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说是出事,在武润看来,就是两个十分无聊的人在做一件极其无聊的事!

临渊和敖卓凡打起来了。

武润不怎么关心这个问题,她也觉得自己确实没多余的精力去管这件事——打就打吧,只要别出人命,随便他们怎么折腾:“来福,你去告诉他们,要打出去打,别毁坏了宫里的东西。弄坏一样,百倍赔偿!”

这边还没消停,莫小艺又哭哭啼啼地来了。

武润一看就心疼了——莫小艺很少哭,这会儿怎么了?梨花带雨的!再一看,慕枫没跟着,心里顿时明了几分:“吵架了?”

莫小艺窝在她怀里,委屈地开口:“老师,他——他凶我。”

武润真是没话说了,这么点小事值得哭?还跑来告状!以为她很闲?“怎么回事!你凶他我还信!”

莫小艺继续抽搭:“是,是真的。我——我不过吃点避孕药,他那样子简直就是想吃人!”

武润抚额:“你没和他商量?这事都这么久了你们还没达成共识?”

莫小艺摇摇头:“他根本就是油盐不进!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不同意!我又没说不要!他凶什么凶!那么想要孩子让别的女人给他生去!”

武润抬手打了她的肩膀一下:“别乱说话!他如果真去找别的女人,还不哭死你!”

莫小艺伏在她膝盖上,不开口了。

她觉得冤,慕枫更觉得窝火!他真是没想到莫小艺竟然会喝无子汤!如果不是万子西告诉他,那他岂不是要被她骗得团团转!他不过是想要一个孩子!他不过想证实两个人的感情!有这么难吗?

他觉得很可笑!年龄小是不生孩子的理由吗?像她那么大的年龄,哪个女子不是已经有了三五个孩子!慕枫根本不敢朝坏的方面想,但这种事发生了,他不得不往商紫歌身上找原因!

商紫歌看见慕枫的时候,真是意外极了,这男人没和那女人纠缠在一块了?两个人舍得分开了?

慕枫看见商紫歌就气不打一出来!如果不是商紫歌,他早就和小艺成亲了!也不会被父母误会!这时候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他气归气,但真正地站在商紫歌面前的时候,他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沉思良久,他才开口:“武功比试,点到为止,你敢不敢?”

商紫歌会不想打慕枫?他早就想了!他当即跳起来:“走!”

其实慕枫的武功修为远在商紫歌之上,但两个人打着打着,完全抛弃了武功套路,更没用内力,就像市井流氓一样,完全地用蛮力,撕扯扭打在一起!

两个人谁看谁也不顺眼,你抓花我的脸,我扯了你的头发,反正就想着怎么出这口恶气,什么王爷什么帮派头领的面子里子都不要了,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打得异常激烈!

最后两个人的狼狈模样就别提了,头发乱七八糟的,满脸花,衣服更是惨不忍睹——最后两个人倒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累得不行!

商紫歌是很聪明的人,他比慕枫至少机灵了几倍以上,他肚子里的花花肠子绝对是慕枫想都没想过的。慕枫来找他,最初的诧异之后,他很快得出了结论——慕枫和莫小艺有问题了!肯定的!否则慕枫来找他干什么!除了莫小艺没有其他的原因!

他开口问:“小艺怎么了?”

慕枫哼了一声:“我的女人不牢你费心!”

商紫歌勾唇笑,扯到脸上的伤,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嘶——小艺那性子,你这下知道了?她又给你出什么难题了?”

慕枫跳起来就走!商紫歌那语气让他听了极其不爽!好像小艺什么事他都知道一样!虽说他说的是事实!可慕枫就是不想承认!

商紫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慕枫换了衣服,整理了仪容,还是去见了武润。打了一架,心里舒服多了。不管怎么说,小艺不想要孩子,或许是他做得还不够,他继续努力就是了。

临渊最先回来的,武润抬眸看了一眼——没缺胳膊没少腿,当下放心了。

不像慕枫和商紫歌,临渊和敖卓凡可是来真格的!

来福转达了武润的旨意之后,两个人找了一个僻静又没有人烟的地方,真是大展身手!

反正临渊回来的时候,也是狼狈之至。

他也不换衣服,也不洗脸,就这样去见武润。

岂料,武润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去看奏折了。

他可怜巴巴地走过去,一身脏兮兮地就往武润怀里扑:“润儿,我受伤了,受伤了……”

亦吉在一旁翻白眼——堂堂一国之君啊!和默默真是没什么区别!娘娘的宫装啊!

