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皇上也心里明白我为什么不再劝说皇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相互的,如果她变得不是从前的她了,也是因为他不是原本的他了,或者这就是真正的贺钰,只是不需要再演戏。
“那你就只活在过去吗?”贺钰走到她身边,对着她咬牙切齿说着,若是秦羽凤点头,下一刻他真的会掐死她!
“还可能吗?”秦羽凤看向他,眼里都是嘲讽,“我不会活在过去,不要再做傻子!”
“朕没有把你当傻子过。”他不会把她当傻子,她也绝不可能是傻子。他只是适时在她面前做了另一个人,若是秦羽凤真的喜欢,他还要嫉妒呢。即便只是演戏,他能骗她十年,怎么可能会没有真心投入?但是现在秦羽凤把那些全部否决了。
良久,贺钰无力问她:“长安,你到底想如何?”
“回去,风大,我有些冷了。”
“说清楚。”贺钰抓住秦羽凤,狭目半眯,他不想再忍了。
“若是你不能放下芥蒂,朕也有些事要问皇后。为什么圣慈皇太后谋乱逼宫,魏王能被你救下,母后反而遇害!”这也是贺钰心里的一根刺,他心里清楚钱氏对于贺衡和大局会存在多少忌惮,钱氏没有害死贺衡反而他的亲生母亲圣母皇太后没了,一定有秦羽凤的作用,至少贺衡一定是她救的!
“皇上可以随时杀了魏王。”秦羽凤完全冷下声音,她没有告诉他当初她能活下来也是不易,若是钱氏在她昏迷时便动手她,她也就不在了。而贺衡是太平要救,苏演救下的,自然她也会救,但是当时的确有心无力。
她说的是实话,贺钰现在杀了贺衡,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也就不会有任何名声上的指责。”
“朕若是真的杀了他呢?”
“如果皇上高兴去做便是。”
“是,朕确实不能现在动手,但是皇后,你太叫朕失望了。”贺钰松手,往回退一步,“明年的大选交给皇后了,皇后一定要尽心给朕挑选美人,为皇家子嗣繁荣做贡献!”
“……臣妾分内之事,自然会做好。”秦羽凤心口不是不疼,终于两人的情分算是抛下了,从今以后,他是皇上,她是皇后。贺钰没有要走得意思,秦羽凤对着他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转身毫不留情。
若不是为了秦羽凤,他不会动杀了秦宇征的心思,但是秦宇征却选择了最糟糕的方式,宁愿死无全尸,也要破坏他们。贺钰看着秦羽凤走远,他知道她有多要强,从今以后,再也没有每晚为他跳舞,总是知他心意为他考虑分忧的人了。
八月十六,按照祖制,每月十五十六都是要歇在皇后宫里的,昨天才闹完,今天贺钰自然不会去椒房殿。墨侍跟在他后面,他不是多会说话的人,此时更是说不出来安慰人的,而且他很有自知之明得明白他说了也不会有用,说不好,贺钰随便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于是一直沉默。这就是皇帝的悲哀,贺钰知道,所以自己吞咽后果。
走到御花园,看到遍地的菊花 贺钰心口又是一堵,沉下脸。突然便有一人拦在贺钰面前,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此人正是常栖宫的海棠,“皇上,求求您去看看我们娘娘吧。娘娘要寻短见,奴婢们都拦不住啊。”
“……等了很久了吧,按照你的说法,你确定朕见到的不是尸体?”贺钰看着海棠全是嘲讽的意味,他从小到大看过的把戏多了去了,这种一听就是假话的,还真是让人无法不接穿。看着海棠一脸惊恐不知所措,贺钰心底冷笑,他到要看看刘玉英耍什么花招!
“带路。”
但是这次真的不是刘玉英在耍花样,贺钰刚刚一脚迈进常栖宫,刘玉英已经哭着扑过来,抱着他的腰。贺钰一低头就看见半头及腰长发和一半光秃秃……
“……”贺钰:“咳咳咳怎么回事?”
