了,希望他能回去一趟。他知道刘玉蓉骨子里很清高,纵然想给他打电话,也不会亲自给他打的。家里的阿姨打电话一定是授了她的意。
可是兰兰这里,他低头看了看枕在他双腿上的柳兰兰,
“兰兰,我明天真的得走了,公司里的事已经拖不得了。”
柳兰兰装作睡着,一动也不动。
程鹏锦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捧过她的头放到沙发上的抱枕上,缓缓起身,去了书房。
柳兰兰缓缓睁开眼睛,想起了上次唐婉怡对她说过的话:不是他变了,而是你自己变了。其实,他还跟从前一样,只是你对他的要求越来越苛刻,越来越腻他。想想看,他现在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是不是比以前更多了?爱一个男人就像是放风筝,你越是往身边拉,越是拉得太紧,它越是容易断,最终离你远去......
她觉得唐婉怡说得有道理,于是狠了狠心,留下了一张纸条,便悄悄出门去了。
白天在一家工厂做出纳,五点了下班急忙忙换了衣服,又去西餐厅兼职,这半个月来身体总算是适应了这样的作息,生活总算是步入了正轨。
晚上下了班,还可以赶赶稿子,虽然每天只能睡四个多小时,可是一想到吃喝下地还能剩六七千,心里还是挺满足,挺高兴的。
唐婉怡在心里默默地算着,等这个月底发了工资,她就可以给父母寄去一笔了。现在让她最忧心的就是约定到期,胡新远会不会信守承诺。
“新远,我已经尽力了,过了今天,圆圆就走定了。你赶紧决定吧!”胡新萍苦口婆心,好说歹说,可胡新远就是不吭声,一味的抽着烟。“好!好!你不听是吧,告诉你,若是小丰被圆圆带走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你姐了,我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弟弟!”胡新萍摔门而去。
独留胡新远一人闷在屋中半晌,他才摁灭烟蒂,缓缓起身,心情颇为沉重地去了徐圆的住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