武润推开他:“脏死了!去沐浴!”

临渊嘻嘻地又凑上来,还使劲在她怀里蹭:“真的受伤了!你看,你看——”

说完,他抬头指着自己脸颊的一块淤青让武润看。

武润低头看了一眼,比较在意自己的衣服被他弄脏:“你知不知道这衣服多贵重?”

临渊也不气,笑着作势给她拍拍身上的污渍:“不怕!不怕!下次我送你一件!”

说完,他又瘪了唇,指着自己脸上的伤,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看着武润。

武润无奈地开口:“别装可怜了!我相信敖卓凡脸上的伤绝对比你只多不少!”

“润儿如此相信我的能力,我真是荣幸之至啊!”临渊起身,一把抱起武润:“走!去沐浴!”

武润真是连拒绝的时间都没有,这男人脱衣服的速度根本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武润刚板起脸,他的手已经褪了她的衣物,大手覆上了浑圆的柔软,再想开口,他火热的吻已经压下来了!

亦吉笑着退出来。

武润出来的时候,看见慕枫,真是吓了一跳——慕枫身上倒没什么问题,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可真是惨不忍睹:“怎么了?小艺打的?不可能啊!”

慕枫微微地低下头:“武老师,您帮我劝劝小艺。”

武润颦眉:“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慕枫不想说,毕竟这事挺丢人的:“没事,不小心碰的。”

武润点点头:“你碰得挺有艺术感——你们的事,小艺和我说了。慕枫,你坐,老师和你谈谈。”

武润这才第一次真正了解了慕枫的想法——原来他要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孩子,更是小艺对于爱情的肯定,两个人感情的见证。说白了,其实就是慕枫不自信,对这段感情,他一直没有安全感。

武润叹口气,其实慕枫真的冤枉小艺了,小艺对慕枫的感情,武润最清楚了。但小艺不是从小接受三从四德的受束缚女人,让她这么早生孩子,接受过高等教育的莫小艺肯定想不开:“慕枫,其实,小艺对你的感情,你应该很清楚。这孩子,虽然大大咧咧的,可心里也很敏感和脆弱。今天一大早,她就在我这里哭了半天——慕枫,你别怪她,她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觉得还不到时候。其实,在我看来,要不要孩子,和你们之前有没有感情并不能有什么牵扯。当然了,有了孩子,你们的感情可能会更好,可没有孩子,你就不承认这份爱了吗?”

“我没有。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爱她。不管她给不给我生孩子,我都爱。”

武润笑笑:“这就对了,你这样想,她也是这样想的。慕枫,两个人的感情,最起码的就是应该互相信任。你应该相信她对你的爱,也要相信她的爱不会比你少。你忘了你上次离开,她连命都不要地等你回来?”

慕枫听不听得进,武润该说的,都说了。对于这件事,武润觉得最重要的是慕枫的态度,如果他一直这样不能确定小艺的心意,两个人之间,就算不是为了孩子,也迟早会出问题。现在好不容易商紫歌消停了,两个人不好好珍惜着过日子,瞎折腾什么?

临渊见慕枫离开,才从里面出来,直接把武润抱在怀里:“说起别人的事,你倒是头头是道的。那咱俩的事呢?”

武润打下他的手:“咱俩什么事?”

临渊挫败地叹口气,这女人怎么就不肯面对现实?“小艺不想生孩子?”

武润点点头,想从他怀里站起来:“她自己就是个孩子。”

临渊用点力把她固定在自己怀里,好不容易有时间相处,他还不珍惜每一分一秒?“你呢?”

武润装没听懂:“什么?”

临渊轻轻吻着她的脸颊:“你想生吗?”

武润推开他的唇:“我不是有了吗?”

临渊不死心地又上前:“我是说我的——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武润愣了愣:“我有两个了,够了。”

临渊也不说话了。

武润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压抑,推开他,站起来。

临渊突然开口:“那孩子——是不是炎如霄的?”

武润摇了摇头。

良久,临渊低声地道:“我知道了。”

之后,武润就明显觉得临渊情绪低落了。

她也觉得心底闷闷的,但这种事她觉得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她和莫小艺的想法不一样,莫小艺是觉得年龄小,想再玩几年再要孩子,她是压根就没想过给临渊生孩子!或者说,对于她和临渊的事,并非她逃避现实地不去考虑,而是真的认为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走在一起的可能性!