由刘玉英抱着他没有把人推开,但是真的不忍心去看了,贺钰干脆转头去问海棠。
海棠瞬间又跪下,没有干的泪痕瞬间又有泪水沿着滑下,“禀皇上,奴婢也不清楚,今早奴婢和娘娘醒过来就是这样了,娘娘要见您,可是不能出去。娘娘都哭了一天了,您可一定要查明真相为娘娘做主啊。”
“看来有朕不知道的事。”贺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此时却有些高兴。
“你们娘娘得罪什么人,给朕说说吧。”
刘玉英也不哭了,哽咽着还是抱着贺钰,无声胜有声。给海棠一个眼神,后者犹豫一番便将原本想好的就说了出来,“皇上,我们娘娘出来大夏,哪里得罪过什么人,平日皇上也不许娘娘出宫,若是说娘娘得罪了谁,那可太冤枉娘娘了。”
“你的意思是你们娘娘在北胡那边得罪的人潜进朕的皇宫里来了?”贺钰打断海棠,故意曲解她的话。刘玉英眼看着她的宫女不管用,粉拳不轻不重砸在贺钰胸上,眼泪又是静默无声得流,“皇上,你明明知道只有皇后娘娘才可能这么对臣妾。臣妾为了两邦友好才来到大夏,皇后娘娘一直记着私仇,未免太不通情达理。”
贺钰冷笑:“你是怪朕挑选妻子没有眼光?”
“不,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她若是那个意思,不是表明自己也没资格待在他身边吗?刘玉英,“皇上,臣妾确实是受辱,也不敢污蔑皇后娘娘,您要为臣妾查明真相,为臣妾做主。”
贺钰看看怀里的女人,心情实在是不好,强把人从身上拉开,自己则是坐到软榻上靠着。贺钰:“你还是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交代给朕为好。”他知道秦羽凤不是不分轻重的人,虽然不会和刘玉英和平相处,但是不至于把秦家父子的死怪罪在刘玉英一个女人身上,而且她也不是会主动攻击的人。那么能让她这么对刘玉英的,一定是因为刘玉英先做了什么事,彻底得罪了她。
“臣妾没有啊,皇后娘娘原本一直在宫外,昨日回来臣妾也没有见到她,反而今日受辱。呜呜呜,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不说禁足半年!”贺钰冷声打断她,尤其看着刘玉英为了告状,只剩下右半侧的头发连梳理也不做了,更是觉得她难看至极。
“……”刘玉英直接被呛住了,但是她就算禁足一辈子也是绝对不敢说的,太平是贺钰唯一的女儿,她若是真说了,后果只有死字。
“皇上,臣妾没有。”刘玉英跪在地上,真是心如死灰了。
贺钰看着刘玉英这样,也没法再做什么处罚,干脆就直接道:“既然皇后已经给你一个教训,朕便不给你禁足了,自己把另一半剃了吧。”
“皇上,臣妾不要做姑子。”刘玉英以为贺钰要逼她出家,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贺钰:“你是朕的女人,自然不会叫你出家。剃了吧,还会长得。”他说的是实话,禁足也就是半年,刘玉英头发若是想要长到能出去见人的地步,至少要两年,禁足就多此一举了。
刘玉英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她会想到告状这个馊主意!幽怨地看贺钰一眼,刘玉英俯身行礼,“臣妾知道了,谢皇上。”
贺钰满意得看她一眼,心中想着今晚似乎有理由去看看他的皇后了,扫到海棠,贺钰微微皱眉,问道:“你一直是常栖宫的?”
海棠:“奴婢三年前被安排到常栖宫。”
“三年前?那你侍候过太妃?”贺钰眯眼打量她,这些天海棠算是完全成了刘玉英的心腹,他也能从她身上看到点小聪明。三年前还是贺衡当政,常栖宫一直住着李贵太妃,即是贺衡的养母。
“没,没有,奴婢以前是三等宫女,没有近身侍候过太妃娘娘。”海棠回答,后背已经是一身冷汗。贺钰登基之后,后宫自然是清洗过的,若是她说自己侍候过李贵太妃,自然要被审查一番,还不知道能不能留在宫里。
“好好看着你们娘娘。”贺钰轻而易举放过了她,丢下一句便走。
门口墨侍刚赶走一只蚊子,看见贺钰出来,忙得迎过去,“皇上。”
“刚刚怎么不进去?”贺钰径直走着,说话漫不经心般,“你该不会以为朕要留宿,给皇后通风报信了吧。”
墨侍听着瞬间后背一身冷汗,随着贺钰走,腰却是不自觉弯的更低,“皇上这话怎么说,奴才可不敢。奴才就是觉得不方便进去,绝对一直没有离开,更没有通风报信一说。”他就是不想进去看贺钰和刘玉英你侬我侬,当然这些都是他胡想出来的。若是墨侍知道刘玉英的头发今日成了这般模样,一定是后悔死了!
“通风报信自然不用你亲自去。”贺钰漫不经心看他一眼,“记着你是朕的人,尊敬皇后也要有个限度,不然朕哪天一定把你换了。”
“是是是,奴才以后绝对不敢了。”
“这么说,今晚你还是通风报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