当然,现在这种状态,武润不排斥。她自己也觉得有点矛盾,但临渊自己要来,她能拒绝?说到底,她觉得这是临渊的问题——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当,他来回跑什么?

仁心殿内殿伺候的人都感觉到了气压的低迷和压抑,没人敢多嘴说什么,除了偶尔能听到武山的哭声,整个仁心殿很安静。

武润还是三天一朝,即使上朝,更多时候,她也是在观察商子郢的反应和决策能力。除了关键时刻,她很少开口。

商子郢要学的东西照样多得不得了,批阅奏折的事情一直是武润在做,但凡有大事或者比较特殊的事情,武润才会做好批注,单独挑出来给商子郢看。

武润正忙着的时候,商紫歌来了。

武润一看他的脸,顿时知道慕枫脸上的伤怎么来的了:“紫歌,你和慕枫——打架了?”

商紫歌一挑眉:“他告状?明明是他挑衅!”

武润无奈摇头:“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幼稚!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

商紫歌气冲冲地坐下:“皇嫂,我这些日子很安分吧?我没去找莫小艺,也没破坏他们的感情,慕枫凭什么拿我撒气!”

武润和他解释:“慕枫没告你的状。说说,怎么回事。”

商紫歌从头到尾说了,然后问:“他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刚刚问了个小宫女,她说莫小艺早上来了,还哭了?”

武润看他一眼:“你别跟着掺和了,这是人家小俩口的事,你不必管。”

商紫歌顿时没了底气:“可是他先找的我!”

武润自然不会告诉他原因,万一他听了又误会什么,那才麻烦:“一点小事,夫妻吵架,本来就是床头吵床尾和。”

商紫歌问了半天,武润也不说,最后还叮嘱他不准去找莫小艺。

一天下来,武润基本没处理什么国事,就被这几个人折腾了。用过晚膳,武润见临渊脸色还是不大好,也不知道说什么。

武润知道自己不会安慰人,看见临渊这样,她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让他开心,因为他要的,自己的确给不了,既然给不了,何必给他希望?

临渊真是不想浪费时间在生气上,其实他也不是生气,只是有点郁闷——即使武润不说,可武润对他和其他男人的不一样,他还是能感觉得出来。要说武润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打死他也不信!可对于那件事,临渊也有自己的坚持,不管未来的路多难走,他相信自己会一直走下去,武润会是他的,他们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他一点点向武润挪过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认真,也很坚定。

武润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看见他主动示好,只能用笑容表达自己心底的歉疚。

临渊一看,顿时觉得自己这气生的多余了,和她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多好,很多事都是要慢慢来的,哪里能一口吃个胖子?

两个人抱在一起,额头抵着额头,呼出的气息分不清彼此。

武润开口:“不生气了?”

临渊笑:“你不说了嘛,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

武润娇嗔道:“谁和你是夫妻!”

临渊抱着她就倒下去了:“是不是的,让你看看!”

外面伺候的人总算松了一口气,主子不高兴的日子,可真是难熬得很啊!

对于临渊和武润来说,生孩子的事件,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慕枫和莫小艺两个人,对于这件事还在坚持各自的看法。

不能说慕枫死脑筋,从小耳濡目染,他接受的教育和所处的环境注定了他的骨子里的传统,莫小艺早就是他的女人了,他也认定了她是他一辈子的伴侣,而且是唯一的!那莫小艺为什么不给他生孩子!

莫小艺听了武润的话,一点点和他解释,并且强调了自己对他的爱。

慕枫当时就说:“既然爱我,为什么不能退一步?为什么不能要孩子?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莫小艺当时就急了!这孩子生起气来那绝对是口无遮拦的,对着武润说过的话不经大脑就说了出来:“生孩子!生孩子!你既然那么喜欢孩子!你就去和别的女人生!我就是不生!打死我也不生!”

慕枫那脸色当时就变了:“你说什么!”

莫小艺那脾气上来谁也不怕:“你耳朵聋了!我让你去找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然后你就跟那孩子过一辈子吧!”

慕枫当时就扑上去了——这女人,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他唯一能想到的惩罚方法就是堵上她的嘴!

莫小艺使劲地挣扎不让他碰:“慕枫你敢!慕枫——唔——”

每个夜晚都有不同的天空和月色,每张床上每晚也上演上不同的精彩绝伦。有爱人之间的眷恋缠绵,也有斗嘴情侣不依不饶的扑倒和被扑倒。

第二日醒来,每个人面对的情形,自然是不一样的。

莫小艺一脚就把慕枫踹下去了——其实不是一脚,她的力气太小,慕枫个头又大,应该说连着几脚才把慕枫踹下去的!

慕枫怕起来,下巴搁在床沿,眨眼看莫小艺:“小艺——”

莫小艺把被子砸他头上:“慕枫!我讨厌你!你竟然敢强迫我!滚!滚!”

慕枫把被子从头上拉下来,连忙解释:“小艺,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吻,我只是不想听你说那些话,可后来——后来就忍不住了,你也知道的,我在你这里,总是——总是情难自禁的。”

莫小艺还有心去挑他的语病:“在我这里?难道在其他女人那里你还有什么!慕枫!我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慕枫连忙上前拥着她:“小艺!小艺!我们不吵了好不好!我不舍得看你生气!小艺!我说了什么都是我的错!孩子——孩子的事,我们慢慢商量。小艺,我们不吵了,行吗?”

莫小艺顿时觉得委屈了,双唇一瘪,泪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滚落:“你欺负我!你不爱我了!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得到了就不珍惜!”

慕枫顿时慌了,大手拭去她的泪,双唇吻上她的睫毛:“乖乖!小艺不哭!不哭了,心疼死了!我爱你!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小艺,你还不了解我的心?小艺,以后再也别说这样的话!小艺,爱你!爱你!”

莫小艺伏在他胸膛上,抽搭:“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两颗相爱的心,再如何闹腾,始终都不会开口距离。而不会泛起涟漪的心,再如何索取,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敖卓凡觉得自己输了。

不仅仅是打架输了,就看武润对临渊的态度,他就输了。

现在的仁心殿对他而言,有致命的吸引力,他却不敢跨进去一步。曾经,他也在她面前高傲张扬,两人也曾针锋相对,可现在呢,他见她一面,都难如登天!

他知道,如果他想,他也可以轻易地将那女人抱在怀里,甚至把她带出大商也是轻而易举——可他不敢。从确定自己心意的那一刻起,他似乎就没有了伤害她的勇气。

对的,就是伤害。他所做的一切,在他自己看来,是一种爱,但对她而言,却不一样。

他至今记得,那一次,他侵犯她,她脸上那种决绝的恨意——每每想起,他心里都如被寒冷的北风吹过,冰冷冰冷的。他也记得,他重伤之时,她许他来世。也就是说,即使他快死了,她都不会撒谎骗他一下,而是给了他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有时候他在想,他的身份,足以让他傲视天下每一个人,他何必在这里受一个女人的白眼?答应了她伤好了就要离开的,却死乞白赖地拖延时间不走,这种作风,哪里是以前那个傲然高贵的敖洞主所为?

可为什么不走,他心底有着无比清晰的答案——因为爱,因为他放不下那个女人。长这么大,这是他第一次投入如此真切厚重的感情!即使她没有回应,可品尝了她的美好,让他如何维持以后没有她的日子?

所以,即使得不到,即使被她讨厌,可就这样陪着她,如此近距离地能看到她,能得到她的消息,能护她周全,也算是一种爱的表达,不是吗?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是敖卓凡一个人。

木子风也是这样想的。

他比敖卓凡还有了一些优势。因为武山和武辉基本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两个孩子的身体,自然也是他来打理,如此一来,他见武润的时候,比敖卓凡多了些。

说多了些,其实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次。

武润刻意回避,有什么事也会让他们去偏殿处理。再说了,两个孩子吃母乳,身体一直很好,用到木子风的时候真的不多。武润没说,其实是想让他自己知难而退——再浓厚的感情,我不理你,你一个人能折腾出什么来?

反正武润是抱了这样的想法,赶又赶不走,那只有随他们了——她这样想了,顿时觉得自己对临渊真是不错,至少,她让他睡在她身边。

临渊自然知道珍惜这份幸福,只要得了机会,这家伙就无休止地索爱——武润最后真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就算不累,可一晚上不睡觉,生物钟也受不了啊!

结果,第二天,武润就没醒。

没醒,自然就上不了朝。

武润实在睁不开眼,就吩咐下去,让商子郢一个人去了。

她继续睡,睡醒的时候,近午时了。

三日一朝,是自己答应了商子郢的,也是和玉擎远许下的承诺,可就这样被临渊坏了规矩——武润看见他,气就不打一处来!有他这样折腾人的吗?嫌不嫌累是一回事,关键是他不腻啊!整整一夜,他真是精力充沛!

临渊自知理亏,挂着笑脸凑在她跟前一个劲地讨好:“饿了吧?渴不渴?要不,先喝点粥?”

武润直接推开他的手:“亦吉,看看哪个宫殿还闲着,招待临皇住下!”

亦吉也不敢应,虽说自家娘娘的话不能不听,可人家夫妻俩的事,她掺和了算什么事?还得罪人!

临渊使个眼色示意亦吉退下。

亦吉松了一口气地觉得自己得救了。

武润扔了手里的帕子:“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这里不是你临天皇宫!”

临渊揽住她的腰身:“好了,别气了,下次不会了,我保证,真的——”

武润没好气地开口:“你的保证什么时候作过数!昨晚上你就说了几次!”

临渊在她身上蹭:“这不是忍不住么?谁让你这么美……”

武润再次推开他的头:“临渊,你临天没女人?你跑这么大老远来是不是就是为了——”

武润咬牙,说出四个字:“跟我睡觉?”

临渊脸上的笑立即消失,揽在她腰间的大手也缓缓放开:“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武润不得不这么想,这男人的热情——怎么说呢,明显让她招架不住!就是说,只要他有心,她绝对会沉沦!可这,并不是武润乐意看见的。或者说,她不希望自己的心或者是身体,能被人如此轻易地控制。

对于这种感觉,她很陌生,甚至,有隐隐的排斥。

说白了,她在怕,这个男人,似乎能让人上瘾——可他走了呢?他万一不来了呢?难道要她重温以前半夜起来自己泡咖啡喝的心痛?

临渊见她不说话,抿了唇,一个人坐下,心里不是滋味。

武润看他一眼,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

商紫歌最后还是去找了莫小艺。其实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到莫小艺竟然会见他。

当然了,慕枫作陪。

商紫歌直接忽视莫小艺以外的人,开门见山:“小艺,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莫小艺微微地笑:“没有啊,我很好。”

商紫歌盯着她,确实没发现这女人有一点哀怨的样子,相反,那小模样越发地水灵了,看了就让人心痒痒。他立即移了目光:“那就好,怎么说你也是皇嫂的人,如果有人欺负你,本王帮你出气!”

慕枫清了清嗓子:“紫歌王爷,慕枫的夫人,自然有慕枫爱护,欺负夫人的人,也自然是由夫君帮忙出气——紫歌王爷好意,我替夫人心领了,王爷如若无事,可以走了,我们夫妻俩还有点事要商量一下。”

商紫歌狠狠地瞪过去——昨天他找自己打架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你好意思自称夫君!”

慕枫勾唇一笑:“拜了天地,入了洞房,难道不算夫妻?”

莫小艺百无聊赖地看着两个男人斗嘴,打了个哈欠,往慕枫怀里窝:“你们慢慢吵,我再睡一会儿。”

慕枫立即揽住她:“睡吧,昨晚把你累坏了。”

商紫歌起身就走——不要脸!以为别人听不懂他话里什么意思!

慕枫轻轻哼一声——别怪他无情!他认定的东西,他绝不会放手!

莫小艺吐出俩字:“无聊。”

占据爱情上风的人,永远不能体会那个先爱上的人心里的悲哀和痛苦,就如莫小艺不知道商紫歌此时的心痛一样,武润也不能体会临渊心底的失望和低沉。

临渊说:“武润,我们谈谈。”

武润直觉想逃避这个话题:“有什么好谈的?”

“你敢说,你心里对我没感觉?”

“有,你也看见了,在床上的感觉挺不错。”

“你!”饶是临渊一直好脾气,也终于受不了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是不是还是觉得我就是为了上你的床才来找你的!”

武润头也不抬:“你来了,好像也没做其他的事。”

临渊气结:“你——”

武润面不改色,她又没说错!

临渊深吸一口气:“你非要这么说,那我问你,上次我来,碰你了么?”

“可能你对大肚子孕妇不感兴趣。”

临渊简直要跳起来了——这话她也能昧着良心说!他疯了才会抛下一大堆的事务跑来看她!结果竟然被她这样误会!“武润!你——你当真觉得我的感情如此不值得信任?”

武润觉得这是一个很矫情也很深奥的话题,她不想深谈。其实,她知道,临渊对她的一片心,可两个人的身份能超越吗?难不成以后他每隔几个月来住上这么几天?然后长期两地分居?

武润觉得,还是免了吧。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在自己的心还没有沦陷之前,果断结束!他这样辛苦的跑,又没有便利的交通工具,真的不现实!

“你说话!”临渊吼她。

她云淡风轻地笑:“临渊,其实你心里早就明白,我们两个这样下去,没什么结果。一年两年,你能坚持,可时间久了呢?你还能一如既往地每隔几个月从临天来大商一次?上次你母后就要给你选秀,你后宫里早晚塞满你的女人——临渊,我们两个,彼此都给不起承诺,要不起未来,与其这样纠缠不清,不如就此一刀两断。”

临渊喃喃:“我可以想办法,我……”

武润打断他的话,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我记得你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很美好,可你不觉得,对你而言,这是一种奢望吗?”

临渊突然靠近一步:“你只从你的立场出发,你只看到你能想到的,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和心情?我对你的感情,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抗拒,但我知道,你对我,并不是你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只要你敢确定你的感情,那么我就敢说——我的话,一定会兑现!我承诺给你的,永远都不会变!其他的你不用担心,所有的问题交给我来解决!在你放不下大商之前,我不强求你离开,但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的爱,也别忽视你自己内心的感受——润儿,你何苦这样为难我,也为难你自己?”

武润低了头:“我才没有为难自己!”

临渊拥住她的肩:“还说没有!知不知道我看见你这样的表情,我的心就会很痛?润儿,并非我觉得女子能力不如男子,我只是觉得,再强大的女人,她也需要一个宽阔的肩膀和怀抱。润儿,其他的,我不强求什么,我只希望,你累了的时候,让你靠的那个人,是我。”

武润叹口气,想要说出口的绝情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了。

临渊蹲下身子,抬头看她:“别再说那些话了,好不好?我一年呆在你身边的日子,不超过一个月,你忍心看着我伤心痛苦?在临天的日子,就是想着能见到你,才支撑我过了一天又一天,你这样说,让我以后——润儿,你真狠心对我如此?”

武润内心也是天人交战,临渊对她的心,她对临渊的感觉——她又不是木头,哪个男人给过她这种感觉?即使是那个男人,也……武润突然开口:“十年!”

临渊眉眼一挑:“什么十年?”

他瞬间睁大眸子:“你不会十年不让我见你吧?”

武润低头看了他一眼:“临渊,我是说认真的。十年之内,如果我们能确认彼此的感情,并且不会改变,始终如一,那么,十年之后,我会给你一个说法。”

“说法?”临渊嘴角有点抽,他以为她会说十年之后会跟他走,结果竟然只是一个说法!可也足够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你说的?不准反悔!对了——这十年,我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吧?”

武润瞪他一眼:“你只要不怕临天被你玩完,我也不怕。”

“这个你不必担心,”临渊立即觉得有了希望,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然比她冷着脸赶自己走好了不知多少倍,再说了,她敢说十年,那对自己肯定是有感情的,只要他好好把握,十年之后,他相信是他的终究是他的!更何况,他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当时他给自己订的时间是五年,他觉得,五年的时间,足够她放下大商,和他离开——但没想到她会说十年。十年就十年,他也不怕:“你说的话,不许反悔!”

武润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两个人之前的气氛顿时有所缓和,可因了武润刚刚的那句话,临渊也不敢随便有什么动作了,就怕她又说什么他来就是为了和她睡觉——天地良心!他是那么肤浅的人吗?但说实话,谁能拒绝得了她的魅力?他是男人,又不是太监!

武润看他一眼:“以后不能这么没节制!否则真把你赶出去!”

临渊立即笑了,脑袋使劲往她怀里蹭:“我就知道润儿最好了!”

武润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她怎么就多嘴说了那么一句!让他忍着不是很好?

------题外话------

最后吼一次,新文,请支持!妖孽个个很销魂,重口味np,喜欢的娃纸都去收藏~